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是。我是要你教我做菜,就做那天那道雀蛋豆燉排骨!”夏桑魚開門見山道。
對嘛對嘛,誠意就是要這樣體現。±鲜强罩秩,他當然不以為然了。如今,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夏桑魚親自、特意學做一道菜給他,夠有誠意了吧!嘿嘿!
鐘衣眸色轉為黯然,道:“怎么,夏大小姐為了挽回侯爺的心,不惜親手為君作羹湯?”
“咦?你怎么知道我是這個意思勒?我又沒說!”夏桑魚奇怪道。
這還用得著說嗎?
“解除婚約不好么?擔心再也嫁不出去?”鐘衣笑著,眼睛里卻沒有笑意。
“誰擔心嫁不出去了?我巴不得永遠不嫁出去呢!”夏桑魚別扭地說:“跟這個沒關系。只是無離哥哥這次生我這么大的氣,我當然要哄哄他呀!苯^對不能聽之任之,坐以待斃!
“也許你只是把他當成哥哥,是么?”安慰吧,安慰自己吧,告訴自己,其實還有一線希望。得知兩人解除婚約時,內心涌上的狂喜讓他終于知道,他對夏桑魚,已經不止是朋友之情。
“嗯?”夏桑魚想了半天:“我不知道啦!不過我只想對他一個人這么好,不管是哥哥還是別的!
鐘衣苦笑,早該清醒的,不是嗎?早該知道,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
“哎呀,別廢話了!趕快教我吧!”夏桑魚原形畢露,剛才說得頭頭是道早就拋到腦后去了。
“小姐,你以為很容易么?那個雀蛋豆本是我一位朋友從南方帶來之物,去年我留了種子種下,今年也不過收獲少許,市場上更是沒得賣的!
“已經沒有了嗎?”夏桑魚大大的眼睛盛滿的全是失望。
“還剩一次之用!蹦X子還沒反應,話已經脫口而出。他,從來都不會忍心看她失望。哪怕再不情愿。
一下子桑魚高興了,拉住他拖向廚房:“太好了!”
夏桑魚做好了思想準備,就像她看見別人繡花一樣,那根小小的針在布上繡出花朵、鴛鴦,那難度跟天上掉餡餅是一樣的。漂亮是蠻漂亮,可是要她繡,她只能敬而遠之。同理,廚房能做出香噴噴的菜肴,可是她從沒有來過,但凡這些東西在她眼里邊,都是很高深的學問,一切都從頭學起嘛,她就不信她夏桑魚做道菜還就做不出來了。
生火——不用學,現成的;鐘衣把豆子拿出來,告訴她:“你先把豆子淘一下,我出去把排骨買來了再教你做。”
她像個小狗一樣乖乖地望著他:“嗯嗯,鐘衣,你真好!
待鐘衣走后,她把布袋里面的豆子倒在鐘衣取出來的陶盆里面,因為不知道要控制力道,圓滾滾的豆子濺了好幾顆出來,滾到了地上,桑魚望著它們皺眉道:“已經夠少了,你還要到處跑?”
俯下身去把豆子一顆一顆地撿了起來,放回陶盆里。想了一下,下一步是要用水來洗豆子。可是,水在哪里勒?
鐘衣忘記說了。
夏桑魚在廚房里摸過來摸過去,才在墻角發現一個大缸子,費力地揭開上面的木蓋子,她歡喜地叫了一聲,可不就是水么?
上面有一個木制的勺子,順利地把水舀到了陶盆里,她伸手去撥弄盆里白生生圓滾滾的豆子,覺得很是好玩。
“豆子啊豆子,你可負擔了重責大任呀~!把你洗的干干凈凈的,做成好佳肴,犧牲你幾個,換來一個秋哥哥~~”夏桑魚和豆子說著話兒,開始胡言亂語。
鐘衣進了門,又好笑又傷感:“你是在洗豆子呢?還是在和豆子玩呢?”
“當然是洗豆子呀!其實看它們白白的,一點都不臟。”桑魚道:“你回來得真快!
“我怕我不在的時間長了,你把我的廚房給燒了!豆子雖然不臟,可是有灰塵和雜質啊,所以必須用水把它們淘掉!
有鐘衣在,桑魚覺得心定了,排骨還是鐘衣來洗的,因為油膩膩的,鐘衣不讓她弄。
桑魚按鐘衣說的一步一步地做。
鐘衣一邊在旁指導,一邊挽救桑魚手中漏下的碗,勺子,筷子等物,他從來也沒見過做菜能這般手忙腳亂的,哪里像在廚房,簡直就是戰場。
折騰了好久之后,排骨和豆子都老老實實地進了砂鍋,桑魚松了一口氣:“好累!
“只是你不熟悉罷了。這個不難的!背绦蚝芎唵。
“我看我還是就做這一次好了!毕纳t~道,想了一想又道:“除非無離哥哥特喜歡,求我再做!
又是秋無離。鐘衣黯然。
正在幻想中的桑魚根本沒有注意到鐘衣的神色。
香味慢慢地飄蕩出來,桑魚嗅嗅嗅,自戀地:“雖然是第一次做,聞起來還是很香的么!不愧是本小姐出手啊!
鐘衣無語。就放豆子進水都還是他幫著放的勒!
香味漸漸濃郁了,鐘衣道:“差不多好了!
剛說出來,就看見某人性急地以超速度去揭那蓋子,鐘衣忙叫道:“小心燙!”
晚了一步,砂鍋的蓋子不是很燙,但心急的桑魚不知道鍋里的蒸汽會沖出來,讓也不讓地被蒸汽沖了個正著:“!”手一松,鍋蓋就扔了,滾到一邊很應景地碎了。
鐘衣一把拉過桑魚,把她的手按到陶盆里:“你這個笨蛋!”
桑魚被燙的淚汪汪的,還被罵,那叫一個委屈!
“對不起!毙÷暤。打碎人家一鍋蓋。
看她紅紅的眼眶,忍淚的眼,鐘衣嘆氣,他哪是心疼那鍋蓋呀!再過去舀了涼水,給她的手降溫。然后把砂鍋端到了一邊。
給她上藥的時候,鐘衣看見她的白嫩手指紅了一片,他暗嘆,這哪里是一雙干活的手呢?他愿意為她做一道道的菜肴,換她的粲然一笑。可是她,卻只愿意為另一個人,洗手做羹湯。
廟堂之上的王位總是令人垂涎,王子之間的爭斗從來不曾停歇。但是因為皇帝的身體非常的康健,所有的異動一直都在兄友弟恭的表相下面波濤洶涌,除了過于沖動不長腦子的大王子、三王子已經因為太明顯的爭斗而失去性命;八王子徹底失寵之外,四王子、六王子、七王子在朝堂之上都有自己的勢力,也成為最有可能當上太子的熱門人選。
但是四王子表現得清心寡欲,六王子表現得興致缺缺,七王子帶著兵一去征討鄰國就是三年,反而突出了一個人。
秋無離。
十六歲就被賜封號“逍遙侯”,賜侯府,良田,并且獲準有自己的軍隊的秋無離,朝廷之上,他的意見總是能左右皇帝的意見,他的意見,也總是被其他官員附和。
是,他要是說一頭鹿是馬,指不定也有一堆人稱是是。
就是這么夸張。
可是他只不過是長公主的兒子,是皇帝的侄子,為什么能得到皇帝這般的信任和寵愛?
如果他有野心,那么……
軟芳閣的天悅堂內,一個白衣公子用折扇一擊桌面,低聲喃喃道道:“難怪他不肯選邊站,因為他自己就要坐大。哼,秋無離,你膽子也太大了!”
他腦中尋思半響,思考著種種的可能性,想著秋無離的可能的所有舉動,嘴角掛起一絲習慣性的嘲諷笑容,不管他是要和自己作對,還是本身就有野心,這顆釘子,非要拔出不可!
他起身走到墻邊,注目于墻上的卷軸。
卷軸上面,一處絕壁,云蒸霧繞的頂上,太陽徐徐露出了半個身子。是的,這就是他的理想,他平生唯一的目標,有一日坐在最高處,俯瞰整個河山。誰比他更有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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