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嚇到了吧!泵犀摻o出答案。
“嚇到?不要豪宅名車,只不過要一份真愛,這樣的條件也會嚇到人?”她要的只是單純的愛情而已。
“解瓷,你還不明白嗎?將對愛情的要求轉化為商品,再昂貴也有個限度,也給得起。如果愛情只是單純的愛情,那就沒有辦法衡量,也不是人人都能給得起的了!泵犀撜f到這里露出一個笑來,眼中卻并無笑意,“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是明碼標價的東西,無法探知深淺,誰會為了看不見摸不著的愛情去輕易涉險?”
解瓷愕不能言。從何時開始單純地以愛為要求,竟然變成了遙不可攀的夢境了?她知道年代不同了,可是男女在一起的前提不就是“愛”嗎?
“咦,解瓷,這是什么?”孟瑩說時,手上正握著一個小小的絨盒。
待解瓷看過來時,孟瑩已打開盒蓋,盒中是一枚漂亮的銀戒,戒面是一朵正盛開的銀色幸福花。
“有心人的生日禮物?”孟瑩將首飾盒遞給解瓷。
取出戒指,發現盒底有一張小小的紙條,那上面的字跡她曾經看到過,“幸福,送你!
眸自戒指移向那花瓶中雛菊。他怎么就知道自己喜歡這雅致的花、渴望這樸質的戒指呢?
不自覺間,那枚銀戒已套入無名指,而大小如訂做般契合得剛剛好。
解瓷在陳均窯家門外徘徊不止。幾次想叩門,卻又覺得實在太唐突,不得不回收手。
怎么辦呢?不讓他幫忙又實在不知道還能去找誰。
終于,還是咬牙摁下了門鈴。
很快,就有人應聲開門。
“秦硯聲?”自自己生日后,解瓷已經好久沒看見他了,乍看到還真有些出乎意料。
褐眸中也閃過一絲意外,聲音仍是那樣懶懶的:“有事?”
“我們公司明天有一個圣誕派對,規定一定要盛裝出席?晌覜]有晚禮服,對化妝也不太懂,所以想麻煩陳先生幫我一下!比绻皇敲犀摮霾钊チ送獾兀膊粫䜩砺闊╆惥G的。
見秦硯聲皺眉,解瓷有些不知所措,“我知道陳先生很有名,可是……”
“你在想什么呢!鼻爻幝曇娊獯烧`會,連忙解釋道,“均窯去了米蘭,這兩天恐怕不會回來!
“這樣啊,那好吧……我自己想辦法吧!彼銖姷財D了個笑以掩飾自己的失望。
“你要有辦法,也不會親自上門了。”秦硯聲不冷不熱道。
解瓷嘆氣,不示弱也不行,“那又怎么樣,總不能追去米蘭吧!
“不就是選件禮服、化個妝嘛!鼻爻幝曊f時,已牽起解瓷的右手將她往外帶。
“喂,秦硯聲,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里?”
“當然是去買禮服嘍,難道還找裁縫不成?”秦硯聲回首,免費拋給解瓷一個“這還用問”的媚眼。
“你……你是說,你幫我選?”她結巴起來。這個秦硯聲,他不是讀導演的嗎?他哪里懂女人該穿什么?
秦硯聲讀透解瓷心事,揚唇一笑,“對于女人該穿什么,我肯定比土鱉要在行!
身為帥哥,又身處娛樂行業,每天有心無意看到的鶯鶯燕燕說不定都比解瓷見過的人要多。美女善于的搭配方式及當季流行的裝扮他閉著眼睛都知道。
解瓷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這襲帶著珠光的粉色禮服將她修長的身形襯得異常完美,而那零星水鉆更像是不搶眼卻又恰到好處。
秦硯聲果然很懂女人。只是隨意一挑,竟然就挑中了這么襯自己的一件禮服。想來這應該是他不知陪了多少美女逛街購物所累積的經驗吧。
打開試衣室的門,發現那兩個年輕貌美的專柜服務員圍著秦硯聲聊得正歡。
“還可以嗎?”解瓷戰戰兢兢走到他們面前,有些局促地問。不知為何,一走出試衣間,剛才所有的自信仿佛突然不見了。
秦硯聲上下打量了一眼,轉而向服務員道:“換那件有手繡彩蝶的!
解瓷還以為秦硯聲會評價一兩句的,卻沒想到一句話也沒有,就又被塞回了試衣間。
這件仿旗袍式的禮服非常襯自己的膚色,一直以為自己不太適合這種青綠色,卻沒想到穿在身上那樣合適。
只是……解瓷為難地轉過身,望著鏡中赤裸出大片的后背。她一向把自己包得很好,這樣大膽的穿著,并不是很適合自己。
“小姐,需要幫忙嗎?”門外是服務員親切地催促。
“不需要了,我就出來!
她遲疑地邁出試衣間。尷尬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對自己這樣的裝扮半點信心也沒有。
涼涼的背脊忽然泛起一陣細膩的暖意。
“這條披肩還挺適合你的!鼻爻幝曃⑿χ鵀樗吓。
那么寬大的一條羊絨披肩,很巧妙地掩住了她后背的風光。感激他的設想周到,解瓷仰起頭來,正準備向他致謝,卻被他出其不意地摘去了眼鏡。
老天!她是深度鏡視。不適應地瞇起雙眼想看清什么,卻發現只是徒然。
“秦硯聲!彼裏o助地伸手。
他很自然地握起她的手,同時給出建議:“你缺一副隱形眼鏡!
握在掌中的那只手僵了僵,似乎是對他隱形眼鏡的提議有些意外。
“不過她若愿意接受,我會建議她不要束馬尾而是將頭發自然披下,換上隱形眼鏡也不會有傷她的知性美!
那個人曾經也這么建議過自己。
在秦硯聲為解瓷小心戴好隱形眼鏡的同時,她忽然道:“或許我還需要改變一下發型!
秦硯聲玩味著她眼中的堅定,“樓下就有美容院!
結果不僅僅是換了發型,她還修了眉、做了護膚、另外附送了美甲。最讓她意外的是,美容院中最漂亮的幾個顧客竟然都認識秦硯聲。所以托秦硯聲的福,她享受到了全套服務八折的VIP優惠。
結完賬,解瓷看到秦硯聲正與一位在燙發的漂亮女人攀談,似乎并沒有離開的意思。
猶豫著要不要同他告別,可看到他注視著對方的眼眸那樣專注而充滿歡欣,忽然生出局外人的感覺來。自己憑什么身份去打擾別人呢,還是識相地悄悄離開比較好,感謝的話,就留到下次見面再說吧。
不化妝去參加派對可以嗎?
解瓷望著櫥鏡中的自己,一切都堪稱完美,除了那略顯蒼白的面容。
唉,與其畫虎不成,還不如素面朝天。
“土鱉,開門。”伴著鈴聲,秦硯聲的聲音由門縫傳入。
打開門,秦硯聲一見解瓷,立刻露出笑來,“我就知道你肯定還沒上妝。”
“沒打算上妝。”從小就對化學沒有好感的她真的沒有化妝的天賦。
“還在堅持不‘畫皮’?”他挑眉,仍記得她的那套畫皮理論。
“你還記得?”解瓷微感詫異,沒想到他是記性這么好的人。
“這樣的派對,如果你素面朝天,只會讓人懷疑你想引人注目!彼龖摏]時間浪費在討論自己的記性問題上。
“好吧,我承認我對化妝一竅不通。就算想畫皮,也不能!
她昨天在配好隱形眼鏡后又去專售化妝品的樓面逛了一圈,結果卻是落荒而逃。她不懂唇蜜和唇彩的區別,分不清眼影和腮紅,更不知道隔離霜和粉底到底都是什么。
“不如讓我試試看!鼻爻幝暠阏f著便從口袋里掏出一管管、一瓶瓶的化妝品來。
“咦?你這是……”難道他想幫自己上妝?這未免太離譜了吧。
“雖然是昨天偷師速成的,可簡單應付一下應該沒有問題!鼻爻幝曊f得信心滿滿。
“你昨天在美容院學化妝了?”想到他與那燙發的漂亮女人聊天原來是在打探這些,解瓷內心涌出怪怪的說不出的情緒來。
“雖然比不上均窯的專業水準,但應該沒問題!鼻爻幝曊f時,已經開始往她手上倒著東西。
“化妝水!
“潤扶霜。”
“隔離霜。”
“粉底液!
……
他倒一樣,她就按照他的指示抹一樣。然后是眼影、腮紅、唇膏,結果真如那個聊齋故事般,她的蒼白轉瞬化為綺麗。
“還不錯!鼻爻幝暣盗寺暱谏冢熬筒罱廾嗔!
“那個……我用不來!苯獯蛇B連擺手,一看到那黑黑的一圈圈便覺得頭暈。
“我幫你。”褐眸望了她一眼,似乎很有信心。
解瓷有些緊張地垂睫凝氣,卻久久也沒有等到秦硯聲的靠近。不解地抬眸,卻觸到他眼中的笑意。
“拜托,是化妝又不是上刑,你這么緊張干什么?”他搖頭訕笑,為她剛才睫毛那樣不安的高頻率扇動。
“我是不放心你的技術。”解瓷嘴硬道。
“對我,你絕對可以放心!鼻爻幝曃⑿χ,左手倏地固定住她瘦削的下頜。
這樣的姿勢、這樣的距離,曖昧到讓人想閃躲,可卻又不得不直對他的雙眸。直至此時此刻,如此靠近地凝視著他,才知道他的五官有多動人心魄。
“我想,這樣就可以了,沒必要再畫睫毛膏了!鼻爻幝暫鋈焕渎暤。
“嗯?”解瓷疑惑不解,那張輪廓分明的面容卻已拉開同她的距離。
“我還有些急事。”秦硯聲說時,手已握上大門把手。
“可這些化妝品……”他這樣突然的反應,完全將解瓷給弄懵了。
“借給你用吧!彼吵卮鸬。
未等她反應已疾步朝著門外行去。如此匆忙,仿佛怕被空氣中的特殊氣息給沾染了一般。
重重的摔門聲將解瓷整個人一震。怔怔望著緊閉的大門,心中不由抱怨道,美女被嬌慣了,容易性子無常。真沒想到美男也會這樣忽晴忽陰的。
沒時間去多想秦硯聲了,她得快些換鞋去參加派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