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余休挑眉,“你確定?”
“對!”丹芮睜大眼看著突然走到她面前的余休,非常確定地用力點頭。
“那么這樣呢?”余休突然笑得非常燦爛。
還沒弄明白笑得奸詐的他要做什么,一個吻便落在了她毫無防備的唇上!
丹芮呆了一下,想到身邊是人來人往的通道,忙要推開他,卻被他緊緊地摟住了腰,欲開口說話,更被他趁機加深了這個吻。
“我只是在追討身為男友的權利。”在她昏昏沉沉的時候,聽到他在耳邊這么說著。
接下去的行程她根本就是渾渾噩噩地跟在這個莫名其妙吻她的男孩身后,買打印機、買掃描儀、買繪圖板、買防毒軟件——
起先余休還讓她自己去付錢,后來發現她魂不守舍,索性把皮夾也拿了過來幫她完全搞定了。
等到看見阿易驚嘆的表情,丹芮這才回過神來。她什么時候到家的?
“哇!丹芮!你真的一樣都不幫他拿。俊钡芍T口的一堆箱子,負責開門的阿易非常懷疑那些是怎么搬上來的,她們的房子在四樓!“你太狠了吧?”雖然帶男生去買電腦最重要的就是要人家幫忙搬東西,但總要裝個樣子,鍵盤什么的自己搬吧?沒想到她這個靦腆的好友居然是怎么出門的就怎么回來了!
“?”回過神的丹芮這才發現兩手空空的她和滿頭大汗的余休之間的差距。
“對不起、對不起……”她直覺地道歉,看到他的臉上似笑非笑的樣子,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頓時沖了上來。
“我、我去倒水給你……”說完她就匆匆忙忙地躲到廚房去了。
阿易疑惑地望了望好友的背影,慢吞吞地想了想,問:“你對她做了什么?”順手扔了一盒餐巾紙給他。
“沒什么!”抽出幾張紙巾胡亂地擦了擦汗,倒在客廳沙發上休息的余休還是笑嘻嘻的,“電腦放在哪里?”
“丹芮的房間里!卑⒁字噶酥阜较颍苯訂,“你想追我們家丹芮?”
“是!”余休也不迂回,大大方方地承認。嗯,先把電腦桌搬進去裝起來。
上下打量了下這個那天晚上來了就走的男生,阿易點了點頭,“要長期抗戰哦!別逼她太急了哦!”畢竟是自家好友。
余休很有自信,“我是很有耐心的!”
“呵呵!”站在門邊,阿易看著他對著一堆零件拼拼裝裝,“她本身有點遲鈍的!
“怎么說?”咦?圖紙呢?明明剛才還看見的,余休埋頭在一堆東西里東找西找,“基本上丹芮只是不愿多想罷了!
“你覺得沒問題就好了!卑⒁撞辉付嗾f,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啦!“上次見過丹芮的媽媽了,什么感覺?”
“嗯……”余休想了想,“非常厲害啊,我居然被說得一無是處!想想,丹芮也真辛苦!
“是很辛苦。”阿易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兩人就這樣靜了下來。
余休的動作非?,簡易的電腦桌很快就有了雛形,加上最后的一些零件,就完全裝好了。
“你們在說什么?”從廚房出來,端了一杯水,丹芮有點奇怪地問聊天的兩個人。
“沒事!”兩人異口同聲。
“真的?”她有點懷疑,多年好友臉上的變化是逃不過去的。
“真的!”阿易很肯定地說,“來,你叫余休是吧?余休,先把東西都搬到丹芮房間去,她這人只會用不會裝的,一定要裝好。
“阿易!”
新的機器,什么都要重新裝起來。把線接上去不算,驅動程序、軟件什么的都要一個個裝上去。就算是專業人士,也要忙上半天,等余休將什么都搞定了,已經是下午四五點的事情了。
“餓死了!”這么喊了一聲,余休就在地板上直直地躺了下去。
躲到客廳畫圖的丹芮花了半天時間做好心理建設,才想起來大家都沒吃午飯,忙去張羅吃的。
匆匆忙忙下,最快的就是方便面了。
不一會兒,熱騰騰的方便面就端到了余休面前。
坐在客廳的桌子邊上,余休稀里嘩啦就解決了一大半的方便面。
“阿易呢?”從剛才就不見人影了,也沒聽見有人出門的聲音。
“她在趕稿!钡ぼ抢硭斎坏鼗卮。
“趕稿?趕什么稿?”
“漫畫啊!”丹芮慢條斯理地吃著面條,頭也不抬地回答,頓了頓補充,“阿易是畫漫畫的。”
畫漫畫?好遙遠的名詞!從來只知道看的余休突然產生了莫名的敬意,“很賺錢吧?”
“不會!钡ぼ邱R上否認。
他有點奇怪,“為什么?”印象當中日本漫畫家都很有錢!
明白余休的疑惑,丹芮解釋道:“中國的漫畫剛剛起步,有名氣的作者努力一個月有三四千的收入已經算很好的了。阿易算不上一線作者,只是略有名氣而已,所以畫得很辛苦,常常需要熬夜!
皺了皺眉,余休接著問:“你呢,也是畫漫畫的?”她配電腦就說是為了畫圖,但畫漫畫那么辛苦。
“不是!币驗槔倍亲佑悬c紅的丹芮搖了搖頭。
“那么你是畫什么的?”
“插圖,我做插圖的兼職!
說起自己的愛好丹芮的臉上似乎亮了起來,連微笑都更加溫和了,“不過,我的工作不多的!彼苌俚酵饷嫒ソ由,一般都是朋友找上門來,所以至今都是作為業余的興趣而已。但哪怕是這樣,她的父母還是對她過多地專注于繪畫而有頗多微詞,認為這是一個沒有前途沒有用的職業。
當年,父母親讓她去學習繪畫,修身養性,卻沒想到在培養出她興趣的同時,卻也成就了一份令他們非常不滿意的職業來吧!
。客耆珱]有概念的余休呆了下,“教科書里的那種丑丑的插圖?”腦子里浮現的是那些在上課時被自己改畫得比鬼還要難看的教科書插圖。
眨了眨眼,丹芮手上的盒面差點翻掉,教科書上的插圖?
似乎有點遠了吧!她是不是該覺得被侮辱了?
“不是,是小說的插圖!彼芍忉尩。
“哦!彼チ俗ヮ^,算是了解了,“畫圖很有趣嗎?”
“……是,我的興趣!辈惶靼诪槭裁此@么問,她還是老實地回答。
兩人吃完面阿易還在閉關中。
按照丹芮的說法,不等阿易自己出來而妄自進去的話,輕則被踢出來,重則被暴打一頓扔出來。
余休本來就沒有興趣去侵犯阿易的領地,于是他要求:“我要看你畫圖!
瞥了眼房間里裝好的電腦,丹芮有點猶豫,不知道為什么,她對同他共處一室總有點不自在。
電腦廣場里的,可能只是意外吧?但——
“好吧!”她還是答應了,把畫板搬到了比較寬敞的客廳里。
那幅圖只畫了一半,全開的紙上,那是一個少年的畫像,只一張半側面的臉龐,完美的45度、半合的眼瞼、似笑非笑的神色、黑色的發、紫色的瞳孔,卻是那么的溫柔。
面對畫板的丹芮是認真的、虔誠的。
如阿易所說的那樣,每一次丹芮繪圖總會將其視為戀人,每一張圖在她的筆下都是唯一的;蛟S從專業角度來說,丹芮筆下的線條并稱不上一流,但,繪畫并非單單將所見所想繪成圖片,更需要的是神采,一幅有神采的圖才是杰作。
一開始,余休還會注意丹芮是如何下筆的、是如何慢慢地豐滿整張圖,但漸漸地,他似乎只能看到丹芮專注的眼神,為了能讓圖更加完美而微微蹙起的眉,嬌柔卻為了專注而發出亮色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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