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把柜子全部掏空后,他將她拉到成堆的衣物前,咬牙切齒地說:“我要你在十分鐘之內從我眼前消失!”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差點被她的皮箱絆倒。他氣惱地把它踢開,悻悻然地把門甩上。
發冷的心,發軟的腿,她再也支撐不住,虛弱的坐在衣服堆上,開始啜泣起來。
她不要離開這里,不要離開宮?,但是,她有選擇的余地嗎?宜家越想越難過,越哭越大聲。她聽到門鎖慢慢被扭開的聲音。她知道十分鐘的期限已到,自己即將被逐出家門了。
但是,她原以為怒氣未消的猛獸會奪門而入,沒想到進來的竟是個垂頭喪氣的人。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向她走來,在她旁邊蹲了下來——
“不要哭了,把眼淚擦掉!
她用手背拭去臉上的淚痕,什么話也沒說。
“對不起,我不該對你那么兇……”他停頓下來,說不下去了。
她看著他,抽噎地說:“我、我可以留下來嗎?”
“可以。”他摸摸她的頭發。
“謝謝。”她露出微笑。
這時,他的大哥大響起來!拔,我是宮?。”
他聽了一會兒,然后臉色凝重地關機。
“誰打來的?”
“我媽,她的檢驗報告出來了,叫我去醫院一趟!
“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要去,你現在眼睛像兔子一樣,紅紅腫腫的,還是留在家里!
宮?∽吆,宜家感到非常不安。
可能不是好消息,不然不會把宮?〗腥メt院。
第5章(1)
宮?〔胚M家門,宜家便迫不及待地問:“怎么樣?檢查的結果還好嗎?”
“是CA。”他說,臉上有抹哀愁。
“CA是什么?”宜家輕聲問道。
“Cancer。”他的身子像是被遺棄了似的癱坐在沙發上。
“Cancer又是什么?”她不是不知道Cancer是癌癥,但這到底是個令人無法接受的名詞,她是希望有別的意思才這樣問的。
“胰臟癌!彼痛怪X袋坐著,文風不動。
“胰臟癌不是完全沒希望,我有個朋友做了切除手術后就好了……”
“如果是胰頭部位切除還好,但她不是,如果早一點發現就……現在,已經太晚了!
“宮媽不是有在做定期體檢,怎么沒有發現呢?”
“因為胰臟在買后方的腹膜后,所以除非精密的檢查,早期很難發現!彼靡环N單調的聲音接著說:“她的病不會好了,醫生說她只剩下幾天的生命……”
宜家顫栗了一下!芭,不會的……”
“她一直注視著我,想要與我一起留在這個世界上……”他抬起頭時,眼里閃著淚花!袄咸欤乙趺醋觥拍茏屗嗷顜啄?我不希望她死……”
“哦,宮?!”她難過地將他摟在懷里,也跟著痛哭起來。
他感覺到她的胸脯暖烘烘的,她的手撫摸著他的頭發。他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到沙發上,然后擁著她。他可以感覺到她的身體在輕微地顫抖。
宮希俊濕漉漉的面頰摩擦著她的,她緊緊地抱著他的背。
他輕吻著她的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他的需求中有一股饑渴。她仰起頭,任由他輕吻著她的頸部。
這一刻,他們心中充滿激情和渴望,情欲在他們之間彌漫。
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掀起她的上衣,隔著薄薄的內衣吻著她的胸部,濡濕的舌穿過薄衣的接觸,使宜家渾身顫栗。
“噢……”她喘息著,她的手在他背上移動著。
突然間,他抬起臉,用傷痛的眼神凝視她,“宜家,我不能這樣對你,在這個時候……”他的呼吸急促。
“我需要你!彼檬秩ψ∷念i項,半裸的胸部貼緊著他。
“哦,我也需要你……”他在她頸側沙啞耳語,雙手在她曼妙的身體上撫弄著。
“我們要在這里嗎?”
“去我們那張大床上。”他站起身,抱起她走進主臥室,將她放在床上。
他輕輕把上衣拉過她的頭,將它丟在一旁,然后為她一一褪去衣衫。
……
她疲憊地蜷伏在他的臂彎中,聆聽他均勻的呼吸聲。
他已熟睡,她卻仍為他帶給她的歡愉而悸動不已。
宜家抬起盈盈如水的眼眸,深情地看著宮希俊熟睡的臉龐,臉上掛著笑。
她突然想到,他做愛時并沒有說我愛你,當然,她也沒說,不過他應該知道她愛他。
但他呢?多多少少應該也有一點吧,不然怎么會和她做愛?
宮希俊睡了大約兩個小時才醒來,他眨了兩下眼,身上的其他部位則動彈不得——宜家從背后密密地環著他,修長光潔的大腿與他纏繞在一起。
像拼圖似的,昨晚的縫縫纏綿紛紛回到他的眼前,可是最先他拒絕相信,但昨晚的各種感覺、愛撫是那樣地鮮明,不由得他不相信。
那事是怎么發生的……他深深責怪自己的失控,居然在聽到母親得不治之癥之后……
他厭惡自己地輕輕地拉開她的手和大腿,推開被單,走到落地窗邊。
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他該怎么做?向她對不起,說他不是有意破她的處女之身?
盡管她缺乏經驗,但她帶給他的快感,卻是他未曾有過的……他回想她的吻、她的反應、她的呻吟……
她的胴體雖令人著迷,可是他不會再犯錯了。
這時,宜家也醒來了,看到宮希俊正站在落地窗前,靜靜地凝望著窗外。
“你怎么起來了?”
他立刻轉過身來望著她,兩人的目光隨即膠著在一起。
她只是緊緊裹著被單橫陳在床,可是光是這樣,就足以挑起他想抱她的欲望。
“過來我這邊!彼`背意志地說。
她被著被單走到他身邊。他伸手輕輕撫摸她的唇角,她張開雙唇輕舔他的手指。
他嘆息一聲,然后除去被在她身上的被單。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不順暢……
他們完全虛脫地躺在床上,等待恢復正常呼吸。
噢,只有天知道她有多需要他、多愛他。宜家挨近他,滿足地輕輕一嘆。
這一聲嘆息卻宛如晴天霹靂朝宮希俊昏沉的腦袋打下,他霍然清醒。
上帝,他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又和她做愛?
為什么看到她,就想和她炒飯?
他想把這件事做個合理的解釋,可是他自己也覺得迷惘不已。
宜家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他們之間有的只是激情,因為他是男人,她是女人。
“宜家,你睡著了嗎?”
“還沒,不過快了……你還要再來一次?我、我不行了……”
“我不是要再來一次,我剛剛是一時沖動……我不應該碰你的……”
宮?〉穆曇粲鷣碛h,也愈模糊了,宜家掙扎不過濃濃的睡意,沉入夢鄉。
一陣輕柔的呼嚕聲傳來,“宜家?”他撐起手肘看她。
已經睡著了,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他看著她,突然他愣著了——
他們做了三次愛,他卻沒戴保險套!
宮?“欀碱^想,不會那么衰吧?希望她是安全期,不然很麻煩。
翌晨,宜家醒來,宮?∫呀浫メt院了。
宮媽在加護病房,除非是家屬才可以進去,所以宮希俊叫她不用去了,反正去了也見不到宮媽,而今天宮姐姐會從美國趕來。
她滾到他睡的那一側,只要湊近有他發香的枕頭,便令她想起昨晚的纏綿。
她被快樂所填滿,像個小女孩般在床上又跳又叫,最后撲到床上咯咯地笑。
太快樂了!她要把她的快樂和好朋友分享。于是她跑向電話,撥了小真的電話號碼,響了二十聲,小真才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