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從遇上他以來,就一直處于下風,打也打不過,對他冷嘲熱諷,他也沒感覺,好不容易對他有了情意,卻聽到他要成親的消息,害她暗自神傷了幾個月,滿腹委屈驀地涌了上來,她再也撐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上官雁等三人驚奇地看著這一切,那個冷情冷心、情緒內斂,向來沉穩寡言的自家師姊妹,居然像個孩子似地哭了?
弓長嘯見她哭,立刻要上前安慰她,可宮無歡才不愿讓他碰,氣得往三位師姊妹那兒跑。
“二師姊,你傻呀,抓不到他,可以用計啊。”花千千在宮無歡耳邊小聲地出鬼主意。
宮無歡抬起淚眼看著師妹,接著目光轉向大師姊,牙一咬,立即朝大師姊投懷送抱。
她這一抱,原本還笑著逗她的弓長嘯,果然瞬間變了臉色。
他這人一旦認定了自己的女人,必會執著到底,八輛馬車也拉不回,而且還會把欲望清楚寫在臉上,喜歡放在嘴上,情意放在行動上,巴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宮無歡是他的女人。
可現在自己的娘子居然奔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這教他如何忍受,當即妒火中燒。
“娘子,你怎么可以讓其它男人碰你?你要知道,你這臉蛋、這胸、這腰、這臀還有這雙腿,這全身上下,包括每一根頭發,都是屬于為夫的!”
宮無歡轉過一張哭花的臉蛋,雙手緊緊抱著上官雁,瞪著他大聲道:“我就嫁“他”,不嫁你!”
“你敢!”弓長嘯握緊拳頭,額角青筋突起,簡直如一頭猛獸,身上的煞氣威迫而來,銳目精芒直逼上官雁,顯然是把怒火朝向了她。
除了宮無歡,其它三人都是一陣心驚,這廝的醋勁可真大呀。
上官雁突然伸手把宮無歡抱個滿懷,點頭道:“好,我娶。”
花千千和白雨瀟朝大師姊驚訝看去,這會不會玩太大了?
她們以為,弓長嘯此刻身在上官府,看在她們的面子上,無論如何都不會貿然對大師姊出手,誰知她們卻高估了這人的脾氣——不,應該說,她們低估了這男人對無歡的情意。
猛然的,他朝上官雁出手,眼看那爪子就要往大師姊伸去,花千千和白雨瀟急忙要阻止,上官雁卻是好整以暇,在他的虎爪攻來時,說了一句——
“我是女的!
弓長嘯猛然頓住,呆望著她,上下打量,一臉不可思議。“。颗?”
他與上官公子因為漕運接洽一事,有過生意上的往來,一直以來,對方都是以男裝示人,雖然過于俊美秀氣了點,但是在江南,像這樣文弱書生模樣的男子很多,所以他也不曾懷疑,而且上官雁談生意的手腕堪有大丈夫的風范,因此他從未想過她是女人,現在聽她一說,整個人當場呆住。
上官雁彎起一抹滿意的笑,回答他的卻是牛頭不對馬嘴的一句話。
“你通過了,我愿意把我二妹嫁予你!
話落,弓長嘯驚喜,宮無歡卻是大聲抗議。“大師姊!你怎么……這家伙壞死了!我嫁給他,不被他吃得死死的才怪!”
第10章(2)
上官雁含笑哄著二師妹,語氣卻是十分正經嚴肅。“二師妹,這人認不出我是女兒身,卻能輕易看破千千的易容,必是將你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放在心上,世間男兒多粗心,可你的事,他卻敏銳無比,再者,你想想看,這世上可還有其它男子像他這樣,愿意為你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宮無歡抬起淚眸,她看著大師姊,再看看弓長嘯一臉的期盼樣,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上官雁笑道:“你要相信大師姊,不管是官場上還是商場上,大師姊閱人無數,這世上形形色色的人多了,但是唯一能包容你這冷情性子的,卻是眼前這人,他只看得到你的好,不會計較你的不好,只有這樣的人,才能陪你患難與共走到最后,與你修得百年之好!
上官雁一席話,讓宮無歡愣怔當場,久久說不出話來,而一旁的花千千和白雨瀟聽了,亦是心中感觸良多,她們都是歷經人事的人,自然明白大師姊這番話的深意,在幫二師姊挑丈夫的人選上,大師姊看人的眼光絕對是準確的。
這時弓長嘯也對這位大師姊生出敬意,他收起玩笑之色,認真恭謹地承諾。
“弓某除了歡兒一人,不會再納妾,必然護她一生平安,對她好一輩子!
宮無歡嗔道:“哼,你不欺負我就不錯了!”雖是責罵,語氣卻是女兒家難得的嬌嗔。
聽她這話,眾人便明白,她這是同意嫁給弓長嘯了。
上官雁摟著二師妹,吩咐下人將好酒好菜奉上,接下來,便是要好好商量成親事宜,挑個良辰吉日,把她們這位冰山美人的好姊妹給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迎娶鞭炮串從上官府的門口一直綿延到大街上,百姓終于知道漕幫幫主弓長嘯大老遠帶著三十六抬的聘禮到京城來,是要娶哪家的姑娘了。
據說這位新娘子是上官公子的師妹,由上官公子作主,同意了幫主的求親,挑了黃道吉日,以上官府為娘家,從上官府迎娶。由于新郎官來自江南,而新娘子與陵王妃情同姊妹,所以陵王妃出讓別院,將別院布置成新房,做為這對新人的成親之地。
有上官家和陵王妃張羅,這門喜事辦得盛大,漕幫弟兄百人行列,陪同新郎官前來迎娶,據說當時那些漕幫男兒各個抬頭挺胸,又特意做了打扮,雖及不上新郎官那般英偉非凡,卻也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那風采引得沿路看熱鬧的姑娘們臉紅心跳,甚至有人還相上了順眼的,回去想求爹娘作主,找個漕幫夫婿嫁了。
這場成親宴由陵王親自主持,新郎官弓長嘯在喜宴上,被眾人圍住勸酒,擺明是故意考驗他。
他也不怕,來者不拒,誰來敬酒,他都跟著喝,不知不覺竟已喝下千杯。
花千千看了有些不忍,禁不住開始擔憂!斑@樣喝下去還得了,晚上還怎么洞房呢?”
站在一旁的夜清卻是目銳眼精,低頭在她耳畔說道:“不會醉,他厲害著,用內力逼酒。”
花千千轉頭看他,訝然道:“咦?他會這一招?”
“到目前為止,他已逼酒五次!
花千千訝然,接著噗笑出聲。“這人可真有趣,明明沒醉,還故意裝醉站不穩呢!彼蝗幌肫鹗裁,轉頭問夜清!澳隳?可會內力逼酒這招?”
“會。”
花千千美眸瞬間湛亮,抿出一抹嫵媚的笑,小指撓著他的掌心。
“清郎,我想看看!
夜清低頭看她,瞧見她眼中那閃燦的頑皮光芒,知道她又想到什么小心思來逗他玩了,而每次逗他玩到最后的結果,都是他被她攪得欲火焚身,忍不住撲身上去,將她狠狠壓在身下。
想到此,他呼吸不由得急促了些,立即點頭。“好!
花千千牽起他的手,那美眸中的春花笑意幾乎要將他融化,她領著他悄悄離開了人群,去尋找屬于他倆的天地。
喜宴一直持續到晚上,最后在陵王開口示意下,眾人終于放過新郎官,扶著面目酡紅、步伐不穩的弓長嘯進了新房。
看新郎官拿起喜秤掀開新娘子的紅蓋頭,眾人驚呼一聲,對新娘子今晚的美艷贊不絕口,甚至還意猶未盡,打算鬧個洞房再走,不過眾人尚未有動作,新郎官突然一倒,竟就這樣醉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