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別開臉,俏臉緋紅宛若生火,不敢多看他一眼,吞吐道:“我不是反悔,我只是有點怕、我不知道、會有這么駭人……”唇瓣咬得無辜,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拔摇瓫]有反悔。只要王上……別弄疼我……咱們可以繼續的……”
“唯音,我盼著讓你歡喜,沒想讓你疼,可你這條件……也真是為難我啊!彼荒芸嘈,托起她粉嫩小臉,再次俯身吻住醉人嬌檀,像春風落花一片一片飛舞空中,覆住她全身,細密輕柔地飄在她頸上胸前,遮了眼,迷了心,亂了神竅。
她覺得恍恍惚惚,彷佛身子要飛了,她慌得想抓住他、不想與他分開,藕臂連忙伸出緊摟他頸項,仰著臉,任憑破碎呻吟逸出喉間:“王上……我……”
她的聲音再細微,他也聽進去了。他緩下動作,擔心又傷了她!拔ㄒ?”
眼瞳迷蒙半睜,她看他一臉緊張,突然想笑。他在乎她。他在乎她的。
他明明可以不管她有多疼的,可是,他在乎。
“我……沒事。我……喜歡王上為我所做的一切……”最后一句在她抬頭主動迎上他時,也隨著她的細吻一同送進了他唇里。
他斷續的吻落在她柔軟胸脯上,彷佛面前的是稀世珍饈,要盡情品嘗,一分一寸都舍不得錯過。他瞧著那些獨屬于他的印記,在他賜下之處,自她玉肌雪膚上蔓延開來,宛若緋色花痕,一瓣瓣、一朵朵地為他狂熱盛開。
大掌覆上她手背,牽引她指掌,帶著她一起探索她甜美動人的每一處,教她如花初綻,逐漸為他漾出芬芳氣息,盛開得嬌艷欲滴。
他低頭磨蹭著她柔軟粉頰,萬分忍耐地在她耳邊嘶啞低吟:“唯音,知道嗎?我喜歡你,喜歡得無法自制……我不知道到底該拿你怎么辦才好啊……”
一句他喜歡她,教她理智瞬間崩毀,開心得近乎發狂,不管他怎么為所欲為,她全可以忍,只盼能讓他感覺與她同樣的欣喜。
她弓身顫栗不止,擋不住嬌吟逸出喉間,半睜半合星眸渙散,肌膚蘊染薄薄一層水一櫻色,隱隱透著懾魂的妖嬈嫵媚,最后在他身下無力地癱軟,哆嗦不停。
任憑涔涔汗水早已濕透他全身,他仍抑下沖動,深怕傷她半分;托起她高熱的嫣頰,交頸廝磨,身軀密密貼實,感受他激狂脈動;他綿密吮吻著那張教人想狂吞噬的紅艷丹唇,一面喃喃低語:“唯音……告訴我吧,你的真名,我想喊你。”
他無限遺憾的聲音彷佛來自遠方,她聽不真切,無法回應,所有意識早讓他的激越糾纏給攪和成一團混沌,身子只是熱切地攀附得更緊,就怕讓他拋下。
只要他稍一停頓,她便感覺有些空虛與失落,不懂依舊強烈渴求著什么;甚至面前隱隱約約有著什么似曾相識的東西逐漸浮現,她看得再近,也看不進眼底。
“唉……記住,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妻子,此后,誰也無法再反對!
他耳語輕柔,猶帶不舍地再次吻住她,大掌穩穩定住她腰枝,悍然挺進。
“唔!”她美目捽然睜圓,粉唇慘然咬緊,麗顏顯得蒼白,纖軀一時僵凝。
“沒事的……唯音,疼一會兒而已!奔词雇O率菍λ牧柽t,他仍緩住了急欲興風作浪的沖動,只是不停吻平她因激痛而深蹙的眉頭,舐去她不斷滑出眼眶的晶瑩淚水,一遍一遍在她耳邊柔柔誘哄,等她甘愿接納他的存在為止。
她委屈點頭,緊緊摟住他,忍著彷佛撕裂全身的激疼,清楚看見他的壓抑,她釋然地朝他擠出笑,但笑容卻在下一刻凍結,霎時清醒,腦子不再混沌。
忘了置身何處,她只是愕然瞪視眼前不到一寸距離之處,那堵栗悍堅實的精壯胸膛。
那是什么?她她……看見了什么——怎么會有朱色鳳凰張翼而出,橫亙在她與他之中?而且她見過,她見過那圖樣,是在何時?
“王、王上……有鳳凰、鳳凰在——”語不成句,她無法再問、無力多想,伴隨他逐漸加深的律動,只余連綿泣吟。
“唯音,別管那些,別想它了……你只要想著我就行了。我喜歡你,而你……一點點也好,你……可喜歡我嗎?”
她依舊無法回應。她怎樣都不明白,頰上淚水不知不覺奔流而下,究竟是為了難忍的撕扯痛楚,或是因為渴求的快意陡然激增、教她承受不;還是因為她總算能無愧于他,完成了她的承諾,獻出了全心全身?或是因為……
她悔恨著自己明知故犯做了傻事——
讓她真真正正屬于了眼前這個她不能、也不該喜歡上的男人?
但是,他說他喜歡她呢……她不后悔,她不會后悔把自己交給他。
不論如何,她知道,彷佛永恒這一瞬間,他在她身上刺進了痕,在她心底刻下了印,從此他與她,不再只是遠隔千里的陌生人,永永遠遠有了牽扯。
她猜不透,也不想再猜了,她只想跟著他起舞,讓時間停佇在此刻。
他也不讓她猜了,像是不知疲倦為何物,忘情地奔騰進犯,失了分寸,不再克制,無法壓抑。
她眼前僅余一片熾紅,只能隨他誘哄引領,一同沉淪激昂跌宕的狂烈一潮中,不斷翻騰墮落,忘了一切。
那一夜,就如他所宣告,除他以外,她無法再思考任何事……
直至黎明。
第9章(1)
新房里,龍鳳燭,淚將盡,深濃的纏綿氣息仍然漫開一室,久久不散。
不知何時起,房中每夜必點的寧神香氣又飄了起來,枕在杭煜臂彎之中半醒的伏云卿像是想起什么,連忙在睡意尚淺之際,輕扯著杭煜垂落在她身上的發。
“王上,我……”
“老是說不聽!彼剖遣粷M地勾起擱在她頸下的臂膀,張唇輕嚙她耳后。
“你該喚我什么?”
以往開罵都極為順口,現在倒是扭捏。伏云卿抿著唇,要從他臂膀逃脫的唯一途徑便是往他胸膛貼近,她只好無奈偎過去。“我……杭、杭煜,我想問你……”
“你說,我知無不答。但你知道的,要求總得要有代價!甭曇衾镉兄诖。她聞言遲疑了一會兒。許久,嬌嬌倦倦的聲音才自夫婿的啄吻下細聲掙脫出。
“我說……你身上似乎有著鳳凰紋身?我怎么前一刻沒見過,像是方才——呃,方才才會出現的?現在沒了?”
“有嗎?”他一臉不解,輕笑回問:“方才……是指何時?”
“何時?不就是、是方才你、我——”她咬著唇,吞吐半天,紅霞覆滿麗顏。
“我全然不懂你所說的呢;蛟S你想再試一試,讓我弄清楚你想問的“方才”究竟是在何時?”他好無辜,無辜得讓人想開扁。
她最后惱恨咬唇,瞪他一眼,知道他存心欺負她,她別開了頭,逕自繼續問:“一定有,我記性好,不可能看走眼。那個不是極疼的嗎?你怎么會在身上刺了鳳凰圖樣?”他是王,如沒他同意,誰也傷不了他。
在大齊,肌膚是否帶疤痕是身分尊貴的表示,只有犯刑才會被迫紋身黥面。他輕笑,知道她動氣,健臂攬住纖腰將她扯回,隨即眉間輕擰。不知是不是她覺得太涼,嬌軀寒顫始終未停,即使他沒再惹她后,仍能感覺她不同于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