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得過且過嘍。還能有什么打算?”輕撫著瓷杯邊沿,秦繼眉微低了頭,不看對座那一臉好奇的小女人。
“我記得以前某人曾說過,無論什么地方,都不能讓她待到一個月之久,還說什么自己是漂泊的性子……”莫影斜拖了長長的調子,意有所指地道。
“既是漂泊的性子,又哪里料得到下一步?也許我明日便會動身離開,也許……到明年我還在這里!鼻乩^眉淺笑著道。
莫影斜重重地放下杯子,下一刻,她飛快地將花凳移到秦繼眉的身邊,臉上掛著的是諂媚的笑容,“秦——你出現的地方一定有好玩的事發生。說說嘛,我不信你會無緣無故地在這里待那么久哦!毖鄄ㄋ腿サ娜怯懞。
秦繼眉一撇頭,“別這么看我,我可不是鐵凌落。什么叫我去的地方一定會有事發生?斜斜,你是太閑了還是急著討打?”
莫影斜拉了拉她的衣袖,“好嘛!我承認我是悶了。成婚以來,凌落巴不得把我鎖起來。有時他真讓我生氣!什么死腦筋嘛!我們以前來去江湖,也沒見出過什么事嘛。這次好不容易拉了他出來,可是每到一處似乎都是經他仔細篩選過似的,干干凈凈,沒半點兒好玩的,每天只能對著一樣的山水,有什么好玩的!他還趁機把堡里不少事帶了出來處理,你不知道我有多悶。早知道成親的下場是這樣的辛苦,我就……”抱怨的她望見秦繼眉似笑非笑的眼神,聲音越來越低,最后閉了嘴,嘟起了唇。
“也不知道當初是誰死賴活賴纏著鐵堡主的哦。若是鐵堡主當時沒娶你,我看你早就尋死覓活嘍。”秦繼眉嘴上毫不留情。
“喂!別扯開話題哦!我們是在說你哦!”莫影斜孩子氣地皺了眉,臉有些緋紅,頗有點兒惱羞成怒的嫌疑。
忽然,笛聲清遠,悠悠而起。
“咦?誰在吹笛?”莫影斜一臉詫異,但眼睛卻瞥向秦繼眉,“我記得這里只有一個人身上帶著笛子,可是他怎么會到這里來吹笛?而且還這么好聽哦——”眼睛彎彎,盡是狡黠。
秦繼眉看著她,忍不住笑了起來,“裝蒜!”
莫影斜含笑轉過頭,“秦,你笑得很曖昧哦!”換來秦繼眉冷冷的一瞪。
笛聲忽歇,一人踏進小筑。
莫影斜見到來人,笑意甚深。而秦繼眉只低頭喝茶。
“吹笛的原來是方公子啊,曲子真是好聽!
拎了個青竹小匣的方近玄見到莫影斜時微微一愣,然后笑道:“我是不是擾了兩位的談興?”
“沒有沒有,方公子請坐!蹦靶碧质疽夥浇皩α,方公子手上是?”
“哦,是些綠豆糕,鐵夫人要不要嘗一嘗?”方近玄道。
“綠豆糕?我聽秦說過呢。是不是這里的特產?秦說過很多次,北方沒有這種細巧的糕點,她時時想起這個呢!蹦靶毙ξ氐。
秦繼眉也微笑著,只有方近玄有些尷尬。
莫影斜打開了竹匣,匣中放著四摞糕,青黃的糕上花模印的紋精致可愛。莫影斜拈起一塊,急急地放進嘴里送,“好吃,真是好吃!秦你快點兒吃啊,難得方公子送來的東西竟會那么合你口味……”她俏皮地皺了皺鼻子,“呵呵,這么好吃的東西在眼前,秦你怎么還皺著眉?”
秦繼眉刷地站起身,就要奪過她手上的糕點。
但剛剛站起身的秦繼眉忽然一低頭,一點銀光原向她后頸而來,如此,那銀光便射向她身邊的莫影斜。
方近玄聽到空氣中輕輕作響,立刻警覺。但手邊無物,他就將桌上空杯擲出。杯子與銀光相交,來物去勢一轉,斜向無人處落去。
莫影斜伸指一夾,銀光原是一小箭。她將束發之物扯下,左手握住此物,右手將箭依在物上,一彈,小箭向來處射去。
與此同時,秦繼眉輕輕轉身,向射箭處掠去。
電光石火。
然后,一片沉靜。
方近玄臉色微白。若不是秦繼眉機敏,只怕那小箭早已射穿了她的咽喉。雖想立刻跟去一探,但想到了莫影斜所接的一箭,他轉頭問道:“鐵夫人有未受傷?”
莫影斜臉色微白。小箭雖被方近玄的杯子一擋,但勁力未消,仍震得她手上微痛。她的發全散下了,手上握著的是黑色的繩。聽到方近玄的話,她揚了揚繩!靶矣心愕囊粨!
見方近玄好奇地看著繩,她又道:“這繩是北地莽牛筋制成的繩子,韌性甚好……”話音未落,秦繼眉已回來。
兩人齊望向秦繼眉,方近玄見她身法輕盈,不禁佩服。
秦繼眉朝他們微微一搖頭,“一箭即發,來人便走,那人輕功甚好!闭f著,她遞過一角玄色布料,而另一只手攤開,則是一枚小小銀箭,“斜斜的一箭只追到那人的一幅衣角而已,釘在外面的柳樹上!
莫影斜輕輕地吐了口氣,“好功夫,好膽色……”她喟然嘆道,“如果凌落在此,這一箭決不至此。”她慢慢轉過頭,“敵人要殺的是你還是我?你剛剛若不起身,這箭便是射我,可是偏偏你起身了。不知這箭目標是誰?”
秦繼眉淡淡地笑著,只看著手上的東西,“這人雖是暗算,但箭上無毒,這樣的小弩江湖上也常見,只是普通的防身之物,卻沒什么殺傷力。斜斜,看來這人并不想要你我的性命呢。”
方近玄接過她手上的物事,“這衣物看來質料不錯……”
“能穿黑衣在大白天進出林家,不簡單!要不要去查查誰穿的黑衣少了一角?”秦繼眉道。
“會有人那么傻放著罪證不管?若真搜得出,那就說明……”
“不是那人太笨了,就是他想栽贓嫁禍!”
兩女子對望著,忽然笑了起來,讓正憂心著的方近玄一愣。
莫影斜吃吃地笑著,“晚上不能說鬼,才剛說到麻煩,你看,麻煩就來了!
秦繼眉笑彎了眉,“是你說錯了話哦,別看我!
方近玄望著她豁朗的笑臉,“沒事吧?”眼中是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柔情。
秦繼眉搖搖手,“還好我聽到了風聲,不然雖是小箭,也足夠讓我血濺五步了。”聽得方近玄眸色一暗。
莫影斜跳了起來,“我去看看大哥怎么樣,方公子你陪一下秦兒,以免再有人來襲。此事先不要告訴別人,免得草木皆兵,反而麻煩。”說完就沖了出去。
方近玄望著她出去的背影,轉過頭道:“對方對你們二人有敵意,還是請林家派人嚴加戒備為好吧?”
秦繼眉道:“無妨。雖然未與此人打照面,我卻感覺不出他身上有殺意。那一箭的目的應該是想讓斜斜受傷,不存殺人之念。斜斜有辦法查出來的,放心!彼拿嫔虾鋈宦冻霭脨郎裆,“可惜你的綠豆糕,全都不能吃了!”方近玄扔出的小瓷杯已被銀劍擊碎,碎片灑在了糕上。
方近玄望著她若無其事的臉,在心中嘆了口氣。原本惶急的心,在看到她的笑容時,忽然就消失了。
只是一想到那道銀光,他的手忍不住再次握緊。如果,如果她沒有及時的低頭……他溫言對著像個孩子般懊惱的秦繼眉道:“沒關系,我明天再給你帶些來。綠豆糕總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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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后,莫影斜告訴秦繼眉,戚雙凌所帶的一件玄色輕袍上少了一角。
暗算事件中的三人都沉默著,所以誰也不知道秋日的小院里曾射進一支箭。
“這幾天為什么不回家?時時陪著我,你會不會悶?”托著腮的秦繼眉打了個呵欠,小聲地說。
“家里沒什么事。也不是要陪你,只是正好罷了。林兄的侄兒想要個蟈蟈,我編個竹籠給他。”手中捏著幾片綠色篾絲,方近玄頭也不抬地道。
秦繼眉笑了,“哦,是嗎?”她抓起了手邊的小竹筒,一晃動,里面唱著歌的小蟲停下叫聲,“你對小孩子倒是耐心得很!
方近玄的手中,一個圓形、鏤空的小籠已初呈模樣,“這玩意兒又不費心!
“說真的,真想不到你會編竹籠呢。我以為四大公子應該會的是琴棋書畫,沒想到你對小孩子的玩意兒也精通!狈浇α,“是嗎?江南的孩子都是從抓蛐蛐、耍蟈蟈時長大的。你小時候沒玩過嗎?”
秦繼眉的笑容暗了,“我可沒那么好的福氣……”
方近玄抬頭看著她,笑了,“那么,我是不是也該送你一個呢?”
秦繼眉忽然板起了臉,“這種臟東西,我才不要!”
方近玄皺起眉望著她,然后好脾氣地笑著道:“那你要什么呢?”
秦繼眉遠遠的推開竹筒,“我什么也不要。你別一直陪著我,我又不是林也談的小侄兒,也不是沒了手腳,不用人陪。”
方近玄放下竹籠,“怎么了?”
“沒什么。你還不快把它編好?”
“為什么突然不高興了?”
秦繼眉假笑著,“多心了吧你!
方近玄忽然笑了起來。
秦繼眉不悅地皺了眉,“做什么?!”
方近玄連連搖著手。該怎么對她說呢?即使她曾對他說過那么讓人心跳的話,可是對他而言,她仍是蒙著霧的存在。而剛剛,就是那一剎那,她似乎從霧中走來,鬧著脾氣耍著小性兒,正是這樣,讓他覺得她……好可愛!像是家中的那一個小瓷人,可愛的讓人想將她塞進衣襟內。
秦繼眉更惱怒了,陰陰地握住了他的手,不過,這次是很用力地掐著他,“鬧夠了吧方公子?”
方近玄吃痛了,連忙緩下笑臉,“好了好了,你放了我吧!
秦繼眉甩了他的手,“我先回房了。方公子放心,我自會乖乖地待在房里不出來的,免得方公子再浪費時間看守我這個‘犯人’!”
留下方近玄一人無奈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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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上方近玄了?”夜半,莫影斜與秦繼眉兩人對坐,莫影斜的問題直面而來。
秦繼眉卻不驚訝,莫影斜向來是個直率的人,“你說話是越來越難聽了。這么晚還不回去嗎?你那位鐵凌落不是巴不得你每天都陪著他?你舍得浪費漫漫長夜來跟我聊如此無聊的話題?”
莫影斜直直地看著她,“別轉移話題!凌落說過,這四位所謂的公子中,就屬方近玄最深沉,看不到底,也許是最難以捉摸的人。”
“看不到底嗎?”秦繼眉輕輕地笑了。忽然想起方近玄過于澄澈的笑容,如此說來,直到現在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何過人之處……武功似乎風評不高,而人品……淡得似乎存在與否并不重要。真不知道他憑什么擠上四大公子之列?“你笑得很詭異哦,笑什么呢?對了,說說嘛,為何獨青睞于他?”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他親近了?不過,若是別人喜歡我,不算我的錯啊!
“如此冷血的話真不像是你說的呢。無論你怎么辯,我是不會信的。你向來精得似狐貍,若真不喜歡,你有千種手段讓他不得近身,哪里會容他一天到晚陪著你?”
“是嗎?”秦繼眉笑得有些敷衍,莫影斜的眼瞪了過來,竟帶了幾分殺意。秦繼眉忍笑抬起一只手,“好吧好吧,請把這件事當作旅途無聊的我所做的無聊的事吧。”
“只是……無聊的事?”莫影斜貓似的瞇起了眼,“可是,你向來不讓你口中的臭男人近身……再無聊也一樣啊。這次好像有點兒反常!
秦繼眉升起一種煩躁的情緒,“好了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再不回,鐵大人可真要到我這里來抓你了哦!”
“知道了知道了,我閉嘴就是了。希望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么!蹦靶钡男σ庥行⿹鷳n。
掩門,她嘆著氣。
夜風中,有著同樣的嘆息,卻如輕風靜靜拂過,終于無聲。
只是……一件無聊的事……嗎?
黑暗的角落里,有人無聲地縮了縮身子,而心亂的兩人,誰也沒有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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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門,秦繼眉吁了一口氣。莫影斜的問題,是她回答不上的問題……她一直告訴自己,因為太厭惡那個如一江水霧的男子,才會刻意接近。但在莫影斜的目光里,她卻無法這樣回答。而隨此浮上的,是一顆心的沉沉浮浮。
她狠狠地搖著頭。真的被莫影斜的話影響了,連自己也問著那么無聊的問題?紤]太多,只會使自己受困而已。抬起頭,她嚇了一跳,燈下,方近玄正朝她微微笑著。
他……什么時候來的?
“你……這么晚過來?”
“唔,原想送你件東西,可是來的時候看到鐵夫人在,我想不方便打擾你,所以先走了。剛剛再過來時,看到她走了才進來的。嚇到你了嗎?我原以為你會聽到聲響呢!狈浇。
“你……”聽到了什么?但秦繼眉終于沒有問出最想問的問題,“一時失察了,我不知道你竟會這么晚過來!彼χΦ糜行┬纳癫欢。她輕輕走近男子,空洞卻燦爛無比的笑容掛在臉上。燭火在她臉上落下了美麗的陰影,“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來,你看看。”他從衣袖中掏出一個小盒,小心地打開,放在她的面前。
秦繼眉看了他一眼,才接過盒子!笆鞘裁窗?要你這么晚送過來……啊!”燈光下,她欣喜地叫了起來,“好可愛!”
盒子里,一個剔透玲瓏的小瓷娃娃躺在藍布中,頭上梳著兩個小髻,粉嘟嘟的臉龐如糯米糍粑一般,粉藍的團襟大襖中露出攏著的小手,燈光下,兩點黑黑的眼眸流轉有神。真是個可愛無比的瓷娃娃。
“可愛嗎?”方近玄輕輕地笑著,竟露出與平時表情絕不相符的孩童神情,“我知道你一定會喜歡!
“特地拿來給我的嗎?”秦繼開心地笑著,不知道此時自己的樣子,也像個得了寶物的小小瓷娃。
秦繼眉小心地從藍布里取出娃娃,托在手上。明滑光潤的娃娃蹲在掌心里,似正在作揖微笑。她著迷地摸著娃娃的小臉,“真是精致……”
方近玄笑道:“你喜歡便好。夜深了,你早點兒休息,我先回去了!
“……要走了?”
“是的!狈浇D身而去。
秦繼眉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而方近玄轉身關門時,見她的樣子,微微一笑,“別只顧著看娃娃,睡吧!闭f罷便關上了門。
掌心中的娃娃被手心熨得暖暖的。
她微微地笑著,帶著自己也不明白的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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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陽光靜靜地灑下來,照著秦繼眉手中晶瑩的娃娃。
她輕輕撫著娃娃,心里也如灑滿陽光,有種很溫柔的情緒升上胸懷,有笑意控制不住地翻涌上來。
“滿面春風,真是愜意!”促狹的聲音調侃過來,一轉頭,莫影斜就站在她背后,“哇,好可愛的東西!”看到瓷娃娃,她驚喜地連連叫著。
秦繼眉把娃娃藏進袖子里,“你來做什么?不是只為了夸我面色好吧?”
莫影斜扁了扁唇,在她對面坐下,“我已找人調查暗算的事了。巧的是,最近鐵家堡的生意屢受挫折,聽說是有人故意為之!
“鐵凌落肯讓你過問?我以為他巴不得把你鎖起來呢!
“我自有法子!蹦靶毙Φ煤芙器铩
“最近你我身邊多了不少守護的人,是不是你那位做的?”
莫影斜瞪了她一眼,“你也看出來了?總有幾雙賊眼瞄著,真是很討厭。”
“你知道,男人眼里,心愛的女人總是寶貝,是最最珍惜的東西。似乎沒有任何事可以瞞住他的眼哦。”
莫影斜笑得有點兒促狹,“如此說來,方公子眼里的你應該也是同樣珍貴的‘東西’?”
秦繼眉也笑著,但顯得很假,“莫影斜,你真的那么好奇嗎?”
莫影斜收起原來嬉皮笑臉的神情,“若是別人的事,我是看都不會看上一眼,只因為是你的事,我才關心,如今你是嫌我太多事了?”
秦繼眉與莫影斜,對視許久,秦繼眉無奈地嘆著氣,“我不明白。以前不是沒有這樣的情況,為什么只有這次你的反應那么嚇人……”
“那是因為你從來不曾對追求者有相應的反應。別以為我瞎了,看不見你們眉目傳情?墒乔,你雖然對他笑,其實他卻別扭的很。為什么?”
“你說什么呢!斜斜,不要說這些了行嗎?”
“好!那么,請你告訴我,你想干些什么?”
“很重要嗎?”
“你到底想些什么呢?這次的你怪怪的。你一點兒也不像曾經獨走大漠,揚鞭馳騁的女子。而你看著方公子的眼神,更讓我擔心!
“擔心什么?”
“你不知道嗎?你的眼神有多迷茫,而情意看來又是多么脆弱?”
“是嗎?原來,現在的我是這樣的嗎?”
莫影斜吐了口氣,“看來連你自己也不明白現在想的是什么。秦,你要好好問一下自己,你要的是什么!彼鹕碛x去,忽又回過頭來,“我打算過幾天說服凌落,到戚家一探,你同去嗎?”
秦繼眉一怔,“去那里?”忽然她又會意過來,“你打算引蛇出洞?”
莫影斜點點頭,“敵暗我明,一點兒頭緒也沒有,與其等待下一次來襲,我寧可主動些!
秦繼眉笑了起來,眼里有幾分豪氣,“好主意!而且那人見我們到現在還未有什么動靜,多半已經有些不耐了。去戚家,一來可以看清楚戚家的虛實;二來,若真有人要陷害戚家,他們定會把握機會!
“那么,你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我還要湊熱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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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莫影斜在一次聚會中“狀似無意”地提出要前往戚家。戚雙凌自是滿口歡迎,而疼愛嬌妻的鐵凌落不忍拂了莫影斜的意,也終于答應。戚雙凌又邀了秦繼眉、林也談、南宮劍和方近玄等人同去。
次日,眾人就起程。戚家所在的伽程位于林家以南,行程兩天后,眾人到達了目的地。在拜見了戚雙凌的父親戚南峰后,幾人都忙于游山玩水去了。
伽程以山聞名。山只是南部的小丘,但因其青翠可喜,引來游客無數。
初到伽程的莫影斜見到美麗的景色,欣喜地拉著秦繼眉到處游玩。兩人如同脫韁的野馬,從早至晚都泡在外面,而鐵凌落只伴了嬌妻一天,就因邀處理鐵家堡在南方的事務而不得不放棄兩人的甜蜜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