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向來文質彬彬的他被逼得忘了禮教,用力鉗住她的手腕,“你到底是誰?看你這穿著打扮,不像是平民子女啊!”
“哇,好眼力,我的確不是?磥砟愫孟褚矊ξ矣信d趣了,是不?”她開心地湊近他的俊臉,“想知道我的名字就先告訴我你是誰!
“呵呵,很抱歉,我沒興趣!弊笳刻焱肆藥撞,才發現本來坐在旁邊的算命先生人已不在,“他人呢?”
“咦,是呀,他去哪兒了?”她疑惑地到處張望。
左湛天趁這機會徐徐往后退,正想溜時卻被她給拉住衣角,“你要去哪兒?”
“回府。”老天,他又不能打女人,誰來救救他。
“我跟你回去!彼龥_著他綻放一抹艷光四射的笑容。
“不必了,姑娘還是回自個兒家吧!表怂谎郏D身正要離開時,卻突聞有人喊他,“左侍郎。”
回頭一看,竟是來客酒樓的店小二,“您最近怎么沒去咱們來客酒樓坐坐了?”
“因為最近比較忙,是不是琴娘想念我了?”他瀟灑的勾起嘴角。
“也是,自從六阿哥離京后,您真的比較少來了!
“因為壓在我身上的擔子跟著重了!彼紤]過后,他便道:“請轉告琴娘這兩天我會找時間過去!
琴娘是來客酒樓的掌柜,更是左湛天無話不說的知己,但也僅限于知己而已。
“好,我一定轉達,那小的還有事先走了!
待店小二離開后,水宓便跟上問道:“琴娘是誰?”
左湛天震了下,回頭一望,“你還沒走?”
“我決定跟你回去了,干嘛走?”他可是她未來的夫婿呀。
聞言,他倜儻的俊容立即覆上無奈的寒霜,因為不想再與她閑扯,他只好隨意抓了個路人擋在她面前,接著往小巷弄內一鉆,當水宓追過去的時候他已不見蹤影!
“什么嘛,干嘛躲我呢?我是丑得像妖怪嗎?”她摸摸自己的臉,疑惑的皺了下眉,但漂亮的黑瞳卻灼灼焚燒著決心……
水宓告訴自己,不管他如何拒絕自己,她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左侍郎等著,我一定會找到你。
***
日陽,冉冉上升;風微涼,又是個晴空萬里的好天氣。
水宓在寢居的樓臺上,臨窗遠眺飄零的葉子發著呆。
幾天過去了,她派出去查探的人到底有消息了嗎?
一早她便被額娘喚來這兒練琴,說什么姑娘家琴棋書畫都該有一定的水準,拿她來說,下棋沒定性,雖愛看書但總看些內容怪異、令人不敢茍同的書冊,畫畫更不用說了,畫只鴛鴦旁人看來卻像只雞,因此只能在“琴”這上頭下功夫了,否則嫁為人婦之后會被道長論短的。
唉,看來額娘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非得快快將她嫁出去了。
望著面前檀香木做的古箏,呈透明的絳色,質地細致、光可鑒人,還帶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但這氣味怎么聞著聞著,會讓人犯困呢?
額娘也真是,難道懂得琴棋書畫的才是好姑娘、才適合嫁人?
“格格,格格……”春桃小小聲的嚷著,很快地從樓下奔上了樓臺。
“怎么了?沒看見我在練琴嗎?”才短短兩段音律就被她撥了好幾個斷音,顯然她壓根是心不在焉。
“查到了、查到了。”春桃附在她耳邊說道:“王貴已查出那位左侍郎是誰了。”
“誰?”水宓立即從椅子上跳起來。
“是左勁將軍的兒子左湛天,任職于理藩院,因此大伙都叫他左侍郎!贝禾衣冻鑫⑿Γ奥犝f他長得還挺俊的。”
聽了春桃這么說,水宓的小臉不禁漾出靦?的微笑,“沒錯,他是挺俊的!
“格格好眼力!贝禾邑Q起了大拇指。
“哎呀,別胡說了,可不是我好眼力,而是命中注定如此!彼s緊澄清自己雖然欣賞好看的人事物,卻不執意!澳阆胂耄覊粢婟,他就要測‘龜’這個字,而且還拿出那個透亮的石頭當卜金!
“真的耶,果真是咱們的準姑爺!贝禾矣昧c點頭,非常配合水宓的說法。
“所以,我現在要去尋夫,千萬別讓我額娘知道!睂⒋禾依焦殴~前,“你彈得比我好,替我彈個幾曲吧!
“可是……”
“沒啥可是,那我走啰!彼祵λQ垡恍螅惚枷铝藰桥_,再悄悄溜出府門,一路上經詢問之后終于找到了左勁將軍府。
只不過她該怎么做才能進去見他呢?
就在她發愁之際卻遠遠聽見腳步聲,回頭一看竟是左湛天!
此刻他身著官服,水宓含笑的眸光定定地瞅著他俊逸無匹的身影,走到他面前說:“瞧瞧,今兒個看起來更是不同了!
“你……”
他眉心輕鎖,完全沒想到還會再遇見她,原本璀亮的目光在這瞬間轉為深沉,“你三番兩次出現在我面前究竟有何目的?”
“你記得我?”水宓掩唇一笑,“那太好了,我早說了你我是有緣分的。”
左湛天嗤笑的搖搖頭,“你居然會找上我的府邸,還親自上門來,你到底是誰?”
“好吧,既然你問了我就告訴你,我阿瑪就是剛被調回京的恭親王,而我則是水宓格格。”
“水宓格格!”
哦,他終于懂得了,為何在乍見她的那瞬間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她就是小時候與她阿瑪來將軍府游玩時,偷了他的書冊不還,還大聲哭鬧,最后鬧到大人耳中,害他被數落一頓的小丫頭!
事隔不久,便聽說他們舉家遷往南方,究竟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怎么?你知道我?”她挑眉笑問。
“以前我們見過,還記得你偷去的那本書吧?現在可以還給我了嗎?”他目光如炬地望著她。
“書?!”她眼珠子轉了轉,心想她向他借過書嗎?再說她都離京這么久了,莫非是小時候的事?
再仔細一想,水宓的記憶里突然冒出了個影像,慢慢地,她終于想起來了!她指著他的臉,“是你。”
“對,就是我!彼洞揭恍Γ耙驗槟,我可是被冤枉得厲害呀!
“瞧你,還真小氣,就這么小的一件事居然記恨這么久,不過這也證明了一點,我們真的是有緣分的對不對?”水宓垂下小臉,含蓄一笑。
“啥?我……”被她這一說,左湛天還真是啞巴吃黃連,錯愕得說不出話來。
“如果你有空,來我府中與我阿瑪、額娘見一面好嗎?”見過他之后,他們肯定會滿意這位準女婿,不會再逼迫她了。
“你的目的是?”
“當然是介紹你給他們認識,因為我已認定你是我未來的夫婿了!彪m然她的表情含蓄,但說詞卻無比大膽。
“為什么?我們已經多年不見了,你甚至連我是誰都認不出來,如何認定我是你未來的夫婿?”關于這點,他可納悶了。
“因為你寫了個龜字,這就是我們有緣的證明。”她偷偷抓住他的衣角,“這個你可賴不掉!
“拜托,我不知道我寫的字代表什么,那不過是你一廂情愿的想法罷了。”他拉開她,“以后請你離我遠一點,別再來糾纏我。”
“我不要。”她搖著小腦袋。
“那我問你,你喜歡我、愛我嗎?”瞇起眸,左湛天直接問道。
“我喜歡你呀,你長得這么俊,又任職于理藩院,與我是再適合不過了,至于愛……”她羞怯一笑,“可以慢慢培養的。”
“算了,我才沒閑工夫與你培養感情!彼有要緊的事待辦,才急急趕了回來,可沒時間與她閑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