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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隨君行 第一章 作者:樓采凝
    婳灘近來老是眉宇糾結,半天不說一句話,“靈幻居”的伙伴們都為她擔憂不已。

    今天,“魚仙”于蕎飛終于忍不住趨前問道:“婳漓姊,你最近不是眉頭深鎖,要不就哀聲嘆氣,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正支顎愁思的嬪灘這才抬眼看她,隨即笑了笑,“沒什么,只是我近來對他的感應加深了……”

    “他?他是誰?”于蕎飛深感興趣的揚起眉。

    “是她的前世情人!被ㄊ|正巧朝她們走過來,適時地接了口。

    “哦!花蕓姊,你怎么知道的?”于蕎飛皺起一對柳眉,“通常我們不都是在一塊兒聊天,有什么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事?”

    “你呀!每次要你坐著談談心事,沒兩三下又跑去池子里逗那些魚蝦玩,當然有你沒聽到的事!被ㄊ|笑睨了她一眼。

    “啊!”于蕎飛小臉一陣臊紅,可當她又轉向婳漓時,只見她仍偏著腦袋,眼神迷離,不知在想些什么。

    花蕓順著于蕎飛的視線望過去,見婳漓又在發呆,忍不住伸出柔荑,在她眼前輕晃兩下,“別想他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說來聽聽呀!”

    “我……”婳漓搖搖頭,眼底覆上一層迷惘,“我好象感受到他的接近,可又摸不清究竟是在哪個方向!

    “難道以你的法力也無法感應到?”花蕓有些吃驚,畢竟婳漓的法力在他們五人中算是挺好的。

    婳漓悲哀地搖搖頭。

    “你那個前世情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于蕎飛很好奇,真想聽聽這個她漏聽的故事。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他,只能說他是個讓我怎么也忘不了的男人,否則也不會經過幾百年,他的身影依然深刻地長駐在我心靈深處!

    “能不能多說點?我想知道嘛!”于蕎飛不斷的哀求。

    花蕓雖然知道有這號人物,可也沒聽婳漓提過這段陳年往事,因此也默不作聲的等著洗耳恭聽。

    見兩個好奇寶寶都張大一雙眼等著聽她的故事,她也不好掃了她們的興,于是輕喟一口氣后,才徐徐說道:“他是個年輕有為的青年,高中榜眼、容貌俊秀,是一個難得的才子。”這一切彷似又重回婳漓眼前,不禁讓她露出會心的笑容。

    “然后呢?”她們急著想知道接下來的事。

    “我是他的鄰居,從小就愛跟在他身邊,也一直暗戀著他。”說到這兒,婳漓又是倩然一笑。

    “那他呢?”

    “他心底沒有我,只有畫!彼龘u搖頭,神情染上一絲絲落寞。

    “畫?”于蕎飛掩唇輕笑,“婳漓姊,你不就是幅最高貴雅致的畫嗎?這不表示他也喜歡你?”

    “那時候我是人!眿O漓睨了于蕎飛一眼。

    “哦!”于蕎飛吐吐舌頭,不再說話。

    “他把我當成作畫的對象,每每找我就是要幫我畫畫,其中從不帶任何情愛……”婳漓又是一聲輕嘆。

    “我想,你會成為一個畫影,也是因為如此了。”花蕓聰明的聯想到這點。

    “還記得那時候,我一氣之下,將他以我作畫的畫全燒了,我還告訴他,我再也不讓他作畫,要他另謀對象!

    這事雖已隔了幾百年,但一提起往事,她仍是難免心傷。

    “什么?那他呢?他怎么樣?”兩個女人異口同聲地問。

    “他好生氣、好生氣,狠狠的罵了我一頓,還要與我絕交。他親口告訴我,他這一輩子將不再畫畫,也不愿再看見我了……”說著,婳漓已抑制不住地淌下了淚,哭得好傷心。

    “婳漓姊……”于蕎飛鼻頭酸了,“那個男人太可惡,你就別想他了,再說,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也不見得投胎為人了呀!說不定他變成一只讓人殺來吃的大懶豬呢!”于蕎飛想為婳漓出口氣,開始痛罵那個男人。

    “蕎飛,他又沒得罪你,留點兒口德吧!”花蕓把她拉過來,點點她的鼻尖,“若他真變成豬,婳漓可是第一個舍不得的。”

    于蕎飛揉揉鼻子,口里咕噥著,“人家只是為婳漓姊打抱不平嘛!”

    “對了,你后來去哪兒了?”花蕓轉向婳漓。

    “我投河自盡了。”她幽幽地說道。

    “。∈裁?你怎么那么想不開?”于蕎飛不敢相信的喊道。

    “那時我好心痛,他居然為了幾幅畫便不要我,我已顧不得那么多,只覺得死了便一了百了,哪知道……哪知道我是死了,可那顆愛他的心卻更強烈,已到了痛不欲生的地步,所以我才會想盡辦法修成一幅畫影,變成他愛的畫……”婳漓掩面痛哭出聲。

    “你還真傻。 被ㄊ|搖搖頭。這“愛情”兩字還真是害人不淺,就算是仙靈也一樣逃不過它的戲弄與擺布。

    “不過,我好感動喔!”于蕎飛噘起嘴,心情也陷入了谷底。

    這時,仇瑚帶著愛妻玥兒走了過來,瞧她們三人同是一副哀怨的表情,詫異地問:“你們怎么了?又沒發生什么事,怎么一個紅鼻子、一個紅眼睛的?”

    “我們是在為婳漓姊難過傷心嘛!”婳漓還來不及阻止,心直口快的于蕎飛已脫口而出。

    “蕎飛,你——”婳漓嘆了一口氣。

    “婳漓姊,對不起,人家只是覺得仇瑚哥武功、法術都不弱,或許可以幫你的忙。“于蕎飛囁嚅道。

    “哦!需要仇瑚幫你什么,你就快說。 鲍h兒疑惑的道:“雖然我不知道內情,但我想只要是他能力所及,一定會幫你的。”

    “玥兒說得沒錯,你就坦白的告訴我吧!”仇瑚說道。

    婳漓看了看他們,卻不知該如何啟口。

    “我看,還是由我來說吧!”于蕎飛將剛剛她所聽來的故事又重復了一遍。

    “原來如此,你還真是癡情!鲍h兒聞言,立刻想到她與仇瑚當年的那場奇遇,也是充滿了心酸的感覺。

    “我永遠也忘不了他!眿O漓輕輕閉上了眼。

    “瑚,你就幫幫人家嘛!”玥兒感同身受地推推自己的相公,“你身為大哥,不能默不作聲的。”

    “我又沒說不幫,但這得好好思量呀!”仇瑚拍拍愛妻的手。

    “這么說來,仇瑚哥是有辦法羅?”婳漓緊張的凝視著他。

    花蕓與于蕎飛也同樣興奮地咧嘴看著他。

    望著這幾個女人的目光,仇瑚干咳了幾聲才道:“看樣子,我沒辦法也得想出辦法了,讓我慢慢想……”

    他臉上凝著笑,嘴里賣著關子,讓這幾個女人恨得牙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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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索圖國位于中國大陸東方,是臨近高麗、扶桑左側的一個小國家,以產金石而聞名。

    賀索圖國的國王為一位五十好幾的慈善老人,膝下僅有一子,名喚都朋嵐岳。

    嵐岳允文允武,外貌秀朗俊逸,更重要的是,他繼承了老國王性情溫和、虛懷若谷的心性,是百姓們眼中絕佳的未來繼承人。

    “大殿下……大殿下……”嵐岳的好友易奇快步走進宮殿中,對著他笑說:“東寧橋那兒正在舉行畫作比賽,你要去看看嗎?”

    嵐岳正在屋內作畫,躍于紙上的山水畫作蒼勁有力、巧奪天工,可謂當世不可多得之佳作。

    “你說什么?誰在比試畫作?”他凝唇一笑,頭也沒抬地問。

    “是費倫那小子舉辦的,報名的貴族還不少呢!”易奇笑著說。

    “費倫?”他以一手流利的草書落了款。“我沒興趣!

    “為什么?”易奇不解的揚起眉。畫畫可是大殿下最大的興趣,為什么這回卻表現得如此淡漠?

    “因為我不想與那些人瞎起哄!睄乖赖灰恍。

    “怎么說?”易奇拿了張椅子主動坐下。

    “費倫那家伙只知貪玩,哪時對畫畫有興致了?不知他又在搞什么花樣?”嵐岳搖頭笑道。

    “這……不管他想干嘛,這也是很有意思的事,咱們就去湊湊熱鬧嘛!”易奇仍不想放棄。

    “你喔!那么大個人了,也該做點正事了!睄乖澜K于完成案上的畫作,他將它高高拎起,驕傲的端詳著自己的杰作。

    在嵐岳的朋友里,就屬易奇與費倫兩人玩心最重。他自然明白由于近來戰事不起,他們兩人因為無聊,又在那兒玩游戲找樂子了。

    “我們是玩真的呀!”易奇趕緊澄清。

    “哦?這倒是很難得!睄乖类捅且恍Α

    “瞧你說的是什么話,你算那么不相信我們呀?”

    易奇也不過才十九,孩子性還很強,嵐岳自然不會相信他與費倫這兩個大孩子會玩出什么名堂!安皇俏也辉赶嘈,而是我從來沒看你們好好做過一件事。”

    “不管我們以前怎么樣,你好歹也信我們一次,先聽聽我怎么說呀!”易奇嚷道。

    嵐岳無奈的搖搖頭,丟下手中的毫筆,雙手環胸的看向他,“好好好,那我就安安靜靜的聽你說吧!”

    見他終于肯聽了,易奇這才眉飛色舞地說:“是這樣的,這次我們不僅請來各府世子共襄盛舉,還請來中原名師做指導!

    “哦!”這倒是引起了嵐岳的興趣。

    “我就知道這能引起你的注意。”易奇志得意滿地道。

    嵐岳笑了笑,“請了誰來才是最重要的。”

    “呵呵!有陸均陸先生、齊龍谷齊大師……剩下的若想知道,就得等你來賞臉光臨才行羅!”易奇還在賣關子。

    “你居然還會賣關子!”嵐岳搖頭大笑。

    “怎么樣,你去是不去?”易奇的大眼閃呀閃的。

    “好吧!看在你那么實力游說的份上,等會兒我會撥個時間去看看!闭f著,他又拿起一張空白宣紙,畫起山林野鳥。

    “大殿下……”易奇見他又開始悶頭作畫,頓覺無聊極了,“算了,告訴你喔!該來的人大多到齊了,他們也已開始動筆,時間有限,你可別忘了!”他作最后的提醒。

    嵐岳僅是點點頭,不發一語的繼續手上的畫。

    “真悶!”易奇摸摸鼻子,一臉無趣的離開了。

    嵐岳這才抬頭看著易奇懶散離去的身影,唇畔不禁帶了抹笑,“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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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嵐岳繪好一幅山林野鳥圖后,已過一個時辰了。

    他看看外頭的天色,心想,如果他不去一趟東寧橋,待會兒肯定會被易奇那家伙給煩死,反正他現在閑著也是閑著,就走這一趟吧!

    于是,在幾位侍衛的陪伴下,他緩緩踱出宮門,來到位于東翼北竹林的東寧橋。

    遠遠的,他便瞧見橋的兩側各聚集了不少圍觀者,其中的確有幾位是當代的大畫家,想來易奇那家伙還真沒欺騙他。

    易奇一見他來此,眸光先是一亮,隨即快步走向他,“大殿下——”

    他話語未完,嵐岳便伸手示意他噤聲,旋即背負雙手,慢慢朝會場走去。

    由于作畫者各個皆十分專心,賞畫者也各個癡迷,均未注意到大殿下已親臨會場。

    然而,就在他一個個瀏覽過畫作后,忽然被一位背影婀娜多姿的女子吸引住了目光。

    他不禁感到納悶,難道她也是來這兒比試畫作的?于是他喚來易奇,附在他耳畔輕問:“這位姑娘是誰?我怎么好象從沒見過?”

    易奇趨上前偷瞄了一眼,也皺起眉道:“我也沒見過這位姑娘,這得問問費倫,因為這些全是他籌畫的,我只是在一旁起哄而已!

    “你就是這樣,問你問題總是不得其解!睄乖烙行┦懿涣说膿u搖頭。

    易奇聳聳肩,突然對嵐岳說:“你該不會喜歡上她了吧?可……不對呀!你心底不是只有凌曉曉一人?”

    “你……你還真會聯想!睄乖佬怂谎郏^續往前走,“我只是很好奇,居然也有女人參加這項比試。”

    “嗯……也對,她可是這里參賽的唯一女性。”易奇點點頭。

    嵐岳瞇起眼,回憶起過往,“記得三年前我走了趟中原,才發現那兒真是個天下英才聚集之所,不僅是男人,就連女人也多是學富五車、出口成章呢!”

    “這事我聽你說過,我當時還抱著懷疑的態度,畢竟這種女人在我們這裹可是少之又少。 币灼嫱馑脑。

    “所以羅!我才會對她的出現感到新鮮!睄乖揽∫莸男φf。

    接著,他又將注意力轉移到比試的一幅幅畫作上,就這么徐緩地欣賞了一周,當他再度來到那位女子身側時,這回他不再被她窈窕的背影所吸引,而是被她畫中的倩影所迷惑了!

    天,好飄逸動人的女子啊,

    嵐岳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直凝注著那回眸巧笑的紙上美女,彷若那是真人般的勾魅人心。

    易奇也跟到他身后,目光好奇地隨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忽地大喊了聲,“好個‘巧笑倩兮圖’,簡直就是把畫中人給畫活了嘛!”

    易奇的叫嚷聲立刻引起騷動,大伙兒全都將注士忌力投射到這邊,幾乎都對這幅畫贊賞不已,甚至有幾位還甘拜下風的棄筆離去,使得原本靜肅的會場剎那間呈現出混亂的情況。

    “我說易奇,你就是會吆喝,把好好的一場比賽都給弄砸了!睄乖腊櫰鹈迹蹦盟麤]辦法。

    事實上他們兩個也不過相差三歲,可是才二十二歲的嵐岳看起來就比他沉穩、內斂得多了。

    易奇扁扁嘴,十分委屈地說:“大殿下,我又不是故意的,哪知道會變成這種狀況?”

    費倫見狀立刻趕了過來,一見嵐岳,連忙行禮道:“大殿下!

    “費倫,你還跟我客氣什么?免禮了!

    費倫對他咧嘴笑說:“真沒想到大殿下會來這兒,怎么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招呼你呀!”

    “有什么好招呼的?我主要是來欣賞畫作,不是來找你們麻煩的。”嵐岳一派瀟灑,渾身散發出天生的矜貴之氣。

    “我本來要告訴你,可大殿下就是不肯讓我說,直說怕破壞了大家比試的興致!币灼嬖谝慌赃赌钪。

    “大殿下有他的想法,哪像你毛毛躁躁,早知道我的這項計劃就不該讓你參與了。”

    費倫也挺后悔,若不是易奇這家伙,情況也不會弄得這么糟,還讓嵐岳看笑話。

    “我剛剛已說了他一頓,你就別再念他了!睄乖榔沧煲恍Γ瑩P眉看了看在場僅剩的幾位參賽者,“既然有人棄筆認輸,剩下的就讓他們比試完吧!時間還剩多少?”

    “就只剩下半炷香的時間了。”

    嵐岳點點頭,“既是如此,那我就再等等吧!但不知評分的大師是……”

    “還會有誰?當然是嵐岳大殿下你了,想想在我們賀索圖國,有誰的畫藝超越你?”易奇這回又多嘴了。

    此話一出,果然引起嵐岳大皺其眉!笆裁矗渴俏?”

    “就是你了。我們猜大殿下一定會到場,請你當評判者是再適當不過了。”連費倫也附和著。

    嵐岳不知是該大笑還是要嘆息,想不到他堂堂一個大殿下,竟然會被這兩個酒肉朋友耍弄。

    “也罷,沖著你們兩個的面子,我就答應了。”他微微撇唇哂笑。

    “那真是太好了!”易奇和費倫兩人相覷而笑。

    半炷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結束時間一到,費倫便敲鑼示意。

    聞聲,大伙兒全停下畫筆,由仆役們小心翼翼地將它們一張張擺在一張長桌上,好供嵐岳評定分數。

    等一切就緒,嵐岳徐徐走了過去。他的目光一幅換過一幅,這其中除了有官宦子弟的作品,也有所謂名家的手筆,什么樣的筆觸都有,輕率、浮躁,沉穩、內斂,每一幅畫都展現出不同的心性。

    當嵐岳就要繞過長桌一圈時,他的目光又膠著在那張巧笑倩兮的美人圖上。

    說也奇怪,他說不出此人的畫風為何,然而她下筆的感覺卻是如此真實犀利,似乎能將人的思想全嵌在畫上,讓這幅畫顯得特別栩栩如生、活靈活現。

    “易奇,就這幅畫了,怎么看還是覺得它吸引我。”他由衷地說。

    “我也是這么認為,要不方才我也不會驚艷那么一下,害得一伙人揮袖離去!币灼嫱峦律囝^,有些汗顏的說。

    嵐岳拿起扇柄,敲了下他的額頂,“你知錯就好。”

    不久,便由費倫公布得魁者的畫作,而后來到嵐岳面前的,正是那位背影婀娜優美的女子。

    她低垂著秀顏,使得嵐岳怎幺都看不清楚她的臉!疤鹉榿!彼峋彽卣f,語調雖輕,但卻不容抗拒。

    她慢慢抬起螓首,就在兩人四目交接的那一剎那,嵐岳的心突然擰了下!

    天!這……她……她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仙子嗎?

    嵐岳揚高眉宇、瞠大瞳眸,一直未能從這個震撼中回神。莫非這女子剛才畫的就是自個兒的自畫像?

    “你叫什么名字?”他靠向椅背,瞇起眸子,徐徐地問。

    “小女子名叫婳漓。”她明眸輕轉,柔柔回道。

    “婳漓……”嵐岳半合著眼念了一遍。

    不知為何,他腦子里驀地泛過一幅景象,似薄霧、似氤氳……彷佛他在許久許久以前便認識這位名喚婳漓的女子。

    “大殿下……大殿下……”易奇見他半晌不說話,忍不住以手肘輕輕撞了他一下。

    嵐岳猛地一震,睨了易奇一眼,又轉向婳漓,“你是哪里人?怎么會出現在我們賀索圖國呢?”他對她的來歷突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好奇,因此更想了解她。

    婳漓斂下一雙黑色長睫,嗓音如同玉珠落盤般輕輕揚起,“小女子來自中原的鄉下地方,今天正好游歷至此地,聽聞貴國正舉辦這么一個活動,于是在半好奇的情況下報名參加!

    “哦!!你是中原人……果真是來自那種民生富庶的地方!睄乖烂虼揭恍Γ

    “你既已奪魁,下去領賞吧!”

    “謝謝大殿下。”婳漓微微曲膝,臨去前才猛然揚睫,對他投以一個深深的注視。

    就這一瞥,居然又亂了嵐岳的心,讓他的心口又重重地撞了一下!

    一直到婳漓走遠后,易奇贊賞的目光才收了回來,“嘖嘖嘖,還真是個大美女,好比那畫中仙,還真是神呢!”

    “你也這么認為?”嵐岳突地一問。

    “啥?”

    “我是說,你也覺得這女子和她畫中的女人幾乎是一個模樣,就連神韻豐采都被她給畫活了!睄乖栗酒鹈迹种羞@幅堪稱絕世之作。

    因此,他怎么也不相信,這名女子會如她所說,僅是來自鄉下地方的普通姑娘而已。

    “我看大殿下就留她在咱們賀索圖國多住個幾天,既然你對畫也有興趣,你們兩人何不找機會相互切磋?說不定……還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呢!”易奇掩嘴竊笑。

    “去你的!”嵐岳丟給他一個白眼。

    雖然如此,他心底也不免會想,或許他可以要求她教授他畫人物畫的技巧,如此一來,他手中那凌曉曉的畫像也可更真實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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