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好舒服哦!杜綿綿半瞇著眼,像只慵懶的貓兒,正享受著主人的撫摸,恰好的力道,舒服得令她想睡,卻又不舍睡去。
“為什么成為殺手?是自愿的?還是不得不做?”他語氣有著不自覺的憐惜。
畢竟,殺人是他們世代經營的“家業”,她是自愿接受訓練,抑或是被迫的?身為殺手世家的一份子,她是否有選擇的余地?
杜綿綿原本已快瞇上的眼眸,乍聽見他的問句及語氣中的憐惜,突地睜開眼專注地凝視著他。
她明白他的憐惜出自為何,畢竟當一個殺手并不是正常的職業,一般人是無法接受的,更別說是成為一名頂尖的殺手,這背后所要付出的代價與辛苦訓練的過程,更不是人人都承受得住的。
此刻,一股濃濃的暖流自她心窩里不斷流泄而出。
她伸出手,以指腹輕輕撫上他的眉、他的眼、最后停留在他的唇上。
他是在心疼她呢!這個意識讓杜綿綿開心不已。
但他的心疼是白費的,因為,成為一名殺手是她自愿的,沒有一絲不情愿。
第10章(1)
“我是自愿的。”杜綿綿的視線停留在丈夫那性感的薄唇上,如同遭受魅惑般,她不由自主地奉上雙唇。
這樣的回答令唐天司感到訝異,但是仍是不忘熱烈地回吻她。
好半晌之后,熱吻結束,杜綿綿無力地靠在唐天司的胸前低喘著。
“為什么?”他徐徐地提出疑問。
他一向是個不愛追根究底的人,但這一次例外,因為是她,只要有關她的一切事物,他統統都要追根究底。
“你覺得殺人是不對的嗎?”她不答反問。但這個問題顯然是多余的,因為他也曾殺過人。
“視對象而定!比绻麑Ψ绞莻該死的壞人,那么殺人對他來說就不見得是壞事了。
“沒錯,視對象而定。我們接受委托前會仔細調查雇主與獵物,不該下手的,我們絕對不碰。相對的,會找上我們頂級殺手的人,也絕非一般人家,說明白一點,也都不是什么善良的老百姓,而雇主指定獵殺的人,多數也都不是什么好人。”
“物以類聚,什么樣的人,就跟什么樣的人打交道!彼靼姿囊馑。
“是否要成為殺手,是我可以自由選擇的,爸媽從不勉強,你知道殺手世家為何成為家族性的事業嗎?其實并非刻意延續。說來奇怪,身為杜家的一份子,就像是天生吃這行飯,舉凡體能,格斗各類武器,我們就是有‘慧根’,總是能輕易學會,快速上手,杜家世代皆只有一位男丁,也只有男丁的下一代會遺傳這項“慧根”,所以你不必擔心日后我們的孩子會有不尋常的“特殊專才”,你想平淡生活,我們就平淡生活。”
他解散唐門的用意,就是想讓下一代過著正常人的生活,不需時時提防他人,這份心,她懂。
唐天司縮緊環在她腰上的手,遇上她,是他這一輩子最幸運也最幸福的一件事,只要懷里有她,他的心就安定滿足了。
“感謝老天讓我遇上了你,也讓我對你一見鐘情。”他在她的耳邊低喃。
但這番真情告白,并未得到如期的溫柔回應。
杜綿綿拿開他環在她腰上的手,一個利落的翻身動作,瞬間已跨坐在他的腰間,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那晶亮的眼神猶如尊貴的女王一般。
“你沒有對我一見鐘情,是我對你一見鐘情!彼f得認真,但身下的男人可一點也不認真。
唐天司挑著眉,這般曖昧的姿勢,令他忍不住回想起無數美好的纏綿。
現在誰對誰一見鐘情都不是重點,他只知道自己迫切地想要她。
……
“你并沒有對我一見鐘情!
現在是什么狀況?
一覺醒來,杜綿綿又說了一次這句話,但……他確實是第一眼就愛上她了!難不成在那之前他們曾經見過?如果見過,那他為何沒印象?
他嘗試著問她,可是她卻什么也不說,無論他如何誘哄,甚至是在歡愛的當下,趁她意亂情迷之時問話,她的嘴仍是閉死緊,什么也不說。
兩天過去了,杜綿綿什么也沒說,就當沒這回事一般,態度也如同往常,沒有任何的異樣。
但她表現得越是平常,就越是反常,更是勾起唐天司的好奇心。
這件事他非要弄個明白不可!
唐天司駕來來到杜綿綿的娘家,心中已有打算,既然她不肯告訴他,那么他就去問別人。
將車停妥后,他來到大門口按下門鈴。
他知道她與家人的感情一直非常好,家人之間幾乎無秘密可言,所以他相信,只要走一趟杜家,隨便抓個人問問,總會出現他要的答案。
應門的人是杜冠羽。
“綿綿怎么沒跟你一塊回來?”
“她并不知道我要回來,事實上,是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請教。”唐天司望著杜冠羽,若非上一次的交手,他還當真被他斯文有禮的外貌給騙去了。
唐天司暗嘆了一口氣。唉,一家子全都是扮豬吃老虎的個中高手,這一次連他栽了跟頭,好厲害的一家人!
“都是自家人了,別再這么客氣了,我保證知無不言!倍殴谟鹉樕嫌肋h都掛著溫文的微笑,讓人看了著實舒服。
“在我認識綿綿之前,她是否曾經見過我?但我卻沒見過她!毕雭硐肴ブ挥羞@個可能性了。
若他以前真見過她,以他過人的記憶力是不可能遺忘的,更別說是一點記憶也沒有。
“不,你見過她,只是不知道那是她而已!
唐天司的眉頭皺得都快打結了,他很努力地回想,但仍是一點記憶也沒有。
“還記得去年某天夜里,你遭到四名殺手狙擊的事情嗎?”杜冠羽給了提示,相信唐天司很快便會憶起那天的情形。
是的,唐天司的確記得,而且還印象深刻。
之前,丁齊總會不定期雇來殺手企圖殺他,而他也問題不以為意地陪那些殺手玩玩,順便熱熱身,練練身手,但那一次的經歷很奇特,所以令他印象深刻。
那一夜,他撂倒了四名殺手,但最后一名殺手逃了,在逃跑之前還對他笑了,這事他當然還記得。
事隔一年,他仍是感到可惜,要是當時看清那人的長相就好了,至少想報仇也好有個對象。
等等……
唐天司黑眸驀地掃向杜冠羽,像是想從身上確認什么似的。
“看來不用我多說,你已經想起來了!睆乃谋砬榭磥恚殴谟鸫_定唐天司已想起。
“原來是她。”那個站在墻頭上嘲笑他的人就是杜綿綿!
“她跟那四名殺手不是一伙的。”杜冠羽知道唐天司想問什么,不等唐天司開口,他先行為他解答。
唐天司不作聲,等著杜冠羽把話說清楚。
“她那天晚上的目標是那四名中的其中一對兄弟檔,但你早她一步將人給收拾掉了;那天晚上她回家,就向全家人宣布她愛上了你,要我們在短時間內,將你所有的身家資料調查清楚一并交給她,你明白了嗎?”
杜冠羽仍是笑著,但笑意里卻隱含著另一股暗示,就不知道唐天司是否有足夠的領悟力?如果他猜不著,那他也就不必多說了。
但畢竟唐天司也不是簡單的角色,只稍一個暗示,他便可聯想出另一個關鍵。
“這么說來,綿綿并不是偶然出現在我眼前的啰?”她調查他,自然也知道他平日的作息時間,所以才會挑他在陽臺抽煙時出現,以確保他能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