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更遑論他已經兩個月沒看到她了,當然思念得緊。
今天正好是七夕情人節,也是他們交往后遇到的第一個節日,如果能夠一起慶?隙〞佑幸饬x,所以他才會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
他滿心歡喜地買了一大東花和高級紅酒,豈料卻意外撲了個空。
“我記得她今晚并沒有排班!為何不在家呢?”在沙發上枯等了許久的徐恒看了下手表,已經十一點零五分,這么晚了,她居然還沒有回家?
“難道……有其他追求者約了她?”他喃喃自語,眉宇深鎖。
搞什么鬼?!打從晚間起她的手機便一直無法接聽,難不成正是因為心虛嗎?
他只不過才去了日本兩個月,總不可能世界就此風云變色了吧?
“不,我該對自己更有信心才是!彼麚u搖頭,企圖甩掉那些負面思想。
徐恒將右手伸進胸前的西裝口袋里,竟覺得躺在絨布盒子里的對戒忽然變得沉重了起來,就好像他此刻不安的心情。
這些日子以來,他實在受夠了葉真紗若即若離的態度,害他始終患得患失,整顆心像是懸在半空中似的,痛苦極了。
繼續這樣跟她周旋下去,他鐵定會未老先衰,元氣耗盡呀!
于是趁著旅日期間,他終于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就是——直接拐她進禮堂!如此一來,才能真正一勞永逸。
本來以為可以在這樣一個浪漫的七夕夜里跟葉真紗互許終身,交換誓言,怎知竟會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大大失算。
“真紗究竟野到哪去了?”他沮喪地癱坐在她套房中的沙發上。
會不會因為太無聊,跑出去跟一些單身的朋友們徹夜狂歡了?
“早知道我就該先跟她約好時間,別老是玩這種心血來潮的驚喜游戲!卑,真是踢到一塊大鐵板!
排除萬難地趕回國求婚,卻遍尋不到心上人芳蹤,好一個出師未捷身先死!他苦澀一笑。
郁悶到不行的徐恒就這樣獨自呆坐在小客廳,屋子里只有茶幾上的臺燈發出微弱光亮以供照明,一室的漆黑恰如他此刻的心情。
寂靜中驀然傳來鑰匙孔被轉動的聲音——
“終于舍得回家啦……”他沒好氣地低喃,正起身準備去迎接時,卻錯愕地聽見一個男人的說話聲,于是他反射性地往后一退,將身子藏匿于沙發后,伺機而動。
“電燈開關在哪?”只聽那男人詢問道。
“在你右手邊那根柱子旁!比~真紗疲累地回答。
“累了吧?我先扶你回房間去休息!
“謝謝!
可惡!居然輕易便讓其他男人進入她的香閨?!徐恒撾胸頓足地想著。
片刻后,房里又傳出了曖昧的交談聲——
“小心點,慢慢地躺上床去!蹦腥说统恋纳ひ袈爜碛行┒。
“動作輕點,你弄痛我了啦!”葉真紗抱怨道。
“……奸夫淫婦!”房外的徐恒低聲咒罵,額爆青筋。
為免打草驚蛇,他只能咬牙切齒地努力按捺飆進房里殺人的沖動。
過了約十分鐘!澳恰@樣可以嗎?”男人試探地問道。
“嗯,舒服多了……”她嘆息道。
竟敢背著他劈腿?!太過分了,她到底有沒有將他徐恒放在眼里呀?“呼……我要先冷靜點……”
他告訴自己必須靜觀其變,屏息傾耳再聽——
“真沒想到我倫爾陵也有踏進你閨房禁地的一天!蹦腥藭硲研Φ馈
“是啊,可真恭喜你呀!”她不禁挖苦道。
徐恒一聽,左胸口猛地揪疼!霸瓉硎莻悹柫辍
他頓時內心無比掙扎,思忖著究竟該不該出面去“打擾”他們。
“當初若不是那位整型名醫從中作梗,也許咱們早就有情人終成眷屬嘍!”倫爾陵半開玩笑地說。
“呵呵……”她干笑,不予置評。
“瞧,兜了一大圈,老天還是給我如此的好機會,讓你重新接受我。
“抱歉,以前是我看錯你了。”她坦率地認錯。
“現在亡羊補牢也不算太遲喔!”
“好,改天一定邀請你到‘香雪海農莊’,讓我們盛情款待!
“這么久沒去拜訪伯母了,她應該很想念我吧?”
“那是當然的嘍,誰教你以前一直努力地在巴結她,老哄得她開開心心的。”
“對未來的岳母大人本來就該竭盡心力去討好嘛!”倫爾陵理所當然地說道。
聽著他們相談甚歡的話語,徐恒只覺得自己的雙腳似乎生了根,突然之間動也不能動,體溫更在瞬間陡降,背脊涼颼颼的。
也許就在他在日本忙碌的這段期間,倫爾陵后來居上,并且乘勝追擊,終于還是打動了葉真紗的芳心?于是……可憐的他——徐恒,便莫名其妙地被人暗中淘汰出局!
自傲如他,竟會淪落到這般可悲的田地,傳出去豈不笑掉人家大牙?
徐恒深怕得面對那種當場捉奸在床的綠云罩頂窘況,內心天人交戰了好一會兒,最后決定孬種地悄悄離去,不驚動任何人。
走出大廈后,他將價格不菲且象征愛情的玫瑰花束,一把扔進垃圾桶。然后帶著那瓶原本為了求婚而準備的名貴紅酒,回家麻醉、澆愁去。
***鳳鳴軒獨家制作***bbs.fmx.cn***
葉真紗始終不知道徐恒已結束日本方面的講習工作,早就返回臺北,甚至還到過她的住處,當然更不曉得他正因為誤會而與她鬧著別扭。
就在她受傷的第四天傍晚,雷秀恩一如前幾天般抽空替她送來三餐,吃飽后,兩人便坐在葉真紗的床上閑聊著。
“你跟徐恒鬧翻啦?”雷秀恩直截了當地問。
“沒有啊,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面了。”葉真紗喝了口開水,把止痛藥吞下。
“要是沒有吵架,為什么你都受傷在家休息了好幾天,也不見他來照顧你呢?真奇怪!”這男友未免太失職了吧?!
葉真紗不在意地笑笑!斑@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有工作在身,總不能為了這點雞毛蒜皮小事,就叫他大老遠由日本趕回來伺候我吧?”
“你……”聞言,雷秀恩一臉狐疑地瞪著好友,小心謹慎地試探道:“你不知道徐恒已經回來了嗎?”
“他回臺灣了?!”葉真紗難以置信。
“難道他都沒打電話給你?”事有蹊蹺喔!
她臉上閃過一抹失望的神色!啊麤]跟我連絡!
人在生病或受傷的脆弱時候,尤其需要情人的撫慰,本來她以為徐恒還必須待在東京忙碌,所以不敢奢求他能隨時陪伴在側。豈料,他居然莫名其妙地給她來個人間蒸發?
“他前兩天有到我店里來喝咖啡,看起來臉色不太好耶,大概是剛回國,醫院還有許多工作要忙吧!”雷秀恩試著打圓場。
“哼,我可以照顧好自己,用不著去麻煩他這個大忙人!彼氣道。
“或許是你們之間有點誤會,干脆找個時間,面對面地好好溝通一下!崩仔愣鹘ㄗh道!靶枰姨婺愦蛲娫拞幔俊
“不必多此一舉,他若真的想避不見面就隨他高興吧,本小姐不稀罕!
“真紗……你明明就很在乎他,干么要那么ㄍ一ㄥ呢?”
她下巴一抬。“我做人向來灑脫,從不拖泥帶水!
“你這叫死鴨子嘴硬!崩仔愣魍虏鄣馈
“……反正,我絕不會主動找他的,管他愛失蹤多久都是他家的事!彼莻負傷在家休養的病人,總有要任性的特權吧?
“真受不了你,那么死愛面子!崩仔愣鳠o奈地嘆道。
“總之……我不可能先低頭的!
“難道不怕你倆這段戀情就此無疾而終?”
“緣起自然會有緣滅的一天,遲早的事!彼鹧b瀟灑道。
“哎,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崩仔愣鲹u搖頭!八懔,懶得管你們的閑事,但愿一切都是我庸人自擾。我先回店里去忙嘍,有事再call我吧!”
“謝謝你專程送晚餐來,慢走,恕我不方便送客。”葉真紗苦笑地指著左腳上的石膏。
“我走嘍,自己好好保重!迸R去前雷秀恩依舊不放心地說:“要不然你就通知你的家人們來接你回農莊嘛,也好有人可以照顧你的生活起居!
“我不想讓他們操心,所以都不敢告訴任何人這件事!彼娴溃骸澳阕詈靡步o我守口如瓶,別去當‘報馬仔’!
“就愛逞強!崩仔愣鲗嵲谑菙〗o她了。
聽著好友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以及關門聲,葉真紗隱藏多時的落寞和感傷終于一涌而上。她垂頭喪氣地靠坐在床頭邊,隨后又望著天花板發起呆來……
她這幾天真是倒楣透了,出門散步也會碰上歹徒,幸虧恰巧遇上正與新婚妻子出門慶祝情人節的倫爾陵。
最教葉真紗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那位剛出爐不久的倫夫人——風笛兒,雖然與她初次見面,但從頭到尾都對她表現得比倫爾陵還要熱絡、關心;整個晚上一直拉著她的手,溫柔細心地安慰著她。
本來當晚風笛兒要留下來照顧葉真紗,但是由于有孕在身又逢初期害喜階段,所以該提議馬上讓倫爾陵駁回;到警局做完筆錄后,就先被送回家去休息了。
說真的,她實在非常佩服他妻子的雅量,居然肯犧牲自己期待已久的浪漫七夕燭光晚餐,陪伴丈夫去協助那個他曾經愛慕過的女人。換作是她,恐怕難以做出如此心無芥蒂的高尚行為吧?
看著他們倆甜蜜恩愛的模樣,真教她不禁羨慕又嫉妒,但另一方面,她也替倫爾陵感到高興,總算尋覓到真正屬于他的真命天女了!這讓她可以減少心里的罪惡感,不必再背負他這筆感情債。
反觀她自己的感情世界,她實在不明白,為何會平海掀風波呢?
難道是徐恒在東京另結新歡了?!思及此,她不免怒火中撓。
“想分手的話就直說嘛,何必來這套?”葉真紗捶打身旁的枕頭出氣。
怕她會哭哭啼啼不肯放手嗎?太看扁她了!
“臭徐恒,遲遲不現身,問題就能解決?”她對著床頭柜上兩人的合照怒吼。“就只會當鴕鳥,沒出息!”
吼完,她眨了眨濕潤的雙眼,命令自己絕對不許哭。
她是葉真紗,怎么可以像其他弱女子一樣為了一個負心漢流眼淚呢,那樣子做……太愚蠢了,更不值得!
“葉真紗,你這個大笨蛋。早就警告過你,沉溺于愛情是會迷失自己的,你偏不信邪,終于嘗到苦頭了吧?”
下一秒,她終于忍不住掩面哭泣,懊悔不已。
***鳳鳴軒獨家制作***bbs.fmx.cn***
沉溺于愛情,果真會迷失自己。徐恒此時對這句話也頗有同感。
他脫掉醫師袍,無精打采地準備要搭電梯到地下停車場去開車回家。經過醫院一樓大廳時,忽然驚見一個熟悉的人影自婦產科看診處走出。
一把無名火猛地燃起,他快步沖向那人,打算興師問罪——
“倫爾陵!”他氣急敗壞地喊道。
“是你。⌒旌,好久不見!比朔晗彩戮袼,倫爾陵回頭見到是他,立刻開心地寒暄道。
“你這狗改不了吃屎的花心大蘿卜!”他二話不說便賞了倫爾陵一拳。
“噢!”倫爾陵吃痛地搗著臉頰。“你……你撞邪啦?干么沒事亂打人?”
“我這是替天行道,教訓一下你這個用情不專的混蛋!彼碇睔鈮。
“你少信口雌黃!眰悹柫暧檬直衬ㄈプ旖茄E,這徐恒出手可真重!
“像你這種隨便搞大女人肚子的家伙,人人得而誅之!
“喂,你別話越說越難聽喔!”倫爾陵這下真的火大了。
“她是誰?”徐恒瞪視著倫爾陵身旁嬌小的甜美女子,口氣兇惡地問道。
“她當然是我老婆!我們今天是來做產檢的,究竟哪里礙到你了?”無故挨了一記拳頭,真是倒楣。
若不是怕驚動了愛妻和肚子里的胎兒,倫爾陵早就與徐恒大打出手了。
“你竟然偷偷結婚了?!”徐恒怒發沖冠。
“難道我結婚還得事先征求閣下的同意嗎?”莫名其妙!
徐恒沉默了片刻后,陰沈道:“……太不可原諒了!
可憐的真紗一定是被他蒙在鼓里,才會無辜地淪為別人婚姻里的第三者。萬一等她得知真相后,將要情何以堪呢?
“笛兒,我們走,別理這個有暴力傾向的神經病。”倫爾陵護著妻子,準備離開!昂,今天的事,算我自認倒楣,總行了吧!”
“你休想一走了之!”徐恒揪住倫爾陵的后衣領。
“王八蛋,你煩不煩?!”倫爾陵已忍無可忍,回頭奉送一記鐵拳。
結結實實挨了一拳的徐恒,非但不退縮,反而像頭盛怒的獅子般,張牙舞爪地朝倫爾陵撲了過去,兩人再次扭打在一塊。
“別打了!別打了!”風笛兒手足無措地愣在原地,想要上前勸架卻又不知該怎么做。
“笛兒,你躲遠點!”倫爾陵混亂中不忘妻子的安危。
此舉更加刺激了徐恒,讓他火冒三丈,出手毫不留情。
“你都有老婆了,干么還跟真紗糾纏不清?”他質問道。
“胡說八道!我幾時去招惹過她了?”倫爾陵驚險地閃過他的攻擊。
“你背著妻子在外頭欠下的風流帳,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嗎?”徐恒冷笑!叭粢瞬恢,除非己莫為!
“我對我老婆可是忠心不二,你別想惡意抹黑我。”倫爾陵不爽到了極點。
“你敢發誓只愛你老婆一人?”
“我對笛兒的感情天地可為證!”
“你這個愛情騙子!”徐恒真替葉真紗感到不值。
“鬼話連篇!我到底騙了誰呀,還需要勞煩你出來伸張正義?”倫爾陵罵道。無故沾來一身腥,衰斃了!
“其他受害者的冤屈,我無能代討,但是……既然真紗受了委屈,我就無法坐視不管!”徐恒俊眸里布滿血絲。
聞言,倫爾陵頓時傻了半晌。“……真紗受了委屈,關我屁事?”
她身上的傷是歹徒造成的,與他何干?!
“說這種話,你還算是個男人嗎?”呸,一點擔當也沒有。
“……等等!”倫爾陵靈機一動。“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老天爺可以作證——那歹徒真的不是他找去的。
他倫爾陵絕對不是那種會挾怨報復的無恥小人。況且,他有今天的幸福美滿家庭,也算是拜葉真紗間接所賜,他感激她都來不及啦,怎可能雇人去傷害她呢?
“那是我親眼所見,絕對不容你抵賴!”徐恒緊揪住倫爾陵的上衣。
“親眼所見?你的意思是……難道真紗遭到歹徒傷害時,你人也在當場?!”
“你說什么……真紗遭到歹徒傷害?!”徐恒錯愕地追問道:“她現在還好嗎?傷得嚴不嚴重?”
“耶?你剛剛不是說什么……你曾親眼所見嗎,為何還多此一舉地反問我?”倫爾陵都被他給弄糊涂了。
“那意外是何時發生的?”徐恒方寸已亂。
“就七夕情人節那晚。≌婕喣菚r候好可憐耶,被打得渾身是傷,連左腳都骨折了。”倫爾陵同情道。
“所以……當晚你才會送她回家?”徐恒恍然大悟。
“廢話!難不成叫我見死不救,任她繼續坐在馬路邊哭啊?”
“她……哭了?!”好勝心那么強的葉真紗居然也有無助得哭泣的時候?
“是不至于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啦,但是那副泫然欲泣卻又強忍著的模樣,看來更教人心疼,我老婆當時也在場啊,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她。”
“是啊,真紗姊那時候肯定嚇壞了!”一旁的風笛兒撫胸道:“畢竟那個窮兇極惡的壞蛋差點就對她性侵得逞,聿虧真紗姊福大命大,這才逃過一劫!
原來……全是一場誤會!
“我真是個大豬頭!”徐恒自責道。
“對啊,不分青紅皂白就亂打人,的確像頭腦震蕩的豬。”倫爾陵沒好氣地道,但似乎也有些明了沖突發生的前因后果了。
“很抱歉,我誤以為真紗跟你……有曖昧,所以才會一時失態!
“跟我猜想的差不多。”唉,戀愛果然會教人變得盲目。
“還有……感謝你們夫妻倆為真紗所做的一切。”徐恒誠摯地鞠躬致謝。
倫爾陵與妻子相視一笑后,聳了聳肩。
“請問……現在閣下是不是有啥更重要的人必須去見呢?”他好心提醒。
真紗!“沒錯,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徐恒一驚,立刻飛也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倫爾陵不禁翻了個白眼!坝挟愋詻]人性的家伙!連聲再見也不會說。”
“別跟他計較了。我看這幾天想必他心里也不好受,將心比心,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諒他的無心之過吧!”風笛兒勸丈夫釋懷些!鞍パ,你嘴角都破了,痛不痛。俊彼奶鄣貑柕。
“當然痛!老婆大人回家要幫人家‘秀秀’喔。”倫爾陵乘機撒嬌!拔覄倓偪墒强丛谀阌H愛的真紗姊姊面子上才饒過他的,下不為例!”
“是喔?那我可得代替真紗姊謝謝你嘍!”她親了下丈夫的臉頰。
“嗚……誠意似乎不太夠!
“那……這樣總行了吧?”趁著無人注意時,她又踮起腳尖,在他微啟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這還差不多!彼m不滿意但可接受地揚起唇角。
***鳳鳴軒獨家制作***bbs.fmx.cn***
急于探視佳人傷勢的徐恒,匆匆忙忙趕到葉真紗的住處,正準備按下門鈴時,這才忽然想到她目前傷重在身,恐怕行動不方便。
“還好,原以為再也沒機會派上用場的!彼B忙從口袋里掏出大門鑰匙,逕自開門。
屋里每一盞燈都被點亮著,卻不見佳人蹤影。
“也許已經睡了吧!庇谑牵p手輕腳地靠近她的房間。
悄悄進了房門,只見形容憔悴的葉真紗靜躺在床上休息,床頭旁的音響正播著廣播節目;房內的美術燈也開至全亮,壓根兒不像她平日必須關燈、安靜才睡得著的習慣。
應該是最近缺乏安全感吧……
“都怪我太差勁了!本谷辉谒钚枰税参繒r,臨陣脫逃。
徐恒悄悄地來到床邊,俯看著葉真紗睡夢中猶緊蹙眉心的蒼白小臉。雙眼細數著她素顏上斑斑的瘀痕,越數越心疼,越看越……慚愧。
真紗,我實在太幼稚了,竟然不夠信任你,就連事后也鼓不起勇氣去查證事情的真偽,只會鴕鳥地一味逃避、鉆牛角尖!他心底自責地吶喊著。
他怯怯地伸出手想碰觸她,但又怕會驚擾到她的睡眠,一只手便這樣僵在半空中,仿佛他此刻忐忑不安的心情。
這一剎那,徐恒突然許了一個誓言——除非真紗已不再需要他,否則任憑海枯石爛,這一輩子他都將對她不離不棄!
他的人生真的不能沒有她啊,因為失去了她,已再無生存的意義。
逃避她的這四天里,他簡直像個有體無魂的稻草人,鎮日像行尸走肉,猶如活在地獄般的痛不欲生。
“這幾天……我像是作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惡夢,恐怖極了。”他發誓再也不犯同樣的過錯,害人更害己。
“你別過來啊!走開……不,不要碰我!不要……”這時,葉真紗似乎睡得很不安穩,身子蠕動,痛苦地夢囈著。
她是不是又夢到受襲擊時那幕不堪的情景?思及此,徐恒心如刀割。
“救我……徐恒,快來救我!”她眼角泛著淚光。
聞言,徐恒真是羞愧,沒料到自己對她而言如此重要。
“真紗,對不起……”他眼眶驀地一紅,整顆心絞痛著。
無暇顧及其他了,他情不自禁地擁緊她,柔聲呼喚著:“真紗,是我,你快醒醒。惡夢都已經過去了,有我在,保證沒有人敢再來傷害你了!
可是,可怕的夢魘卻還是緊纏著她不放,教她面無血色的額際微沁著細汗。
“為什么……徐恒,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冷淡?”夢境猛地轉換,葉真紗仍傷心欲絕地喃喃囈語。
冷不防聽見這句話,他幾乎無地自容。
“沒想到我也是害你作惡夢的幫兇之一。”他苦笑。
漸漸地,她又恢復了平靜,像只小貓咪似的嚶嚀幾聲后,在他懷中磨蹭了會兒,尋找著舒服的姿勢好入眠。
在徐恒溫暖、厚實的懷抱中,葉真紗終于露出愜意的微笑。
他小心翼翼地挪動身子,躺在床上陪她睡覺。
“這幾天……你一定沒睡好,也沒吃好吧?”他用手指輕描著她明顯的黑眼圈以及清瘦的臉頰。
唉……他何嘗不也是如此自虐著。
“好好睡吧,我會一直在旁邊守護你的。”他在她額間印上一吻,沒多久,也跟著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