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后,他下定決心好好振作,要闖出一番作為來報答珩星這個死黨,為此他也給自己下了道禁令,在自己還沒有一番作為之前,絕不與珩星聯絡,等到有成就了,他才要好好跟珩星道歉,讓兩人恢復友好。
不過自此,珩星代筆所寄來的信件,就成了他在異鄉最有力的慰藉。
每次遇到挫折,他總是會將那些信件拿出來,一遍又一遍的看著,想象她就跟以前一樣在他身邊安慰他,鼓勵他,為他加油。
趙旭杰才剛將一塊披薩吞下,又反復看了手中這封信兩次,直到他的筆電傳來「嘟嘟」兩聲。
他瞄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掀開筆電,屏幕上隨即顯現梁暮星的影像,他疑惑笑問:「二哥,你今天怎么這個時候敲我,沒課嗎?」
「當然有課,現在是下課時間,趕緊抽空開視訊,我有點事情要告訴你,你自己要有心理準備!沽耗盒堑谋砬橛行┠。
「什么事情?」
「是關于珩星的。」
「珩星她怎么了?」
由梁二哥的臉色看來,這有關珩星的事絕不是好消息,趙旭杰有些緊張的問道。
梁暮星推推鼻梁上的眼鏡,「一好、一壞,你要先聽哪一個?」
橫他一眼,趙旭杰拿起一旁揉成一團的紙巾往屏幕丟,「二哥,你說這什么廢話,分明吊我胃口。」
「啰唆,快決定,我等等要上課了!
「壞的!
「壞的就是,珩星可能要訂婚了!」
「訂婚?!」趙旭杰詫異的驚呼一聲,整個人從椅子上站起,驚駭的看著屏幕上表情無奈的梁暮星。
「沒錯,對方很喜歡珩星,希望今年可以跟珩星先訂婚!沽耗盒屈c了點頭……
訂婚這兩個字就像炸藥一樣瞬間將趙旭杰的火氣點燃,他忍不住對著屏幕里的梁暮星狂吼,「她什么時候交男朋友了,怎么都沒有聽你提過?」
梁暮星一副「不關我的事」的聳了聳肩,「你從來也沒問啊!
聞言,趙旭杰差點沒被他氣死,「我沒問,你不會主動告知嗎?」他受不了的對著屏幕又是一陣狂吼。
相較于他的激動,梁暮星倒是一派悠閑的拿起一旁剛泡好的咖啡,慢條斯理的啜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有多擔心珩星嫁不出去,從珩星大三就開始積極為她物色男友,珩星畢業后,我媽更是三天兩頭拉她去相親,就怕她沒有人要。」真是的,也不反省是誰造成這種后果的,還敢這樣吼他。
「最近那個不是沒兩天就回絕了?」這件事他知道啊。
「那是因為珩星開了個條件,要當她男友,必須有辦法在跆拳道場上壓倒她!沽耗盒且幌氲街澳切┫嘤H對象被珩星打趴在地、猛求饒的表情就覺得好笑。
「難不成真有人打贏珩星了?」話從自己嘴中說出,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沒錯!沽耗盒浅脸咙c頭,「而且他對珩星的印象很好,不過年紀比珩星大七歲,因為年底要外派到大陸工作,所以想先跟珩星舉行筒單的訂婚儀式。」
一聽完梁若里說的事,趙旭杰整個人都慌了,他的死黨有人喜歡應是件好事,可不知怎么的,他聽到這消息時,竟然只有六神無主的慌張感,那感覺就像自己的心愛之物被搶走一樣,不知所措。
他穩住自己紊亂的心緒,問道:「珩星呢?珩星答應了嗎?」
「這個嘛……」
「有沒有答應這有什么好想的,讓你考慮這么久,訂婚的又不是你!」受不了要等待,趙旭杰扯開喉嚨就給了梁暮星一聲怒吼。
「趙旭杰,你急什么,珩星不過是你的死黨,她有沒有人要,你怎么比她還急,我還有好消息沒說,不想聽了嗎?」
聞言,趙旭杰壓下自己不知打哪來的怒火,扯下脖子上的領帶,忿道:「說!」
「珩星下個月初要去美國做學術交流表演。」
「她要來美國?!」趙旭杰原先帶著怒氣的眸子突然綻出一絲喜悅流光。
看他那樣,梁暮星頓時揚起一股暖昧無比的笑容,「對,你到時候可以自己親口問她,她的決定!
他對趙旭杰這個好友已經算是仁至又盡了,還把自己妹妹送到他嘴邊,他要是再不開竅,繼續把珩星當死黨,那日后抱著酒瓶發酒瘋的時候就別怪他。
人來人往的繁忙機場,頭發綁成一束馬尾,戴上紅色棒球帽,穿上七分褲,腳踩球鞋的梁珩星拉著行李站在機場大廳,有些茫然的看著川流不息的人潮。
二哥說出關了自然會有人來接她,要她不用擔心,可是……她站在這里當擋路的人形立牌快要十分鐘了,還是沒見有人來認領她啊。
話說,二哥交給她的東西究竟是什么?為何這么神秘?一定要她做完學術交流后,不與跆拳道協會的人一起回臺灣,得特地繞到舊金山親手交給對方?幸好她本來就有意要多待幾天放松心情,只是臨時改到舊金山來,她得重新訂飯店。
說到飯店,不管了,她還是自己到飯店去,讓飯店幫她聯絡二哥的朋友,叫那個人自己到飯店取東西。
下了決定后,她瞇著眸對照指示牌,接著低頭看自己從網絡上抓下來的地址,仔細看清楚上頭每一個標示,免得自己走錯方向。
另一隅——
機場大門前,有一輛黑色休旅車像是表演甩尾特技般,停進一處禁止停車的空位,車上的人連忙熄火、下車、甩門,快步沖進機場。
該死的,方才的會議延誤了,讓他無法照預期時間來到機場,即便這一路上他已不?耧j,但珩星所搭的飛機早在四十分鐘之前就抵達了,再扣掉通關提行李的時間,他還是很有可能會與珩星錯過。
車子一丟,他也不管是否會遇到拖吊,甩上車門便往機場里面沖,他在入境處仔細梭巡片刻,卻始終未見到珩星,他在心頭不斷咒罵自己時,突然,一頭顯眼的紅色頭發及記憶中熟悉的穿著打扮,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到仔細閱讀指示牌的身影時,他吊在半空中的心終于放下來,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他跨步穿越擁擠人群朝她靠近。
梁珩星確定好方向再度拉起行李準備往出口走去之時,她整個人突然被圈進泛著淡淡古龍水、充滿男性氣息的健碩胸懷中。
倏地,她瞠大眼,正要使出看家本領來教訓這個膽敢冒犯她的登徒子之時,頭頂上方傳來一陣久違卻熟悉的嗓音。
「珩星,太好了。」趙旭杰將她圈在懷中,「抱歉我遲到了,幸好有趕上,一路上就怕來不及而與你錯過!
他后來才知道,當年珩星曾趕到機場為他送行,他卻因早走一分鐘,而與她錯過,為此他懊侮許久,心想如果當時再多等一分鐘,他與珩星之間的誤會就不會持續了三年未化解。
「……是阿杰嗎?」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眼神狐疑的輕喚一聲。
眼前這外型俊朗挺拔,又帶點孤傲氣息的男人,是阿杰嗎?
「不是我會是誰敢這樣大膽!顾拥脑谒~頭上重重的落下一吻。
額頭傳來溫熱的溫度,證實了她的疑惑,她卻仍然無法相信來接她的人會是阿杰,二哥居然沒有告訴她,要跟她碰頭的人就是阿杰。
看她用力眨著眼、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他的模樣,讓他興起了捉弄她的好心情,趙旭杰揚起嘴角,帶著捉弄意味的調侃,「珩星,別告訴我,我們才三年不見,你就已經把我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