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丁震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會被嘲弄,田蜜兒咬咬唇,出聲想替他解釋:“他……他不是……”
“他不是無意的?所以我就說他是故意的啰!阿震,你聽聽,你在人家心目中的形象,真差!”完全是欲加之罪,杜希勤自個兒說得high爆,一點臉色也不會看。
“我不是……”自己的意思被曲解成這樣,田蜜兒著急得紅了臉兒跟眼眶。
“該死的杜希勤,你在找死?”眼見好友被作弄得這么可憐,文清穗馬上一拳揍向這個腦殘的男生,她剛剛說不要跟蜜兒玩腦殘的游戲,這小子馬上就犯了,“好,老娘給你死個痛快!”真欠揍!
被揍了一拳的杜希勤,可憐兮兮地按著被打的“痛處”,向人家的“青梅竹馬”道:“阿揚,我同情你,跟這么一個的蠻女加番婆從小一起長大,如果換作是我,我可能早就去投胎了。”
“好呀,你不用等,我現在馬上就讓你直接去投胎!”再揍了他一拳的文清穗,瞪著他,就說他腦殘兼嘴賤!
“嗚嗚嗚……我就知道你們嫉妒我的可愛跟天真,所以才會常常被你欺凌。”戲劇性地捂住臉,杜希勤沖往休息室,扔下一群對眼前這一幕司空見慣的大男生。
見沒啥好看了,留下來的大男生們先向他們的女傭……呃,是球隊經理點頭、打個招呼后,也陸陸續續地往休息室走去,換過衣服后可得開始練習了。
上一場比賽,他們僅以一分之差贏了對手,這讓教練火大得很,放話說,若這次沒有大比數地拋離對手,他就會要他們生不如死。
教練說到做到的殘暴個性,他們個個都有目共睹,并不太想去挑戰他的“權威”,所以一下課就趕到球場練習。
見所有人都走得七七八八,田蜜兒低下頭,小小聲地對著無辜受害的丁震道:“那個……剛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會這樣說的,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真的!”
“沒關系,阿勤那家伙只是嘴壞,你也別介意!倍≌鸪⑽⒁恍Γ瑳]有再說什么的,跟著大伙兒一起休息室走去。
他果然忘了她呢,有點失望的田蜜兒看著他的背影,輕輕地嘆了口氣。
也對,像她這么渺小的人,他怎么會記得?不過,一想到接下來的日子,會有很多的時間看見他,她的心,就期待地怦怦跳起來。
當球隊經理似乎不賴,她得好好地感謝小穗。
粉色的唇兒揚起一抹甜甜的笑,她好期待接下來的日子喔!
籃球隊的經理一職,非常人可為也!
不但平日得為一眾球員為奴、為婢,在眾家學子們都在家里那張軟綿綿、暖呼呼的大床上,睡得分不清東西南北的星期六早上,還得回來學校處理球隊事項。
看著一大堆小山似的酸臭衣褲,田蜜兒再一次地輕嘆。
其實在這之前,籃球隊的球衣、球褲全都是讓隊員們帶回家清洗的,但誰知道各家媽媽將衣褲掛到門外曬干的代價,就是球衣、球褲全都被隊員們的粉絲給悄悄撿了去。時間一久了,常常為隊員們購置新球衣、球褲的校長,終于忍無可忍,下達命令要球員在練球后,自己清洗臟掉的練習衣,以省下其中一項巨額開支。
可平日眼里、腦里只有籃球的大男生們,又怎么會做洗衣工作?到后來只好由學校出資采購了一臺自動洗衣機,再由球隊經理,也就是她,將臟衣褲一件件地,扔進大型的洗衣機里清洗好,再扛到學校頂樓的空地曬干。
好不容易待衣褲洗好了,將另一堆待洗的臟衣褲扔進去,她兩手提著重重的濕衣褲,往頂樓走去。
今天的陽光這么好,衣褲在下午時候,也差不多該干透了吧?
從小她就有幫媽媽做家務,所以洗衣、煮飯等等一類的雜務,根本就難不倒她,可是她個頭嬌小,扛著一籃重重的濕衣服,走在熱辣辣的太陽底下,還未爬上樓梯,她早就汗流浹背,一臉狼狽了。
汗珠一顆顆的流了下來,她卻沒空去擦拭,只好嘟著嘴兒,將快要滑到眼睛的汗珠吹走,前額瀏海因而飄啊飄的,拂過額頭滑嫩嫩的肌膚,帶來搔癢的感覺。
好不容易來到樓梯,可是一想到自己得扛著這些衣服,走上六層的樓梯,而且還不只走一趟,而是三、四趟時,她的腳突然就覺得沒力得很。
面對如此情形,她該謝謝文清穗,還是怨她好呢?罷了,罷了,就當是做做運動吧,免得身上的肉肉越來越多,越來越像顆麻糬。
“咦?”手上沉甸甸的籃子突然往上飛起,她目瞪口呆地看著不翼而飛的籃子,嚇了一大跳地回過身。
“!”這一回,真的尖叫出聲了。
“怎么了,我長得這么可怕嗎?讓你一見到我就尖叫出聲!彪p手輕輕松松地拿著她扛得辛苦萬分的籃子,丁震笑問著這個可愛的小經理。
沒想到,星期六的一早,她居然可以在這里看到自己的心儀對象,嗚嗚嗚……小穗,謝謝你。
“蜜兒?”見她傻傻呆呆的,丁震再喚她一聲。
他叫她蜜兒,他叫她蜜兒,他叫她蜜兒!
腦中熱烘烘的,只剩下“他叫她蜜兒”這幾個字。
“你該不會是中暑了吧?”反應遲遲頓頓的,還有那張圓圓的小臉,紅得跟西紅柿有得拚,標準中暑的反應。
這回,田蜜兒終于聽到他的問題了,她連忙搖著頭,“沒有沒有,我沒有中暑。”
“來,先擦擦汗!睆目诖锬贸鍪峙,丁震溫文的笑意,沒有因她的異樣而減少半分。
接過手帕,田蜜兒才驚覺現在自己狼狽的樣子,當下拿著手帕用力地擦了擦,將滿臉的汗水擦去,“呃,謝謝你,手帕我會洗干凈再還你的。”好半晌后,她才慢半拍地道謝。
“不用謝,反而是我得謝謝你,一大早就回來替我們洗臟的練習衣,要拿上頂樓嗎?”他指了指手上的衣服。
“對,要拿上去曬干!
“那走吧!彼弥@子,大步地走上樓梯。
他在幫她!
意識到他在做什么的田蜜兒,急急地跟在他的后方,“呃,你今天怎么回來學校?”
“蜜兒,你是球隊的經理,你忘了今天我們要回來練球嗎?”他回頭看她,這一次,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中揶揄的笑意。
“!”她真的忘了,這個星期太過忙了,忙得她都忘了大伙兒在今天也得回來練習,以應付下星期的比賽,“糟了糟了,我忘了準備青草茶跟點心……”
有一回心血來潮,她煮了點青草茶跟烤了點小餅干,給隊員們跟教練在練習后享用,誰知道大家一吃之下驚艷不已,從此她身為球隊經理的責任,又多了一項,就是在球員練習時準備飲料跟點心,費用從教練那里請款。
“蜜兒,冷靜點。”丁震回眸,看著像只受驚小兔似的小經理,她果然就是這么可愛,讓球隊上的人常常都想作弄她,“忘記一、兩次沒啥關系,要是有人敢吱吱喳喳,你就威脅他們說,以后不給他們準備吃喝的就行了!
眨眨瞇瞇眼,“這樣可以嗎?”
以那群有得吃就天下太平,沒得吃就如無間地獄的惡質男生,有可能嗎?
“相信我!
“好。”他那么認真的說這句話,她怎么可能說不呢?田蜜兒感到臉兒一燙,連忙又低下頭去,不教他看見自己臉紅紅的樣子,“啊,你不是要練習嗎?為什么還不去換衣服?”瞧他還是一身輕便的衣服,她狐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