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老管家湊過腦袋,“青衣姑娘,你在讀的什么書!”
青衣“啊”了一聲,然后翻開封底,“叫《醫藥諺語》!
老管家“哦”了一聲,“聽著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哈!”
青衣微微睜大了眼睛,“是嗎?”她眼中滿是疑惑。
老管家奇怪地看著她,“你難道讀了還沒懂嗎?”
青衣不好意思地笑笑,“這個,讀起來好深奧哦!”
老管家倒塌,這青衣姑娘,真是一個奇怪的孩子!
這時一角紅衣出現在視線之內,然后是穿著褚紅長袍的人從上飛下,“青衣——”他向青衣撲去。
青衣微微閃過身,避過那一撲。
成炎有些錯愣,居然沒撲到?!他喝多了嗎?
青衣有些詫異地看著他,“我不是叫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的嗎?”
成炎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我今天做了件事,可能會給你帶來點麻煩,所以特地來跟你吱一聲!
“哦,什么事?”青衣問。
成炎刷地打開一直藏在袖中的扇子,“我上次不是調查你的身世然后你把我趕走了嗎?還威脅要燕阿來去挑了我們成家堡,我一生氣就把你老底都給搜出來了,然后昨天夜晚我又去找了齊勝,我本來想讓他治治你的,誰知道那家伙好像早就知道你的事情,理都不理我,我生氣!我費了那么多人力物力把七年前的舊事翻出來我容易嗎?居然不買本少爺的賬,于是本少爺就想找個買賬的人,咱們是做生意的,總不能虧本吧!你說是不是青衣?”
青衣點點頭又搖搖頭,一臉呆滯,“你沒事干嗎調查我?你想知道什么直接問我不就好了嗎?還有你不是沒錢的嗎?”她抱著頭一臉糾結,“啊,你真奇怪!彼贸鲞@么個結論,然后向外走去。
成炎愣了,這、這是什么反應?見青衣就要踏出門檻,他大喝一聲:“等等——”
“?”青衣轉過頭來看他,撇撇嘴,“你這沒用的男人,只會做奇怪的事情!
成炎火冒三丈,怒目瞪著她,“你說什么?”
青衣微仰著頭哼哧一聲,“沒用沒用,一點用處都沒有,阿來那家伙看走眼啦!看我再見到她怎么損她!虧她還能算卦!啊!”青衣忽然一臉醒悟,“她就是算出你只會拖我后腿所以才讓你來的吧!她真奸詐!”
成炎氣得跳腳,“本少哪里拖你這女人的后腿了?你血口噴人!”
青衣鄙視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目光,懶懶地說:“好吧!就算你沒拖我后腿好了!
“什么叫就算?”成炎大叫。
青衣攤了攤手,“那么你說說看,你都為我做過什么事?”
這個!
成炎有些心虛地用指腹摩挲扇柄,她被拖進牢房的時候他沒有救她,她被強迫跟著齊勝一起走的時候他也沒有應她的要求帶她走,而現在,他還將她的身世告訴了最不能告訴的人……
難道燕阿來真的會算卦?
真準吶!
啊啊啊——
現在不是感慨這個的時候,成炎回過神來,卻見青衣已經走出好遠了,他忙追上去,“青衣吶,我將你的真實身份告訴給太后啦!你要不要快點帶著你的姘頭回無宴山……”
“砰——”大門被踢爆,初春的寒意未散,似乎又全部聚集起變成嚴冬。
成炎看著臉色陰沉的齊勝,吞了吞口水像后退了兩步,“那個,我好不容易打探到的消息,一定要有人欣賞是不是?我給過你機會的!彼_尖在地上輕踮,如燕一般飛起,然后是一聲慘叫。成炎如麻袋一樣落下,他瞪著落在不遠處的墨硯,痛得齜牙咧嘴,這絕對是蓄意傷害啊!不,是謀殺!
齊勝眼中布滿血絲,“如果青衣有一毫的損傷,我先剁了你,再讓大軍踏平你成家堡!
青衣錯愣地看著他,他那樣說是什么意思?
成炎忽然有些后悔起來,他嘟著嘴,“我又沒說假話!那是事實嘛!她就是七年前不知使了什么手段逃脫的程家小姐程青青不是嗎?你不曉得這個消息多么值錢,一萬兩銀子呢!給你你還不珍惜!
齊勝狠狠地瞪過來,成炎立馬捂住嘴不敢亂說話。
齊勝一把抓過青衣的手,“跟我走。”
青衣神色呆滯,“我為什么要走?”
齊勝緊緊握住她的肩膀,“聽著,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一個是我的母妃,一個就是你,我沒有保護好我的母妃,這是我會用一生來背負的罪,所以你,絕對不可以出事,我,會保護你!
青衣眼中漸漸籠了一層迷霧,她微低著頭,眉頭緊皺,似乎有什么事情想不通,“這樣不對!
齊勝拉著她的手,“先跟我走,我送你回無宴莊。”
青衣固執地站在那里,眼中漆黑明亮如琉璃,有些懾人,“這樣是不對的!彼貜。
齊勝緊緊抓住她的手,似乎感覺到她情緒的波動,“什么不對?”
青衣搖搖頭,“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你了,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一直一直對她這么好,之前他并不知道她對他的討厭,可是現在他知道了啊!那么現在他說的做的又是為什么?
怎么說呢?
他不應該對她這樣好的不是嗎?她明明那樣子討厭他,那樣笨蛋一樣的男人,她一直討厭著啊!他什么都不知道,為了仇人而舍命流血,愚不可及!只有這樣蠢笨的人才能活在陽光下,因為他沒有看見墻角的陰暗。
真是不公平呢!
同樣是失去了至親的人,為什么只有他可以憑借一腔熱血而屹立如斯?
“因為,”齊勝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即使知道她對他存在的憎恨,他卻不能停止對她的想念,“因為你拿走了我的心!
青衣不自覺地后退小步,她搖頭,“我沒有。”他的心不是好好地在他的胸口嗎?她才沒有拿。
齊勝苦笑,“這顆心總想著你,總念著你,比較像是你的!
這種時候他居然還能開出玩笑,齊勝都自覺自己十分堅強勇猛了。
總想著一個人嗎?總念著一個人嗎?
青衣不自覺地抓住胸口的衣服,眼中露出恐懼……
齊勝會錯意,“青衣,我帶你走!
青衣低著頭,她淡淡地說:“我不用走。”
齊勝握住她的手緊了緊。
青衣抬起頭來,“我不是程青青,程青青早就在七年前就死了,我是程青衣,我為什么要走?”
齊勝緊抿著唇,然后臉上漸漸松弛下來,是,如果青衣不承認的話,那么誰能肯定她就是當年十多歲的幼女?反而是逃走了,一旦離開,那么便不再有得見天日的一天。
一旁的成炎叫出聲來:“你們太小看我成三少了,我既然要調查那當然會無懈可擊,七年前的程青青左邊肩膀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跡,哈哈哈——”
“這個?”青衣扯開自己左邊的肩膀,露出一塊雪膚,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什么也沒有。
成炎忽然被自己的笑給嗆到了,“咳咳咳——”
齊勝臉色更黑,忙擋在青衣身前遮住成炎的視線,慌慌張張地扯著青衣的衣服,怒吼:“你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常識?衣服是能隨便脫的嗎?”
好不容易才把那塊肌膚給遮嚴實了,齊勝滿臉陰沉地瞪著成炎,“挖眼睛!”
“?”成炎嚇得往后縮了縮,咕嚕著,“又不是我要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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