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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唐朝,長安 >> 重生穿越,近水樓臺,日久生情 >> 我的大理寺CSI手扎(上)作者:蔡小雀 | 收藏本站
我的大理寺CSI手扎(上) page 1 作者:蔡小雀
    序言

    話說,喜歡看外國影集的姊妹們應該對“CSI犯罪現場─拉斯維加斯/邁阿密/紐約”,“重返犯罪現場─NCIS”……等等知名刑偵監識影集不陌生吧?

    當年這類影集可說是大大滿足了觀眾們對于懸疑刺激、科學辦案的胃口,精彩刺激得讓大家看得血脈僨張,連連拍案叫絕。

    尤其是當執迷不悟還不可一世的罪犯們,被監識人員和探員將確鑿的證據拍在他們臉上時,再也無法狡辯抵賴逃罪的那一刻……正義得以被伸張,邪惡得以被消滅,整個世界都彷佛跟著清爽光明了好幾度。

    古有包青天為民伸冤、懲奸除惡,今有CSI循線緝兇,為受害者發聲,蓋因人們天生都有向往光明、追求正義的心,都希望這世上是非善惡黑白分明,行善者被世人以溫柔相惜,行兇者自有律法嚴懲不貸。

    許多中外歷史上,都有這類刑獄偵查的紀錄和傳奇故事,最早可追溯到秦朝的“封診式”(秦墓出土竹簡),當中就提到——

    治獄,能以書從跡其言,毋治諒(笞掠)而得人請(情)為上;治諒(笞掠)為下;有恐為敗。

    意指:審理案件,能根據記錄的口供而進行追查,不用拷打而察得犯人的實情,是最好的;若施行拷打,則為不好;恐嚇犯人者,最是失敗。

    而宋朝的宋慈先生,則是根據自己的監識辦案經驗,寫下了世上第一本法醫鉅著《洗冤集錄》,并有了那番令世人震驚感動的前言——

    獄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檢驗。蓋死生出入之權輿,幽枉屈伸之機括,于是乎決。法中所以通差今佐理掾者,謹之至也。

    意思是:在所有案件的審理中,最重要的就是死刑的判決,要面對犯人判處死刑,最要緊的就是要查明案件的線索和實情,而要弄清案件的線索和實情,首要依靠檢驗勘查的手段。

    因為人犯是生是死,斷案是曲是直,冤屈是伸張還是鑄成,全都取決于根據檢驗勘查而下的結論,這也就是法律中規定州縣所有刑事官員必須親身參與檢驗勘查的道理所在,一定要無比謹慎小心才行!

    審之又審,慎之又慎。

    這就是令我們深深崇拜敬佩的天下刑獄官們,竭盡全力、耗費終生,為守護正義、公理、和平,所做出的偉大付出與見證。

    《我的大理寺CSI手扎》中的大理寺卿李衡,以及司直曹照照,追求的也就是這樣的人生志業。

    身處大理寺,他們很清楚自己的職責和角色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會開始惺惺相惜,會漸漸被對方吸引,也是因為在彼此身上看見了同樣的追求和熱情。

    惡人,就應自食其惡果。

    真相,就該大白于天下。

    他倆既是伙伴,更是知己,在李衡端肅矜貴的身分中,以及曹照照歡快跳脫的外表之下,都擁有一顆相同干凈溫暖柔軟的心,和一腔相同至情至性的赤誠熱血。

    所以一個大膽假設,另一個就小心求證……一個機謀擅策運籌帷幄,另一個就天馬行空另辟蹊徑……一個上竄下跳神經大條,另一個就溫柔寵溺精于善后。

    總的來說,就是李衡負責盡忠報國兼養家疼太太,曹照照負責協助辦案加可可愛愛,一個好鍋配上一個好蓋,一個不用打一個也愿意挨。

    于是盛唐.大理寺從此以后,也不再只是正義公理的化身,還是專產狗糧的工廠。

    《我的大理寺CSI手扎》是關于大理寺卿和曹司直辦案/戀愛紀錄的開始,未來,還有更多更多屬于他們的傳說在朝野間流傳……

    第1章(1)

    ……大理二星,在宮門內,主刑獄事也。

    《甘石星經》

    【胡餅案】

    長安。

    ——大唐律例,不到日午后,市鼓不響,東西兩市不得開市;日落前七刻,鳴鑼三百,所有店鋪皆需關張。

    只今日,大雨滂沱,教熱鬧坊市落得了難得的寂靜。

    西市,尾端不起眼的角落食鋪子里,有個彎腰駝背的蒼老婆子正在揉面做胡餅。

    這胡餅裹以肉餡,潤以酥,入爐迫之,候肉熟即可……不但行走絲路的胡商喜食,就連許多小吏都會在下差之后,買上幾只回家做夕食。

    在羊肉混合著面餅子焦香氣息飄送中,一個著青色小吏衣袍的瘦小個兒興沖沖蹦了進來,甩去了油紙傘上的雨水,隨手擱一旁,熟稔地把腰間沉墜墜的魚袋往桌案上一搭,姿態豪邁地席地而坐。

    “哎呀!可餓死我了,今兒我要多吃一個餅子。”

    蒼老婆子背影一頓,模糊地哎了一聲,而后緩慢地從爐子里夾出了兩個大大的烤胡餅,盛了碗自家釀的濁酒,哆哆嗦嗦地端了過來。

    大娘年歲已經很大了,布滿皺紋的臉上還是禮儀良好地涂著脂粉,灰白的發髻也依然梳得齊齊整整,駝背的老人家低著頭,將餅酒置于案上,略福了一福,又慢慢蹭回了后頭做餅。

    饑腸轆轆的小吏看著案上金黃酥香的烤胡餅和綠色濁酒,正要伸手,忽地微微一頓,這才緩緩拿取起了其中一個燙手硬實的胡餅,微笑隨意道:“大娘,今天怎么沒有旁的客呀?”

    蒼老婆子手頭上的面團揉得咚咚作響,沙啞聲音隱約傳來:“客有所不知,聽說懷德坊新開了家胡姬酒肆,自是熱鬧得很,老婆子若不是還要守著店子,也去湊趣兒了!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大雨趕客呢!毙±絷_了熱呼呼香噴噴的胡餅,里頭摻雜著熟悉的羊脂香氣和焦味……

    只可惜,這胡餅在烤爐中烘得太久了,酥殼兒都變硬了。

    小吏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四周,因著此處是西市最末尾端角落,在千家珠寶香料馬匹絲綢酒肆商號中,顯得格外不起眼,外頭街市的繁華喧鬧到了這里,往往像隔了一層的鏡中花、水中月,恍恍惚惚間,輕易就風流云散……

    卻也是因著這份鬧中取靜,還有大娘家的好餅子,所以自然也不乏生意。

    依舊是幾張桌案席子,擦得干干凈凈的,空氣中除了濃郁的胡餅肉餡面香外,隱約有一絲刺鼻的醋味。

    若非小吏有只靈敏的狗鼻子,恐怕也嗅聞不出。

    小吏嘆了口氣,有點糾結啊……

    自己從昨晚通宵至今,別說湯餅米飯了,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如果可以的話,還真想先甩開膀子埋頭把這兩枚餅子大嚼落肚,再論其他。

    “實在是,可惜了……”小吏喃喃。

    蒼老婆子沾滿面粉的粗糙手指深深陷入面團,低垂頸項,彷佛若有所思,若有所待……

    小吏放下那枚掰開的胡餅,忽地抬頭對著蒼老婆子一笑。

    蒼老婆子身軀一緊,下一瞬猛地發現一張矮案朝自己頭面轟地撞擊而來!

    電光石火間,蒼老婆子霍然直起身子,動作矯健地躍閃而過,反身掄臂劈開了那張矮案,在巨大碎裂聲中,小吏不知何時已經欺近“她”跟前,袖子一揚,袖底飄出一股奇異的香氣——

    蒼老婆子渾身陡地一軟,不敢置信地瞪著這比自己矮小一個頭的清秀小吏……竟然瞬息間就撂倒了自己?

    怎么會?怎么能?

    只是在蒼老婆子震驚盛怒目光下,小吏笑咪咪的小臉也突然一凝,伸手就要捏住蒼老婆子的面頰下顎關節,可終究阻止不及其咬碎臼齒!

    蒼老婆子高大身軀抽搐著癱倒,唇齒口鼻間霎時出血,皮肉多裂,舌與糞門皆露出……轉眼已氣絕身亡。

    按著過往經驗,這頗類蕈菌類毒,烘干毒菌子以蜜煉之,封以蠟丸,置于臼齒槽空中,緊急時咬破蠟丸,蕈毒迅速和唾液結合,瞬息斃命。

    這是殺手刺客們慣常的手段了。

    小吏面色凝重地看著腳邊的尸首,本想自衣襟內袋掏出那雙隨身攜帶的自縫鹿皮手套,開始驗起尸來,但想想這里是第一案發現場,自己若一個不小心,說不定會莫名其妙成了“疑犯”……還是按照規矩來吧!

    至于鋪子原來的主人崔大娘,想來已是兇多吉少。

    小吏強捺下想找尋崔大娘的沖動,再三提醒自己牢記此刻身分,謹慎地張傘緩步走出了鋪子門口,踏過一地濕淋淋水花,在這諸戶以百戶為里,五里為鄉,四家為鄰,三家為保的長安里坊中,很輕易就找到了此處負責的不良人(最底層之緝事番役)位置。

    她原想請不良人前去京兆府通報,只是這不良人所在的小亭中,那名趴在案上渾身酒氣讓人誤以為是酒酣眠去的不良人,已經死了。

    尸體猶有余溫,尚未有尸斑凝結,研判約莫死去一炷香時辰左右。

    不良人頸項受大力折斷而亡,小吏想起“假崔大娘”方才那劈裂桌案的巨力,也就不難聯想到兇手是誰了。

    只是其中依舊疑云重重……

    小吏低首思量,兇手應是先悄無聲息地殺死了不良人,再偽裝成崔大娘在鋪子里揉面團,而真正的崔大娘原先放進爐子里的胡餅,本應半盞茶即該出爐,卻因為假的崔大娘取而代之后,便被遺留在爐子里過久,導致酥脆的餅殼子都給烤硬了。

    否則崔大娘年紀雖老,手腳卻一貫麻利勤快,平素最為自家胡餅的外酥內軟餡香脂腴豐美而傲,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胡餅燒糊了?

    小吏也是因為發覺那過硬過老的餅殼子有異,還有自己每回來時都得嗑掉三個大胡餅,可今日自己喊了句“我今日要多吃一個餅子”,卻只得到了兩個胡餅……

    估計兇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栽在有個飯桶胃的小吏手里的。

    ——那么兇手不惜先殺了可能攪局的不良人,再耗費時間偽裝成崔大娘,究竟是在等誰上門?目的又是為何?

    只可惜大雨沖散了行兇者的痕跡,本就是最麻煩的一種情況。

    “……糟了!”小吏臉色微變,急忙奔回鋪子里。

    地上被劈成兩半的矮案猶在,可那具服毒身亡的高壯尸體已經消失無蹤了。

    同時不見的,還有小吏適才隨意扔在矮案上,然后隨著翻桌動作掉落在地上,代表著自己身分證明的魚袋……

    “Shit——”清秀小吏懊惱至極地脫口而出,隨即無力地撫額喃喃!坝忠焕詈饽羌一镄蘩砹恕!

    大理寺戊號驗尸房

    一個高大修長男子身著紫袍,袖手在后,看著案上蒼白男性尸首。

    “稟大人,”老仵作恭敬地稟道:“此無名死者,七尺八寸,約莫三十許上下,肩頸厚繭,腳板粗大,應是販夫走卒之流。其舌未吐出,頸項無繩索勒痕,非上吊而亡,小人以經糟醋洗敷其全身,周遭燃起炭火,隔著紅油紙傘窺看檢視,也皆無外傷。”

    今日天陰落雨,借不得日光,只好以炭火焰焰代之。

    高大修長男子俊美的臉龐被掩在熏了艾草的白綾帕子后,濃眉微蹙,目光落在蒼白男性尸首上的某處。

    “子午卯酉掐中指,辰戌丑末手掌舒,寅申巳亥拳著手,亡人死去不差時……”老仵作感覺到大人眼神中的嚴峻冷冽,額上不由汗出如漿,忙數念出大理寺驗尸口訣之一,“大人,足可研判此人命喪于寅申巳亥間……只,死、死因不明!

    “不明?”高大修長男子挑眉,眸光更深了。

    老仵作忙跪下叉手行禮。“回寺卿大人,小人亦讓死者口含銀牌,再用皂角水洗銀牌,半個時辰后銀牌并無發黑;亦一一檢查過頭頂發間腳底,未曾有利器刺入痕跡。”

    老仵作聲音顫抖,惶惶不安。“死者身上無酒氣,面上雖有掙扎之色,卻無壓痕,不似遭人使用軟物壓住口鼻窒息而死!

    他家世代皆為仵作,而仵作卻是世人眼中賤籍,過去多為屠夫擔任,若非本朝開國之初,因唐律嚴謹,圣人對三法司多有倚仗看重,是以仵作的待遇也高了不少。

    老仵作好不容易從刑部被擢升到大理寺,自然更是兢兢業業,未有一日疏漏,面對這樁刑部報上來的“詭案”,他也想以自己多年經驗在死者身上查出個蛛絲馬跡,可他連尸首都剖開來勘驗了,五臟肌理未有中毒之相,也未有溺水跡象。

    ——死者面容猙獰掙扎,若說是見鬼了被嚇破膽的話,那倒還略略符合了,可偏偏觀其膽囊完好如故,一切都正常得……太不正常。

    大理寺首席老仵作張老兒已經翻遍歷年來尸案,絞盡腦汁,也判斷不出此人死因為何?

    “你曾在死者驗尸格上錄下——眼白和肺臟皆腫脹有紫癜!备叽笮揲L男子緩緩走近,漂亮得如劍似玉的指尖凌空點在死者驚恐猙獰、張口呼吸狀的面容,上翻的眼白也有點點紫斑。“既有紫癜腫脹,乃生前受力擠壓造成,又如何不符合窒息而亡了?”

    老仵作知道大人自擔任寺卿以來,率領大理寺屢破奇案懸案,他鷹眼如炬,做此研判必定有九成把握,只是一根筋兒的老仵作還是想不明白其中玄機,也想不出做案工具——

    “可……既是窒息而亡,因何死者面上無痕,手腳也無被縛痕跡?”

    “——手腳無被縛痕跡,死者可能是遭人以厚被或是棉布帛通身卷縛。面上無痕卻窒息而亡,料想其臉上是被貼了層層疊疊噴了水的桑皮紙以封住口鼻,此殺人刑罰手法名為:貼加官!

    一個清脆的嗓音在門口響起。

    正屏氣凝神戒慎緊張的大理寺正和錄事和老仵作,聞聲不約而同望向門口,瞬間大大松了口氣,眉開眼笑——

    “曹司直,您回來啦!”

    清秀小吏對著他們露齒一燦,卻對上目光深沉似笑非笑的高大修長男子——也是大理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寺卿大人李衡——時,頓時卡住,露出了一抹可疑的心虛。

    “咳。”曹照照忙低頭,一本正經乖順無比地對李衡行了個叉手禮!跋鹿侔菀娝虑浯笕!

    李衡隨意摘下系于耳后的帕子,漂亮峰峻的眉眼盯著她,一眼就看出異狀!案藙邮至?”

    曹照照早就習慣了自己的頂頭大上司有著一雙浮摩斯的利眼和狼犬鼻子……她訕訕一笑,硬著頭皮還是自己招了。

    “寺卿大人,那個,下官有要事稟報……”

    李衡向來俊美容貌氣度閑雅,且端肅中又透著隱隱威懾之勢,可面對這個嘻皮笑臉憊懶“小兒”時,總時時心頭有火苗撲騰竄出的感覺。

    他自詡端持守禮,有君子之風,然見這“小兒”那粉嘟嘟臉蛋嘿嘿傻笑,實則不知又在盤算什么鬼主意的模樣,手指莫名就有些癢,想狠狠捏上一捏,以示小逞。

    李衡深深吸了一口氣,寬厚胸膛劇烈起伏了一下,而后又克制回去,淡聲道:“先說,你是從何得知此人所受殺人刑罰為‘貼加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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