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口突然傳來清脆的敲門聲,夏敬洋從文件堆里抬起頭向門口望去,只見好友一身時尚打扮,姿態優雅地倚靠在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不用這么拚命吧!币皇腔貋砟脰|西時,看到夏敬洋辦公室里的燈亮著,他還不知道這家伙最近又開始瘋狂加班了。
“你呢?”夏敬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涼涼地說:“看這打扮應該是赴佳人約會,怎么出現在這?”
“嘿嘿!标柡崭尚α藘陕,然后揚起手中的藍絲絨盒子,“忘記拿重要,武器’了!
夏敬洋見狀嘴角一勾,冷冷一哼:“希望你的大出血能帶給你美好的夜晚。”
“無所謂,我只打算用這條項煉換一段時間,太久我反而會膩。”陽赫聳聳肩,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反倒是你,又開始拚命加班,不會是伯母介紹女人給你,讓你有壓力了吧?”
“管好你自己就行,不送!毕木囱罄渲槍λ轮鹂土睢
陽赫不怒反笑,“看來你很頭痛喔!
好友幸災樂禍的表情讓夏敬洋的黑眸一暗,隱忍的怒氣正好沒處發,他卻自己撞到槍口上。
“如果你這么閑的話,那這些文件就由你來看吧。”說著,夏敬洋抱起桌上的文件走到門口,很不客氣地往陽赫懷里塞,然后轉身拿起衣帽架上的外套。
“我先走了。”揚揚手,夏敬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陽赫被他一氣呵成的動作嚇到了,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那家伙就已經進電梯了。
“喂……”半晌之后,陽赫才反應過來,朝已經關閉的電梯門大喊:“有沒有搞錯啊,我等下要見美女耶……”
回答他的卻是辦公室里一片寂靜。
第1章(2)
離開事務所,夏敬洋并沒有回自己的住所,反而開車在路上隨意行駛,許久之后,他的車子停在一棟公寓樓下,當他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來到以前跟連姿一起住的公寓。
他從車窗抬頭往上望,那里曾經是他的家,是他停泊的港灣,如今卻是別人的了,而那個要跟自己廝守一輩子的女人至今還杳無音訊。
“呵呵。”夏敬洋苦笑兩聲。
即使賣掉這間公寓,他還是不由自主來到這里,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了,每次來到這,他都懷著期待的心情,希望能看到連姿突然出現在這里,然而他卻一次次失望。
其實他知道她走了這么久,要出現早就出現了,只是他一直心懷希望,而這只不過是在欺騙自己罷了。
夏敬洋猛地甩頭,發動車子快速駛離,消失在黑夜里。
◎◎◎
過了幾天,夏敬洋一踏進與父母約好的餐廳,馬上意識到自己又被母親的伎倆騙了,什么一家人吃個飯,全都是騙他來相親的手段罷了,要不是腳已經踏進了餐廳大門,而且那位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的女人突然叫出他的名字,他真的很想轉身離開。
“夏敬洋先生?”一位漂亮優雅的女性緩緩向夏敬洋走來,臉上還掛著標準的微笑,“你好,我叫吳青青!闭f著她還主動伸出手,一副等著他握住的模樣。
夏敬洋瞥了她伸出的手一眼,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反感,對于主動的女人他從來都沒有好感。
“你好!毕木囱笙袷菦]有看到她伸出的手,越過她逕自往里走,隨意在一張餐桌前坐下。
吳青青雖然感到不悅,但身為一個優雅的淑女,她并沒有表現出不滿,反而落落大方地跟在他身后,隨后坐在他對面。
“看來夏先生不知道今晚要跟我吃飯?”
“沒錯,知道就不會來了!毕木囱笠稽c面子也不留,說出的話真是有夠毒的。
吳青青的臉色微微一變,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一向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不曾被人這么奚落,要不是看夏敬洋不僅長得俊朗,在律師界的名聲又那么響亮,她早就發大小姐脾氣摔東西走人了。
“夏先生真會說笑!眳乔嗲酄繌姷爻冻鲆荒ㄐθ,試圖化解尷尬,可惜有人不領情。
“吳小姐,我從不說笑。”夏敬洋冷冷地說:“我對你沒有興趣,所以這頓飯我想沒必要吃下去了!
“你……”
吳青青幾乎要忍不住了,但夏敬洋優秀的條件值得她忍耐,“夏先生,你還不了解我就這樣說真是太傷人了,只要你多了解我,相信我會是最適合你的賢內助,更何況有我爸爸的公司幫助,你的事務所一定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為國內最大的律師事務所,而且……”
接下來的話夏敬洋一句也聽不見了,他臉色驟變,黑眸緊緊地盯著前方不遠處的某個人,那熾熱的光芒幾乎要把人燒穿了,尤其是那熾熱的眸光中還帶著抑制不住的憤怒,他猛地站起來,不顧吳青青在身后叫他,快步走向那個讓他臉色驟變的人。
而此時連姿坐在餐廳另一角,不時低頭看看手表,視線不時往門口張望,好像正在等人,就在她猶豫是否要走人的時候,突然有人從她背后抓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拉把她從位置上拉起來。
“啊……”這突然的拉扯嚇得連姿不禁叫了出來。
一個轉身,連姿這時才看清抓住自己的人,她頓時愣在原地,小嘴微微張著,瞪大雙眸就這么直愣愣地望著眼前的男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么了,看到我你好像很驚訝?”夏敬洋內心的震驚并不比她少,但驕傲的他絕不允許自己在她面前露出軟弱的一面,硬是以冷冰冰的口氣對她。
“你……還好嗎?”過了許久,連姿才緩緩吐出幾個字,那聲音仿佛從遠方傳來,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思念已久的男人會這么站在自己面前。
“托你的福,好得不得了!毕木囱笠Ьo牙根恨恨地回答。
“反倒是你,一聲不吭就消失了,我倒想問問你為什么。”后面幾個字,夏敬洋幾乎是咬牙切齒對她低吼出來的。
“我……”連姿被迫抬起頭看向他,仿佛有一輩子沒見到他了,四年啊,時間就像是刀割一樣,讓她每每想到就痛得不得了。
“說啊,我倒要聽聽你能編出什么樣的借口!毕木囱蟮拇笳凭o緊地抓住她。
這個女人怎么可以這么狠心,一走就是四年,一點音訊也沒有,更可惡的是她只留下那么一張紙,一句解釋也沒有就消失不見了。
這四年來,他每次午夜夢回醒來都會在心底罵她無數次,可是今天見到她時,他最想做的卻是將她擁入懷里,狠狠地抱緊她,讓她哪里也去不了。
“對不起!边^了許久,連姿才緩緩吐出這三個字,之后就沉默了。
“就這樣?”夏敬洋真的很想把她吊起來好好審問一番,但他還是把怒火壓住了,咬緊牙關一字一句地問道:“除了這個,你沒有其他的話要說?”
“對不起!币琅f是這三個字,連姿的身子不斷地往后縮,與夏敬洋重逢不在她的預料之內,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崩潰。
“哈哈!”夏敬洋突然大笑,一臉冰冷地望著她,“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一個女人要是狠起來可以比男人還狠,我今天總算見識到了,連姿,你真的很無情!
連姿的身子猛地一顫,再也承受不住他寒冷的眼神,她腦子一片空白,不知從哪生出一股力量讓她用力推開夏敬洋,一把撈起包包就這么瘋狂地跑出餐廳,仿佛身后有猛獸在追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