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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俏舞娘 第六章 作者:綺文
    千尋緩緩地張開眼睛,雖然整個頭重得讓她輕皺眉頭,但她還是吃力的爬起身子半坐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

    這是什么地方!為什么她會在這里呢?努力回想了一會,整個思緒慢慢地為之清朗。

    是啊!她記得自己和沈封終于游出水洞,但卻讓一陣大浪將他們打散,而沈封呢?他又在哪里?為什么只有她一個人在這個陌生的房里?

    “阿封!”千尋著急地掀開床前遮蔽的絲帳,雙腿才一下地,頓時無力坐倒。

    不死心地試了幾次后,她總算勉強的靠著床旁站起,緊接著便氣喘吁吁的朝房門奔去。跌跌撞撞走了幾步,身上的輕紗薄衫不小心掃到桌上的玉砌茶杯,瞬間整個傾倒撞在地上碎成片片。

    在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給駭了一跳的同時,房門由外被人撞開,一名長得極為俊美的少年擔憂的奔了進來,并溫柔地將她一把抱起再度放在軟床上。

    “你總算醒來了,真是差點就被你給嚇死,你可知你已昏迷了三天!崩钪倭暧煮@又喜的將她緊緊地鎖在胸膛里。整顆頭輕輕地貼在她柔軟的頸窩間。

    當他聽見派出去找人的守衛回報,在湖里救出一名年輕的少女時,他立即由床上跳起,連衣裳都來不及穿整就急奔到湖邊,雖然那時獲救的她面色慘白、氣息奄奄,但他一眼就認出是她,是他惟一心之所系的千尋。

    “我?已……經三天了?”’她被眼前的這個人救起,并且已經昏迷了三天。

    “是啊,大夫說你染了風寒,而且身子骨孱弱,似有幾天未進食了!币宦牭酱蠓驗樗\斷的結果,他的心頓時糾結,他真的無法想象這幾日她是過著什么樣的苦日子。

    他不禁將她更為緊摟,生怕一放手她就會消失了似的,況且他再也不能讓她消失,因為每失去她一次他的心就一次次痛得更遽。

    這個男子的擁抱讓她感到十分的不適,尤其他還緊貼在自己的頸旁,明顯的感受到他激動的氣息。

    “放……開我!”千尋難受的極力由他懷中抽身,她不習慣沈封以外的其他男人的胸懷,尤其是這個男人的,她特別的不喜歡。

    “你哪里不舒服?”見她飛快的和他保持距離,李仲陵憂心忡忡的探前詢問,一只手掌自動的覆上她白嫩的額上。

    千尋緊抿著唇不發一語,她怔怔地瞧著跟前的救命恩人,雖然對他有些陌生,但莫名的卻覺得面善。

    “這是哪里?你又是誰?阿封呢?”要是她幸運被救了,那沈封肯定也在附近。

    “這里是淮王府別館,我是你曾經救過的人,至于阿封,我可不知他是誰了。”這個名字她在昏迷時總掛在嘴邊,雖然不知是何人,但是他卻感到很不是滋味。

    “淮王府別館?!”想不到她繞了一大圈又回到這里,難不成她和沈封這些時日皆在淮王府別館底下打轉?

    “是啊!得知你回鄉探親,你可知我是心急如焚,原想即刻坐船趕上你,怎知聽說你坐的那艘船遇上風浪出了意外,還好你總算安然無恙。”

    當他好不容易打聽到她的去處后,緊接著就得到這個駭人聽聞的壞消息時,他簡直是萬念俱灰。

    原來她的真實身份還未讓他人知曉,而那個假王妃方玉蘿看穿她了嗎?千尋冷靜地默然不語,暗自思忖接下來的對策。

    “這里是淮王府別館,你該不會是小王爺吧!”猶記得當時淮王府別館的小王爺強迎她進府,該不會正是眼前這位面如冠玉的少年吧!不知為什么,她愈是瞧他愈是面熟。

    “是啊,你不認得我了嗎?記不記得在大街上你曾在三個惡人手里救過一個人?”李仲陵揚著笑意,想喚起她對自己的記憶,她該不會全忘了吧!

    “救你?”說真的她一向都喜歡路見不平,所以有救過誰她根本都不太記得,不過對眼前這人的印象卻開始有些清晰。

    “還想不起來嗎?當時我銀兩被三個惡徒所搶且命在旦夕,是你英勇的躍下樹來替我解危!彼肋h記得她那迎風而立的俏美身影。

    “是你!”千尋總算恍然大悟地想起了他,原來他就是那個不知江湖險惡的少年。

    “你終于想起來了!”她總算還記得他,李仲陵欣悅的笑了起來。

    一陣突如其來的拍門聲打斷兩人的談話,在李仲陵的一聲令下房門被推開來,走進一名端著木盤的侍女。

    侍女將木盤上的藥湯恭敬的端了上來,李仲陵在接下后示意她下去。

    “你的病才剛初愈身體還虛弱,先把這藥給喝了,等一會我再命人去替你煮些稀粥。”李仲陵極盡溫柔地吹了吹碗里的湯藥,將其端到她的面前。

    不容她反對的,千尋只得依言一飲而盡,因為此時她身入虎穴,暫時還是靜觀其變來得妥當。

    將苦澀的湯藥吞人腹里,千尋忍不住糾了糾眉頭,她現在仍掛心著沈封的安危,不知他此時身在何處。

    “小王爺,不知獲救的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當時只找到尚且生還的你!崩钪倭昴樕康匾怀,難道她還心懸那個叫阿封的人嗎?

    眨著細長的睫毛,千尋頗為失望的別過頭,看在他的眼里更是醋勁橫生,他再也隱忍不住,目光慍怒的扳正她的肩膀,強迫她和自己正面相對。

    “為什么你老是那么在意那個叫阿封的人,他到底是誰?”

    讓李仲陵眼中的怒意給駭了一跳,千尋不明所以的盯著他瞧,她不明白他為什么發怒,難不成他知道阿封即是沈封?

    “你知道為了找你我費盡心力、可是你卻離我而去,你叫我如何忍受,當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你,你明白嗎?”李仲陵忘情的將她納入懷里,他實在忍受不住當她心里懸著別人而帶給自己的心痛。

    原來他愛上自己?千尋不可置信的說不出活來,怪不得他會強領她進府,還揚言要娶她為妻,更讓沈封對她有所回避。

    “阿封是我在鄉下惟一的兄長,聽說家鄉鬧瘟疫,連我惟一的親人都病逝了,這也是我連夜日鄉的原因。”為了能留下來好好的探查假王妃的身份,千尋只能這樣扯謊應答,既然她又回到這里,她也只能將計就計。

    “真的嗎?”原來她掛心的是親人不是情人,李仲陵喜不自勝的暗自松了口氣。

    抽離他的懷抱,千尋故做心傷的點了點頭。

    “要不我差人去你家鄉替你兄長安葬。”見她衣裳單薄,李仲陵心憐地替她技上一件略厚的外套。

    “不必了,路途遙遠,況且我想親自回鄉探探!

    千尋挽拒他的好意!澳峭鯛敽屯蹂牢以诟袉幔俊

    她立即將這個騙局給打住,話鋒一轉回到她真正想探同的事。

    “爹知道了,不過娘卻還不知道,她和錦翠姨去京城辦點瑣事,要過幾日才會回來!彼以為她擔心娘親的反對。

    “嗯!鼻ぽp應了聲。

    “你先休息一會,我現在去替你張羅些吃的,你在這等我一會。”李仲陵愛憐的撫了撫她稍有血色的清艷麗容,說完即刻起身。

    “小王爺!”千尋不自在的縮了縮身子,揚聲將他喊住。

    “別叫我小王爺,怪生疏的,叫我仲陵吧!”李仲陵笑得如朝陽般炫目。

    千尋回他淡淡的一笑,而后他才喜上眉梢的步出房外,還她一室的清靜。

    既來之則安之,看來她得好好的計劃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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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尋姑娘,小王爺交代你只能在靜風閣里走動,請別為難奴才!笔匦l們將千尋攔在靜風閣內,不讓她踏出半步。

    已經兩天了,自從她住進靜風閣后就沒能離開這里半步,每每總是讓守在閣外的守衛給攔下來。

    “那小王爺呢?我想見他!鼻び行┓薹薏黄,她連走動的自由都沒有嗎?她是人耶!又不是他豢養的寵物。

    “小王爺出府辦事,所以千尋姑娘想見小王爺,請至房內等侯!笔匦l們恭敬的將她請進房里。

    “出府辦事?”他什么時候不去,怎么偏偏這個時候去?

    “是。”守衛們做了個請她回房的動作。

    在守衛的“護送”之下,她不情愿的回到房里,來回的踱了一會步,正當她煩悶的想推開窗欞瞧瞧滿天的星斗時,遠遠的一陣驚呼叫喊著,沒一會她的房門卻由外讓人給推了開來。

    千尋沒來得及呼喊,只見一名身著青衫的男子闖了進來,他緊張的將門闔上,轉過頭來望向她。

    將眼前的人瞧個仔細時,她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雙眼,完全不能相信眼前所見的事實。

    是他!真的是他嗎?她有沒有在做夢?她又驚又喜的上前瞧個分明。

    “尋兒,你果真在這!”見她安然無恙,沈封心中一陣激動。

    “阿封!”聽見他那令自己魂縈夢牽的低沉嗓音,千尋心情躍動的一聲輕喊,整個溫軟的身軀已經貼上那令她朝思暮想的懷抱。

    輕吻著她細柔的發絲,他也是念她念得緊,那時大浪將他們打散后,他幾乎是完全的難以接受。

    “你不守諾言,你棄我于不顧!鼻琅闹肛,但語氣卻出奇的溫柔。

    “我這不是來找你了!睖\淺一笑,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想不到愛上眼前的這個女人后,完全變了樣。

    “快點!有刺客。”一聲聲的急嚷隨著漸近的腳步聲更為清晰。

    沈封眉一挑,故開懷里的千尋后將她扎在發上的絲帶扯開,讓其自然的披散在腰后。

    接著他又不疾不徐的吹滅燭火,獨自躍上床躲在內側,而千尋也機靈跟著翻身安穩的躺在軟床上。

    “千尋姑娘,你沒事吧?”守衛著急的拍打著房門。

    千尋取過外衣披上,她將柔順的發絲略微撥亂,神色自若的將房門打開。

    “發生了什么事?”她慵懶的眨著水靈的雙眸,半倚著門檻的嬌軀完全顯露出撩人的媚態。

    “呃……”天啊!眼前這女人實在美得不像話,守衛一時之間有些意亂情迷。

    “出了什么事?怎么整個淮王府別館里亂轟轟的?”

    哼!又是一個失了魂的男人。千尋心里冷冷的一哼。

    “喔!有……有刺客,千尋姑娘你沒什么事吧!”

    守衛這才回過神來吞了吞口水。

    “有刺客?我方才睡得正熟!毖韵轮馐撬驍_了她的好眠。

    “呃!對不起千尋姑娘,打擾你安歇了,奴才告退!辈桓以俣喽毫簦慌伦约旱男幕陼屗慈,守衛低頭不敢瞧她,回頭急步的離去。

    待他遠走后,千尋急速的將門窗關緊,點燃燭火,沈封也由床側躍下。

    “你夜闖淮王府別館?”她理了理微亂的烏發,替沈封倒了一杯清水。

    “是我和我師父。”沈封將清水一口飲盡。

    “你師父?沈子修?”她微感詫異。

    “當時和你失散后,我飄浮了一會就讓來尋我的師父給救起!

    他師父在窗外偷聽方玉蘿和錦翠的談話,得知他們應該會由水洞里逃出,所以他劃著船在湖面上梭巡他們的身影。

    “后來我們在湖上找尋你不著這才上岸,師父也將十八年前發生的事一一向我說明!

    這是一個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悲慘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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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年前方府

    “老爺!不好了,唐家報官來收府了。”家仆害怕的又急又喘,將剛準備體憩的方老爺給吵醒。

    “什么?!不是說暫且緩一緩嗎?”方老爺聞之大驚失色。

    昨日他和唐老爺及一干好友賭了一天結果輸了好幾萬兩,原本說好翻個幾日讓他籌錢還債,怎知唐老爺那么不守信用,竟然報官抄家,這該如何是好?方老爺煩亂的想不出任何對策,若是將府里上上下下所兼有值的物品算一算,根本不夠還賭輸的債款。

    “老爺,怎么辦?”見方老爺無措的不語,要是他再將大廳里的亂象告知老爺,只怕他一定會昏死過去。

    “爹,發生了什么事?我剛瞧見大廳里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讓下人給搬空了!狈嚼蠣斈陜H十六歲的大女兒方柔焦急的趕來,她讓這兵荒馬亂的情景給嚇壞了。

    “官府來抄家了,大小姐你們還是快逃吧!”家仆顧不得什么忠心護主,一溜煙頭也不回的先跑了,以保住自個生命為要。

    “爹!:這怎么辦才好?”方柔慘白著臉,服睜睜地望著所有下人們四下竄逃。

    “快!收拾些值錢的東西,咱們也逃吧!”方老爺二話不說的奔進房里,隨便的收拾了一些值錢的珠寶,立即帶著還有些呆愣的她由后門逃離。

    “爹,二娘和妹妹玉蘿還在房里,我去叫她們!

    方柔想掙脫父親的手,怎知卻讓方老爺一把拉住。

    “就讓她們待在府里吧!咱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不理會方柔的反對,方老爺硬是拖著她奔向后門。

    方府的二夫人雪媚睡眼惺忪的由門縫探出頭來,她嘴里還在嘟嚷著是誰擾人清夢,但一瞧見府里紛亂吵嚷,整個思緒頓時清醒。

    這是怎么回事啊?雪媚抓住眼前一名正在奔逃的下人,尖聲的嚷著,“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好啦!宮府要來抄家了。”下人甩開雪媚的鉗制,逃得無影無蹤。

    雪媚一聽整顆心都涼了,也來不及細想,她沖出房門來到女兒的房間,將還在睡夢中的方玉蘿給拉出來。

    “娘,三更半夜的你做什么啦?”方玉蘿不情不愿的被拖出門外。

    “出事啦!官府派人來抄家了。”雪媚著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帶著女兒跟隨著下人們亂走,繞了半天卻見方老爺拖著方柔在不遠處。

    “老爺!”雪媚又哭又叫的朝他奔去。

    想不到她愈叫他們就走愈快,直到她不知被什么東西給絆倒后,這才眼睜睜地瞧著他們由后門逃出,在他們將要離去的一瞬間,她瞧見方柔歉疚的回頭瞧了她們一眼。

    “娘!”方玉蘿害怕的躲到母親的懷中。

    為什么他無情的將她們母女倆拋下呢?他為什么那么狠心?雪媚哀戚的痛哭失聲,而那一年方玉蘿十五歲。

    家破人亡,方府一夜之間被官府查封,而來不及逃生的雪媚母女倆被關進地牢,雪媚因不堪折磨而在牢里自盡,只余嚇得面無血色的方玉蘿。

    唐老爺見方玉蘿天姿絕麗,一時色心大起向官府要了人帶回府中,接著她就淪落唐府成為他的侍妾。

    待在府中不到兩個月,某次因為細故,方玉蘿惹怒了唐老爺,所以被賣給人口販子,經過輾轉的流離終究墮入青樓,從此開始了她不堪回首的皮肉生涯。

    經歷坎坷的她因為懂得如何求生存,所以沒多久就成為城里數一數二的妓女,許多富家子弟皆爭相與之耳鬢廝磨成為她的入幕之賓,正當她認命的安于現狀之際,淮王爺李豫闖進她平靜的世界。

    剛開始她對李豫和其他恩客沒有什么不同,但某一日她卻得知他娶有嬌妻名叫方柔,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了她所有的思緒,在她巧妙的探問下得知,此人正是當時狠心棄自己和母親于不顧的同父異母姐姐方柔。

    一思及當晚的情形,她就忍不住憤恨難當,要不是她和父親的棄離,她也不會淪落至此無法翻身。

    為了報仇,她刻意以美色迷惑李豫讓他為己失了心魂,接著在她的哄騙之下讓他帶著自己回到淮王府里,正當她將李豫用藥完全控制住后卻被方柔發現。

    在護衛沈子修的護送下,驚駭的方柔只來得及帶著年僅三歲的長子李封匆匆逃離,想不到還未步出府就讓方玉蘿發現,三人頓時被逼至深不見底的桔井中。

    在一夕之間青樓妓女方玉蘿消失,眾人不知她已搖身一變成為淮王府的王妃方柔,進而掌控整個準王府,成為皇親們口中的女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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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這復雜的往事靜靜道來,沈封終于明白為什么母親寧愿受苦也不愿報復,因為她實在欠方玉蘿太多。

    他無奈地一聲長嘆,其實最為無辜的是那和此事毫無關連的親生父親李豫。

    “其實方玉蘿也挺可憐的!鼻じ⑽⑧皣@。

    “但是她手刃唐家二十多口人命卻是不該。”她要報仇找那萬惡的淫棍唐老爺就好了,為什么那么狠心將李家無辜的一家老小全滅了口?

    “那你師父呢?”既然他師父將他救出,人也應該就在附近。

    “為了讓我能安全的進府見你一面,師父刻意掩護我進來,而方才守衛們追捕的人就是他!鄙蚍鈮旱吐曇粽f。

    “那他應該沒事吧?”千尋有些擔心。

    “放心,他身手不凡,那幾個膿包守衛不是他的對手!鄙蚍庥行┑靡獾男χ

    “是啊!是啊!正所謂名師出高徒,想必閣下的身手定也不凡嘍!”千尋朝他調皮地做了個鬼臉。

    “所以嘍!閣下我今晚就要顯露不凡的身手,將姑娘你給帶出淮王府別館。”沈封微微一笑將千尋由椅子上拉起。

    “不行。”千尋掙脫他的手。“我還沒查清楚我的身世,況且淮王爺身中藥毒,難道我們就這樣不管,放任方玉蘿為所欲為、一錯再錯?”

    “當然不。”沈封斷然的否決。

    他絕對不會棄淮王爺不顧,況且他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此事他和師父沈子修自有計劃。

    “我今晚是來將你帶出府,然后再不著痕跡的將爹帶出來!鄙蚍馔低档膶⑺麄冇媱澋挠嬛\向她道來。

    “我覺得不妥,這樣就無法里應外合!鼻ぐ欀忝加行┎惶J同。

    “有更好的辦法嗎?”瞧著她那對如星子般的黑眸機靈地轉了轉,沈封好奇的問。

    “當然!”千尋驕傲的笑了笑。

    她拉著他坐下來,緩緩地道出更完美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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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清早千尋梳洗完畢,在侍女的打點下一身鵝黃色的輕紗,更襯托她賽雪似的嬌顏,柔柔的長發披瀉而下,猶如出塵的水靈仙子,她才攬鏡細照,房門外就響起一陣輕嚷。

    “千尋,你起身了沒?”李仲陵隔著門板問著。

    “早起來了!鼻ど锨按蜷_房門讓他進來。

    李仲陵的雙眼為之一亮,想不到她一經打扮竟然會那么好看,和他最初認識那個活躍的她完全不同,尤其是她唇角旁那抹柔美的淺笑,更是莫名的窒人心魂。

    “看來你的病也好了大半了。”李仲陵笑著拉著她坐下。

    千尋自然的縮回手,她眼一抬瞧見站在門口背著藥箱的白發老者。

    “這位是……”千尋望向門口好奇的問著李仲陵。

    其實她一眼就認出沈封,想不到他偽裝得有模有樣。

    趁著李仲陵不注意,她偷偷的掩嘴輕笑,朝沈封頑皮的眨眨眼。

    而沈封則面色不改地背著仍重的藥箱,恭敬的走進房來,他刻意放緩腳步,步履瞧來極為蹣跚。

    “這位是陳大夫,本來是要來替你把脈看病,看來似乎也用不著。”望著她一臉曲神采奕奕,他倒是寬心了不少。

    正當他揮手示意沈封退下時,千尋卻出聲阻止,“且慢!陳大夫醫術應當不差吧!”她好奇的探問著。

    “這當然嘍!”雖然他第一次見過這名陳大夫,但聽藥鋪里的伙計們贊揚,他猶如活神仙轉世。

    “我聽侍女捫說,王爺得了怪病一直沒有起色,不如就讓陳大夫去替王爺問問診,搞不好會有些轉機!

    千尋大膽的提議。

    “這個嘛!”李仲被摸摸下巴,有些拿不定主意。

    因為他父親看病的大夫一向都是母親找來的,現在他娘不在,這倒讓他有些論難。

    “我看還是算了,御醫們都束手無策,看來這尋常大夫也好不到哪里去!币娝不上勾,千尋只得假意的搖搖頭,以退為進。

    “小王爺,不如讓老朽試試!鄙蚍獾椭^,萬般誠意的說著。

    “那好吧!你就替我爹問問診,至于藥單開好了得先讓我過目。”只是把脈看病應該沒什么大問題。

    “老朽定全力以赴!鄙蚍獠粍勇暽谋WC。

    李仲陵命人領著沈封前去看診,而后他隨即起身拉著千尋尾隨而去。

    千尋不太情愿的走了幾步,李仲陵立即感覺出她有些不悅,他停步好奇的詢問:“你不想去瞧瞧?”

    千尋點了點頭,“這幾天老是在這準王府別館里繞,逛得我都煩了!

    “這倒也是!

    為了怕她再度離自己而去,他可是將她“關”在這里,現在有他在身邊看守著,也該解禁了吧。

    “哪你想去哪?”只要是不出城,他就完全依她。

    “不如到街上走走!彼孟牖氐骄眠`的街上瞧瞧。

    “沒問題!崩钪倭昀世室恍Γ槒牡念I著她朝大門走去。他也該為她多添些精致的衣衫、飾品了。

    被李仲陵拉著走,千尋仍是頻頻回首望向回廊盡頭,心頭只盼沈封能安然無恙地將王爺給“偷”出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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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帶路的守衛一路來到淮王爺的房里,沈封緩緩地將房門關上后就飛快地將守衛給點倒。

    躺在床上的李豫則瞪大了雙眼,眨也不眨的盯著沈封瞧。

    沈封胡亂的除去身上偽份的裝束,恢復他原本俊朗的面目。當他望見如活死人般的李豫時,心頭皆是萬般的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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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沈封擰眉輕喊。

    李豫雖口不能言,但卻是滿臉的訝異和不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在他精瘦的身上來回的打量。

    爹算來應當也只有四十出頭,為什么現在變成這般蒼老瘦弱呢?小小的一碗毒湯烈藥竟然將他折磨得不成人形,想不到方玉蘿這個女人當真那么狠。

    沈封將視線落在桌上的熱騰藥汁,心頭一把無名火頓時焚燒,他怒不可遏的隔空運氣,將桌上藥碗給震個粉碎。

    望著這害人的毒物治著桌面滴落在地,沈封終于略微消氣,他憂心的望向眉頭深鎖的李豫。

    “爹!你還記得孩兒嗎?我是李封,方柔的長子!

    沈封坐在床沿,心情莫名的沉重。

    一聽及他日夜思念的愛妻、幼子的名字,李豫激動的想張口說話,但無奈他費盡力氣只能略微牽動嘴角。

    “你記得是吧!”沈封的心也是激動。

    眼角滑下的淚代表他的應答,他想伸手好好的摸摸沈封的俊臉,但盡了最大的力量還是只能無濟于事的動了動手指。

    痛,溢滿沈封的心,他難以想象李豫這十多年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撫著父親干枯的面頰,他心痛得無以復加。

    原本還有些同情方玉蘿的不幸遭遇,但他卻在瞧見受盡折磨的父親后,完全放棄這個心軟的念頭。

    他一定要為父親討回公道,不能再讓方玉蘿這個狠心的女人再繼續作惡下去。

    這時房門猛地被推了開來,一名年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奔進來。

    “師父!”沈封穩住紛亂的情緒,朝那男子走去。

    “嗯!”沈子修應了聲。他望見滿臉訝異的李豫后恭敬的上前一揖,“王爺!”

    李豫更是激動的瞧著沈子修,完全的不可置信。

    “王爺!屬下不才現在才來救你出府!鄙蜃有揠y過得滿臉愧色。

    “師父!快,事不宜遲!鄙蚍怙w快地替李豫換了件簡單的衣衫,將他小心的背在身后。

    沈子修則拎了在淮王府別館里找來的許多藥材,領著沈封父子快速的步出房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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