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心心想,下次干脆再省點工夫,所有邀約都當場拒絕好了,反正言后軍永遠不可能答應受訪,直接回絕,也免去對方等待回覆的時間。
“軍哥愈來愈死氣沉沉了!蹦咄÷暤卣f。
“可不是?”林決一邊和著雞蛋和面粉,嘆了口氣,附和道:“我們做的是甜品,但我覺得快要變成‘苦品’了。”
“那也沒關系,我想只要是軍哥研發出來的口味,再苦、再辣、再咸都有人搶著吃。”
他們兩人互相交換一記眼神,不約而同地點頭,然后齊聲嘆氣。
“軍哥!”許經理一臉緊急地從外頭跑進來,大聲嚷道:“外、外頭有客人要求見你……”
“呿!軍哥是誰說見就能見的嗎?”卓友在一旁不屑地說。
“但是那個客人……”許經理支支吾吾地說:“對我們的甜品……”
“怎么,難道還有人敢挑剔?”顏心不以為然地道,雖然這種事不是沒有發生過,但機率太低了。
“呃,不是,那位客人對我們的甜品非常贊賞!
“呵,因為好吃而要求見軍哥的客人多不可數,這有什么好進來說的?直接拒絕就行啦,軍哥很忙的。”林決將和好的雞蛋面粉倒入模具中,覺得許經理是進來亂的。
“可是那位客人說,好吃歸好吃,但最想吃的甜品卻不在menu上,所以要求軍哥現在……親手做。”許經理也覺得這要求太得寸進尺,簡直有夠白目,但顧客至上,不能得罪。
“哈哈哈!這是我聽過最大的笑話了!”顏心揶揄道:“他以為自己是誰呀?總統嗎?”
“哎呀,這種人應該是腦子有問題,打發走就好了。”卓友揮揮手,要許經理照辦。
許經理面有難色地說:“不過,那個客人說是軍哥欠她的,所以……”
“真的假的?”
他們三人滿臉懷疑,覺得可信度并不高。
“說說看,是什么甜品?”有人好奇的問。
“一個怪名字,叫‘蘋果箱子’……”
聞言,言后軍倏地轉身來到許經理面前,雙手用力揪住他的領子,語氣又急又嚴厲地問:“她人在哪里?”
眾人當場嚇得倒抽一口氣。
許經理吞著口水,呼吸困難地擠出三個字,“在外面!
言后軍霍地放開許經理,往外直奔。他的心臟急速跳動,極為激烈,像快要撞破胸口。
當言后軍出現在用餐區,立刻引起不小的騷動,他卻視若無睹,在眾多的座位中,有一個留著長鬈發的女人坐在那里,以他最熟悉也最想念的笑容霸占他全部的視線。
“嗨,好久不見!
她笑著和他打招呼。雖然他像個木頭人,動也不動地站在她面前,但是她仍然朝他伸出手,會笑的雙眼示意他與她相握。
言后軍緩緩地伸手握住她的手,真實地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度,久違了兩年,這樣的熱度居然炙熱的燙入心底。
他忽然用力一扯,將她整個人從椅子上扯進懷里。她驚呼,下一秒立刻被他牢牢抱緊。
言后軍閉了閉眼,眼眶酸澀,仍然不敢相信她會出現在面前,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喻福曦和過去一樣,以淘氣的語氣笑他,“有沒有這么想我呀?你該不會哭了吧?”
他將臉埋在她的頸窩,還是不說話。
“不會吧?”她大感糟糕地說:“你該不會也變得跟磷一樣,不愛說話了?”
他不陪她聊天怎么行?她最喜歡聽他說話了。
“有個愛裝啞巴的磷就夠了,你可不能跟著湊熱鬧呀!彼D過頭,稍微拉開彼此間的距離。
喻福曦永遠不會忘記見到的這一幕。
沒錯,他真的很想她,瘋狂地思念她,甚至哭得像個小男孩,緊抿嘴唇,無聲地流了滿臉的眼淚。
她看得心疼,輕輕吻上他的臉頰,低語道:“對不起,讓你擔心,我平安健康的回來了。”
“你……”言后軍不顧形象地在所有人面前啜泣,就當自己真的是個迷路的孩子,終于回到了家!澳愕降兹チ四睦?我一直……一直找不到你……”
雙手捧住他的臉,喻福曦溫柔地替他抹去眼淚。
“我去動手術呀!彼χ嬖V他,“爸爸在日本找到適合我的心臟,我卻發生那樣的意外,但器官移植手術不能再等,只是,就算冒險接受移植手術,以我當時身受重傷的情況下,也不見得能平安活下來,所以我拜托爸爸隱瞞你,如果真的手術失敗了,你不會知道,也不會那么痛苦。”
“不管發生什么事,都不要再這樣做了,我們可以一起面對!毖院筌娨草p撫她的臉。這張教他牽腸掛肚的容顏,是這么美麗,卻也這么可惡啊!澳阕屛覀儌z承受思念的痛苦,誰都不快樂,我真的快瘋了!
“我答應你以后不會了。喏,你瞧,”喻福曦輕輕推開他,在他面前轉了一圈!拔椰F在可是非常健康呢,鐵了心要和你白頭偕老!
她對他頑皮的眨眼,這模樣令他悸動,在眾目睽睽下,他上前摟住她的腰,低頭深深吻住她,頓時全場爆出掌聲,為他們的愛情作見證。
“嗚……我好感動喔!鳖佇某哆^倪同的衣袖拭淚。
倪同順勢摟住顏心的肩膀,笑嘆道:“愛情嘛。”
他們四人終于見到嫂子的廬山真面目,心中大感滿足,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怎么嫂子好像有點面熟呢?
“喻福曦,”言后軍喊著她,問道:“你知不知道我愛你?”
她的雙手攀上他的頸子,自信地笑答,“你都哭成這樣了,如果我還不知道,就真的是木頭人了!
聞言,他深情地凝視著她,終于笑了。
幸福的氛圍再次在他們之間流轉,原來愛情是世界上最誘人的甜品,滋味對了,其他都是多余,因為戀人的眼中只看得見彼此,幸福不言而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