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無聊歸無聊,卻沒有人敢輕舉妄動。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現任宇陽王是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大人物。前些日子她在從目睽睽之下修理人稱“鬼畜”的前任宇陽王一事,已給他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連那樣一個不能被視作為人類的恐怖分子都成了她的手下敗將,誰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而且自那驚天動地的戰役之后,俞曠杰明顯收斂了許多,不再像從前那樣“沒事動口,小事動手,大事斬首”了。
因此,現在學校內是一片祥和寧靜。
“老大,這是我為你設計的標志,你以為如何?”阿健指著紙中央一個可愛的梨子圖案對賀梨霏說道。
“不要叫我老大,我不是你們幫里的人!辟R梨霏頭也不抬,看都不看一眼那個圖案。
“好,那我直接叫你名字。賀梨霏同學,你認為這個標志怎么樣?”
“你設計這個干什么?”
“給你去做一個可愛的印章哪!你若是想在第三公布欄對全校同學發布命令,需要有印意蓋在上面才有效嘛!”
賀梨霏聽了將書合上:“你太多此一舉了。我永遠不會在第三公布欄發布什么命令的。因為我永遠也不可能是宇陽王!”說完她提著書走出了教室。
沒有辦法,阿健只得又去找俞曠杰。
“老老大,她還是死不承認她是宇陽王哎,怎么辦?”
“隨她高興。”俞曠杰很有些懊惱。兩個月為什么是一段那么長的時間呢?他以為早該過完3、4個月的時候,實際時間只過去了半個月不到。什么光陰似箭?全是在扯淡。
“這怎么能隨她高興呢?現在幫里正處在一個群龍無首的狀態。大家整天沒事干無聊得不得了呢!”
“那也不關我的事!庇釙缃芤财鹕碜叱隽私淌!拔乙呀洓Q定再也不插手幫里的事了!
“什么嘛,都這么沒有責任感!”阿健不滿地嚷嚷著。最近,幫里面真的積了很多事。尤其是宇陽高中內有學生同外邊幫派里的混混們起了沖突,如今別的幫派上門來討說法,必須盡快給他們答復。
“凡事以和為貴,還是與他們和談好了!卑⒔≌f,“就由我親自出馬。憑我的機智與三寸不爛之舌,一定能說動他們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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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放了日假,賀梨霏卻沒有回自己家。因為拿破侖不知道誤食了什么東西吃壞了肚子,上吐下瀉不止,她必須帶它去看獸醫。
聽說這附近有一家不錯的獸醫院……賀梨霏抱著拿破侖站在陌生的路口張望著。不知道為什么,這個陌生的地方給她一種無比厭惡的感覺。
希望今天的獸醫院里不要有狗……賀梨霏默默地在心中劃了十遍“十”字,才抱著壯士斷腕的決心與勇氣邁進了獸醫院。
“它大概是誤食了老鼠藥。還好量不多。喝一點藥水洗洗腸就好了。”
“謝謝醫生!”她這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還要等他將藥水與毒素排出來……我把他帶到里面的房間里去,你在外面等等吧!
“好。”賀梨霏從桌上拿過一本《寵物醫療護理基本常識》翻閱了起來。
翻著翻著,她的一顆心又忍不住飛到了俞曠杰身上。他近段時間的表現的確不錯,既沒有打人也沒有胡亂發脾氣了;蛟S她該考慮早點原諒他?
她想得正入神,醫院的門開啟了,一位婦人牽著一頭無比壯碩的德國狼犬走了進來。這只狗雖然依然威風凜凜,但看得出已有一些年紀了。
“醫生?醫生在嗎?”牽著狼犬的婦人大聲地喚著。
“在!喲,小白,你又來做健康檢查嗎?”
“就是!夭壽哦,對面那照相館里的孩子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才從學校回來就灌了我家小白……那個殺千刀的哦,不知道這回骨頭有沒有錯位哦!”婦人絮絮叨叨地念著。
“他還在拿小白做那些危險的游戲?”獸醫斂著眉將聽診器掛上耳朵。那只名叫“小白”的狼狗立刻充滿靈性地將身子翻轉,順從地躺在地上。很顯然它已經是該醫院的熟客了。
聽了一陣,醫生撫著小白的頭微笑道:“沒有什么大傷。那孩子大概也懂事了,知道下手要分輕重了。只是以后要記得提醒他,小白年紀大了,已經受不得他那樣的折騰了!
“唉!如果那孩子是個可以用道理說通的人就好了。”婦人長嘆道。
“哈哈!就算道理說不通,你和那孩子十幾年的鄰居還不是這么做過來了!
被檢查完畢的小白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已經被那兩個聊得起勁的人徹底晾在一邊了。百無聊賴的它只得在這小小的門診室里展開它的探險活動。
它繞過沙發椅,轉到了辦公桌旁……
耶!
辦公桌下居然藏了個人!
“呀啁——!”見小白已經發現了她,并且將鼻子湊過來嗅她的味道,賀梨霏忍不住驚聲尖叫了起來。小白被她的高分貝嚇得連退了好幾步,她趕緊抓住這個空檔飛也似的逃出了這家獸醫院,任憑醫生如何叫喚,她就是不回頭。
“她怎么了?”婦人揉著發疼的耳根疑惑萬分。
“不知道!鲍F醫比她更奇怪,“她連自己的貓也不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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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梨霏沒命地在街上狂奔著,仿佛身后有什么妖魔鬼怪在追趕一般。其實她身后什么也沒有,只是她自己的恐懼心里驅使她逃而已。
她想起這個地方了。十年前,她就是在這附近的一家照相館內邂逅了一個可怕的小男孩。這個可怕的小男孩害得她罹患嚴重的恐狗癥與自閉癥。更要命的是,剛才她在獸醫院里看見的狗,正是十年前害她慟哭不止的元兇之一。
既然她能在這里遇見這只狗,難保她會不會在這附近遇見那個可怕的小男孩。對她而言,這可是比狗還要可怕數百倍的事。所以她必須逃,逃得遠遠的,并且今后再也不來這附近了。
俞曠杰一出便利商店,看到的就是她疾馳如飛的情景。
她怎么會來到這里?來不及細想,他也拔腿追了上去。當他終于捉住她的手的時候,她的樣子看起來已經無比狼狽了。
美麗的長發因為飛馳而散亂,臉上掛滿橫流的淚痕,嘴唇也發白。
“天哪,你這是怎么了?”
“俞曠杰……?”她那迷離的淚眼終于分辨出了他。“狗……有狗……好可怕……”
不會吧,就是狗就能讓她跑得跟逃命似的?俞曠杰可算見識到了她怕狗怕到了一個什么程度!安慌铝,有我在呢。”他將她攬入懷里,輕撫著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
“嗚……”這一刻賀梨霏才真正地感到安全。突然放松的情緒又使得她不受控制地哭了起來!拔艺媸菦]用透了。好不容易覺得自己勇敢了一點兒,卻被一只狗嚇得滿街跑,連拿破侖都被我拋下在那家醫院里!
“沒關系,是人總會害怕一些東西!毕袼,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發脾氣。
“對了,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家就在附近。要去我家坐坐嗎?”
“不用了。拿破侖還在那家醫院里,我還得去把他帶回來……”可是那只狗可能還在醫院里,她又不敢回去。
“你陪我一起去好嗎?”她為難地看了看他,最后還是決定提出這個要求。只有和他在一起,她才有安全感。
“好啁!那個獸醫院是在這個方向吧?”他毫耽擱,立刻向醫院走去。
“對了,我最近表現這么好,你可得為我減刑哪!”
她在他身后,忽然覺得好笑。何止減刑,再差那么一步,他就能無罪釋放了,F在她對他,離最喜歡只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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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瀟灑地從一輛重型摩托車上跨下來,呂歆歆摘掉她的騎士頭盔,甩了甩她飛揚散亂的短發,然后目不斜視地直朝幫里的辦公室走去。
這次的月假她過得很愜意,就是時間短了點。才四天,她飆車還沒飆過癮就得來學校上課了。她已經好長時間沒過問幫里的事了。她得趁現在還比較閑為幫里盡一點綿薄之力以彰顯她那其實少得可憐的責任感。
推開幫里辦公室的門,觸目而及的景象令她嚇了一跳。
一片狼藉!
所有的桌椅全被砸爛了,書刊和報紙被扯碎了扔在地上。窗戶及櫥柜的玻璃全碎了,連櫥柜里的獎杯也不知所蹤,雪白的墻壁及墻壁上的獎狀都被人潑上了墨水。
“這是怎么回事?!”她揪過一個正在掃地的小嘍羅,惡狠狠地問道。
“大姐大,你怎么現在才回來啊……”那個小嘍羅“嚶嚶”地抽泣起來。
“阿健把‘虎鯊幫’的人約來這里和談,結果談判失敗他們就砸場了……”
“什么?!”呂歆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盎Ⅴ弾汀笔莻什么玩意?她在道上混了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聽說還有這樣一個幫派的存在。
“誰允許他擅作主張的?為什么要和談?我們做了什么事要與他們和談?和談居然還把別人約到我們的老窩來,他是豬嗎?俞曠杰呢?那時候俞曠杰在哪里?”
“老老大放月假回家去了……幫里的干部們基本上都回家了,所以我們才這么不堪一擊……”
“一群混蛋!阿健現在在哪里?我要好好修理他!”
“……恐怕大姐大你很難再看見他了……他已經被學校勒令退學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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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遭遇了這種事?”賀梨霏瞪圓了她美麗的大眼。居然被人砸場……這又不是在看《古惑仔》之類的電影!接下來呢?是不是還會有幫派械斗之類的慘劇發生?
她不由得想起最近才看過的電影鏡頭:一群手上紋著虎或者龍的壯漢,舉著長短不一的刀,叫囂著沖向前方。然后是一陣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嘔!”她打從心底感到反胃。
“老大,你別走神哪!我們都在等你一句話呢!”
“就是!你說要怎么處理?要不要我帶上幾名兄弟把他們幫也砸了?”
“那怎么可以?至少還要把那天傷了我們弟兄的人好好修理一頓!”
“還得把他們搶走的那些獎杯獎品都拿回來!
“總之,這事決不能算了!”
宇陽幫各小分會的干部七嘴八舌地商討著復仇事宜,各個斗志高昂群情激憤。他們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就等宇陽王一聲令下了。
“老大,你說話啊,別發呆么!
大家都滿心期待地望著賀梨霏,希望她快開金口。
“我……”賀梨霏被他們看得六神無主。她怎么知道該怎么處理?她說過那么多次,她不是宇陽王,為什么他們都不聽她的話?
“得了吧,你們別指望她了!币恢痹谝慌岳溲叟杂^的呂歆歆終于看不下去地插嘴!澳銈兏胰!一定要讓那個狗屁‘鯊魚幫’知道錯!”
“喔!”大家熱情地回應,將呆呆的賀梨霏晾在一旁。
“等一下!”俞曠杰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鉆了出來,擋在他們前面!霸谌蟪鹬,你們應該先想想阿健的事吧巴!”
“想也沒用,都已經被退學了!眳戊ъдf道。
“我要把阿健帶回來!
“你都已經不是宇陽王了,怎么帶?帶他回來對我們又能有什么幫助?”那種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男人使呂歆歆打從心底厭惡。
“不以宇陽王的身份,以一個朋友的立場去幫他,可不可以?”他狠狠地瞪了薄情寡義的呂歆歆一眼!霸诎⒔]有回來之前,先不要輕舉妄動!
“喔!”宇陽幫眾轉而應和他。俞曠杰就是這么不簡單;即使什么身份也不是,也具有深遠的影響力。
賀梨霏依然瞪圓著她那美麗的大眼望著眼前的人,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俞曠杰看了她一眼,接著一個人朝教務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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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要給予退學這么嚴重的處分?”俞曠杰單刀直入,直接挑明來意。
“這算嚴重嗎?”教務主任推了推厚重的眼鏡說道:“將流氓混混帶入學校鬧事,造成嚴重影響。平日里又經常逃課,校方是考慮到他年紀尚輕才給予退學處分,不然我們早就報警了!
“鬧事的是別人又不是他,你就算報了警也只是找他作份口供筆錄而已。我知道你們這些老頭子不爽我們幫里的人,一直在找機會治我們,所以就挑上沒什么家世,看起來最好欺負的他是不是?”
“俞曠杰同學,你太囂張了!你還敢在我面前提你那個什么幫?你平日里伙同你們那個什么幫在學校里橫行我們都已經睜只眼閉只眼了,現在你們給學校造成了這么大的損失,我不處分他,你叫我怎么跟理事長和董事會交待?”
“我知道,我知道!要處分他請便,但是能否將處分減輕一點?不要說開除就開除,以他犯的錯的程度,記個過就足夠了吧!理事長和董事會的老頭子,呃,老大人們,也要講道理的吧!”俞曠杰實在很想將眼前這個勢利眼的老頭好好搖上一搖,幫助他甩掉腦中那根“金錢至上”的弦。
“總之不行!就算理事長那邊過得去,但學校里那些獎杯獎狀是學生們用汗水換來的榮譽,這次全部被搶都是他的責任。因為他的過失就使我們學校的榮譽受損,他理應受罰!
“不就是幾個金杯銀杯嗎?以后再幫你爭得幾個就好了。”
“你說得輕松!你知道這些榮譽的獎項有多么來之不易嗎?”教務主任被俞曠杰滿不在乎的語氣氣得額頂生煙。這些頑劣的學生,個個目無尊長眼高過頂。要不是考慮到俞曠杰的成績確實拔尖,他早就把這匹害群之馬開除了。
俞曠杰也意識到自己是在求人,口氣太沖絕只會得到反效果。他只得端出“忍”字在心中默念,然后抬起頭來說:
“對不起,教務主任。我的態度實在太差了。請你原諒!
“嗯!焙鋈宦牭竭@么尊敬的話語,教務主任的心情一時沒調適過來,只得夾著眼鏡虛應一聲,暗爽在心里。
“那些遺失的獎杯與獎品我會盡快地找回來的。只求你,能否將有關蔣健翎同學的處分稍為減輕?”他說得十分誠懇。
“如果你真能將它們找回來那當然好!钡翘幏忠呀浽谌9剂,要收回來是不可能的。這話他留在肚里沒說。
“好!這是你答應的!只要我找回獎杯,你就得讓阿健回學校!”俞曠杰來了精神!耙谎詾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闭f完他跑出了教務處。
“你怎么應承他這種事?學校的處分可不是兒戲,哪能說改就改?”待俞曠杰走遠了,政務主任才皺著眉頭發表看法!
“我知道,所以我們只要將獎杯拿回來就好了!苯虅罩魅畏鲋坨R,笑得很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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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健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家里。那天發生的事對他而言就像一場噩夢般。
明明說得好好的,怎么說翻臉就翻臉呢?他記得那時自己的語氣十分謙虛禮貌嗎?為什么還是令他們生氣了?
他還記得那些人笑著在他的面前將東西悉數破壞……在場的兄弟被那些人打得好慘……
他終于被宇陽高中開除了,他在這所貴族學校連一年半的時間都沒有待到就得卷鋪蓋走人。
其實走了也好,走了他就不用再面對幫里兄弟們詰難的目光。這回會發生這種事,都是因為他的自以為是,全是他造成的。他無法為這次事件負起什么責任,至少還能承擔起處分。只是他心里,委實舍不得宇陽高中的點點滴滴……
“老大,對不起……”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他忍不住開始抽泣,接著是嚎啕大哭。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暫時打斷了他的自怨自艾。
“喂?”他接起電話。
“阿健你不要命了是不是?隔了這么久才來接我的電話!”俞曠杰的大罵從電話彼端傳來。
“老大?!”阿健嚇了一跳:“你怎么會打電話來我家?”
“你說為什么?你這個白癡怎么會惹出這么麻煩的事啊!”
“嗚嗚嗚……老大.對不起……”
“別跟我道歉了,你現在打算怎么辦?”
“我要轉學去‘宙月高中’……”
“什么?!”沒等他說完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俞曠杰的大吼:“宙月?那種垃圾學校你也去?”
“沒有辦法呀……我既沒有后臺又沒有錢,還頂了個‘退學處分’的帽子,人家學校不挑我就不錯了,哪還有我挑學校的份?”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有聲響:“總之,你現在先別急著轉學,F在你把那天的情況和有關‘虎鯊幫’的事給我說說!
虎鯊幫,近段日子剛剛成立的一個小幫派。成員不多,且多數是18—25歲的無業青年,是一隊不成氣候的小流氓組成的雜牌軍。
此刻他們正齊聚在一個小餐館內,喝著啤酒慶祝初戰得來的勝利。
“哈哈!還說宇陽幫不好惹,根本就是一堆萊鳥嘛!我們才去了十幾個人就把他們總部都挑了!哈哈!”
“就是!那個老大實在是沒用透了!都開打了還在說:‘。∧銈冞@是干什么?’‘我說錯什么了嗎?’‘不要動手,大家以和為貴……”’
這個小流氓的劣質模仿立刻引起大家的一陣哄笑。
“那不是我們幫里的老大!蓖蝗粋鱽硪粋聲音:“我們幫里的老大早就換人了!
俞曠杰只身一人從一根電桿柱后走出來。
“哎!你是誰呀?!”一混混覺得來者不善。
“我們學校的獎杯呢?快還來!”廢話一向不是他的風格。
“暈,你該不會是那垃圾學校派來尋事的吧?”眾人又是一陣哄笑!澳菐讉破杯子屁用都沒有,又不能拿來裝酒喝也賣不了幾個錢,早被我們扔了。你想怎么樣。恳灰覀兏嬖V你可能在哪個垃圾站?哈哈!”
“你們真是一群人渣。”他最看不得這種以多欺少,以大欺小還洋洋得意的人了。
“你們學校里那個據說很強的幫派都被我們解決了,你這時候表現你的傲骨不覺得太遲了嗎?”“那些獎杯你們真的扔了?”
“沒扔也不會還給你吧!至少還能給我們換兩個酒錢!
忽然有人認出了俞曠杰:
“!我記得你了!你那時候打過我?”
“你是誰?”俞曠杰可一點兒也不覺得他眼熟。
“幾個月前,在那個巷子里,你把我們打得好慘!”
一說到巷子他就想起來了:正是他們幾個在巷子里意欲調戲賀梨霏,令得他忍不住出了手,才扯出一個“雙重人格”的謊言。
“原來是你啊……”冤家果然路窄。這下事情棘手了。他本來打算此番獨身一人來與他們談判,不費一兵一卒就將獎杯拿回來,現在看來沒這么簡單。
“弟兄們,你們小心,這家伙很厲害!上次他一個人就收拾了我好幾個兄弟!”
“喲?這小子還能以一挑眾嗎?我們這里可是十幾個人,他能那么輕松嗎?”
要怎么辦?和他們打嗎?如果事情鬧得更大傳到學校高層的耳朵里,阿健回來的希望豈不是更渺茫了?而且……他答應過梨霏兩個月內不動手打人的,他得忠于自己的承諾,尤其是對她的承諾。
“十幾個人打一個總說不過去。你們先不要管。我來試試他有多厲害!彼麄儺斨凶顗训囊晃荒凶诱酒饋碚f道。
“好。±洗!上啊!”
“讓這個小子知道咱們‘虎鯊幫’老大的厲害!”
壯漢腆著肚子走到俞曠杰眼前:“小子,你還真有膽!憑著這副風一吹就能飄個幾米遠的身材就敢一個人上門尋事啊!”
“只可惜太有勇氣的人通常都命不長!哈哈!”說完他就一拳揚過去。
“。
一聲驚呼;阿健趕緊捂住自己的嘴。
還好他們沒有發覺到躲在遠處的他的存在。
因為實在太擔心,他也偷偷地找來了。只是他來得稍嫌遲了點。當他看見俞曠杰的時候,他早已和虎鯊幫那一群人杠上了。
“老大,左勾拳!右直拳!旋風腿!天哪……為什么你只是閃躲,不還手呀?!”阿健躲在暗處看著俞曠杰處處敗退,心里急得火燒火燎。
“對了!搬救兵去!”阿健說著就朝最近的公用電話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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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梨霏看著被破壞得慘不忍睹的宇陽幫辦公室,心中一陣凄涼酸澀。
“現在都已經爛成這個樣子了,你才說要來看,有什么用?”呂歆歆跟在她身后走進辦公室。
“平日里你們就是在這里開會嗎?”賀梨霏看著這間與其他的社團活動室無異的小房間,心中百味雜陳。
“只要那個神經病想,哪里都能給我們開會!薄澳莻神經病”不用說當然是指俞曠杰。
“我說句實話!眳戊ъШ鋈粺o比認真嚴肅:“梨霏,你不適合介入我們這樣的生活。我不知道那個神經病到底在想什么,但我知道你是絕對不能勝任‘宇陽王’這個職位的!
“哦……”她不回答,墻上那些獎狀雖然已經被墨弄污,但仍然依稀可以辨出:
“俞曠杰同學在xx年市內數學奧林匹克競賽中榮獲金牌,特發獎狀,以資鼓勵!
“呂歆歆同學在xx年全市中學生運動會跳高項目中,榮獲女子組冠軍。特發獎狀,以資鼓勵!
“蔣健翎同學在xx屆全國科技模型展覽上榮獲……”
“你們得了好多獎啊!彼f。
“那當然,你當我們全是無所事事的不良少年嗎?”
她有些慚愧。她的確那么想過。
“我知道你很厭惡‘宇陽王’這個職位,所以即使你不接受,不想與‘宇陽幫’扯上關系,我也可以理解。”
“……”
“這次的事件你不要插手。然后我就以你不負責任為由,將你擠下臺,你應該就能擺脫‘宇陽王’這頂大帽子了。你同意嗎?
“我……”她正要開口,呂歆歆的手機響了。
“喂……?是你這個白癡?什么?慢點說了!”
誰想呂歆歆才聽了一半,就把手機一甩沖了出去。
“喂?喂?大姐大,你說話呀!”阿健快急瘋了。他在這邊看見俞曠杰已經接連中了好幾招了。
“喂?”賀梨霏拾起地上的手機,她聽到了里邊阿健的聲音:“發生什么事了?”
“賀梨霏?”阿健先是吃了一驚,接著開始描述情況:
“俞曠杰老大他一個人沖去找虎鯊幫的人算賬,現在正被打得好慘!你……不!你不行!快叫呂歆歆帶一隊人來幫忙呀!我這里是……”
“咔!”呂歆歆的手機掉在地上,摔壞了。
“小子!還手啊!怎么不還手了?就你這點魄力還敢單槍匹馬來尋仇哇?哈哈!”
又是一腳—飛來,俞曠杰閃避不及,被踢中肩膀。
“住手!”阿健再也無法袖手旁觀了,他不顧一切地從暗處沖出來,像母雞護小雞一樣擋在俞曠杰前面。
看清了“程咬金”是何人,虎鯊幫的眾人都開始哄笑:
“我還以為是誰呢,這不是‘宇陽幫’的垃圾老大嗎?”
“我不是我們幫里的老大!”阿健說道,“你不要看不起我們幫和我們幫里的老大呀!我們幫里的老大,他是一個很強的人!雖然他脾氣很不好,但是關鍵時刻他總能幫助我們渡過難關!我很欽佩我們老大的!你不要亂說話!”
“那你們老大呢?你們老大現在在哪里?”
“我們老大……唔!”阿健的話突然中斷了。因為俞曠杰從背后捂住了他的嘴。
“不用我們老大出馬,我一個人就能收拾你們了!庇釙缃馨浩痤^,擺開迎戰的姿勢。
對不起,梨霏!為了阿健的那句欽佩,我得再破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