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沒有找到保母,我就炒你魷魚!
“老板,”楊康生無辜又無奈的開口!拔易蛱煲呀洿蛄瞬簧偻娫,但碰上假日……”
“這不是理由!”
“老板,你家里怎么會有小嬰兒?”
“我家里有小嬰兒不行嗎?”已經兩個晚上沒有睡好,但他不能怪翁慈珊,她和他一樣的無辜、一樣的“受煎熬”,明明不是他們倆的小孩,可責任卻是他們在扛!澳憬o我找到保母就對了!”
“今天一定給你找到!睏羁瞪矚g這份工作,哪怕他得推自己的母親親上火線,去當老板家中嬰兒的保母,也在所不惜。
奚仲宇連打了兩個呵欠,一副超級疲倦的模樣。他有點精神不濟的翻著下午要開庭的資料。
“來杯咖啡?”楊康生試探的問。
“兩杯!鞭芍儆罨卮。
“這么累?”
“去給我找保母!”奚仲宇本來不認為會這么令他頭大的,不過是家中突然多了名嬰兒,而嬰兒的阿姨只有二十歲,也不是那么清楚怎么帶小孩,相信保母一來,一切就會迎刀而解,偏偏該死的,助理找了兩天,還是找不到個保母來幫他解決難題。
“馬上!”楊康生立刻轉身。
“該死的!”奚仲宇將手中名筆朝辦公桌桌上一甩!拔沂钦姓l惹誰了?”
奚仲宇很少下班準時回家,但因為晚上有幾名保母要來應征,所以他特別推掉所有的應酬。他信不過翁慈珊的眼光,覺得自己挑選比較保險。
他的條件很簡單,從早上八點到晚上六點到家里照顧小孩,供應午餐,薪水兩萬五,周休二日,這是他們打聽到的行情。當律師就是有這點好處,人脈廣,所以能得到的訊息又快又少誤差。
和翁慈珊一起面試了五個保母,最后挑了年近五十,小孩都已經上大學的鄭太太,她看起來很有愛心又動作俐落,不論是泡牛奶、幫Baby換尿片,或是安撫他睡時,都很溫柔又有耐心。
“奚先生、奚太太,你們放心好了,我兩個小孩都是自己帶大的,帶小孩我是專家!编嵦苡凶孕诺谋WC。
“我不是——”翁慈珊想要反駁。
不過奚仲宇好像不是很在意被誤會這事,并沒有糾正鄭太太。
“我希望Baby白天盡可能不要睡太多,我希望能讓他的睡眠習慣和我們大人一樣!
“小嬰兒剛開始都是如此!编嵦桓焙苡薪涷灥谋砬椋皾M月過后就會好很多。”
“他夜里常會哭鬧!鞭芍儆钐岢稣埥,真當自己是寶寶的爸爸。
“夜里哭鬧是正常,只要不要哭到脫腸或是疝氣,或是身體有不舒服,那么就是安撫、忍耐!编嵦芨吲d碰到這么關心小孩的父親。
“安撫、忍耐?”奚仲宇苦笑。
因為翁慈珊只是抱著熟睡的寶寶,沒怎么開口,所以鄭太太反而關心的看著她。
“奚先生,我看奚太太這么年輕,你除了關心小孩,也要關心一下你太太,我害怕她會有產后憂郁癥!编嵦眯奶嵝选
“什么?”翁慈珊一怔。
“喔!”奚仲宇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絕不會有產后憂郁癥,她只是需要一個幫手和她一起照顧小孩,有她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
“奚先生,你還是要注意,有些新手媽媽就是因為有產后憂郁癥而自殺”
“鄭太太,我不會自殺!”翁慈珊咬牙切齒的強調,“我怎么舍得放下我的寶寶!”
“我只是提醒!
“謝謝。”奚仲宇一副大家講定了的表情!懊魈煸缟习它c,我會先付薪水!
“寶寶的名字呢?”鄭太太問。
奚仲宇看著翁慈珊,而她回看他,意思由他決定。在他付出這么多,在她看來,就像是一個真正的父親,她認為他有這個資格和權利幫小孩命名,他做的沒有比她少。
“小安!鞭芍儆罡嬖V鄭太太。
“小安……”鄭太太露出微笑!昂寐犛趾糜,而且很順口,小安!
“我們小安就要麻煩你了。”奚仲宇真心拜托。
“你放心,我會把他當成是自己的孫子一般照顧他的!
“我們沒有任何經驗……”奚仲宇瞄了翁慈珊一眼!班嵦,如果有任何我們需要知道或是需要改進的地方,請你一定要告訴我們!
“這沒問題!
“新手爸爸、媽媽……”奚仲宇是可以把事情講清楚,但是他不想解釋太多,所以他選擇假裝他和翁慈珊是一對夫妻!巴ǔ[很多笑話,而我希望自己可以少鬧一些笑話,不要小安只吐了一口奶,我就忙著要送他去急診!
“沒這么嚴重啦!”鄭太太失笑!捌匠P!其實小嬰兒沒有那么脆弱,他們知道怎么活下去,做父母的不要太小題大做!
翁慈珊瞄了奚仲宇一眼。
奚仲宇起身送鄭太太,一副恭敬的模樣,不像平日那個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大律師。
“鄭太太,謝謝你了。”
“奚先生,你一定會是一個好爸爸!”鄭太太有感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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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做事快、狠、準的奚大律師,為了寶寶,奚仲宇在一天之內就買齊了嬰兒床、嬰兒車,以及各類嬰兒用品。他明明和小孩沒有任何關系,卻肯為一個和自己沒有血緣的生命砸下大錢,還請保母……
當他回到客廳,而在把寶寶放到嬰兒床睡的她也回到了客廳:“你為什么要讓鄭太太誤會?”
“誤會什么?”奚仲宇裝傻。
“我們明明不是夫妻!”她抗議。
“對!翁慈珊,我們不是夫妻.”顯然他的愛心和耐性在Baby身上已經用完,他看著她,口氣很沖的質問,“但是你難道要我敲鑼打鼓的說我和這個小孩非親非故,是他的阿姨栽贓我,起初硬說我是孩子的爸爸,然后又賴著不走?”
“我哪有賴著不走!”她一副被污蔑的表情.“我只是……你知道是什么情況!
“所以有必要和鄭太太說那么詳細嗎?”
“但她認為我們是夫妻!”
“她只是白天來照顧小孩,又不是要和我們住在一起,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奚仲宇認為她小題大做。“倒是你,既然白天有人照顧小安,你是不是該考慮復學?”
“復學?”她從沒有想過。
“白天小安有鄭太太照顧!彼厣。
她搖頭!拔椰F在有什么能力談復學,過一年再說吧!我必須想想往后的日子要怎么過下去。”
“隨便你!”他走向飯廳。
“奚仲宇,你是救急,你沒打算照顧我們一輩子吧?”她跟了過去。
“你當我是慈善機構嗎?”
“沒有!
“所以了,”他嘴硬心軟的回話,“我只顧得了你和小安的眼前,你是需要自立自強,別忘記我們沒有一點關系!”
翁慈珊當然記得,但是這些天和他相處下來,她漸漸發現他是那種喜歡把話說得傷人,但其實做的盡是令人窩心的事。像為了面試保母,他不但準時下班回家,提出的問題也全都以寶寶為出發點,更別提這幾天寶寶夜里哭鬧,他還犧牲睡眠和她輪流照料。
“你在找什么?”見他又是開冰箱又是開柜子,不知道是在找什么東西。
“你晚餐吃了嗎?”他問。
“吃了!
“你吃什么?”
“泡面加一顆蛋,你還沒有吃嗎?”翁慈珊低呼一聲。她以為他是吃了晚飯才回來,因為一口氣面試了五個保母,他都沒有喊一聲餓。
“你看一下小安,我去外面幫你買回來!
“不用了,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彼幌胩闊┧!芭菝嬉粯咏o我加顆蛋就是。”
“但你是大律師……”
“大律師不可以吃泡面?”
“這太委屈你了!彼裏o法想像他吃泡面的樣子,這真的是折煞人。
“那你加兩顆蛋好了!彼y得幽默的說,然后拉開餐椅,拿起電視遙控器,打開了新聞頻道。
“我出去買……”她于心難安的又提了一次。
“不用了!”
“那我煮點東西……”
“冰箱我看過,”說到這里,他突然由西褲的后面口袋掏出黑色皮夾,然后抽出一疊千元鈔票,數都沒有數的,將鈔票放在餐桌上。“拿去當家用或買小安的東西!
沒有動手拿錢,翁慈珊看著那疊千元鈔票,突然熱淚盈眶。
“干么?”奚仲宇故作不經意的瞄她一眼!笆墙心隳萌ベI家里的日用品,因為之前我不在家開火,所以冰箱除了喝的,幾乎是空的,我只是要你買些可以吃的東西,你別想太多!
“你……不必這樣。?她語帶哽咽。
“我怎樣了?”
“算…”她也是有自尊心的。“算是我向你先借的好了!
“什么時候還?”他平靜但又帶點譏笑的看她!岸兰o嗎?”
“奚仲宇,我說會還就會還!”
“那我只能希望自己活久一點,長命百歲,好可以撐到另一個世紀!彼晦陕渌活D不滿足似的,明明他的心腸超好。
翁慈珊瞪著他一會,旋即乖乖轉身去拿泡面加雞蛋,想到他其實不是那么機車,她又從冰箱最不屑的玻璃柜中拿出一包青菜,是她帶小安出去散步時買的,她決定為他加菜。
而在她煮面時,小安的哭聲由客房中傳來,她正打算把瓦斯關小沖過去,奚仲宇已比她早一步起身。
“我去哄他。”他道。
“你還沒有吃晚飯,讓他哭一下。”
“晚一點吃也餓不死,你有沒有良心?”他邊說邊走向客房。
“我是怕你太餓,現在已經快九點——”一想到她的語氣儼然就像是一個“老婆”時,她馬上住口。她和奚仲宇不是夫妻,他們明明互看不順眼、彼此互動不佳,可是……奚仲宇、她、小安,本來不相干的三個人,現在卻同處一個屋檐下,成了“家人”,至少小安是她親姐姐的小孩,而小安之于奚仲宇,她之于奚仲宇,是什么都不是!
如果他只是提供一個棲身之所,那也就算了,偏偏他嘴硬心軟的替她、替小安設想周到,讓她對他涌現了好多好多的抱歉,心底還有某種她說不出的感覺在流動。
因為打贏一場商標權的官司,委托人特別安排了場慶功宴,奚仲宇是主角,閃都閃不掉,只好帶著楊康生出席。但其實他是想回家的,本來那個屋子對他而言就只是一座華麗的宮殿,沒什么吸引力,可是自從有了小安和翁慈珊,他發現那個地方可以算是一個“家”了。
一向和老板出來應酬,楊康生負責的就是喝酒、擋酒,替老板做做公關,因為奚仲宇拿的律師費驚人,總要客戶付得爽快。于是當他發現老板一直在看表時,他忍不住開口提點一下。
“好明顯。”他低聲道。
“什么明顯?”奚仲宇又再看了一次表。
“你一直在看表!
“我不能看表嗎?”
“你還有下一攤?”
“沒有!本鸵驗闆]有,才想趕快結束這里的應酬回家。他發現外面的山珍海味已引不起他的興趣,翁慈珊的泡面加蛋、青菜一起下去煮的面,反而令他回味無窮。
“那就給客戶一個面子!”
“我不是來了?”
“人來了還要敬業。
“楊康生,那你的功能是什么?”奚仲宇不客氣的指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愛這類的應酬,我的專長是上法庭、打官司!
“小聲點,我的老板!睏羁瞪R上擺出一個燦爛的笑臉給大家看,好像奚仲宇對他說了什么有趣的話似的!坝腥嗽诳茨!”
“那就看吧!
“是委托人周先生的女兒!
“又怎樣呢?”奚仲宇一點也不放在心上。他又不缺胳膊又沒斷腿,也不是鐘樓怪人,女人看他是很正常的事,是他一向懶得討好女人、照料女人,不然當花花公子或是情圣,之于他,有什么難的。
大家忙著敬酒、交談,所以周彤可以肆無忌憚的打量奚大律師。
奚仲宇在業界的名號很響,難得的是他這個人耿直、私生活檢點,在女性口中的名聲更是“干凈”,所以他引起周彤的注意,今晚這一頓飯吃下來,目光始終離不開他。
其實這場慶功宴是她這她爸爸非要把奚大律師請來的,這么好的理由如果放著不用,豈不是浪費。
“老板,你要不要去和周先生的女兒打個招呼?”楊康生樂當月下老人的提議。
“免了!鞭芍儆钕胍膊幌氲木芙^。
“她要過來了!睏羁瞪÷暤。
“又怎樣?”奚仲宇一副無所謂的口吻。
周彤端著酒走過來,身著得宜的合身小洋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臉上的妝更是大方、清爽,一站出來,便看得出教養良好,這樣的女孩很容易令男人產生好感。
“奚大律師,我敬你。”她一揚酒杯!爸x謝你幫我爸爸打贏官司!
“這是我份內的事!陛p啜了口酒,對烈酒他一向是敬謝不敏。
“對方聘請的律師很強,如果不是你,”周彤的欣賞完全寫在臉上,“我爸爸這場官司誰贏誰輸還很難說!
“你過獎了!鞭芍儆钊允堑目谖牵藭r他的手機響起,讓他有了可以離開的借口!拔医觽電話。”
周彤只好微笑以對。
楊康生更是只有陪笑的份。
走遠了些,奚仲宇才接起手機。
“你在哪里?”翁慈珊劈頭就是這么一句,語氣緊張,聽得出非;艁y。
“應酬。怎么了?”
“小安不太對勁!蔽檀壬红话驳牡。
“怎么不對勁?”奚仲宇冷靜的問:“白天呢?白天有任何不舒服嗎?”
“白天都好好的!
“那你打過電話給鄭太太沒?”
“沒有!彪娫捘穷^的翁慈珊已經六神無主!拔抑幌胫夷悖獑柲阍撛趺崔k!
“我馬上回去!”他當機立斷的表示。
“但你不是在應酬?”
“你一個人搞得定嗎?”他既火大又心急的詰問。
“我不行!我需要你!”
“那你還廢話什么?”
“好嘛,快回來啦!”她在那一頭拜托他。
“我二十分鐘就到!
一結束和翁慈珊的通話,奚仲宇馬上走向楊康生,他的表情嚴肅又帶著不安。
“我要走了,這里交給你!
“老板,周先生去跟別桌敬酒了,你要不要等他……”楊康生為老板的任性很苦惱。
“小孩子不舒服。”
“你家里真有小孩?”
“不然干么要請保母?”真以為他沒事找事做啊!
“你的私生子?”
奚仲宇沒有時間和他多扯,拿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轉身走人。
翁慈珊和小安需要他!
奚仲宇從來沒有這種強烈被需要的感覺,而這種感覺……融化了他原本剛硬的心。
還沒踏進家門,奚仲宇就聽到小安的哭聲。他一進門,只見翁慈珊抱著孩子在客廳里走來走去,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小安怎么了?怎么哭成這樣?”他立刻放下公事包,趨前關心的問,因為從外面回家,只要沒有先洗手,他就不敢抱小孩。
“不知道,白天還好好的。”翁慈珊都快要哭出來了!安痪弥八履塘恕!
“很多次嗎?”
“吃了就吐!
“還有呢?”像是問案似的,奚仲宇要問明所有的經過!坝欣亲訂幔俊
“有!彼吐暬貞。
“給他量過體溫嗎?”
“三十八點五度!
“你早該打電話給我了!”奚仲宇忘了要小聲,他已經急到不顧一切。
“又吐又拉,還發燒,你是沒有腦子嗎?還是你那顆腦袋只有裝飾作用?小孩已經哭成這樣,又有那么多不同于平常的現象,你不會帶孩子去掛急診嗎?”
“我……”她依賴他習慣了,才會一出事就慌了手腳。
“不然你也可以打給鄭太太,問問看她怎么處理?”
“我只想到要找你……”她無助的低哺。
“那你為什么不早一點打?”奚仲宇焦急的狂罵!皼]腦的女人我見多了,但是你……”
“你是要一直罵下去,還是我們先把小安帶去醫院掛急診呢?”反正她已經對他的大吼大叫免疫了,他只要脾氣一上來就開罵,但其實他只是看起來可怕,并沒有什么真正的殺傷力。
“真不知道你這個阿姨是怎么當的!”他一副晚一點再教訓她的表情。“走吧!”
翁慈珊抱著小安跟上。其實奚仲宇一回到家,她的整顆心就定了下來,有他在,她發現自己什么都不必擔心,他可以讓她依靠。
深夜的醫院急診室里擠滿了人,但是奚仲宇不知道是動用了什么關系,總之掛完號,馬上就有醫生來診療小安。
“應該是急性腸胃炎。”小兒科醫生在觸診及看了檢查報告之后,做出了診斷。
“吃壞了東西?”奚仲宇覺得奇怪。“但是小安只喝牛奶、開水啊!”
“或許是奶瓶消毒不干凈,也可能是細菌,小孩是怎樣才得腸胃炎很難說!
醫生耐心的回答這個焦慮的爸爸!拔议_些止吐劑和止瀉劑!
“不用打點滴嗎?”奚仲宇又問。
“目前他沒有發高燒的現象,所以我想先不需要,孩子本身還有抵抗力和抗體,先吃藥吧!”醫生并不想隨便就讓小孩打點滴。
“那……我們可以留院觀察嗎?”奚仲宇不放心的詢問。“我怕一回家又有狀況。”
“奚先生,你不要太擔心,小孩子腸胃炎是常有的事!贬t生安撫道。
“常有的事嗎?”
“我們大人也會啊!”
“不用太擔心?”
“真的不必擔心!”醫生突然同情的拍了拍奚仲宇的肩頭!暗谝惶ィ俊
“是……”奚仲宇尷尬的點頭,然后和翁慈珊對望一眼。“之前都沒有經驗!
“那就難怪了!贬t生笑開。
“所以我們原則上可以回家了?”
“可以。”
然后翁慈珊看著奚仲宇去繳費、去拿藥,她很意外他是這么的在乎小安,好像真把小安當自己兒子似的。是啊,他從來沒有因為上了一天班回來就不理小安的情況,他對小安的好,經過這些日子的觀察,她還需要懷疑嗎?
“奚仲宇帶著藥回到她和小安身邊,因為哭鬧了半天,身體又不舒服,小安這會已睡了。
“奚仲宇,你別擔心了,醫生都說小孩腸胃炎是常有的!
她本意是想安慰他的,沒想到引來他滔天的怒火。
“對!但他只是一個嬰兒,你和鄭太太是怎么照顧的?”他不滿的指控!皟蓚大人還照顧不好一個嬰兒嗎?”
“奚仲宇,有兩個大人照顧,嬰兒就會一輩子下生病、不受傷、不跌跤嗎?”
翁慈珊又氣又好笑!拔乙詾槟闶悄欠N臨危不亂的男人!”
“我們要對這個小生命負責,你懂嗎?”他冷冷的瞪她。“把他照顧好是我們的責任!”
“是我的吧?”翁慈珊馬上糾正他。
“就憑你一個人?”
翁慈珊又一次沒有話反駁。在他的鋒利口舌之下,她常常無言以對。
“走吧!”他一副受不了她的表情!斑@個夜還很長,我們輪流照顧他。”
“你明天要上班,我來就行了,明天白天有鄭太太,我可以補眠”
“我信不過你!”
結果這句話一說出口,馬上令翁慈珊熱淚盈眶。她知道自己很沒有用,但是她已經盡力了,他到底還要怎樣羞辱她?
奚仲宇的用意絕不是要傷害她,傷害她他又有什么好處,他只是……急了,他太擔心小安,在他的邏輯里,只要小孩有什么差錯,那絕對都是父母的責任。
“翁慈珊……”他輕喚她,然后不太自然的拍了拍她的肩!拔覜]有什么意思。”
“你有!”她流下眼淚!澳忝髅骶陀!”
“我……不是真的在怪你!
“你是!”
奚仲宇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肩也拍了,但是沒有什么效果。于是他忽然伸出雙臂,輕輕的擁了下她的肩頭,好像在給她打氣,這是他所能做出最溫暖的動作了。
翁慈珊忘了哭、忘了要思考,只知道奚仲宇的一雙大手好溫暖、好有力,好像給了她重新面對一切的力量似的。
“我真的不是要惹你更加不舒服,我說話一向……”
“很毒!”她不必想就可以接的。
“但沒有惡意!
“哼!”她這才破涕為笑。
“回家吧!”他放開了她。“回家讓小安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