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搞什么?這么晚了還不見人影!”刻意壓低的聲音聽起來十分不快。
“我在路上,馬上就到!
“賓客的名單放在哪里了?”
“我已經交給酒店的孫經理……”
不等蘇沛說完,對方迅速切斷了電話。早已習慣了那人的無禮,蘇沛收起了手機,沒有在意。
踩下油門,一路超車搶道,蘇沛用最短的時間趕到了目的地。
金碧輝煌的五星級酒店門口,門僮紅色的制服看起來格外刺眼。
“蘇先生,你可來了。連先生正在找你呢!”大堂經理看見蘇沛,老遠就喊了起來。
蘇沛拉了拉身上有些皺了的西服,問:“連先生在哪里?”
“在四樓的大宴會廳,客人已經到得差不多了。”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蔽⑿σ允靖兄x,蘇沛拉開了消防通道的大門,三步并做兩步爬到四樓,意外地看見一名年輕女子在樓道里來回走動著。她手上的粉紅色請柬看起來有些眼熟。
“你是來參加連先生的宴會的嗎?”蘇沛忍不住問。
女子抬起頭,圓圓的臉上布滿尷尬。
近距離瞟了一眼那請柬,蘇沛更加確定她是連家的客人,於是接著說:“宴會差不多要開始了!
“我……”女人吱唔著,有些局促,“我好像不太適合這樣的場合!
看著她身上樸素的白色連衣裙,廉價的皮鞋還有與服裝完全不協調的藍色手袋,蘇沛頓時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跟我一起進去吧,沒什么不適合的。”
“可是……”
“主角不是我們,沒人會在意。”
“但是……”
拿過女子手上的請柬,蘇沛仔細看了看,笑著說:“於慧小姐,勉貴姓蘇,單名一個沛字。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做我的女伴,陪我參加連宇喬先生的訂婚宴會?”
於慧愣了,蘇沛的笑容十分真誠?粗斐鰜淼氖直,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蘇沛看著於慧,鼓勵道:“自信是自己給的,與其他的因素無關。”
抿緊雙唇,於慧猶豫了許久,終於用力地點了點頭,怯生生地挽住了蘇沛的手臂。
“別怕,你不是一個人!碧K沛拍了拍於慧的手背,給她打氣。
看著蘇沛斯文的側臉,於慧突然覺得臉紅心跳,“謝……謝謝!
“不客氣!
推了推鼻梁上的無框眼鏡,蘇沛帶著於慧走進了宴會廳。
可容納上千人的大型會場,波浪式的天花板上隱藏的水晶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歐式風格的裝飾,豪華之中透著高雅,讓人不由拘謹起來。
訂婚儀式已經開始,連氏國際小開連宇喬正挽著永逸集團董事長的千金杜婉馨接受司儀的調侃。眾人聚集在布滿粉色心型氣球的大禮臺前,仰頭看著那一對金童玉女,羨慕的眼光比比皆是。
於慧眼都直了,連蘇沛離開她的身邊也沒發覺。
將手中的訂婚戒指悄悄地交給負責會場的孫經理之后,蘇沛又回到了於慧身邊。
臺上,孫經理將戒指交給司儀。
當連宇喬把碩大的鉆石戒指套上杜婉馨的手指上時,不經意地掃了一眼臺下,視線與蘇沛他們交錯而過。
“婉馨的未婚夫好帥啊!”於慧不由地感嘆。
“是很帥。”蘇沛莞爾。光是外型這一點,連宇喬就有十足的本錢讓女人為他尖叫。
“他家也很有錢吧?婉馨家里就很有錢,要門當對戶對可不容易啊!
“連杜兩家財力相當,絕對門當戶對!
“好羨慕呀,簡直就是王子和公主的現代版!膘痘垭p手合十,一臉的夢幻。
看著她天真的反應,蘇沛忍不住捂著嘴低聲笑起來。
“很好笑嗎?”於慧假裝惱怒,雙手插腰,斜眼看著蘇沛。
“不好笑,”蘇沛有些困難地收住笑容,從一旁的侍者手中接過兩杯香檳,將其中一杯遞給於慧,說:“讓我們為新人干杯!
於慧接過杯子,轉身看著臺上,跟著司儀的祝賀詞,笑著說:“呵呵,祝他們幸福!
“祝他們幸福!碧K沛附和。
於慧碰了碰蘇沛的杯子,說:“也祝你幸福。”
蘇沛偏頭一笑,說:“你也是!闭f完,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訂婚儀式結束,新人開始跳舞,眾人也跟著在廳中玩鬧。西式的宴會就是這點好,自由。
蘇沛與於慧靜靜地退到角落,端著餐盤大吃特吃。
“你認識杜婉馨?”蘇沛問於慧。
“她是我同學。你呢?你認識他們哪個?”塞下一大塊牛肉,於慧的聲音都變得含糊起來。
“我為連先生工作!
“連先生?那個連什么喬嗎?”
“連宇喬!
“在說我嗎?”一襲白色禮服的連宇喬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了兩人的身后。
於慧被嚇了一跳,手一松,盤子就順勢滑了出去。
“小心!”蘇沛眼明手快地接住盤子,可盤內的食物還是落到了於慧的裙子上。白色的裙面沾上菜汁,臟了一片。
“於慧,怎么這么不小心?”跟隨連宇喬一起過來的杜婉馨秀眉輕顰,眼中似有不屑。
“是我嚇著她了,”連宇喬看了杜婉馨一眼,轉頭對於慧說:“真對不起,讓待者帶你去整理一下吧。我會賠償你的損失。”
“不、不用,”於慧緊張得連忙擺手,“我回去洗洗就好了,不、不用賠!
杜婉馨挽住連宇喬的胳膊,笑著說:“還是賠吧,你買件衣服也不容易,弄壞了多不好!
明顯的諷刺語氣讓蘇沛暗暗皺起眉頭,而於慧更是手足無措,眼眶都紅了起來。
“你先擦擦,”拿起一條餐巾遞給於慧,蘇沛轉頭對連宇喬說:“連先生,我還是先送於小姐回去了,賠償的事我會處理好的!
連宇喬深深地看了蘇沛一眼,說:“那就交給你了!
蘇沛與杜婉馨點了點告別,攬住於慧的肩膀,不由分說地將她拉出了宴會廳。
夜風有些涼,蘇沛搖下車窗,將眼鏡擱在儀表盤上方。
於慧打了個寒顫,小心翼翼地說:“其實你不用送我的,我、我家不遠!辈恢醯,她感覺此時的蘇沛與宴會廳里的那個完全是兩個人。
“什么?”蘇沛轉頭,黑寶石一般晶瑩的眸子在車廂內明暗交錯的光影里閃爍著熠熠的光彩,像一塊磁石般瞬間吸去了於慧所有的視線。
“沒、沒什么!睋嶂乜,於慧努力平復心中的悸動。她沒想到,摘掉眼鏡的蘇沛,竟是出奇的……漂亮!
之前因為眼鏡的阻擋,她只覺得蘇沛膚色偏白,人很斯文、溫和,而現在偷偷再看,她發現蘇沛的五官長得極為精致,在夜晚曖昧不明的光線中,居然透出幾分妖冶的味道。
“是這里嗎?”停下車,蘇沛詢問。
“啊!是、是這里。”
“要我送你上去嗎?”
“不、不用。”於慧手忙腳亂地下了車,一想到自己居然看男人看呆了,臉頓時紅得像個蕃茄。
關上車門,蘇沛從車廂里探出頭,說:“那我先走了,新的衣服我明天讓人送過來!
“不用了,這件衣服……不值什么錢!被叵攵磐褴暗膽B度,於慧心里一陣難過。
見狀,蘇沛調皮地眨了眨眼睛,“那是你該得的賠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
“我走了,再見。”黑色的轎車緩緩駛離於慧的身邊,卷起一陣微風。
看著那越來越小的黑影,於慧不自覺地伸出手,揮了又揮。
***
漫無目的地游蕩了幾圈之后,蘇沛回到了自己的家,一套位於市中心小公寓。
防盜門打開之后,里面的木門居然是虛掩著的。蘇沛有些驚訝,他向來細心,絕不會忘記鎖門。
闖空門?!
暗自握緊雙拳,他輕輕地走進屋內。
黑暗中,一雙強壯的手臂突然抱住蘇沛的身體,狠狠地將他抵向墻壁。
“誰……唔……”
來不及喊,狂暴的親吻就奪去蘇沛所有的聲音,淡淡的煙草味道跟著霸道闖入的舌尖長驅直入。來人高大的身形將蘇沛完全卡在墻壁與他的身體之間,強烈的壓迫感讓蘇沛覺得自己好像要被整個擠進墻壁里。
拼命掙扎,他本能地用雙手捶打那人的后背。
“動什么動!”
不耐煩的聲音聽起來如此熟悉,讓蘇沛不由一怔。
“張開嘴!
如同被催眠一般,蘇沛順從地張開嘴,任那人輾轉吮吸、恣意親吻。
這世上,只有一個人會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而這個人,他永遠都無法拒絕。
唇上異於平常的力道提醒著蘇沛,連宇喬正在生氣,而且火氣不小。
氣什么?蘇沛不解。
今晚是他的訂婚宴,嬌妻美眷,賓客如云。他還有什么不滿意?
沒有問出口,蘇沛習慣性地配合著連宇喬的動作,盡情與他唇舌糾纏,這是為他平熄怒火的好方法。只是,這一招今晚好像失靈了。
伸進衣內的大手狠狠地揉搓著蘇沛微涼的皮膚,胸前原本平坦的兩點被摩擦得立刻充血挺立,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宇喬?”
借著接吻的間隙,蘇沛婉轉地表示疑問。
“嘶──”布料撕碎的聲音在黑暗的房間里格外清晰。
蘇沛有些慌,下意識地放松自己的身體,以抵御可能會出現的狀況。
不出所料,下一秒他的左腿就被抬高到極限,就著站立的姿勢,粗硬的物體開始野蠻地攻占他身下秘閉的甬道。
冷汗瞬間冒了出來,浸濕了蘇沛額前的頭發。
黑暗中看不清連宇喬的表情,可那雙大力掰開蘇沛臀瓣的大手已經充分表明了他的意圖。
不要硬來!蘇沛重重地喘息著,卻不愿開口懇求。他將修長的手指撫上連宇喬棱角分明的面龐,濕濡的親吻隨后攀上那薄薄的嘴唇。避不開了,只能想辦法,讓自己不至於那么──痛!
連宇喬還是插了進去,用最強硬的方式,撕裂了那處柔軟的禁地。
五官因為疼痛皺成了一團,蘇沛死死揪住連宇喬的后領,不斷地倒抽冷氣。
“痛嗎?”連宇喬用手指戳了戳過兩人身體相連的地方,殘忍地說:“不許忍,叫出來!讓我聽聽,你有多痛!”
“你怎么了……!”蘇沛艱難地開口,卻被連宇喬一個頂動逼得尖叫失聲。
“怎么了?你還敢問我怎么了?”毫不留情地抽插著,連宇喬咬住蘇沛的耳垂,粗聲道:“那個丑女人是誰?你帶著她來向我示威嗎?今晚還敢遲到,你膽子不。
“我沒有……”
“還敢說沒有!”
“。
“痛嗎?”連宇喬似乎在笑。
“唔……嗯唔……”
胡亂地呻吟著,蘇沛感覺濕滑的液體沿著光裸的右腿內側緩緩地流下去,好像浸到了襪子里。血漬是洗不掉的,襪子應該不能穿了。他不由笑了出來,為自己居然還有余力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而覺得好笑。
察覺到懷里的人分了心,連宇喬立刻將蘇沛的頭發用力向后拉,逼他抬起臉面對自己。
“看著我!”
“太……黑了,看不見!碧K沛抿著嘴,努力讓自己不至於笑出聲來。
須臾,連宇喬熱熱的呼吸落到了蘇沛的額上。
鼻尖碰上蘇沛額上的汗珠,連宇喬再次問:“痛嗎?”
“痛,好痛!”蘇沛摟住連宇喬的脖子,趁機擺出可憐兮兮地姿態,“放開我,真的好痛!”
可惜連宇喬絲毫沒有心軟的跡象,似乎看蘇沛受苦是他的一項樂趣。
“痛就叫給我聽!
連宇喬一邊說一邊用強健的左臂牢牢地圈住蘇沛的腰身,而右手仍然死死抬住蘇沛的左腿,以方便自己的侵略動作。蘇沛為了減輕疼痛,不得不踮起右腳。
“唔……嗯啊……嗚……”
破碎的呻吟聲溢滿一室。
越來越快的運動節奏讓緊貼著的兩人都不由自主地晃動起來,只好貼著墻壁以穩定身形。
知道連宇喬不打算善罷甘休,蘇沛將身體的重量交到他的肩膀上,借著趴伏的姿勢輕輕挪動自己的雙腿,身后的秘穴隨著細微的動作收縮著,直接刺激了體內腫脹的陽物。
“啪!”
連宇喬對著蘇沛的臀部就是一巴掌,“想干什么?”
“沒……”
故意用力收縮括約肌,蘇沛開始裝無辜。
連宇喬猝不及防,精華全數噴發出來。高潮瞬間的麻痹感讓他有些脫力,糾纏的兩人順著壁墻滑跪在地板上。
“有你的,你以為這樣就躲得了嗎?”
下一秒被連宇喬扛上肩頭,蘇沛挫敗地垂下頭,知道自己今晚注定難逃一劫。
***
熾白的光線刺激了視覺,蘇沛想用手遮擋,卻發現自己連抬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無奈地皺起眉頭,他瞇著雙眼強撐開眼簾。
燈火通明的房間里彌漫著性愛過后特有的氣味,衣物散落在地面,被蹂躪得不成形的床單、被子也“天一半、地一半”地掛在床沿。
蘇沛有些恍惚,剛才似乎昏過去了,連連宇喬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閉上眼又休息了好一會兒,他感覺體力恢復了一些,便從床上爬起來,想去浴室清洗一下。
一步、兩步……
腳下一軟,蘇沛以極不優雅的姿勢重重摔在了地毯上。
幸好是地毯,摔倒了也不會太疼。不過,身下的傷口好像裂開了。溫溫熱熱的東西從身體里流出來,潤濕了大腿根部,好像不止是血,應該還有連宇喬留下的東西。
“唔!”無奈地低吟了一聲,蘇沛翻身,仰面躺在地毯上。
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忍不住思考“自己究竟是哪輩子欠了連宇喬的”這個問題。
突然,一道黑影擋住了他頭頂的光線,來不及看清是什么,蘇沛下意識地用手遮住赤裸的下身。
“遮什么?你身上我還有什么沒看過!睖喓竦哪兄幸魝鞯教K沛耳里,不等他回過神來,人已經被重新抱回了床上。
連宇喬剛從浴室出來,身上只圍了條浴巾,黑發上還掛著水珠。
“你沒走?”蘇沛有些傻了。連宇喬總是嫌棄他家的浴室太小,所以從不在他家洗澡。
“你很希望我走嗎?”連宇喬坐在床頭,點了一根煙,拿斜眼看著蘇沛。
淡淡地笑了笑,蘇沛沒有出聲。
連宇喬突然把頭湊到蘇沛的眼前,“你體力越來越差了!
“嗯?”
“你剛剛昏過去了,這好像是第一次!边B宇喬又靠近了幾寸,高挺的鼻子都快碰到蘇沛的臉上了。
“呵呵……”蘇沛干笑了兩聲,說:“你這種玩法,只有女人才吃得消。我這種后天發展的,有先天缺陷!
連宇喬近在咫尺的黑眸閃過一抹暗沉,看得蘇沛頭皮一陣發麻。
“如果你是女人,這游戲也就玩不下去了!弊齑劫N上蘇沛的臉頰,連宇喬喃喃低語。
感覺臉上被舔了一下,蘇沛打了個寒顫。
游戲?只是一場游戲。
蘇沛還記得連宇喬第一次發現他偷吻他時的表情,就像發現了一個孩子的惡作劇,了然中摻雜著蔑視,仿佛沒有什么能避開他的視線,也沒有什么能逃離他的控制。
這是他們之間的游戲。屈服於連宇喬最低級的威脅,卻始終甘之如飴,即使他只想作賤他。
蘇沛又笑了,像午夜怒放的紫色睡蓮一般妖冶。
“小心別玩壞了,再找一個我這樣的可不容易!遍]上眼輕輕圈住連宇喬的脖子,蘇沛小心地感受著頰上羽毛般的親吻。
“你在怪我沒讓你舒服嗎?”
像是玩笑,又像是嘆息,連宇喬的聲音細細的,夾著微溫的氣息一點一點鉆入蘇沛的耳朵里。柔軟的耳垂被連宇喬含住,吮吸、啃咬,像對待一份甜美的食物。敏感的皮膚快速地收縮著,讓蘇沛顫栗不止。連宇喬不安分的手掌同時不經意地劃過蘇沛裸露的分身,握住,揉搓,存心喚醒那沉睡的欲望。
快感一點點充盈敏感的中心,蘇沛將眼睛閉得更緊,放任自己去感受那份悸動。
看著那布滿紅痕的胸膛起伏不停,連宇喬覺得手中握的是一塊烙鐵,灼熱到燙手。
刺激驟停,蘇沛睜開泛紅的雙眼,不解。
“你惹到我了,這是懲罰!边B宇喬將沾濕的手掌在蘇沛的腰上擦了擦,一臉壞笑。
蘇沛長噓一口氣,無力地癱倒在床上。他一動不動地躺著,直到連宇喬穿戴整齊,關門離去。
回到原點了嗎?還以為他可能會留下來……蘇沛笑著,嘴角有些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