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呵!”干笑兩聲,“不小心撞到門框了!
“哼!”林倦冷哼了一聲。
心善立即垂下頭去,只是被看了一眼,用得著發那么大火嗎?而且打得她頭好痛!自己下意識地輕碰一下頭上紅腫的大包,驀地倒吸一口冷氣,真痛耶!
“大勇,來,喝酒!”這邊林倦已經跟陳大勇喝了起來,自是不再看她。
陳大勇性子憨厚,林倦倒一杯他喝一杯,到后來也不用林倦斟酒了,自己拿著酒壺嘴對嘴地喝,醉醺醺地說:“林大哥……還是你這里好啊……呃!”打個酒咯,“我家婆娘也不讓我喝酒……你說,哪有男人不喝酒的……呃!真是好喝啊……”
林倦只是笑笑,也不知聲,心情也像不好的樣子,一口接一口地喝著悶酒!不時斜睨一眼正低頭往碗里夾魚的心善一眼。
別看陳大勇五大三粗,酒量卻是一般,說著醉話:“嫂子,你做的菜真好吃……呃……我家婆娘什么也不會做!總是支使我……呃!好喝!我記得有句話……叫,叫春子遠離廚什么的!呃!我怎么頭暈……”緊接著“咣當”一聲,然后打呼聲響起。
心善嘴里含著半塊魚肉,怔怔地望著對面那位說說話,便突然間趴桌上睡著的那位,打呼聲震天響。她可是首次遇見這般粗獷的人!林倦無論何時都是一副儒雅有禮的樣子,至少她沒見林倦醉過。
偷偷地睨了一眼林倦,立即垂下頭吃飯,心中憤憤然,他醉了也不干她的事。〉伤墒裁!快速地將碗中的飯菜咽進肚里,站起來道:“我吃完了!你和他……呃,慢用!”
“回來,現在知道跑了?”林倦驀地將酒杯重重擲在桌上。
“誰、誰跑了?”有些底氣不足。
“哼!還強詞奪理!”
反正外人陳大勇已經睡著了,聽不見,兩人也沒有什么顧忌。
“什么強……詞奪理!別以為我……怕你!不就是看你一眼嗎?有什么啊,只許你把我看光光,難道就不許我看看你嗎?”
“你……”再好脾氣的人也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我平日洗浴,怎不見你去偷看?偏偏有外人在的時候,你……”
“我……我也是剛剛才想到可以偷偷看的。《椅抑幌肟茨!沒想看他的……你、你臉變那么黑做什么……我說的是真話!而且只看了你一眼,只有一眼而已喔!”只有一眼,她就鼻血直流,止都止不住,哪有時間看第二眼啊!還是被石頭打中,她才恍過神來,曉得逃跑的!至于有沒有看到另外一個人的身體,這個……呵呵,干笑,不可說,不可說!
“陳大勇!陳大勇!”
咦,誰?心善環顧四周根本沒有,可聲音就好像在耳邊響起的一樣。
林倦皺了一下眉,暫時先放過她,伸手推了推酒醉不起的陳大勇,“醒醒,醒醒!她來找你了!”
“呃,什么?誰?”迷迷糊糊地睜開醉眼,“啊,你來了!”酒意瞬間醒了大半。
心善隨著他驚怕的眸光轉首望去,怔住了!好美的女子。「緹o法用言語來形容,什么叫一笑傾城,再笑傾國,她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往日在王府里看到的那些美女、佳人,簡直不能與她同日而語。
她只顧著發呆了,倒是沒注意,門窗也沒開,美人是如何一瞬間就進到她屋里來的?
美人巧笑倩兮,“臭道士,你怎么又給我家男人灌醉了!”款款生姿地走到陳大勇面前。
陳大勇臉都有些嚇白了,“我……我我,我以后不敢了!”
林倦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對美人冷哼一聲,“是你平日太苛刻他的吧!”
美人嫣然一笑,也不生氣,掃了旁邊心善一眼,“咦,這就是你那貌不驚人的妻子?”
貌不驚人?心善終于恍過神來,有些生氣地鼓起嘴巴,就算你生得漂亮,也不能這樣說我吧!我雖然長得不好看,但再怎么說,也能稱得上清……清秀吧!
美人抓起陳大勇的胳膊,對心善道:“這個臭道士最是無趣,哪天我找你來玩!”說完狂風驟起,林倦一把將心善拉至懷中護住。
狂風散去,心善睜開眼睛,啊啊啊,目瞪口呆。屋里的東西竟然全毀了!嗚,床沒了,她晚上睡哪。
林倦皺眉低咒一聲:“該死!”
“怎么……怎么這么厲害?而且人一下子就沒了!”心善結結巴巴地問道。
“她是這山里的妖怪!自然會這簡單的妖法!”這山里竟是毒蛇猛獸,妖魔鬼魅,一般人哪會住下來。
“妖……妖怪!”那么美麗的人竟然是妖怪!心善嚇得躲到林倦懷中。
“怕什么!你們是同類!”
眨了眨眼睛,對喔!林倦說她是一只貓修煉成精的,她其實也是妖怪!不怕,不怕!“可是,她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你以前比她厲害多了。要不是因為……”輕嘆口氣,算了,還是等她自己想起來。看她額頭上的包,有些心疼地伸手幫她揉揉。
“痛!”
“別動,揉揉就好了!”
心善噘起嘴巴,小聲嘀咕道:“還不是你把我打傷的!”
“走!”林倦突然拉起她往外走。
“去,去哪?”
“沐!”
“你不是洗完了嗎?”
“你還沒洗呢!”
“那,我、我自己去洗就可以了!”想掰開他的手,嗚,掰不開!
“沒關系,我還想再洗一次,我們一起洗!”
你沒關系,我有關系啊!“晚上溪水太涼!改……改天吧!”
“你現在的身體,溪水再降十度也沒關系。”
有關系!有關系!“那個……我們一個男的……一個女的!不,不好吧!”
“你現在知道臉紅了?”
臉、臉紅!她以前也知道。 罢妗嬉黄鹣窗!那、那可說好!這次不準拿石子打我!”呵呵!心里暗暗偷笑,這次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了。
看林倦腳步不停地往溪邊走去,心善歡呼一聲,“嗖”的一下就成了貓,竄到林倦懷中。
“喵嗚!”抱我!
月明星稀,點點月光鋪設水中,閃著晶瑩的波光,伴隨著兩個人清澈的笑聲,組成一幅名曰幸福的畫面。
☆☆☆
“你去哪了?”一聲斷喝。
“我跟她下山去了!”轉身一指,咦,人怎么突然間就沒了?心善左右找了找,真的沒了!她可能想念陳大勇,所以回家了吧。
“誰讓你私自下山的,滿身的妖氣,難道你不知道嗎?”林倦仍是怒氣沖沖!他只是出去的一會兒工夫,她就被那可惡的狐貍精(就是陳大勇他厲害的婆娘)拐走了。
竟然說她滿身妖氣,心善眼中聚滿水氣,昨天晚上還說她身上香香的,咬了一口又一口呢!
“你……唉!”林倦無奈地嘆了口氣,“好了,別哭了!以后不許私自下山聽到沒有?”一見她的眼淚,再大的火氣也熄了!“來,把眼淚擦擦……看看善兒買什么好東西回來了……衣服,胭脂水粉……善兒也知道美了!”
“才……不是呢!這些是她送我給我的,我買的是這個!”她把那塊水藍色的布料拿出來,在林倦身上比了比,“你穿這種顏色的衣衫一定好看……我還買了針線,我還想給你做一雙鞋呢!上次做好的那個,帶萍兒跑出來的時候忘了拿了……!你抱我那么緊做什么!不能呼吸了!”
“我是怕,你知道嗎?”林倦低沉的嗓音在善兒耳邊響起。
“哦!”
“你不會收斂身上的妖氣,也沒有自保能力,若是……”被那些人發現了,必將她打得魂飛魄散。
察覺到林倦手臂驀地收緊,心善咬了咬唇,“我、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下山了!”可是天天在山上待著真的很悶啊!比在王府里還沒趣。
“乖,再忍忍好嗎?等你元神恢復了,有自保的能力,那時想去哪便去哪。”
可是七七四十九日已經過了,她除了能變成貓之外,什么也不會,更是什么也記不起來。
“走,回屋吧!”
“嗯!”點了點頭,每當看到林倦溫潤的眼中流露出傷痛的情緒,她就會很難受、很難受,心也痛痛的!與其如此,那么……悶就悶點吧!只要他不傷心就好!
某日,吃罷早飯,心善變成貓,跳到林倦懷中,撒嬌地在他胸前蹭來蹭去,非要跟他一起去陳大勇的家,要問干什么?她當然是去看美人啦!至于陳大勇,呃呃,又粗又壯的實在沒什么看頭,男人的話,就屬她的倦哥最好了。
她黑亮亮的皮毛,無奈地笑嘆,“昨天不是說不去嗎?”
“喵……”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他輕笑,“好,就一起去吧!”走了幾步,驀地抬頭望天,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接著掐指一算,瞬間身體便變得緊繃。
“怎么了!”心善覺得不對勁,從林倦身上跳下來,化身成人,接過林倦遞過來的衣服穿上。
該來的,總是躲不過嗎?林倦凝重地嘆了口氣,方道:“有人來了!”
“誰啊?是妖怪嗎?”
微微搖了搖頭,輕嘆,“正相反,他是捉妖的!
“捉……捉妖?”怔了片刻,“那美人會不會有危險?不,我是說陳大勇……”
“沒事,只怕這刻早就逃了!”那只火狐貍精著呢,“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輕嘆,這時候她第一想到的竟然是別人,不知她是變善良了,還是變笨了。與她以前的性情還真是……不像!
“我?擔心我什么啊!”驀地頓住,瞪大眼睛,“對了,我也是妖怪!莫非……那人是來捉我的?”見林倦點頭,心善哀號一聲,憑什么來捉她啊,她又不認識人家!真是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那……那怎么辦?”要打架嗎?她可是沒有打過,以前只在王府看兩個婢女抓住對方頭發互相嘶咬,抓得對方滿臉都是血痕!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臉,千萬不要啊!再看看林倦的臉,雖然此刻凝重了些,但還是很英俊的,也不能抓花啊。
“沒事,到時聽我的就行!”林倦淡笑地安慰她,伸手在她下巴處搔了搔,看來心善上次下山,當真被他察覺了,善兒不會斂起妖氣,一出了他控制的范圍必將妖氣沖天,他是何人?自然能算出方位,追殺過來。
“只要讓他以為你都恢復了,定然有所顧忌,那樣我們就可以趁機脫身了……最重要的氣勢上一定不能輸!”林倦又道。
氣勢上,心善想了想,驀地一笑,“哦,我明白了!”至于明白了什么,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又過了片刻,遠遠地便看到山道上走來一人,近了,心善才看清楚,竟然是一位白胡子老道。老道士走到離他們三丈遠的地方停下。輕甩拂塵,單手作揖,說道:“貧道寒松見過師兄!
師兄?一旁的心善瞪大眼,不會吧!那個叫寒松的道士滿臉皺巴巴的,明明是個老頭了,竟然還管倦哥叫師兄。
林倦苦笑了一下,“寒松,沒想到來的竟然是你……你也別叫我師兄了,早在二十年前,我便被師父逐出師門了!”
“師兄,回頭吧!”
林倦輕輕搖了搖頭,一旁的心善,眸光中流露出擔憂與疑惑之色,他伸出手,將她拉至身側。
心善圓圓的眼睛由林倦深邃的眸光移到了他們相握的手上,驀地涌動的心間,溢出一句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心里甜甜的,絲毫察覺不出周圍危險的氣氛。
“師兄何苦如此執迷不悟?”寒松又說話了。
林倦抬頭,面對寒松,淡然地一笑,說道:“你能否放過心善?”
寒松搖頭。
“你如此的對我們窮追不舍,難道就不是執迷嗎?”
“斬妖除魔是我的本分!”
林倦突然一嘆,“何謂妖魔?人尚且有三六九等,正邪之分。妖獸也有良善之輩,怎可一概論之?這難道不是殺生,這難道就是修道者所為嗎?”他越說聲音越是堅定。
寒松也變得激動起來,“不錯,妖是有好壞之分,可你身邊的魔物絕非善良之輩,就算她名字中帶‘善’字也是無用,掩耳盜鈴而已!
魔物!心善圓圓的眼睛再瞪,她不是魔物,她只是貓咪,而且是一只可愛善良的小貓咪!呃呃,不對,她現在是人。
“善兒從無害人之心!
寒松冷哼一聲:“害人?那師兄你呢,難道不是被她所害?她若安安分分地在山中修煉倒也罷了!萬萬不該下山來誘惑師兄,讓師兄身敗名裂,被師父逐出師門!
“寒松,”林倦又是一嘆,“她從未誘惑過我。何況……我修道多年,又豈是一個小小精怪能誘惑得了的?我們只是兩情相悅,而感情的事……”輕輕一嘆,“寒松,善兒無辜,不要再為難她了!
“她若是無辜,道觀就不會被一把火燒成灰燼了。我的胡子……”驀地頓住,胡子已經長出來,還是不要說了,丟臉!
“她只是性子頑皮,況且我事后也懲罰她了。若非……”若非他們當初想害她,她又怎會一氣之下燒了道觀。
“一句頑皮,一句懲罰就可完事嗎……師兄,師父他老人家早已下令門下眾生,看見妖物定除不!貧道只是離得近些,相信其他師兄弟即刻便會趕到!
林倦的眸光變得越來越深沉了,真是逼人太甚了,聲音也變冷了起來:“那就等你們全部到了,再來吧!”不錯,他的脾氣是很好,但他們對心善苦苦相逼,實在忍無可忍!二十年前,害她還不夠嗎?“若非心善當初手下留情,你們焉有命在?好一個斬妖除魔!”
他好像很生氣。與她交握的手,一瞬間被他抓得緊緊的,他……是在壓抑著什么吧!是怒火嗎?莫非自己以前見過這個老道士,還燒了他們的道觀?那自己以前一定很厲害了,比那個美人還要厲害。
她不喜歡林倦生氣,一點都不喜歡!惹林倦生氣的臭老道她更是討厭!倦哥不是說要在氣勢上贏嗎?哼哼,她決定了!
驀地,挺胸站了出來,深吸一口氣,氣運丹田,中氣十足地開口道:“臭老道!臭雜毛,烏龜王八蛋龜孫子!你以為本姑奶奶怕你嗎?哼,你這樣的牛鼻子老道,本姑奶奶見多了!你以為手拿個掃把就能當道士啊?我呸!一看你這尖嘴猴腮淫樣就不是什么好東西!道貌岸然,臭妖道,坑蒙……(以下省略三千六百字。毙纳茊问植嫜,成茶壺狀,吐沫橫飛。突然間察覺四周安靜極了,她停了下來,定睛一看——
老道士嘴里呼呼喘著粗氣,額頭青筋直跳,嘴角還一抽一抽的。再看林倦,一副目瞪口呆,震驚莫名的樣子。
怎……怎么了?她罵錯了嗎?她記得王府下人之間就是這樣對罵的。≌l罵得聲音大,誰罵得理直氣壯,誰就贏!接著就是掄起掃把打了,可是,對面既然已經是老人家了!那打這項就免了,罵罵就行,氣勢上贏即可。
心善不解的眼睛眨啊眨,林倦本與她心意相通,不用問也知她在想什么!震驚半晌的他,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他的善兒,他的善兒怎么會……
笑、笑什么?善兒有些無措起來,剛才罵得寒松啞口無言的氣勢已經沒了,手腳簡直不知該往哪放。即使罵錯了,也不該笑話她啊,他難道不曉得,她為此是鼓足很大勇氣的嗎?
寒松氣憤至極,突然甩起拂塵,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驀地雙眸暴睜,心善只覺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氣向她直逼過來。
林倦雖然笑著,卻一直注意著寒松的舉動,見他如此,表情一凝,將善兒拉至身后。
心善斷斷續續地聽到林倦嘴里好像念著:“千神萬圣,奉吾號令,所規界域,護持真靈。急急如律令!
她聽不懂,不過她的身子已經不再感到冷了,慢慢的,身邊周圍卻起了霧,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模糊得看不清了。
“善兒!”林倦突然轉過身,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不要開口,慢慢地跟我走。”
善兒瞪大圓眼睛,點了點頭,像瞎子般被他拉著深一腳淺一腳地走,林倦卻是能在大霧中視物般,毫不遲疑地邁開大步。
“咦!”善兒驚訝地叫了一聲,他們剛剛從寒松的眼前走過去,他竟然沒有看見?驀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想起林倦適才告訴她的話,還好,她剛才的聲音不大,再看林倦正對她做個禁聲的動作,又笑了笑,搖搖頭,示意她沒事,拉著她繼續走。
好像走了很久,霧氣突然間變散了,消失得無影無蹤,心善的眼前豁然開朗,回頭一看,遠遠的,那個老道士還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心善指指自己的嘴巴。
林倦淡淡一笑,“想問什么?說吧!”還真是天性難改,好奇呢!
“你的臉好蒼白,身子不舒服嗎?”
林倦神情怔了一下,還以為他掩飾得很好,結果還是被她看出來了,感動地笑一笑,“我沒事。”
“真的?”
“自然是真的。”
心善看了看,仔細確定一下,他確實不會暈倒,這才輕吁口氣,好奇心涌了上來,指著被他們拋出老遠的道士,說道:“你用的什么法術啊!他竟然像呆子似的還站在那里,不知道我們離開!
林倦拉著她邊走邊說:“障眼法而已。他也是會的,只不過法力沒我高,便被我降住了,一時半刻脫不開身!
“這么厲害啊!那你剛才臉色為什么變得那么難看?還把我嚇了一跳,早知道他那么好對付,我也不用……”唉唉唉,不提也罷,罵人終歸不是好事。
林倦卻是淡然不語,他當然不會告訴她,他的功力雖然比師門中任何一位師兄弟都要強,但要在不傷人的情況下,安然離開,付出的代價卻是很大的,況且,他因為為心善療傷的關系,身體消耗到極限,根本不是短時間就可恢復的。
“倦哥,我們現在去哪啊?”山里的茅屋看來是回不去了,雖然那里悶了些,便畢竟住了兩個多月,且天天有倦哥陪在身邊。
林倦淡淡一笑,“天下之大,總會有我們的容身之處!比搜鄳,即使真的天地不容,為了善兒,他也要闖出一條路來。
“糟了!”走著走著,心善突然大叫一聲。
“怎么了?”林倦頓住腳步,回身望她。
“那件衣服還有鞋啊,我昨天剛剛做好的!本來還想讓你試試合不合適呢!”心善一張小臉皺得快哭出來了,“我放在屋里了……我們回去取來好不好?”
林倦搔搔她的下巴,笑了笑,說道:“還是不要回去了!我知道那是你的一片心意,下次,你再給我做好嗎……”驀地,他蹙起雙眉。
“你……你要是不高興,那就……不回去了!笨粗櫰鸬碾p眉,她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撫平它,手剛伸自半空,被他擋了下來,“善兒,你先走!
“啊啊?”有點反應不過來。
“下山,到鎮上,東邊靠近布店的地方有一處水井,那里曾被我下過符咒,你跳進井里,應該可以遮擋你身上的妖氣,隨后,我便去尋你!
“跳……跳井?我……”
“聽話,”低頭在她臉頰上輕吻一下,“先走!
“怎么了?”驀地腦中靈光一閃,“是不是老道士……啊啊啊,怎么變成三個道士了?”
林倦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來得好快!驀地,他咬破中指,在心善手心上寫了一字,“快走!”心善尚無自保能力,絕不能讓她留下來。
“啊,可是……”自己逃命有點不好吧。
“他們除妖,抓的是你。我不會有事,你先走吧!”
對喔,她現在是妖怪(以前也是了,不過,她沒承認過。)。逃命要緊!剛才那種冰冷刺骨的感覺,她可不要再嘗!“那……你記得來找我!”說完嗖嗖嗖,速度飛快,本能地往安全的地方跑去。
去鎮上,跳井!
☆☆☆
跑著跑著,卻發現天怎么黑得這么快了?回頭往山上一望,那里早已烏云密布,雷電交加!怎么……回事?林倦不會有危險吧?在原地怔了半天,明明對那團烏云怕得要命,卻仍像控制不住自己腳似的,向山上跑去。
“喂!不要命了,往哪跑?”
心善頓住腳步,看著突然擋在身前的身影,怔了一下,“美……美人!”
“什么美人!別每次見我都是一副口水直流的樣子,我不介意,我家男人還介意呢!”
“我不……”陳大勇正要辯解。
“閉嘴!女人說話男人一邊待著去!”
“我沒……”心善也要辯解,是你擋住了我的去路好不好。
“林倦讓你去哪?”
“啊……跳井!”
“那你就去跳井啊!往山上走干嗎?找死啊……等著,大勇!”招呼一邊憨憨的陳大勇,“好好看著她,我上去看看!”
心善氣呼呼地瞪著陳大勇,“她是妖怪,我也是妖怪!為什么她能上去,我卻不能上去?”
陳大勇抓抓頭發,憨憨地笑了兩聲。這個問題他也不清楚,“那、那個,下山吧!”
心善被怕婆娘的陳大勇押下了山。
“真的要跳嗎?”
“當然要跳,林大哥說的話,不會有錯的!”
心善與陳大勇雙雙趴在井沿上,往下望——
“好像很深呢!”心善怕怕。
“沒關系,有水!”兩人一問一答。
“可我不會游水!”
“哦,水看起來很淺!
“那我會摔死的。”
“那怎么辦?”兩人互相望了望。
“要不?我變成貓騎在你背上,你背我下去?”心善想辦法。
陳大勇認真地想了想可行性,“那……好吧!”
于是乎,陳大勇背著一只黑貓,跳下了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