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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現代,臺灣 >> 巧取豪奪,情有獨鐘 >> 無情大丈夫作者:金吉 | 收藏本站
無情大丈夫 page 20 作者:金吉
    “穹蒼……”她似乎酒醒了,茫然地望著引誘出她體內陌生情火的男人,看到他吸吮著她的胸部,感覺他粗糙的手指在她羞人的私處來回撫弄。

    他們全身赤裸。她清楚地意識到這點,卻沒有推拒,沒有制止,也許是酒精化作了曼陀羅,她明知自己會醉,卻又放任自己去醉;也許是她對這男人的感情太復雜;復雜到說多了像為自己辯解些什么,不如什么都不說,復雜到她愿意敞開自己信任他,卻不認為自己能給他愛情。明知故犯,模棱兩可,欲望于是有機可趁,敞開了一切讓它鉆入骨血后,要全身而退已經太難。他進入她;像他的心一樣堅定無比,認定了就是唯一;而她恍恍惚惚,還掙扎于愛或不愛,到木已成舟,只好閉上眼,隨波逐流.

    第一次總是生澀,美好的高潮像煙火般短暫且絢爛,疼痛和激情褪去,酒精跟著汗水一起揮發,他擁著她,心里有些愧疚,卻不想放手。

    我很遺憾。她說。因為早知道他的心意,卻裝作沒看到,才會一發不可收拾,她遺憾自己終究無法給他想要的你。

    一起長大,一路互相扶持著走來,早已是彼此唯一的依靠,要因為愛情而去割舍,因為不愛而去怪罪,太難。

    沒關系,我不該彌迫你。他說。

    兩人的對白如此詭異,不該發生在一個趁人之危的混蛋與酒后失身的無辜少女身上。像逃避,也像自我安慰,兩人暫且也無法離開彼此獨自生活,他避免再去觸碰她,卻相信只要單純地守著、戀著,不要再卑鄙地觸犯禁忌,也許終有一天她會愿意把他擺在心里那個屬于情人的位置。

    直到穹光道出對他身世的疑慮,他不想搶弟弟的女朋友,所以選擇將深云推開。

    他的身世,穹光的退讓,讓他的期待變得更加遙不可及,深云對穹光的愛戀在水落石出后,越發不可收拾。他們是相愛的,而他只是一道阻隔。

    衛穹蒼狼狽地認清了事實。

    雨聲把人和世界隔離開來,燈光昏暗,夜色深沉,不該出現卻出現的,該等著卻消失不見的,讓梁深云有些不真實的恍惚感。她撐著傘在雨中尋找衛穹蒼的身影,司機開著車在后頭跟著,他拗不過她。衛穹蒼交代要把她送回去,但梁深云一聽衛穹蒼自己一個人先走了,沒叫車也沒帶傘,放心不下。

    他的病還沒全好!

    “穹蒼!”孤立在雨中,任由雨水打在身上的身影太顯跟,她急忙奔向前去,又氣惱又不舍!澳阍谧鍪裁?怎么不躲雨?”他的模樣讓她心里有不好的預感,連忙把傘舉高,不讓他繼續淋雨?

    千萬不要是她想的那樣!

    衛穹蒼像終于回過神那般,回憶里她的模樣與此刻眼前的她重迭。她怎么憔悴了?是因為他嗎?他的心,突然痛得喘不過氣來。他握著強摘下來的玫瑰,相信自己能用愛灌溉,期待玫瑰再綻嬌顏。誰知玫瑰卻開始枯萎。穹光才是她的陽光,她的空氣,她的養分。他的愛再多,無法到達她心里,只有看著她凋零的份。

    他只能夠放手。不得不放手。

    “穹蒼?”梁深云小臉慘白,緊張地盯著他似乎有些茫然的表情。

    衛穹蒼靜靜地伸手接過傘,替她撐著,卻還是讓自己淋雨!拔覄倓偙緛硐肴ベI杯咖啡,結果走到一半才發現我忘了帶錢包!彼Φ馈!拔蚁胝刍貋砟脮r就下雨了,但如果等雨停,搞不好你跟司機都回去了,那我可能就得在街頭流浪了……”他扶著她的手往車子走。“看過穿亞曼尼的流浪漢嗎?”

    她看不出他是否掩飾了什么,只是仍是氣他粗心大意。

    那夜回到住處后,他果然又發了高燒,她請醫生來出外診,然后照顧他吃下退燒藥。

    衛穹蒼始終安安靜靜,她想是因為發高燒的關系。

    他看著梁深云為他忙進忙出,看著她躺在他身邊,終于忍不住將她擁入懷里,緊緊的,緊緊的,像要在懷抱留下她的印子,從此只有她適合那個位置。

    他們各懷心事,忘了去在意兩人之間出奇的沉默,明明吃了藥該比梁深云早入睡的衛穹蒼卻始終清醒,默默地看著她因為疲憊而漸漸熟睡的容顏。他忘了問上天給他多少時間看著她,若只有這是他能貪求的,那么就貪多一點吧。天亮前,他起身,拿了幾件衣物和行李,動作很輕。

    在拿自己的東西時,他忍不住在每一處放有她物品的角落多看幾眼。梳妝

    柜上擺了盆干燥花,是她慣用的S.M.Z.復方香氣,還有她手作的幾樣小物,一起去士林夜市買的首飾盒,而首飾和化妝品、保養品全散布在桌上……她一向不怎么會收拾東西。

    他笑了笑,又看了床上熟睡的她一眼,多想再吻吻她,又怕吵醒她,只能遺憾作罷。

    他發現屋子里不知不覺已經如他當初所愿那般,處處有她的顏色、她的品味、她的喜好、她的影子,卻無法不苦澀地想起,如果穹光一直都在,他真的會有機會嗎?

    身體的燒還沒退,他只好讓司機提早上班,車子載著他駛進雨中。

    手表指針指向五點多,其實天該亮了,是大雨讓夜盤旋,然而城市還是必須蘇醒,送報生和清道夫困難地在雨中前進。

    他以前也送過報紙,姐果不是穹光堅持李家該給他最起碼的補償,讓他能夠出國念書,今天他也許就是那些冒著雨討生活的人之一。而他做了什么報答這么幫他的親兄弟?在他去當兵那兩年,深云和穹光相戀,他根本無法阻止。那是他最痛苦的兩年,他差點想為她逃兵、卻拒絕深云的每一次懇親,因為她若不是由穹光陪著,便是由李家的司機接送。當他退伍,深云和穹光早已是公認的一對佳偶,李奶奶巴為疼孫子、放下門第之見要培養深云成為穹光的賢內助。

    他完全沒有立足之地,所有的不滿與抗拒,只是讓深云更加為難。

    第10章(2)

    他記得是相同的雨夜,深云要和穹光出國了、他瘋狂地追著他們的車,直到深云央求司機停車,撐著傘朝他走來。

    他以為她回心轉意了,她卻把傘給他,對他說:“放過你自己吧,你一直都想成功的、不是嗎?去外頭闖闖,如果一個人太累,就到美國來找我們!

    然后,他看著穹光撐著另一把傘走來,把她帶走,而他獨自站在大雨滂沱的街頭,傘何時從手中滑落也不知道、臉上究竟是雨或是淚,他分不清。

    跌入地獄般的打擊、一次就夠了、他不要命似地往上爬,直到這世上大多數人都未曾到過的高峰處。世人都說他冷酷無情、而當所有的感情只給一個人,失去唯一的寄托,也等于失去全部,怎能不變得無情?

    故事早該結束,他卻執意重復一次輪迥,只是把心再輾得更碎、更徹底。痛到了極限,才懂得放自己一條生路。強摘的瓜不甜,放手是大智慧,君子該成人之美,他的愛情成就不了人間的花朵\注定是叛逆的過錯。沒有人天生有愚勇,寧可千夫所指,逆天而行、他咬緊牙、掙扎著,一錯再錯,直到遍體鱗傷,像頭滿身是血的困獸,最終只能認命地發出悲嗚,孤獨地倒臥在荊棘之上。

    那團團將他生路堵死的荊棘和艷得刺眼的薔薇,原來是他的鮮血所灌養馴才會那么野蠻,野蠻得連他的心也給剜了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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