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你也該休息夠了吧?到底什么時候才要回店里幫忙?”青青追問著已經整整兩個月不肯踏進花店一步的華語蝶。
“那只惡心的公孔雀還有沒有到店里光顧呀?”華語蝶心有余悸地反問好友們。
“可憐的小蝶真的被嚇壞了!痹圃萍群脷庥趾眯Φ乜粗A語蝶緊張兮兮的模樣。
“何止是嚇壞了?根本是嚇昏了,而且還昏了不少回!”小小只要想到奧克韓森到店里光顧幾回,華語蝶就昏上幾回的情形就感到好笑。
“小蝶,他該不會真的看上你了吧?”青青打趣地說著。
“依我看哪,十之八九是嘍!毙⌒∥┛痔煜虏粊y地火上加油,嚇得華語蝶臉色倏然慘白。
“你們少逗小蝶了,瞧她被你們嚇的!痹圃颇樕蠋е鴿鉂獾男σ,反有落井下石的意味。
“我到底是招誰惹誰了?”華語蝶呼天搶地地哀號。
“你招惹到那個超級完美的大帥哥呀!鼻嗲囗樦A語蝶的話尾接腔。
“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要讓老天爺這輩子這樣罰我呀?”華語蝶不顧青青的嬉弄,繼續哀號。
“就是沒有,所以老天爺才會特地把那個超級帥哥送到你面前給你呀。”小小也頑皮地接腔。
“我寧可不要!
“小蝶,你別那么悲觀嘛,其實外國人和中國人沒兩樣的,都一樣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惟一不同的就只有語言而已!毕肟磻驓w想看戲,云云仍試圖開解華語蝶的心結。
“云云,那惟一的不同點正好就是小蝶最感冒的一點,所以我勸你可以省點口水,少白費力氣了!鼻嗲嗪軐嶋H地說。
“好了,好了,你們饒過我吧,不要再談這個沒衛生的問題了,行不行?”華語蝶頭痛地討饒。
“行,一句話,你什么時候回花店盡你的義務?”青青露出一副很好商量的表情。
“明天啦,明天總行了吧?”華語蝶不情不愿地允諾。
“行,當然行。”小小代表發言。
“喂,小小,你有沒有發現對面角落里的那個男人好像一直往我們這邊看呀?”青青突然神秘兮兮地詢問身旁的小小。
“是不是我們太吵了呀?”云云皮薄,立刻羞愧地紅了臉。
“好像是耶,我剛剛就注意到了,可是看在他長得還挺賞心悅目的份上,就懶得和他計較了!毙⌒÷柭柤纭
“云云,你干么凡事都往壞的方面想呀?說不定人家是因為發現我們全都是一等一的美女才猛往我們這邊放電啊!比A語蝶大言不慚地說。
“你說的人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可是我們聽的人都忍不住替你感到丟臉耶!鼻嗲噙。
“青,小蝶說得又沒錯,其實做人不用太謙虛啦,謙虛過頭就叫虛偽了。”小小支持華語蝶的論點。
這時——“小姐,這杯酒是對面那位先生請你喝的!辈蛷d服務生突然端來一杯紅酒,放在小小面前,旁邊還附了張名片。第一次遇到這等事的小小臉紅心跳地朝角落里的男人點頭致謝。
“喲,小小,艷福不淺哦!边@陣子常被小小調侃得恨不得鉆狗洞的華語蝶忙捉住機會糗她。
“你是羨慕,還是嫉妒呀?”滿臉紅光,心兒也撲撲直跳的小小當她是贊美地揚了揚下巴。
怪了……她為什么覺得他看起來挺眼熟的呢?可她就是怎么也想不起來曾在哪兒見過他呀。
“小小,這該不會是你故意安排給我們看的吧?”青青也加入報老鼠冤的行列。
“我才沒那么無聊哩!”小小輕啐。
“你不回人家一點表示嗎?”云云也逗著小小。
“誰理他呀!
“要不是因為有我們這群礙眼的電燈泡杵在這里,只怕有人早就迫不及待地貼上去嘍!比A語蝶斜睨小小。
“你指的是誰呀?”小小裝傻地回問,但臉蛋卻不爭氣地愈脹愈紅。
“小蝶還能指證呀?我看我們還是識相點,免得礙了人家的好事!鼻嗲噙呎f邊以眼神示意云云和華語蝶閃人,準備放長線釣大魚,待小小也陷入愛情的泥沼后再一次算總帳。
“說的是!痹圃普玖似饋。
“喂,你們別鬧了啦!”小小左右手同時拉住青青和云云,阻止她們離開。
她上回已經在這家餐廳鬧過一次笑話,今天可不想再丟一次臉。雖然她早已經忘了對方的長相,可那件丟臉的事她還記憶猶新哩。
她雖然很喜歡欣賞帥哥,可卻也僅止于欣賞而已,也就是說欣賞時傾盡心神,事后立刻將他們的長相完全自記憶中抹除,不留一絲眷戀;因為天底下的帥哥何其多,她小小的腦袋瓜子哪能全盤接收?既然不能,她又不知道該挑哪幾個記才好,只好一視同仁全都看過就算了。也就因為如此,她才會對上回讓她丟足臉的男士一點印象都沒有。
“別假了啦,我們要是再不走,事后恐怕會有人怨我們不識相,壞了她的好姻緣!
華語蝶雖然有成人之美,卻也不忘取笑小小。
“你們還鬧?我真的生氣嘍!毙⌒佬叱膳囟逯_。
“沒得玩了!鼻嗲鄶偦匾紊希械綗o趣地聳聳肩。
“你確定不會后悔?”華語蝶曖昧地盯著小小直瞧。
“人家只是覺得他有點眼熟罷了!毙⌒∴僦爨絿。
“該不會他恰好跟你的夢中情人長得一模一樣吧?”云云取笑地說著。
“才不是咧!毙⌒∠喈斂隙ǖ胤瘩g。
“那……總不會是上回害你丟臉的對象吧?”華語蝶壞心眼地奚落著。否則博愛的小小哪會對男人產生特別的印象呀?
誤打誤撞的華語蝶脫口說出的話對小小猶如五雷轟頂,讓她不顧閃到脖子的危險,直接狠轉九十度地瞪向坐在角落朝她舉杯的男人。
噢!讓她死了吧!
“是他!”瞧他眼里彌漫著好笑的光芒,小小當場確定他就是那個男人。感到萬分丟臉的她立刻回過頭,低下羞紅的臉。
“真的是他啊,那他不就是在耍你嘍?”華語蝶橫瞪角落里的男人一眼。她雖然不想讓小小好過,可也不許他人欺負她。
“不會吧,我看他好像挺有誠意想和小小做朋友的。”云云相信人性本善。
“我倒認為他可能以為小小是個隨便的女孩,所以想找她玩玩!鼻嗲嗪腿A語蝶一樣,都是人性本惡的推崇者。
“我們在這兒瞎猜做什么,直接找他問清楚不就得了?”華語蝶提了個連自己都做不到的爛建議。
“算了,我們還是快走啦,就當這件事根本沒發生。”小小決定當只鴕鳥,并領頭離開餐廳。
身為奧克集團領導人的奧克韓森在華語蝶躲避他的這段時間,善用時間返回英國總公司將一些較重要的公事全部處理妥當,準備放自己三個月的長假來和華語蝶奮戰。
為了順利奪取她的芳心,他甚至把握這短暫的時間聘了三個說話字正腔圓的中文老師,一天二十四小時輪流和他講中文,矯正他的中文發音,直到標準為止。
而認定奧克韓森已經打退堂鼓的華語蝶樂不可支地開香檳慶祝自己終于擺脫瘟神的糾纏,重新回到花店當個稱職的老板。
這日——獨自一人在花店當差的華語蝶瞄了透明的玻璃門一眼后,重重地嘆了口氣。
現在正值七月份,是學校放暑假的時期,也是花店的淡季,所以原本熱鬧的街道此時正呈現一片孤寂,讓華語蝶無聊到忍不住直打呵欠,整個人懶洋洋地趴伏在柜臺上。
想睡又不能睡的她被午后毒辣的太陽惹得更加心浮氣躁。
突然,門上的鈴聲響起,提醒華語蝶有客人上門了,可覺得快中暑了的她完全沒有起身的意愿,就連頭都懶得抬起來瞄客人一眼。
“小姐,買花!钡统撩匀说纳ひ粼谌A語蝶耳邊輕輕響起。
客人輕敲了桌面。
“小姐……”
“知道了,可不可以麻煩你自己先去挑花,挑好了再叫我?”華語蝶有氣無力地說道。
奧克韓森雙眼噴火地直瞪華語蝶的頭頂。他的發音還不夠標準嗎?
氣不過的他立在柜臺旁和她干耗,心想反正他現在休假,時間多得很,不介意和她比耐性。
頻頻和周公打招呼的華語蝶完全沒有留意到奧克韓森的舉動,最后還是忍不住地直接和周公約會去了。
一個小時后……奧克韓森終于認輸了。
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定力,決定主動打破僵局。
“華小姐……華小姐……華……”連喊了數聲的他終于發現不對勁了。
她竟然甩都不甩他地依然趴在柜臺上!
“華小姐!”他氣惱地伸手推她。
她嫌煩地用力揮開他的手,繼續睡她的。
奧克韓森火大地扳正她的臉,卻愕然地愣在當場——她居然睡著了!
他不可思議地瞪著睡死了她。
瞪著……瞪著……他整肚子的火卻漸漸消了下去。因為他發現她沉睡的嬌顏別有一番風情,既溫馴又甜美可人,不施脂粉的樸素面容更是嬌憨得惹人憐惜,與她醒時的蠻橫刁鉆完全連不起來,卻同樣地吸引人。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小時后……“糟了!”
華語蝶眼還沒張開就先叫慘,因為在腦子恢復神智的同時,她就隨即想到她睡著前的生意,當場彈跳了起來。
“咦?怪了,哪來的西裝外套?”她撿起從自己身上滑下的西裝外套,順便朝左右看了看,奢求客人會乖乖等她醒來。
“。 睕]瞧見半個人影的華語蝶失落地直起身來,才稍稍朝右邊側了下頭,就被眼前的臉部特寫嚇得往后踉蹌倒去。
我的媽呀!怎么又是外國人呀!
坐在高腳椅上的奧克韓森見狀立刻長腿一跨,立到她身后撐住她的人。
“你終于睡飽了呀?”一陣充滿磁性、惑人的低沉嗓音猛竄進她的耳里,讓她的心不由地跳了下,如沐春風之中。華語蝶連忙將視線朝前后左右快掃了一遍,整間店內除了她自己,就只剩扶住她腰的阿斗仔,她不禁失望地以為自己得到幻聽,不由得再次發起愣來,希望能再聽一遍。
“看來你還沒回魂!
悅耳的戲謔聲果然再次傳進她的耳里,她開心得咧開了嘴,喜悅的光芒躍上她明亮的眸子。
“我真的在做白日夢嗎?”
華語蝶懷疑地再次前后左右各張望了一次,確定除了她自己和身后的阿斗仔外再也沒其他人了,才死心地收回視線。
“該不會是你在講話吧?”靈光乍現的華語蝶倏地轉回身面對奧克韓森。
“除了我,店里還有其他人嗎?”他用專注的眼神和誘人的嗓音企圖在她身上撒下情網。
華語蝶瞠大雙眼,張大的嘴巴更是忘了合上,就這么呆愣愣地瞪著奧克韓森。
憑什么?這個金毛怪物憑什么擁有這么迷死人不償命的磁性嗓音?憑什么發中國音還這么字正腔圓,想拐騙她純純的少女芳心嗎?
“你到底算哪門子的外國人。空媸且稽c國格都沒有,可恥斃了!居然把中國話說得這么標準,你難道都不感到罪惡嗎?”華語蝶除了氣呼呼地在心中怨嘆老天爺實在是太不長眼外,還不忘罵奧克韓森泄憤。
她罵不過癮地抬頭瞪他,瞪著瞪著,卻不知不覺地被他眸子里的深情和臉上充滿陽光的笑容吸引住了,完全沒辦法移開視線,只能呆呆地和他兩兩相望。
好美好迷人的雙眼……這眼簡直就是天生的桃花眼嘛,而且還是雙專門用來魅惑女人心神的魔魅之眼哩!
濃濃的劍眉、碧綠色的眸、密密的長睫毛,加上讓雙眼變得更大的雙眼皮,讓他迷死人的眼顯得深邃、神秘,尤其是當笑意盈上他的眼眸時,那暖洋洋的感覺更令人陶醉不已。
迷醉的華語蝶差點就伸出手去撫摸那對讓她觸電的雙眼,但他眸中她如花癡般的倒影讓她驚覺自己的愚蠢。
神經呀!她大概是被曬昏頭了,才會著了外國人的魔。華語蝶狠狠地捏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同時換上厭惡的嘴臉。
“很抱歉,我太過標準的發音讓你感到困擾了。”奧克韓森將華語蝶的反應全看在眼里。
“誰感到困擾了?明明就是你沒品!比A語蝶冷哼了聲。
哼,說他沒品,他還真沒品!明明該長到女孩子臉上的媚眼擺在他臉上,不但沒為他增添絲毫的娘娘腔,反倒修飾了他過于剛硬的臉部線條,平添了扣人心弦的魅力。
“是嗎?”他直勾勾地瞧。
“我說是就是!比A語蝶的氣勢在見他往她貼近時,瞬間削弱七分,還結巴了起來:“你……你……你……到……到……底是……是……誰?來……來……這里做……做……什么呀?”
她企圖挺起胸膛增加氣勢,可是在他的持續逼近下,不但不見效果,整個身子反而抖得如秋風中的落葉,隨時有掉下的可能。
“才兩個月沒見,你就把我忘記啦?”奧克韓森自尊心大受打擊地大蹙其眉。
“我為什么該記得你呀?又不是想把腦子給記壞!
“前陣子你一見到我就立刻像看見蟑螂一樣興奮,怎么才兩個月不見,你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凈了?”
“你……你該不會就是那只公孔雀吧?”華語蝶訝然問道。
“公孔雀?”他記得她曾那么形容過他,可是公孔雀到底是什么東西呀?“那是什么東西?”
“呃……一種動物,也就是夸你很帥的意思。”她強忍住作惡的感覺撇開頭,語氣滿是譏諷。
“謝謝你的贊美!泵髦稳莸囊欢ú皇鞘裁春迷,奧克韓森依舊笑意盎然地朝她微笑。
“廢話少說,你到底又來干什么?”她不看他金發碧眼的外貌,只聽他悅耳的聲音,勉強假想他是個中國人。
“我剛剛一進門時不就告訴你我要買花嗎?”雖然華語蝶不正眼瞧他,奧克韓森依舊朝她拋出一抹誘人的笑。
“你知不知道你那種皮笑肉不笑的惡心模樣,讓人看了就忍不住起雞皮疙瘩?尤其是你那對眼貓一樣怪異的眼睛,好似一下子失去了靈魂,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毛骨悚然。”
她不但惡毒地批評,還外加動作,好似她真的寒毛盡豎的模樣。
“是嗎?”他的臉霎時僵了僵,但不一會兒,眼中卻閃進了真切的笑意。
“除了‘是嗎’以外,你難道就沒有其它的疑問句可以使用嗎?”可不給他回答的機會,她又逕自問著:“你不是要買花嗎?”
“嗯!彼男θ莞鼱N爛了,雙眼更是頻頻釋出電波。
“你的眼睛不怕扭到嗎?”華語蝶不解風情地睨他一眼,不留情面地繼續說:“你自己不怕也就算了,千萬別害我連吃晚餐的胃口都沒了!
她還真是難纏!可也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讓他更想征服她。奧克韓森不被激惱地盯著渾身是刺的華語蝶。
“喂,你不是要買花嗎?還不快去挑!”早點挑完,好早點滾出去,才不會污穢了店里的空氣。華語蝶撇撇嘴地瞪著他不動如山的長腿。
“你忘了一向都由你負責挑花的嗎?”
“我又不是吃撐著沒事做,干么浪費記憶力去記你這個死洋鬼子的怪癖?又不是想讓自己的腦記憶體被外國病毒腐蝕!比A語蝶嗤道。
“忘了就算了,反正現在你已經知道了!眾W克韓森還是好脾氣地對她笑著。
“隨便,反正有錢的是老大!彼f著便朝花筒方向前進,準備隨便抽幾枝黃色太陽花應付了事,可手才剛碰到花,她突地轉身問了句:“你這次打算送花給誰?”她戒慎地盯著他,無意再觸到自己霉頭。
“吃醋了?”他的雙眼熠熠發光,以為自己終于挑動她的心了。
“等下輩子啦,我要不是怕……”她猛地住嘴。真險!差點被他套出話來。
“怕什么?”他瞇起眼,企圖從她的臉部表情看出端倪。
“沒什么,純粹好奇!
“哦?”他知道她有事瞞他,可也知道現在絕對沒辦法從她嘴巴里套出什么。
“真的啦,你快說誰是那個‘幸運兒’啦!比A語蝶默禱千萬別又是自己,要不她怎么送他黃菊出氣?
“當然還是你了。”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她怎么這么衰呀!不過她至少還能暗自慶幸自己剛剛有先問清楚,才沒又詛咒到自己。
“感到很意外嗎?”他明知故問。
“沒有。”她整張臉苦得像吃了萬斤黃蓮似的!澳,你的花!彼S手抽了幾朵藍玫瑰。
“你不是偏好黃色太陽花嗎?”奧克韓森訝于她的選擇。
“你不知道女人都是善變的嗎?”她憤憤地攤平右掌:“付帳。”
“我知道!彼缤0愕奶统鍪畯埱г筲n。
“謝謝,不送了。”其實華語蝶最想說的是“快滾”,但念在他是財主的份上,不好做得太絕。
“就這樣?”她居然連花都不包就擺明著趕人?
“難不成你真要我對你說實話嗎?”她斜眼睨他,決定直話直說:“你真的很礙眼耶!還死賴在這里不走。如果真想吹免費冷氣的話,建議你到百貨公司去,那里可以吹得更痛快些!彼叩介T邊幫他開門,順便做了個“請”的姿勢。
“華——語——蝶!”奧克韓森的修養就算再好,這下子也在華語蝶欺人太甚的舉動下忍無可忍地爆發了。
“你叫魂哪!”她當他是紙老虎,甩都不甩他。
“你……”他跨向前一步,猛地環住她的腰,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四目相交。
“啊?”他暴怒的眼有著另一番令人忍不住沉淪的魔魅氣息,誘得華語蝶一不小心又陷了進去,癡迷地望著他。
“說實話!為什么討厭我?”他惑人的聲音充滿了催眠的力量,讓她不由得更加迷醉了。
“啊……你為什么偏偏是個外國人呢?”華語蝶下意識地嘆息著!澳闳绻皇,那該有多好呢?”她的表情充滿遺憾!昂妹赖难劬,真的好美喲!
她將腦中的想法化為行動,情不自禁地撫上他的眉和眼……奧克韓森一向很討厭聽到人家說他的眼睛美,因為那會讓他覺得被侮辱了!若是平日有人膽敢這么形容他,他絕對會讓那人死得很難看;不是傾家蕩產,就是躺到醫院休養個十天半個月都起不了床。
他更厭惡和人肌膚相親,那會讓他覺得自己被污穢了!所以他一向不許他的女伴主動碰他身上的任何一個部位,誰要敢造次,他不但當場用甩對方,甚至讓她身敗名裂,難以立足于社會上。
可華語蝶不含一絲欲望、單純而好奇的觸摸,讓他感覺她當自己是個易碎的搪瓷娃娃般的小心翼翼呵護,惟恐傷了他分毫似……這種青稚的舉動卻意外地撩起了他潛在的欲火,一發不可收拾。
為了壓抑住體內不斷燎原的欲念狂潮,奧克韓森根本無暇喝阻華語蝶愈來愈大膽的侵犯,只好將它視為一種另類享受。
“你還沒回答我為什么討厭我?”他提醒著她,順便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俊彼用缘拇笱。
“Shit!”他不禁沮喪地低聲咒罵。
“別……”腦子一片渾沌的華語蝶完全沒聽見奧克韓森的咒罵聲,只想撫平他忽然鎖緊的一雙濃眉,因為它們扭曲的模樣徹底破壞了他眼睛的整體美感。“好美好美的眼,別破壞了!彼匀幻宰碛谒难鄄ㄖ,難以自拔。
再也克制不住欲念的奧克韓森用雙手鎖住她的腰,俯下身,想將頭埋入她的頸間,卻突然頓住行動因為她青澀的表情讓他覺得自己像頭饑不擇食的大色狼!
“別惱啊!彼荡邓难,想驅走突然闖進他迷人眼里的懊惱之色。吹著吹著……她竟情不自禁地將唇貼在他的雙眼間。
“Shit!”他再次低咒一聲,再也顧不得君子風度地攫取她誘人的櫻唇,品嘗她小嘴里的芳馨。
直到兩人都沒了氣,奧克韓森才放開整個人攤在他身上的華語蝶,任她倚在他的身上不停地喘息。
雙頰嫣然的華語蝶,腦子這才逐漸清明了起來呀!她的腦子果然被炙熱的太陽烤到昏頭了,她居然任由眼前的“金毛怪物”將自己吻得七葷八素!華語蝶苦著臉憤恨地瞪向玻璃門外的大太陽。
天!這還是她的初吻耶!
最重要的是,還是跟洋鬼子親吻!天啊!這……會不會有外國病菌趁機入侵腦細胞,害她腦子中毒,從此神智不清呀?華語蝶愈想愈一毛,連忙惡聲惡氣地驅趕奧克韓森。
“快滾啦!杵在這兒想當門神呀!”
奧克韓森也感到相當不可思議地直盯著華語蝶瞧,不信自己居然沉溺在她青澀不堪的吻技里。
他接近她的惟一目的就是征服她,可這會兒,他該不會是反被她征服了吧?韓森頓時被突然閃進腦子的疑問駭住了。
所以當她的逐客令一下,為了理清思緒,他也就順著她的意,大步離去。
整夜失眠的華語蝶醒時已經是艷陽高照的午后了,于是她決定放自己一天假,到郊外好好地走一走。
當她走到宿舍門口時,忽然停下腳步。
“咦?撞邪啦?怎么我最近似乎跟洋鬼子特別有緣?簡直是活見鬼了嘛。”華語蝶瞥了一眼倚在對面建筑物墻上的外國人后開始喃喃自語。
還都是金毛一族的哩!
“終于愿意出門了!”戲謔的磁性嗓音在她耳際響起。
華語蝶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朝前后左右環視一圈,確定對方是在和她說話,然后才開始尋找是誰在和她說話。
“怪了,除了這個洋鬼子以外,根本沒人呀!比A語蝶納悶地嘀咕著。
“見了人連聲招呼都不打嗎?”華語蝶的步伐一邁開,奧克韓森隨即開口喚住她的腳步。
不會吧?現在的外國人除了會講一口流利的華語以外,連嗓子都鍍金了嗎?怎么個個講話都特別迷人呀!但至少有一點沒變,那就是他們依然特別地自大、惹人厭!
“你以為你是美國總統?憑什么見到你就必須和你打招呼?”
“我還以為中國是禮儀之邦,特別講究禮貌,所以當你們看到認識的人應該都會禮貌性地打聲招呼。”
“是這樣沒錯啊,可是我又沒那么衰,三天兩頭就認識個金毛怪物。如果硬要說我認識哪個洋鬼子,大概也只有那個——”講得慷慨激昂的華語蝶突然瞠大眼、張大嘴,活像被點了穴似的瞪著奧克韓森:“是你!”
她就說嘛,怎么可能現在的外國人都像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原來是同一個人呀!
華語蝶一向不擅記人的長相,尤其奧克韓森又是她最痛惡的外國人,所以她當然不可能浪費腦細胞去記他了。
“嗯!彼c頭不語,等著讓她繼續發表高論!霸趺床徽f了?是舌頭突然被貓叼走了,還是又哪兒不舒服了?”他了然地睇著她。
“呸呸呸!洋鬼子就是洋鬼子,果然滿口鬼話,天生屬烏鴉的!闭媸怯袎颉捌聘瘛
的。
“你很喜歡鳥類嗎?”他挑眉問道。
上回聽她說他是公孔雀,他就讓助理去幫他查了一下有關公孔雀的資料,盡責的助理還順道附了本鳥類圖鑒給他參考,他就隨手翻了下,所以這會兒他很清楚烏鴉是什么東西了。
“你為什么這么認為?”這下子換華語蝶一頭霧水了。
“因為你似乎很喜歡用鳥類來形容我。”
“你別侮辱鳥類好嗎?”華語蝶為鳥類抱屈。
“你現在要出門嗎?”他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你出門不帶眼睛嗎?”她很是嘲諷地說著。
“眼睛?是眼鏡吧!”奧克韓森以為華語蝶是口誤!拔乙暳苷,不需要戴那種東西。你現在打算去哪里?”“關你屁事!钡降资撬欢貌煅杂^色,還是她表現得不夠厭惡?華語蝶厭煩地瞪了他一眼。
“女孩子說話應該文雅一點!彼m然不懂她口中的意思,可是從她的表情和語氣就知道她說的絕不是什么好話。
“你當你自己是誰呀?我爸?”她撇開頭,甩都不甩他。
“不,你的金主!彼庹哪,逼她直視他。
“可惜我今天放假,沒能坑到你,所以自然也就沒理由甩你。”她硬是轉開頭,不看他。
“有免費的司機不好嗎?”奧克韓森已經很習慣華語蝶無禮的態度,所以有些麻木了,反倒要是她忽然對他低聲下氣,他才可能瞠目結舌吧。
“當然不好!因為我沒興趣為了貪一點小便宜就賠上一整天的好心情!
他似乎聽不懂拒絕似的,依舊故我地陪她走向校園后門。
“是誰那么沒品?真想叫拖吊大隊把它拖走!比A語蝶滿臉厭惡地瞪著堵在校門口
的一輛銀白色敞篷跑車,說完還忍不住地狠狠踹它一腳。
“它犯到你了嗎?還是造型不合你的眼?”奧克韓森心疼愛車被她糟蹋。
“都不是,只是看它不順眼而已。不知道又是哪個有錢沒處花的人渣仗著自己有錢就隨地停車,破壞校園景觀,不多踹它幾腳出出氣,就太便宜那個人渣了!彼f著又多踹了幾腳,銀色的車身霎時出現幾道凌亂的腳印和刮痕。“哼,活該!”
她孩子氣地朝車子扮了扮鬼臉。
“你踹夠了嗎?”奧克韓森無奈地搖著頭,看著慘遭凌虐的愛車。
“你搖什么頭,嘆什么氣?車子又不是你的,你心疼個屁呀!”她不滿他的反應。
“我有說車子不是我的嗎?”他直直地望進她心虛的眼。
“?呃……”她先是一臉錯愣,然后才吶吶地說著:“誰教你不早點出聲?”
“坐進去吧!背盟l愣的當頭,他硬將她塞進車里。幫她關上車門后,他才迅速地坐上駕駛座,鎖上中控鎖。
“你土匪?”華語蝶用力地推著車門,見它文風不動便開始拳打腳踢,不惜耗盡全身的力氣。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白費力氣,省得徒勞無功又傷了自己!彼徽f完就不再理會她摧殘他愛車的行為,不為所動地驅車上路。
“有中控鎖就了不起呀,我不會叫救命嗎?”她一說完,當真拉開嗓門大喊救命“如果這輛價值千萬的名車讓你的聲音傳到外頭,明天我就把它當廢鐵處理掉!
他不急不徐地自言自語,音量恰巧控制在她聽得到的范圍!安贿^我想它的隔音設備應該不至于那么不堪才對,所以勸你還是省點口水,免得待會兒把聲音叫啞了,倒霉的還是你自己!
“我要告你綁架!”覺得他的話頗有道理的她立刻停下差點震破自己耳膜的尖叫,兇惡地瞪著他的側面。
“我為什么要綁架你?圖你的財,還是圖你的色呢?”他一副事不關己地問著。
“或是誠如你所說的,我的錢多到沒地方花,綁你來幫我花嗎?要是說我圖你的色,你既沒姿色又沒身材,綁你讓我倒胃口嗎?你猜,如果我反咬你一口,警察會信你,還是信我?”他把她吃得死死的。
“你……你……你……簡直無賴加三級!”她氣到差點吐血,但腦子一轉,眉飛眼笑地說著:“沒關系,你總會有停車的時候,到時我再來喊救命,看你怎么辦?”
“挺有趣的。為了配合你的構思,我是不是應該選個人潮最多的地方停車?”他瞟了興奮的她一眼:“可是我怕你以后恐怕會沒臉出門哦。”
“沒臉出門的應該是你才對!”她得意地將下巴仰得高高的。
“是嗎?那我們還是做個實驗好了。”他說著,當真把車掉頭。
“你真的不怕嗎?”她很是懷疑的。
“怕什么?我穿得這么體面,又渾身貴氣,哪像個綁匪呢?我只要當眾宣布你是我的‘黑市夫人’,咱們正在為‘家務事’鬧別扭,所以你才會像潑婦罵街一樣胡亂喊叫,你說這么一來,還會有人把你的‘瘋言瘋語’當真嗎?說不定你還有機會巧遇一些朋友,相信他們一定會很有興趣看你跟‘洋鬼子’相處,到時你一定會感到很風光的!
“你……你……你……卑鄙!無恥!下流!齷齪——”
“需要喝水時,告訴我一聲。”反正那些罵人的中國話他又不懂意思,聽聽就算了。
“喂!你現在要開去哪里?”見他一臉無動于衷,她也懶得罵了,側身看向窗外,這才冷靜地想起他剛剛的威脅,忙不迭地追問去處。
“鬧區!
“我不要,你給我掉頭!”見他像是沒聽見她說的話似的繼續往前駛去,她驚慌地拉扯他的手。
“你干什么?快住手!”見她沒停手的意思,他連忙緊急煞車,將車?柯放。
“你瘋了?難道不知道這樣拉拉扯扯很危險嗎?”
“不拉住你,我等一下不是更危險嗎?”她理直氣壯地說著。
“什么意思?”他的雙眉瞬間打了N個死結。
“誰教你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對他的后父臉孔,她視若無睹!澳憬o我聽清楚,打死我,我都不要去鬧區!彼剜搅肃阶臁
“你嫌鬧區不夠熱鬧嗎?”他明知故問地盯著她瞧。
“就是太熱鬧了我才不去!
“怎么會呢?其實鬧區不錯呀!彼号。
“要去你自己去!”她火大地叫著。
“那怎么成呢?你現在坐在我的車里,如果我去了,你不就一定也得去了?”
“呸呸呸!你還真是天生屬烏鴉的,有夠破格的,要去你自己去,我還想多活幾年。”啐!去什么去,要去他自己滾回“老家”去就好了,誰要跟他一起去呀!“開門,我要下車。”
“既然你堅持,我也不好拒絕?墒恰彼桓焙蒙塘康卮蜷_中控鎖!翱催@里這么偏僻,好像不會有計程車或公車經過,那你打算怎么回去呢?”
“少唬人了!比A語蝶嘴上逞強著,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向四處張望。
不會吧?怎么真的沒半輛車經過呀?
“既然如此,你請吧!彼麛[出“請”的姿勢。
“開玩笑,你以為你是誰呀,我為什么要聽你的?我偏要跟你作對,讓你領教領教什么叫做‘請神容易,送神難’!”發毛的感覺讓她不禁耍起無賴。
“好吧。那我只好自認倒霉了!彼呀洿笾旅逅男宰恿,所以暗笑在心底。
“喂,我要到郊外。”沒有心機的華語蝶傻呼呼地任由精明的奧克韓森牽著鼻子走,還自以為占了上風。
“好!
“那你還不快掉頭?”
“你想往鬧區去嗎?”
“什么?”華語蝶愣了三秒鐘,才猛然醒悟他的意思。“王八蛋!那剛剛你不就一直在耍著我玩?”她兩頰氣得鼓鼓地朝他投以殺人的目光。
奧克韓森不語,含笑給她來個默認。
三分鐘后,華語蝶發現跟他生氣只會氣死自己卻無損于他后,就悻悻地轉開頭,專心地欣賞起車窗外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