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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親親惡男 第三章 作者:林如是
    林漾好像專程等她回寢室似,何澄空一推開寢室門就看見她,椅子正對著門口,雙手并放在腿上,端坐著迎面向外。

    “怎么了?”何澄空小嚇一跳。

    林漾最近變得有些怪異,老是抱著那件男生外套露出恍惚的神情。她甚至沒有追問她餐廳發生的那件事,只是不知為什么,這些天她看她的目光變得愈來愈奇怪,也不說話,就瞪著眼睛那樣一直瞧,瞧得教她背脊發冷──偶爾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大家說的是真的嗎?你每天都跟他在一起?”林漾沒理她的話,沒頭沒腦地劈頭就問,雙眼瞪著她,瞪得發直。

    “他?誰。俊睕]頭沒腦的,她沒會意過來。

    “就是他。 绷盅谢姓酒饋,拿起那件男生外套,將臉頰偎在上頭!拔冶緛硪詾樾值軙蛯W生會那些人都很可怕,但原來他們并不是那么壞,他們之中也有好人。他就是。他幫了我不說,還把他的衣服借給我”臉頰泛了紅。

    “林漾,你到底在說誰?”看林漾眼光迷蒙,臉頰泛紅,加上那出神的模樣,分明是陷入情網中的模樣。何澄空心里有底了。林漾想必是喜歡上某個出手替她解圍,又把自己的外衣借她的人。

    但不好的是,那個人竟然是兄弟會的人。

    那三會的人實在沒一個是好東西──呃,也許宋晴勉強算是例外。林漾喜歡上兄弟會的人,只怕是兇多吉少。

    “林漾,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借你衣服的人?”她忍不住追問。

    林漾神色一黯,頹然地坐在床上。答非所問,接近于自言自語說:“我只要能遠遠看看他、聽聽他的聲音,我就滿足了。像他那種人,是不會喜歡上我的。我知道,他只是同情我,我根本不配──”霍然抬起頭,還湊向移到床位邊的何澄空。“可是他為什么會跟你在一起?還對你那樣笑?你跟我一樣,根本就不配,可是──為什么?!”

    不會吧?!她說的是宋晴,林漾喜歡上的是宋晴?!

    何澄空總算有些明白!傲盅,你喜歡的是宋晴?”

    林漾顫一下,沉默地垂下頭。隨即又抬起來,眼底平時的怯懦自卑消失不見,浮出絲絲嫉妒和不滿。

    “我是那么喜歡他,可是他卻不知道我的心。你最好,可以那樣跟他聊天說笑。為什么是你?你跟我有什么不一樣?是不是像大家說的,你不擇手段地纏住他,他因為同情你、可憐你,所以才不得不忍受你?一定是那樣的!何澄空,你好不要臉!你怎么可以那么無恥地利用他?!”枯瘦的雙手像雞爪一樣緊攫住她。

    “林漾”何澄空神經自主地抽口涼氣。

    林漾簡直不正常。她被欺負多了,剛巧遇上一個肯幫她、又對她好的人,就把全部的感情寄托在他身上,卻又自慚形穢不敢表明,只敢自己在那里幻想,曲解事情的真正面貌。

    “沒有那回事,林漾。我沒有糾纏宋晴!庇昧Π忾_林漾的手。

    “真的?”瘦得剩巴掌大的臉,一雙眼顯得過大,緊張兮兮又可憐兮兮地死命鰍住她。

    “真的!

    “你沒利用他?”

    “林漾,若是宋晴替我做了什么,那也是他自愿的,我──”

    “不可能的!”林漾尖叫起來。

    何澄空和她是同一層次的人。她應該和她一樣畏縮怯懦被欺負才對,她沒有資格與宋晴平起平坐!絕對沒有!

    “林漾”何澄空有些無奈。

    她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對。事實上,不管她怎么說,林漾似乎都不接受。

    “我在餐廳發生的事,你應該也聽說了吧?”最后她說:“多虧宋晴,不然這段期間我一定會很慘。也許你說的對,他只是同情可憐我,但我真的沒想利用他!

    林漾只是木然瞧著她,沒有一絲表情。

    怎么解釋都不對,何澄空也作罷,疲憊爬滿全身,往床鋪一躺,也不再去想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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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桐梧允許學生延后決定主修,但多數的全額生都是進來前就決定攻讀的方向。何澄空算是那少數幾個的例外。

    她覺得從商比較容易賺錢,卻不是挺喜歡在數字堆里打滾;研究人類的心理算有趣,但脫不了與人的接觸;文學藝術又太風花雪月。想想,她還是覺得生物理化天文那種多半時間泡在實驗室里的研究要吸引人得多。

    電腦資訊工程也不錯,只要跟機器打交道。所以除了必要的語言及人文課程,第一年算嘗試吧,她像蒼蠅一樣什么都沾一點,選了生物、化學及電腦的初級課程。

    但“餐廳事件”后,電腦課程就成了她的惡夢。那些有錢自費的白癡,大概以為他們平時閑著玩玩的網路游戲、網上即時通就是差不多了,幾乎全集中在那里。上過兩次課,她就自動停課,留在寢室睡覺補點眠也好,也比看見那些人強。

    這天下午她照例自動休課,偏偏林漾也留在寢室,她怕和林漾大眼瞪小眼,偌大的校園似乎又沒她可去之處,最后她還是溜到她常去的后山坡。

    說是山坡,其實只比校園地勢略高了一點,只是因為離了段距離,顯得偏僻荒涼。加上后面那片陰森的林子,光天化日下看起來都挺陰暗,所以桐梧那些“光明的”少爺小姐極少靠近這里。

    在這里她覺得很安全,沒有人知道她躲在這里──喔,不!看到十步外冷冷盯著她的那個人,她下意識打個寒顫,這里是愈來愈不安全了。

    她是半躺在樹蔭下的。乍見那個人,她頭皮一陣發麻,一時竟僵住不能動。

    然后她下意識摸摸她的眼鏡,還好,她還是那個土氣書呆的“何澄空”。

    那個在眾目睽睽下命令她跪在他腳邊的人,氣息陰戾地往她走近。

    他是一個人。跟荊澤元身后老是跟了一大串嘍啰不一樣,他似乎不怎么喜歡被一大串人跟著。她幾次不幸犯遇到他,除了跟宋晴在一起,他都是這樣一個人。

    他一直走到她腳跟前,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她,目光冰冷,高高在上地俯視睨睥她。

    他又想干什么了?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何澄空全身的毛孔都顫起來,全神戒備。

    “我怎么看你,都像只蟲子一樣!苯I顑A身威脅向她!拔也欢,宋晴怎么會看上你這種跟蟲子沒兩樣的人?”大手用力捏住她的臉,毫不憐惜地用力朝上拽起來!澳憔褪怯眠@張平凡無奇的臉迷惑宋晴的?利用他的同情心,讓他為你出頭,你就躲在他的背后,以為就沒有人動得了你?”

    “我沒有!彼龓缀鯖]辦法說話,臉頰被捏擠得發疼!八吻绺抑皇桥笥雪ぉぁ

    “朋友?”江海深瞳孔一縮,釋出冷光及譏嘲。“憑你,根本不配提這兩個字。你知道宋晴是什么身分?宋晴高興玩玩朋友的游戲,你就忘了你的身分!

    “好吧,我是不配。”直到現在,她還是不明白,她到底是犯了“自保守則”哪一條,竟遭到這種下場。

    這個像垃圾一樣的女孩,究竟是哪一點出奇引人,令得宋晴鬼迷心竅?

    這小段日子,宋晴都不在餐廳吃午餐。他原不以為意,等聽說宋晴和何澄空的謠傳后,他簡直不敢相信,宋晴的每天中午竟然都是跑到這后山坡與這臭蟲般的女孩一起過的。

    宋晴甚至為她張羅午餐。他們是怎樣的出身──宋晴何曾為任何人做過這種事?!

    他以為宋晴只是覺得好玩,但顯然宋晴是樂此不疲,神采愈來愈飛揚。

    “我警告你,別再接近宋晴!闭f不清為什么,他極厭惡看到她和宋晴在一起的樣子。他厭惡看到她對宋晴的笑容、眼神的交融及心領神會,更討厭他們之間那和樂自在的氣氛。

    為什么她在宋晴面前是那種表情,在面對他時卻又這樣陰暗僵硬甚至防備?

    “我知道了!

    “也別讓我再看到你!

    “我明白。”她會躲得遠遠的。

    他是不屑她的,他不會將這螻蟻般的女孩放在眼里。但看到她,他卻就心煩意躁──

    “哼!”他哼一聲,甩開她。

    手掌似乎沾了什么似。他覺得奇怪,發現手指和掌側都沾黏了淡棕色的粉底油彩。他訝詫抬頭。何澄空臉上剛剛被他使勁捏挾過的地方,和臉上其它部位的膚色微顯得不一樣。白了一些?雌饋硐袷巧项^擦抹了什么,被他剝抹掉似。

    見他的臉色有些不對,何澄空不安起來。她拼命往后退縮,偏偏身后就是樹干,無處可逃可躲。

    “你”他威逼下去,壓住她雙腿,一把抓住她衣領,粗魯地用力在她臉上涂搓。

    “你干什么?!”驚慌加疼痛,何澄空拼命搖頭企圖掙脫。

    江海深只是更加用力。但這樣的蠻力很難將何澄空的“掩護”糖卸掉,反而惹得她更加疼痛。

    “不要!放開我!”她大聲叫著,痛得流下淚。

    淚水沾濕臉龐。江海深下手毫不留情,和著水用力一涂擦,粉底黏在他手上,一條不規則的雪白從何澄空棕暗的臉膚中滲露出來。

    “你住手!放開我!”雙腿被壓制,又被他大力抓住,她只剩下雙手能動,反射地想扳開江海深的手。

    反抗只是徒勞。江海深索性把她的眼鏡拔開拋到一旁。她來不及閉上眼睛,對上他泛精光的冷眸。再跟著,他將她的制式發夾拔掉,柔順烏溜的半長發立刻不羈地散開,垂掩蓋她半邊臉龐;水眸半遮,摻上葉縫間時隱時映的陽光金點,流出一股畫似的風情。

    “你──”江海深吸口氣,冷瞳縮了一下。

    這才是她的真面目?原來之前她都是用一副“假面具”在遮掩一切?

    “你這么大費周章掩蓋自己的面貌是為什么?”手一松,放開她。

    不難解釋為什么的。

    要想在桐梧這種地方平安無事地棲身,和眾人一樣是最保險不過的方法。

    他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是聰明。

    “我沒有!彼荒艿仲嚨降住!拔也欢阍谡f什么!

    “你不承認也沒關系,我可以明白!彼鋈恍α耍矔r又陰沉下去!拔覇柲,宋晴知道嗎?”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不要跟我來這套!”他警告地扯住她頭發,將她臉孔往上一扳!拔艺f過我的耐性不太好,不要讓我問第二遍!

    “我真的──。 彼箘庞忠怀,她哀叫一聲,牽動疼痛神經,逼出淚水來。“我一直是這樣的!蓖吹盟砬榕で圆幌氤姓J。

    “我只再問你一次,宋晴他知不知道?”他抓住她的頭發移向樹干,似乎她再惹他不快,他就打算那么將她撞向樹干。

    “他什么都不知道!”她絕望地閉上雙眼。

    那神情幾乎不含任何希望了,睫毛輕顫,上頭還沾著濕濕的淚珠;唇瓣緊抿,唇色泛著紅艷;黑發凌亂絲絲,有幾根嫵媚地橫撩過無瑕的臉容,透出那樣一絲無助,一分款款柔情。

    江海深心突地一悸,像被什么穿透。

    就算是宋晴,也不曾看過她這樣的神情,這無助柔美又有種風情隱約的模樣吧?

    他忽然平靜許多,覺得滿意。

    他沒多想,俯下臉吻住她紅艷的嘴唇。

    她驚詫得睜開眼,反射地掙扎想推開他。他鉗制得更緊,吻得更深更進入,不容她有一絲反抗。

    涼風徐徐吹來,只敢輕輕拂過,怕打擾。

    她愈掙扎,他吻得愈深愈激烈。終于,她絕望地又閉上眼,被他的氣息完全侵略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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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下午江海深的強吻簡直是惡夢。何澄空有頂感事情要糟了,一連寫了三封信給她母親,要她無論如何一定要在三個禮拜后,一年一度的新生省親會那天趕來。

    怎么說,電話應該都是最便利的,但學生會居然議決只在每棟宿舍大樓的舍監房裝上電話,理由是怕外務打擾,影響學生讀書學習。

    但有智商的稍微一想就明白。

    為了怕她母親擔心,她只在信上說有緊要的事,想與她商量。關于桐梧的真相,一個字也沒敢提。

    等她母親一來,她打算當天就辦理退學與母親一同離開。先逃了再說,罰款的事,就慢慢再想辦法。

    心里都打算好了,對眼前荒謬透頂、教人無法忍受的生活反感歸反感,卻不再那么擔心,也不再覺得日子是那么漫長。抱著那種“反正很快就可以逃出去”的想法,容忍度與抗壓性似乎都增強變大,甚至在宋晴無視她有意無意的回避仍一逕找她時,她竟有心情對他笑。雖是無心露出,但的確是笑──貨真價實有表情的笑容。

    “你在笑?澄空,你在對我笑?!”宋晴抓住她瞬時閃過的笑容,不可置信地脫口叫出來。

    “怎么?這有什么不對嗎?我會笑很奇怪嗎?”她自己沒發覺,進入桐梧后,她沒一天真正笑過。

    但“會笑”,這才是正常的,不是嗎?桐梧的變態生活及環境讓人變得悲哀地不再是個“正常的人”。

    “是不奇怪。但我從沒看你這樣笑過,很稀奇,也很──”他頓一下,鄭重地加重語氣。“很珍貴!

    不能說他肉麻。他們那樣的人從心所欲慣了,心里想什么說什么,好的壞的,從來不必刻意隱諱自己的心事想法。但她“偽裝”慣了,連自己的“真面目”都不能示人,自然不會覺得那是一種恭維或贊美。

    他很自然地牽住她的手!澳銘摮3_@樣笑。你笑起來很好看,讓人覺得很舒服!

    “我不知道你原來這么會說話!彼菩Ψ切q他一眼,假裝撥順頭發,把手抽開。“你不必持別講些好聽的讓我覺得好過,我有自知之明,反正也習慣了。還是,你對每個女孩都這樣‘仁慈’,善心地幫我這種人做‘心理建設’?”

    “我是說真的。我可不是對每個女孩都這樣。誰有那種閑工夫!”雖然比起江海深,他是隨和親切得多;也不像荊澤元那樣仗勢欺人,但本質上,他其實仍是個金錢與權勢層層包裹下培育出的天之驕子。

    何澄空當然了解,不想再在這方面多纏繞。想起林漾,便說:“你知道一個叫林漾的女孩嗎?”

    “沒聽過!彼吻缦胍膊幌氡銚u頭。

    “林漾”在何澄空意料中,卻也不無泄氣。林漾因他失魂落魄,他卻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她跟我一樣,是個全額生。你曾經幫過她,還把外套借給她”

    宋晴還是搖頭。何澄空也無可奈何。忽然,他叫起來──

    “等等!你說那個林什么的,是不是一個看起來有點古板,又有點土土楞楞、畏畏縮縮的女孩?”

    “她叫林漾。就是她!彼崃藘纱,他卻連林漾的名字也記不起來。

    “原來是她。我想起來了。其實我也沒幫她什么,只是那一回看她好像被欺負得挺慘的,連衣服都破了,渾身又濕灑灑,才把外套借她。你不提,我都忘了。說起來,真正幫她的人,還是你──”

    “我?”怎么會是她?

    “就是那次在舊體育館啊!彼吻缑蜃煨ζ饋!罢f起來那次還是我們第一次碰面。你撞到海深──后來在舊體育館,你幫那女孩,我都看到了──不只是我,海深也看到了。因為那樣,我才注意到你──”

    何澄空乍然僵住,身體的血液完全凍結。

    他看到了!那個江海深看到了她所做的一切!

    “你怎么了?”宋晴察覺她的異樣,伸手扶持住她。

    “沒事!彼銖婇_口!傲盅莻很好的女孩。她很感激你幫了她,一直惦念著心右你再遇到她,請你對她友善一點。如果你能和她做朋友,那是最好的!

    “我怎么覺得你好像在跟我推銷什么?”宋晴有點勉強!安贿^,你放心,看在你的份上,我若碰到她,盡量對她好一點就是。”

    “謝謝。那我走了!彼敝胱。太急了,著急著脫身似。

    “等等!”宋晴拉住她手臂,繞個方向走到她面前!澳阍诩笔裁?即使我身上有瘟疫,你這樣匆忙逃命似,也太不給面子了吧?”還無奈地扮個苦瓜臉。

    她被他的表情惹出笑,不禁瞅他一眼。似嗔非嗔的,像埋怨又像嬌嗔。

    “這樣好多了。”他滿意她的反應!霸傩σ粋。我喜歡看你笑的模樣!

    她不肯,他便那樣盯著她,深邃迷人的眼睛幾乎要瞪成斗雞眼。何澄空挨不住,“噗哧”笑出來。

    “算了!你贏了!彼谘诳冢行鈵,又有些無可奈何!拔沂钦f真的,你要是不想害我,就不要再來找我。我很感謝你的好意,但你也該聽到別人說的──”

    “你管別人說什么!彼谧∷目冢钄嗨脑。

    他可以不管,她卻不能不理。

    她可沒忘了江海深的警告。

    “你不怕,我怕。別忘了,我跟你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的?還不是一個鼻子兩只眼睛一個嘴巴的!”他明明明白,故意曲解,還湊靠上她臉龐,臉頰貼著她臉頰,要來比一比,看哪里不一樣。

    “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她只手推開他,好氣又好笑地白他一眼,硬是忍住笑。“宋晴,我不是在開玩笑。我不想惹麻煩──”

    “我說過了。你放心,有我在,沒人敢對你怎么樣!

    那可不一定。她咬住唇,把話咬住。

    “如果你是擔心海深,放心,我會跟他說的,他會明白!

    就是因為有江海深,她才更不放心!

    “好了,別多想,走吧!”

    “你先走!彼辉父⒓缭谝黄,又惹人注目。

    他看她一會,她堅持著。他沒辦法,搖搖頭,有點親匿地點點她額頭。

    “你哦!算了,我先走了!

    又輕輕捏她的鼻子一下,這才轉身走開。

    那舉動也許沒什么意義──他們兩人都沒特別去意識什么,但看在站在稍遠處的江海深眼里,那簡直是不可饒恕的曖昧!

    他心頭火焰兇狠地狂燒,強烈的怒氣在心頭翻攪,冷冽的眼甚至滲出暴戾的狂氣,直恨不得將他看到的都一一撕了,甚至狠狠揉碎掉。

    那怒焰戾氣狂亂奔竄。何澄空忽然感到一股惡寒,打個冷顫。

    一轉頭,她就看到一身狂焰的江海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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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離得其實并不遠,但何澄空與宋晴一直沒有發現他。

    后山坡林子這里太偏僻,很少有人會過來,所以他們才會這么肆無忌憚吧?!

    他說不出心中那種翻攪不熄的火焰是什么。何澄空與宋晴之間那種和諧交融的氣氛,直讓他心頭那股波浪暴漲起來。

    她對宋晴笑;她跟宋晴眉來眼去;她甚至讓宋晴碰她!

    最重要的,他們之間那彷似已經熟識很久的,仿佛不需言語的眼神交會的溫恬和煦的氣氛感覺,以及她那平和柔軟無戒備的神色態度,狠狠地撞擊著他、戳刺著他!

    為什么是宋晴?!

    為什么她在宋晴面前可以有那樣柔軟的神態,面對他時卻完全變了樣子,恨不得逃得遠遠似?!

    為什么?!

    他有哪一點比不上宋晴?!

    他是江海深!每個人想接近他都來不及、處心積慮討好他,為的不過就要他投上一眼。她卻這樣忽略漠視他!她憑什么?!他盡可以對她不屑一顧,她卻必須匍匐在他面前,求他看她一眼!

    宋晴算什么呢?!多少人爭著得到他的青睞,但她卻偏偏投向宋晴──

    他警告過她的!

    他一定要她知道,他才是最有價值最高高在上最不可一世的那一個!

    他要她知道,宋晴是比不上他的!

    他更要她知道,被他看上是一種榮幸,是種恩寵!

    他要她求他!

    他要她求他去收納她!感激他看上她!

    “江──”何澄空一見到他,表情下意識地僵住,不自覺地后退一步。

    更惹升他的怒氣。他一個箭步上前便鉗住她手腕,將她拖到跟前,惡狠地低吼咆哮。

    “我警告過你的!你把我當什么了?!竟敢將我的話當耳邊風!”一字一字像刀刃那么冷刺,隨著冰冽的氣息噴在她臉上。

    何澄空臉頰肌膚不覺地抽動一下。噴在她臉上的冰冷氣息簡直像利刃割過一樣,臉頰只覺陣陣刺痛。

    “我沒有!那只是巧合!”手腕被他緊鉗著,自由的另一只手下意識地握卷起來。

    “巧合?”他冷哼!斑@里這么偏僻,根本不會有人會來,你不跟他特地約好了,會碰得上?根本這就是你跟他幽會的地方吧!你們每天午休都在這兒一起干些什么丑事,別以為避得了別人的耳目!”

    “我跟宋晴只是在這兒一塊吃飯而已。”也不想是誰給她那樣的羞辱,讓她再踏不進餐廳的!

    “吃飯?吃到眉來眼去、勾勾搭搭的?”他的聲音陰沉起來。

    “我沒有!”她掙動一下。手腕像要被折斷似,疼得她攏皺起雙眉。

    她不知道她究竟惹到江海深什么,但這問題根本沒意義。他們這些腐敗的公子少爺千金小姐根本不管什么“為什么”,做事只憑他們高興,不需要有理由。

    看她疼得表情扭曲起來,他沒有心軟,反而更加用力,俯脅向她,近得鼻子幾乎要碰到她的鼻子。

    “不要測試我的耐性,何澄空!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再讓我看到你跟宋晴卿卿我我的樣子。聽清楚了沒有?”

    “我沒有──”

    她想否認、澄清,他根本不聽,更加用力一握,吼說:“聽清楚了沒有?!”

    “清楚了!”疼痛牽動神經上違逆她意志的,身體反射性反應,眼角溢出淚水。

    “很好!彼┫履,舔掉她眼角的淚。

    教她全身泛起寒栗,卻又逃不掉,只能無望地閉上眼睛,消極地逃避。

    而后她感到她的眼鏡被拿掉,頭發被散開,江海深的手停觸在她臉上──

    “把眼睛張開!彼。

    她只得張開眼。他如愿地看到掩在那濃密長翹的睫毛下,盈滿水波且黑白分明的風情眼神。

    但那雙眼里沒有他!

    她面對著他,卻沒將他看進眼眸里!

    不禁又教他升起火氣。

    “我問你,你沒讓宋晴見過你的模樣吧?”這個風情只能是他獨享。

    “沒有!辈灰挚,不要找麻煩,忍耐吧!很快就可以離開了。何澄空在心里不斷告誡自己。

    “很好。他如果再來找你,我要你告訴他,你不想再跟他見面,叫他不要再糾纏你!

    “江會長,你大概忘了我是什么身分。我對宋晴那樣說,不是很可笑嗎?”

    “你照我的話去做就是!

    “如果他不聽呢?”

    “何澄空──”他瞳孔收縮一下,有兇暴的火簇在跳動,話聲也冷硬起來!昂煤帽犻_你的眼看看我是誰!我是江、海、深!想反抗我的人都沒什么好下場。我要毀了一個人就像捏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你要想平安過你的日子,就乖乖聽我的吩咐!多少女人想巴結我,求我看她們一眼。我看上你,你應該覺得榮幸才對!”

    他看上她?!

    她大驚,倏地抬眼,萬分不相信且惶恐地睜大眼死命地看著他。

    他是發現她有什么覺得好玩了,所以無聊地想玩上一玩了?心里的緊張擔憂煩惱及嫌惡全涌現在臉上。

    江海深可曾受過這樣嫌棄不堪的回應,怒氣一來,原來就不曾體貼過的心腸更加冷硬起來。

    “何澄空!能被我看上,你應該覺得受寵若驚才對!我會讓你知道,不管是什么,沒有我的話,就是宋晴也幫不了你。我會要你趴在我腳下求我,抱著我的腿舔舐我的鞋子求我看你一眼的!”

    這個變態的家伙!何澄空簡直無法相信,神色自然地緊繃起來,心底掠過一絲恐懼。

    果然桐梧里沒有一個精神正常的。她能熬過這三個禮拜嗎?她開始擔心起來。

    “江會長!彼龔娖茸约悍畔律矶危藨B極低說:“我只是一個很普通平凡不起眼的人罷了,走在校園里,也沒人會多看我一眼。您的身分不凡,那么高高在上,何必跟我這種人一般見識?觸犯了您,我很抱歉。請您別跟我這種人一般見識,以后我會很安份的。”

    江海深冷笑一下,像看什么滑稽的東西緊盯著她。她嘴巴那么說,她眼睛卻不是那么說。

    “別跟我來這一套,何澄空。只要你乖乖地聽話,你會有好日子過的。否則得罪我!對你沒有好處的!彼葡蛩,她直覺地撇開臉,紅唇緊抿,全身都在拒絕他。

    “你──”他硬將她的臉扳過去。

    “放開我!”她劇烈掙動,企圖掙開鉗制她的束縛。

    江海深狠狠一甩,用力將她摜在地上。她雙手雙腳先撞到地,手肘膝蓋都撞傷,破皮滲出血。

    但江海深眼神忿怒冰冷。從來只有他推開別人的份,沒有人可以拒絕他,他也不容得別人反抗。

    何澄空卻如此不識抬舉,膽敢拒絕他──等著吧!只要他要的,從來沒有他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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