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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伶 第二章 作者:李璇
    這是什么跟什么!

    他們不是姐姐派來接她的嗎?

    站在她眼前的,是十人一伍的官差,手執長刀長槍擋開眾人,來勢洶洶!澳氵@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為首的官差拿刀指著她大吼!敖裉毂旧癫度舨粚⒛闼头ň哭k!他奶奶的我就跟你姓!”

    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她?

    剎那間,她火眼金睛地轉向那手里牽著小孩的大娘。

    “!”對方掩面尖叫!熬让!救命啊!你們瞧,我勇敢地指認出她,她要殺我了!大伙兒、官老爺,你們可得保護我和小虎子!我們可是冒了性命危險報官的!”

    一陣呼天搶地,令所有人不得不皺起了眉頭。

    “你這女人!哪只眼睛瞧見我殺人了?”舞秋氣得發抖,世上就是有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她看起來像是會殺人的樣子嗎?魔頭?她還吃饅頭哩!

    “我——我是沒瞧見,可——”她轉向為首的官差!按笕耍鞘撬约赫f的喔,而且,她還威脅說要殺我的小虎子!

    喔!老天!舞秋簡直要昏倒。

    “大膽魔頭,你已經死到臨頭還不承認!”為首的捕頭道!氨旧癫对俳o你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你肯自己束手就擒,本神捕保證留你一個全尸!”

    不會吧!

    舞秋倒退半步!拔也皇菤⑷四!難道你們看不出來嗎?我要真是你們所說的殺人魔頭,還需要淪落到街頭賣藝?這點,連三歲孩子都看得出來!”

    “姐姐……請偶吃滿頭!毙』⒆訉⒛粗负谧炖,口齒不清地道。

    “是啊、是。 蔽枨镞B忙蹲下。“瞧,我還請小虎子吃饅頭呢。對吧,小虎子?”她無奈地陪笑。沒想到,當日一口饅頭之仇,現今竟成了救命的希望。

    原來,天下做官的都一樣。

    本來她以為只有在清泉鎮上才有那種該死又愚蠢的縣令,沒想到來到京城,連個捕頭都是非不分,還敢自稱“神捕”。

    “歹人休得欺騙小兒!”捕頭大喊!凹热荒悴豢戏,那就先跟我回衙門里再說!”他揚起手。

    這怎么行!舞秋猛地起身,隨時準備要跑。

    這稱作“神捕”的人都能無憑無據地抓人,要是她進了衙門,審案的又是個自稱青天大老爺的“神官”,那地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來人!將她給我拿下!”一聲令下.九名官差旋即將她團團圍住。

    “慢著!”

    一聲救命的聲音,令所有人停下了動作。

    為首的神捕滿臉不悅地張望!罢l?是誰?膽敢阻礙官府辦事!”今天他正好跟家里那婆娘吵了一架,心情壞得很,誰敢惹他,他就找誰出氣!

    “李捕頭,”一個儒雅的人影自眾人眼前走出!斑認得我嗎?”文若儒帶著三分笑意,收起白玉扇,站到葉舞秋跟前護住了她。

    “恩公”舞秋忍不住脫口求救。這已經是他第二回救她了,頭一回沒謝,這回,她絕不會再忘了。

    站在她身前的他,身影比她想像中還要高大。

    或許獎他文質彬彬的氣質令人如沐春風,所以不感覺到其實他的身形,不比練武的人差。楊羽高她一個頭,而她卻恰恰好只到思公的胸口。

    望著他高大的肩,突然,一種受到保護的溫暖油然而生。

    “文……文狀元……”李神捕突然張口結舌起來,心里暗叫聲不好。這不是他以前老瞧不起的窮秀才嗎?他奶奶的,今天他真是背到家了!澳趺从锌盏竭@兒來啊?”他打著哈哈問。

    打知道這文若儒高中狀元、當上宰相以來,他就擔心著哪天冤家路窄族路相逢,沒想到今天還真讓他給碰上了。要是這姓文的來個挾怨報復,他小小的捕頭怎經得起折騰。想到這里,他忍不住開始冒汗。

    “李捕頭,”阿福出面糾正。“現在,你應該尊稱咱們大人一聲文丞相了!”阿福抬頭挺胸,主人威風,他做個家仆的,自然也跟著神氣起來。要不是大人吩咐出外不許張揚,他還真要憋不住。

    狀元?!是個丞相?!舞秋激動地握緊拳頭,仰天暗禱。感謝老天爺!她有救了!

    四下人聲一陣沸騰。

    “丞相出現在城郊呢!”

    大伙兒細聲日耳相傳著。都聽說那窮得嚇人的文家出了個狀元,可這回,還是第一次見到本人。

    “生得還真使!蔽β曌运拿姘朔絺鞒觥

    “是、是、文丞相、文大人!崩畈额^立即改變稱呼。“文大人叫住下官,是有什么要緊事嗎?”該不會是來找他碴的吧。

    “事——”文若儒揚起眉,緩緩笑道!笆怯械模筒恢畈额^是否肯賞這個人情?”

    “唉呀呀,”原來,是向他討人情來了。李捕頭心里直呼好險,不是報仇就好。噴,嚇得他——“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呢!別的不說,只要文大人您說一句,我老李一定照辦!”這樣,夠給他面子了吧。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蔽娜羧迮镜匾宦暣蜷_扇子,快意地在胸前扇動!斑@件事,你一定幫得上忙。我要帶走她。”他一把扇直指向葉舞秋。

    幄!舞秋按住胸口,仿佛被他的扇子擊中似的,胸口怦怦直跳。她是怎么了?太害怕?還是太緊張了?

    “大人?”李捕頭臉色大變。“這女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大人要替她說情?”他之所以號稱“神捕”,靠的就是寧枉毋縱,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的狠勁兒,今天要是放了這女魔頭,豈不要壞了他“神捕”的威名!

    文若儒瞇起眼,將扇子遮住半張臉!案覇,李捕頭有何證據,證明她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對!拿出證據來!舞秋在心底喊。

    “這……”李捕頭一愣,旋即向那大娘一指。“這里最活生生的人證!還需要什么證據?”

    天哪!

    舞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胡說八道的大娘要算是人證的話,那她還有翻身的機會嗎?

    “哦!蔽娜羧遛D向告官的大娘,啪地一聲收扇。“那么請問這位大娘,你是親眼看見這位姑娘殺人了嗎?”

    “我當然……”方才快言快語的大娘開始結巴!拔夷莻……她說要是我再多說一個字……她就要我家的小虎子……活不過今晚。大人,她真的威脅我,哪個良家婦女會這樣說話的,我……”

    “她胡說!”舞秋再也聽不下去,搶著辯白!拔沂钦f過那些話,可根本不是那個意思……分明是她……”

    文芳德回頭,以眼神制止她。

    舞秋只得住了口。

    “所以,你根本沒看見她殺人,只是聽見她‘威脅’你?”文若儒打斷了她一發不可收拾的話,挑起一道濃眉!斑@位大娘,或許,她看來不像是什么良家婦女,可你又如何斷定她就是殺人魔?”

    舞秋忍不住挑起了一道女子少有的劍眉。

    什么叫“她或許看來不像什么良家婦女”?她看起來哪里“不良”了?

    告官的大娘一時語塞!拔摇犝f……”

    “聽說什么?”

    “聽說城里有個專殺小娃兒的殺人魔,我想……我猜……”

    啪!

    把扇被倏地打開,令得大娘嚇得住了口。

    “‘猜’和‘想’,并不能構成人人于罪的條件。”文若儒朗聲正色道!叭绻虑椴槊髁耍皇谴竽锬阍谄娇蘸碌脑,這位大娘,你可知……陷人于罪,可是要人獄的?”他的語氣清朗,全然不具威脅,但聽在旁人耳里,卻猶如告官的大娘早已被判了重刑。

    “丞相大人!”大娘旋即“咚”地一聲跪下,手里還扯住小虎子,硬是讓小娃兒一同跪地,口里還喊著:小虎子,快替娘求情啊,要是娘被捉了去,你就沒娘了!大人!我不是故意的啊……小的只是怕大伙兒受災,才好心去告官的,并不是真想害人哪……”她開始嚶嚶哭泣起來。

    不想害人,你可把我害慘了。舞秋擠眉弄眼,整張臉幾乎快皺成一團。

    “這么說,你也不確定她真的就是殺人魔了?”文若儒追問。

    “是……是,我只是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嗚……請大人網開一面,饒了我一條小命吧……”說著,還暗暗擰了兒子一把。

    “哇——娘——”見母親哭泣,小虎子不知怎的也跟著大哭起來。“不要……抓我……娘啊……”一大一小,哭得驚天動地。

    這下,連舞秋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

    文若儒轉向李捕頭!袄畈额^,依您看,現下該怎么處置?”他極自然地將主導權交還到李捕頭手上。給人面子,就是給自己方便,他笑笑地搖扇。

    像李捕頭這種人,爭的不就是個面子,若是讓他下不了臺、失了面子,實在是徒增自己的麻煩。

    “大膽刁婦!”李捕頭一聽對方這么開口,隨即把握機會,展現神捕的威風。“竟敢是非不分、事實不明就胡亂報官,分明是想陷本神捕于不義!來人!”

    “屬下在!本盼还俨盥犃睢

    “把這刁婦給我拿下,打人天牢!”李捕頭一聲令下。

    “饒命啊!大人!’大娘哭得呼天搶地,小虎子在一旁也哭得泣不成聲。

    舞秋聞言,捉緊了文芳儒的衣襟。這樣好嗎?這大娘也不過是多話、愚昧了些,犯得著將她打人大牢嗎?要真是如此,那小虎子該怎么辦?“思公”

    感覺到身后捉緊他的小手,他緩緩開口。“李捕頭,這位大娘不過是一時糊涂,幸好李捕頭您明察秋毫,不至于讓她釀下大禍,不如……”文若儒刻意不接下去.抬起一雙精光內斂的黑眸,直望向他。

    “呢……”李捕頭有些愣住了。這時候,他應該說什么嗎?“這個……好,算你命大,本神捕就大發善心、網開一面,下回要再有這樣的事,當心你和你兒子的小命!”

    “是!”大娘立即止住了大哭,一把撈起兒子!岸嘀x大人開恩!多謝大人開恩!那我們……真的可以走了?”

    “還不快滾!”李捕頭吼。

    一溜煙,大娘挾著兒子,眨眼就不見了人影。

    “好了!沒事了!崩畈额^拍拍手!叭トトィ〈蠡飪簞e再圍在這兒,做自己的事去!彼_始驅散人群。

    趁著人群尚未散去,文若儒緩緩開口,朗聲贊道:“李捕頭果然是宅心仁厚、英明睿智,不負一代神捕的美名哪!

    良言一句三冬暖。文若儒含笑。如果這捕頭還會繼續當差下去,那么希望這些贊美讓他下回在面對百姓時能仁慈些。

    李捕頭笑得簡直咧了嘴。“哪里、哪里,文大人過獎了!”嘴上這么說,望著人群尊敬的眼神,卻直是樂得心花怒放。

    “好說,李捕頭過謙了!蔽娜羧鍝P起白玉扇。“那么,李捕頭;現在,我可以將人帶走了?”

    “當然!這是當然!這女人什么罪都沒有,大人想帶她上哪就上哪兒,下官不敢有任何意見。”李捕頭手一場,其余九名官差立即排成兩列縱隊!按笕耍热贿@兒沒事,那下官就告辭了!

    “李捕頭,請!

    “來人,咱們收隊!”李捕頭一聲令下,整隊離開。

    望著官差的背影,眾人覺得無趣,也隨之漸漸散去。

    剩下的,只有葉舞秋、文若儒和家仆阿福。

    “呼”舞秋松了一口氣。她差點就要葬身京城了。要不是他——“大人,”她抬眼,晶亮的黑眸里寫滿了崇拜。“受人點滴,自當涌泉以報,恩公的大恩大德,小女子葉舞秋日后定當回報!

    他忍不住微微皺眉。

    聽她叫這一聲恩公,他便知道事情不妙。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彼麑子裆炔迦搜g,扶起她的臂膀“這思公……稱不上!表樀捞嫠崞鹆耸郴@,放人她懷中。

    她接過,身子卻不由得晃了一下。卻同時驚訝地發現他拉住她的手,有著不同于他文質外表的力道。這籃子這么沉?她還得用雙手抱著才成呢,怎么瞧他文文弱弱的,卻一只手就輕輕松松地把籃子提起來?磥恚钦嫒瞬宦断。

    “阿福,咱們走!蔽娜羧彘_口,一把白玉扇瀟灑地抖開。

    從方才至今,他管的閑事已經夠多了。就算對她再好奇、再有興趣,也不想替自己找麻煩。從她的反應看來,他知道她必仍有事相求,若再繼續讓她糾纏下去,只怕要惹上一身麻煩。

    “葉姑娘,京城人心不比鄉間,你找著了人,還是快回鄉去吧!在下告辭。”他收扇,輕輕一揖,旋即瀟灑地離開。

    “唉,等等我啊——”她愣了一愣,一手抱著提籃,一手拉起裙擺,急忙地跟上前去。她怎么可能讓他就這樣離開!

    ***********

    “恩公!恩公!”

    他走得越急,她在后頭跟得越緊。

    瞧這人心眼少心腸軟,連臨走都還要叮囑她幾句,她要是不賴定他,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在這京城里,她人生地不熟的,總得有個靠山才行,就是他了。更何況,他還是座了不得的“大”山呢!

    “大……少爺,那姑娘還在后頭跟著呢!”阿福邊走邊回頭道!斑是,要不要我去打發她走?”

    “用不著理她。”他大步前進。“久了,她自己無趣就會離開了。”自他有記憶以來,身旁總是圍著一群女人,說他不愛女子,倒也不真,只是眼前,她的美竟令他心動。對他來說,這便代表了麻煩,而他現在最不需要的,正是麻煩。

    “恩公!恩——公——”她在后頭跑著,有些乏,也有些惱了。

    怎么每個男人都要躲她?

    想來她生得也算花容月貌,個性更是活潑可愛,清泉鎮上,誰不愛護她幾句,可偏偏,楊羽見她像見著了債主似的,而眼前這個“恩公”,更是跑得比什么都還要快,難不成,她真有這么可怕?“唉喲——”她突然跌撲在地,手上提籃里的銀兩也跟著灑了一地。

    文若儒停下了腳步。

    “嗚……好疼、好疼,嗚……”她捂住臉,嚶嚶啜泣起來!敖憬,你在哪兒,舞秋好慘哪——嗚——”

    這番話,讓他忍不住慢下了腳步。

    “老天爺!你太狠心了,讓我一個人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差點死了,現在好不容易逃過一劫,卻又被人嫌棄……嗚……還受了傷……嗚……”

    他終于停下,仰天嘆了口氣,只得旋開步子回到她身邊,彎身蹲下察看!澳阍趺礃恿?”

    “好疼……”她抱住腳踝。

    苦肉汁,百試必靈!她暗暗吐了吐舌頭。

    “大少爺,這讓小的來就可以了!卑⒏_B忙跟著蹲下,想察看姑娘的傷勢。

    “看樣子,應該是扭傷腿了!彼焓忠ヅ。

    “喂——”舞秋有些急了,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阿福!”文若儒皺眉,厲聲制止,一手格開阿福,逞自按上了她的腳踝。

    “這兒疼嗎?”

    阿福愣在當場。

    “不……”舞秋搖搖頭,一張粉頰卻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雖然,假裝跌倒的是她,可生平第一次,她被個男人按住了腳踝,她有些不知所措,現在要抽腿,也太遲了些。

    “還是這兒疼?”他的一雙大手按住的地方雪白粉嫩,柔滑的膚觸,令得他有些心猿意馬。但奇怪的是,他卻看不出她究竟是傷了哪里。

    “你……你別管我,讓我一個人在這兒好了!彼挠牡卮瓜卵劬!拔乙仓皇窍雸蠖鞴拇蠖鞔蟮,誰知道,恩公卻不領情。嗚嗚……”她吸了吸鼻子。“我還是自已留在這兒,等找著姐姐我就走;要是沒找著,方才也有人說了,愿意娶我做小,人浮于世,我一個女人也只得認了!

    文若儒蹙眉。她想嫁人做?

    “你尚未成親?”他開口問。不可否認,得知這樣的消息,他竟有些許的欣喜?尚老病辉撌撬械膽B度。

    另一方面令他疑惑的是——一既符合秀女資格,又未曾成親的女子,怎么可能會出現在這兒?

    “我……是……啊,那又怎么樣?”她有些支吾。她跟楊羽也不算是成親吧?反正人在京城,她怎么說都不會有人揭穿她;而且——下意識里,她并不想讓他知道太多。

    “家住哪里?”他的神色凝重。

    “我家——哎喲!我的腳好疼!”她抱住腳踝,珍珠大的淚滴一串串流下!疤邸彼ё∠麓,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不知怎地,他竟黨心上一緊!罢鎮眠@么重?”他皺眉,一彎身,將她整個兒攔腰抱起!鞍⒏,回府去!”他不能任她一個弱女子留在這兒。

    “!”她驚呼,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嚇著了。他怎么——”瞬間,她的心跳加速,在他堅實的胸前,她可以感受到他近乎灼熱的體溫,和環繞住她的臂膀。

    他——“大人!府里——”阿福猶豫著。這姑娘來路不明,這么輕易就將她帶回府里,不會有事嗎?大人向來有女人緣,這是誰都知道的,可今天,他頭一回見到大人會主動抱一個女人。

    瞧大人這不同于平日的反應,他知道肯定是阻止不了的。

    誰要人家生得這么如花似玉呢!別說大人,就是他阿福也忍不住要多看幾眼。只是,這樣真的妥當嗎?

    “我先帶她回府,你到城里去請個大夫,隨后趕到!蔽娜羧逑铝,大踏著步伐往丞相府前進。

    “大人,那太夫人那兒……”

    “改天再去!彼麃G下一句話,抱著她邁開步子離開。

    她的心跳如擂鼓。男人,都像他這樣強壯嗎?縱使抱住她,他腳下的速度仍不曾稍歇,而他胸前傳來的心跳,卻是穩定而強健。她不由自主地靠上前去,偎進他的頸窩。

    好舒服……她忍不住輕聲呻吟著,像只渴睡的小貓。

    他一震,卻未停下腳步。

    “。』@子!”不知經過多久,她突然想起,她裝滿銀兩的食籃竟給忘在街心了!“等等!我忘了拿我的籃子了!”她拍打著他,要他放她下來!翱欤】熳屛蚁氯,我要去找我的銀子。”

    “用不著回去了!蔽娜羧宀]有放下她,只是說出他的決定。

    丟在街心的銀兩,現在自不可能還在。

    “可是——”她本想申辯,但想想,的確是回去也沒用了。嗚!她突覺一陣心痛。那籃里,可是她辛辛苦苦嫌來的錢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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