“起來!起來!你不可以睡在這里!”
她拼命想搖醒他,深怕萬一給下人看到就糗斃了!然而,過分耗損精力的司徒傲麒卻睡死了似的,動也不動……
“唉……”杜泆澐擁著棉被深深嘆息懊悔!
犯第一次的錯可以說是誤會,犯第二次同樣的錯呢?是愚昧?還是被情欲沖昏頭?她實在恨自己的毫無定性啊!
怪就怪司徒傲麒的“功夫”太高竿,讓人嘗過后忍不住食髓知味!
她貪戀地輕撫他那道勁有力的鐵膀,仿佛仍感覺到他烙在自己肌膚上滾燙的痕跡——
“天……怎么辦?我該怎么面對他?”
杜泆澐喃喃自語,失神地跌進前夜激情過后的余溫中……
“嗯……”
他終于清醒,一骨碌跳下床!疤炝亮耍蚁然胤咳。”
司徒傲麒連正眼都沒看她一下,徑自從隔在兩房當中的隱形門到回自己房里去了——
什么?杜泆澐當下傻眼,他當自己是免洗筷用完即丟嗎?
她忍不下這口鳥氣,跟著走到他房里!八就桨流,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杜泆澐小姐,我們……不是說好你情我愿的嗎?”
“可是……”她一時語塞。
確實沒錯,在激情高潮來臨時她答應過他——你情我愿,兩不相欠。
可是可是,說是這樣說,他怎么能真的當真照做?難道曾經有的水乳交融全是他的獸欲發泄而已?對她完全沒有半點情感成分?
杜泆澐定定看他一絲不茍地梳洗換裝打理自己,她感覺碎過的心,再次碎成千片萬片,然后輾轉碾成粉屑,呼地風一吹,全體灰飛煙滅……
“司徒傲麒,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都說好了你情我愿,你還在鬧什么?”他淡淡反駁。
“你……”她痛心眩然。
明顯的不為所動與漠不關心足以讓杜泆澐認清他的冷血無心。
是呵!都說好了,還鬧什么……她反芻他的冷言冷語,忿然轉頭離去!
她暗暗在心底發誓:再不會為他付出一絲感情!一咪咪,一點點都別想!
聽她遠離的腳步,外表不為所動的司徒傲麒的心一寸寸往下沉……
他的冷漠并非無情,他的淡然并非不在乎。只是啊,從不曾亂過方寸的他犯下專業保鏢最不該犯的錯——與事主發生肉體關系。
甚至,他不能否認自己心里已經對她萌發情芽,一旦有了這層關系,他將如何冷靜客觀護衛她的生命安全?
穿上防彈衣,安置好不同部位的大小枯枝,司徒傲麒長長吐了一口氣,他一向斷情斷愛心如死水一潭,然回想起和她之間如火山爆發的轟烈纏綿,不禁對自己的失控、反常感到不可思議!
該調整腳步了——他警告自己,無論做殺手或保鏢都不可以滲入太多私人感情,否則早晚要誤大事!
甩甩頭,下樓用完早餐——便開始他一天的生活。
而杜泆澐有意留在房中,不與他同桌共餐從他冷言離開的那刻開始,她擺明不再和他有任何接觸,并且堅持了兩個禮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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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星期后
杜氏企業大樓的董事長辦公室
所費不貲的大理石辦公桌上,一束散逸馨香的紫色玫瑰開得花團錦簇,新鮮的柔瓣還沁染露珠,望見著實令人驚艷!
“哇!好漂亮的花!”杜泆澐喜悅地捧起花束輕聞。
“放下!讓我檢查清楚!”
司徒傲麒凝著臉一箭步沖來,拿起花不由分說拆解檢查。
“喂!你不要這么粗魯好不好?花都給你揉壞了……”
幾片花瓣在空中飄零,好好一束花到他手馬上被摧殘得不成花形——杜泆澐怒不可遏地吼罵!盎ㄓ譀]得罪你!干什么找花出氣?”
事實上,這束花的確得罪了他!
光看到花束上卡片的署名舒詮治,司徒傲麒的眉頭不自覺蹙緊……
從繁瑣的喪禮結束,杜泆澐正式入主杜家企業開始,舒詮治對她的熱烈追求沒多久即達眾所周知的地步!
某些專報影視政商名人緋聞的小雜志,已多次刊登兩人熱戀且即將步入禮堂的消息,只是那些報導幾乎都是舒詮治在自說自話,杜泆澐從沒反駁只字片語,人家當然也愈報愈煞有其事了。
舒詮治這男人司徒傲麒怎么看都不順眼,他油嘴滑舌、詭詐多端,老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整體感覺就是不配她的美麗聰穎大方,他衷心不希望他們成為一對!
“你的秘書是怎么辦事的?不是規定過任何進你房間的東西都要經過檢查嗎?”司徒傲麒的臉色既黑又臭。
“你太小題大作了!一束花而已能怎樣?”
從他手上搶過備受摧折的花束,杜泆澐苦著臉不耐煩道:“我看哪,不必誰出手暗殺,光你的疑神疑鬼、草木皆兵就夠整死我了!”
“雖然這陣子外面風平浪靜,但并不表示你已經安全了!”
司徒傲麒義正辭嚴!皠e說是一束花,一粒花生米都能要你的命……”
“好了好了,我不想再聽你羅嗦!”
知道辯不過他,她揮揮手下逐客令。“隨你想怎樣就怎樣,我該工作了,你去忙吧!”
“真是!一束漂亮的花搞成這樣?不如丟了算了!
“你?需要反應這么大嗎?我只是做我該做的!”
看著她把花丟進垃圾桶,他感覺這任性大小姐分明是沖著自己來的,心里大大不悅!
“你不覺得你管太多了?”
她翻翻白眼,睥睨道:“這花是送給我的,我想怎樣就怎樣!你還是去注意你的保安設施吧!雞婆!”“你……簡直……莫名其妙!”他低啤。
十幾天過去了,她一直這樣,只要是他的意見,她絕對“為反對而反對”。
司徒傲麒從來沒耐心,也沒興趣伺候小姐臉色,可是,他居然能一一忍下?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你去死……去死……”
丟掉花束,還用三寸高跟鞋踩它幾腳,杜泆澐擺明不把舒詮治放在心里。
雖然外面傳得風風雨雨,閻律師也一再鼓吹說舒詮治是父親心目中理想的女婿人選,在他的遺囑里還附加有“獎勵條款”——只要做成舒家的媳婦,便可額外從杜氏基金會領取嫁妝五百萬美元!
可是,再優渥的條件她也沒辦法喜歡他——
一點點都沒有!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的心就被填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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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束花招誰惹誰啦?它犯了什么錯要被凌遲至此?”
童羽歆隨后踏入辦公室,先看司徒傲麒一張臭臉,又看到垃圾桶里的“花尸”,靈機一動!鞍!我看這倒霉的花肯定是‘獎勵條款’送的,沒錯吧?”
“你又知道了?”
杜泆澐低頭審閱堆積如山的卷宗,對好友的來訪不甚熱絡。
“瞧,你那個冰山保鏢的俊臉上活像涂了屎似的!除了吃醋,啥事需要他氣成這樣?!”
“他吃醋?”杜泆澐從鼻子里冷哼道:“我看他是吃了尿吧!”
“小姐,人家哪里對不起你了?”
童羽歆對她消不去的敵意很是不解,雙手抱胸搖頭道:“好歹在殯儀館的槍襲事件中人家救過你的命,加上在漁村里,他也算是你攤子的老客戶,你干嘛老是跟人家過不去?”
“不要再提漁村的事了!”她動氣喝道。
那晚的遭遇,是杜泆澐最不能釋懷的惡夢一場,任何人再提起鐵定挨轟。
“他……真的惹到你啦?我覺得——他的眼睛好憂郁!好深沉喔!啊……即使涂了屎還是一樣帥的臉!”
“拜托夠了吧!你那么喜歡他,干脆送給你好了!”杜泆澐簡直要吐血。
什么叫涂了屎還一樣帥!這童羽歆想男人想到神經不正常了啊!
“真的?你舍得?唉,就算我想要人家,可惜人家未必理我咧!噫……”
童羽歆從好友盛怒的臉上覺察到事情似乎頗嚴重!澳銈冎g,怎么會弄得水火不容?喔……是不是那個……你們已經?”
“童羽歆你少無聊了好不好!今天你不會是專程來找挨罵的吧?”
一聽到她嘴里曖昧的“那個那個”,杜泆澐難免又想到兩人之間不該發生卻又一再發生的糾葛……
“當然不是嘍!”
童羽歆驕傲地從包包里拿出一張識別證。“我現在可是‘緋周刊’的特約記者耶!我們雜志特別開辟一個專欄報導‘保鏢’這個神秘的行業,而你這里剛好就有一個國際級頂尖的好手,所以……”
“他不會接受你采訪的!”
杜泆澐不假思索、斬釘截鐵道:“那個人脾氣硬得像糞坑里的石頭,你問得到東西才怪!”
“喔?相處沒多久,你倒是挺了解他的嘛!”
羽款意有所指地糗她。“你這么洞悉他的個性,那你來下命令嘛,老板的命令他敢說不嗎?”
童羽歆故意拉高嗓門,刻意想讓他聽見!霸僬f,現今社會誰不想出鋒頭當明星?自從他獨力打退一幫子神秘殺手的事跡曝光后,大家都在猜測他的來歷,只是外面眾說紛紜,若透過我們的暢銷雜志報導后他會更有名啊,下次可以索價更高喔!”
“我沒興趣!要你自己去找他。”
杜泆澐兩手一攤,眼波余光飄向外頭守候著的他,而他也正好往房間里面看,兩人四目接觸的一霎猛地又彈開!
“嘖嘖……有人牢牢守在身邊的感覺更好!”童羽歆萬分欣羨。
“好你的頭,我想到他管東管西就火大!”
“人家是關心你才會管,況且,他也是敬業嘛!”
童羽歆一個勁兒的幫他說好話。
但對杜泆澐來說,任何有關司徒傲麒的事,聽到耳里都讓怒火如蒸汽火車頭不斷往上冒。“煩死了!看他老是杵在外面虎視眈眈的樣子,害我做什么事都沒心情……”
合上一桌子的卷宗,她起身拿起包包和外套!坝鹂,陪我去逛逛街吧!”
“好啊好啊!”
童羽歆興高采烈附和道:“還有什么比陪富家大小姐逛街更有樂趣的呢?”
兩人才走到電梯口,司徒傲麒很快地跟過來——
“噢!不會吧?”
杜泆澐斜腴他一眼!拔抑皇呛秃门笥殉鋈プ咭蛔,喝杯咖啡而已,你不必這樣緊迫盯人吧?”
“你說呢?”
司徒傲麒微撇性感的薄唇。“老實說,要我跟兩個嘰嘰喳喳女人一起出門,內心也是萬分不愿意!
“不愿意?那最好!”杜泆澐勾起童羽歆的手臂!昂!我們走別理他!”
“等一下!”
他大步兩跨就追入電梯里!安辉敢鈿w不愿意,我既然接了任務,在你沒有確定安全前,我還是得盡到我應盡的責任!”
“你真的好煩耶——”杜泆澐朝天花板翻白眼!坝憛挼母ㄏx……”
“,不要為難人家啦!”
童羽歆對著司徒傲麒轉動她滴溜慧黠的大眼!胺凑,你的好朋友我也沒享受過讓保鏢隨扈身后的尊榮感受,就讓我虛榮一下嘛!”
“吼!真受不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