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國,我以為你還在睡!顾龁问治孀⌒目谛χf。下樓之前,她很確定他還在酣睡。
但是如今那雙黑眸里沒有半點睡竟,閃爍神秘的光芒。他笑得萬般溫柔,上前來抱住她,靠在她戴著磬片耳墜的那邊灑落熱燙低語。
「嘖嘖,你這樣不行!弓h抱她的雙臂,陡然變得剛硬無比,像是難以撼動的牢籠。「現在,你跟你女兒可都還是我的人質。」
她難以置信的睜大眼,彷佛墜入無底的深淵,耳畔聽見他溫柔卻險惡的話語。
「你正被我綁架,在黃嘉銘付出贖金前,是絕對不能離開的!
第20章(1)
第二天傍晚,暮色籠罩四周,避開徹夜不熄燈的無垠花田,一輛深咖啡色休旅車停在花園旁的公路,車身龐大又招揺,雖然天色已經暗了,但是車內沒有開打,車子引擎也沒熄火。
過了二十幾分鐘,滿臉倉皇的書慶,踉蹌的從路旁的花叢間鉆出,滿身草屑與灰塵,衣衫不整一身狼狽,腳上的鞋子明顯是男鞋,因為太大了,穿在腳上空蕩蕩的,只能勉強用鞋繩綁好,有利于她在崎嶇的花田中奔跑。
她看見休旅車,氣喘吁吁的撲上去猛敲門,沾著臟污的小臉貼在玻璃上,驚慌的往里瞧,卻只看見自己的倒影。
驀地,休旅車的滑門被推開,車內伸出一只肌膚白皙的手,將她拉進陰暗的車內。
「書慶,你還好嗎?」女人精致的妝容,因為四周陰暗,彷佛只有一張臉浮在半空中,紅唇一張一團!竸e擔心,你逃出來了!」
「大嫂……」她顫抖叫喚,因為奔跑而多力。她跑出楊家后,靠著最后一通電話里,大嫂跟她相約的地方,不斷的飛奔。因為不認得小鎮上的道路,她只能采取直線前進,路上遇到許多險阻,弄得一身臟。
「來,先喝點水,這么熱的天,就怕你中暑脫水!龟P敏兒拿出一瓶礦泉水,遞進她手里,視線在她身上掃,看見許多衣衫遮蔽不住的吻痕!改闵T那個綁匪?」
她打開瓶蓋,用力吞咽清水,滋潤干渴的喉嚨,已經顧不得這是哪個牌子的礦泉水。
「我、我不那么做的話,沒有辦法讓他失去戒心……咳咳、咳咳……」喝得太急,她一時嗆到,彎腰咳得臉兒通紅,單薄的身子震動。
「慢慢來,不要急!龟P敏兒說道,輕拍她的背,看見長發分開,雪頸后露出男人咬嚙的痕跡。「你真偉大,為了小愚愿意犧牲自己。他這次強迫了你嗎?」
她紅著臉,想了幾秒,才微微揺頭。
忠國沒有強迫她。
「所以,你是自愿的?」關敏兒問道,雙眼在陰暗車內閃爍。
「拜托,先去救小愚,我怕他會對小愚不利!顾呀浱幼吡,卻沒有能夠帶著女兒逃出來,憂慮全寫在美麗的眉目中。
「好,別擔心!龟P敏兒拍了拍前座,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目光陰森冷酷的掃來,面無表情的拿出裝了滅音器的槍,打開車門后就像個鬼影,很快消失不見。
「需要用到槍嗎?」她更擔憂了!笗粫䝼叫∮蓿俊
「不會的,他是高手,是綁架你的那個男人的死敵。」關敏兒很放心,連看也不看車窗外一眼,專注在書慶身上,發現她簡單的棉衣下,連內衣也沒穿!改阋欢ㄌ拥煤艽颐!共粫缘脙妊澞?是不是也忘在那個綁匪的床上?「他折騰了你幾次?」
書慶詫異的抬起頭來,睜得大大的美麗雙眼流露痛楚,被這么尖銳的問題刺傷。
「我……我……我記不清楚了……」
「你仔細想想。」
「這跟救小愚沒有關系。」
「很難說啊,」關敏兒催促!负煤玫南胍幌搿J?二十次?」
她回答不出來,下意識用小手堪堪握住衣襟,雙肩輕輕顫抖。
公園公路的盡頭,出現一對亮晃晃的車燈,深藍色的跑車迅速接近,在休旅車旁穩穩停下,駕駛迅速推開車門,一身整齊的西裝革履,唯獨向來絲不茍的發有些凌亂,透露出他的焦急。
「書慶!」黃嘉銘焦慮的喊著,眼里充滿血絲。
「大哥!」她匆忙下車,撲進精實的男性懷抱中,委屈至極的低聲啜泣著。「大哥,小愚還……還……」她無法把話說完。
「我已經派人去救小愚了!龟P敏兒跟著下車,看著丈夫懷抱書慶的姿態,那么全心珍惜、那么小心呵護,明亮的雙眸中閃過怨毒!负煤冒参繒鴳c,她為了逃出來,只能自愿被綁匪糟蹋,瞧瞧她一身都是那男人留下的痕跡!
黃嘉銘抿緊薄唇,并沒有照著妻子的建議低頭査看,而是把懷中的纖細人兒抱得更緊。
「書慶,你怎么會那么傻,又落入同一個人的手上?」看見丈夫沒有反應,關敏兒再度關心起她,拿出手機點開照片,把螢幕送到她眼前!改憧纯,他竟傳了這種照片來。」
夜色中手機寞幕很亮,照片也格外清晰。
一張是小愚坐在河邊嬉戲,綁著長長辮子毫無防備的模樣。
一張是她熟睡時,枕在烏黑的長發上,粉肩裸露,雖然稱不上赤裸,但是拍照者的角度太奇異,睡夢中的她被拍得格外誘人。
她啜泣出聲,瑟縮在大哥懷里無處可逃。
「還好你逃出來了,不然付出你跟小愚的贖金,就可能讓公司破產!龟P敏兒輕聲說著,手機仍擺在書慶面前,固執的沒有移開!缚吹浇壏碎_出的贖金那么高,我簡直嚇壞了,為了幫助嘉銘,連我家公司的所有現金,都無條件挪出來使用了!
「她不是逃出來的。」低沉沙啞的語音,在夜色中響起,不知何時一個龐大的身影從休旅車后走出,黑眸深幽得沒有表情!肝乙呀浭盏节H金,才會放她出來!箺钪覈炻曊f道,陰暗又危險。
關敏兒悚然一驚,完全沒有察覺,這男人是什么時候出現的。她往丈夫的身邊靠去,試圖尋求保護,而丈夫仍舊緊緊抱著書慶不放。
「你已經付了贖金?」她驚訝的抬頭,看著丈夫緊繃的側臉,完全無法置信。「那是一筆天文數字!」那個女人在丈夫的心中分量到底有多重?
「我不這么做,他就不會放書慶離開!裹S嘉銘深吸一口氣。
「知道我為什么會讓她逃走嗎?」楊忠國輕聲笑著,緩慢的伸出手來,往他懷里索討!高@是我跟她之間的游戲,我知道她會再回到我身邊!顾有碾U惡,―早看出她無法離開他。
她望著那只大手,陷入掙扎中,神情愈來愈迷惘,彷佛被最高明的魔術師催眠,早已沒了自己的意識。
「慶慶,過來!
只有他會這么叫喚她。
邊是對她呵護備至的大哥,另一邊是欺凌她,收取天價贖金的惡徒,她該相信誰?
理所當然是她的家人,不是嗎?
但是那溫柔低沉的語音,像是一張無形的網,早已捕獲了她的心、她的神魂,讓她不由自主,就算逃離了,也還是會回應他的叫喚。
「慶慶,你和小愚是我的家人,你很清楚你屬于我!
她渾身一顫,他是她身心的主宰,更別提小愚還在他手上,她無法抵抗,只能離開大哥安全的懷抱。
「書慶!」看見她竟然抽身,黃嘉銘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嘶聲叫喚,痛心疾首。
她身子又一顫,轉頭滴落淚水。
「對不起……」
艱難的抽出手臂后,她一步步朝那男人走去,柔順又無奈的被他箝握手臂,任他將她扯拉進懷抱中,他強勢的氣息包圍著她,鐵臂將她圈在其中,她不再試圖掙扎,只是哽咽的將痛苦的小臉埋入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