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會來嗎?」不知為什么,她突然感覺再也看不到常逗她開心的立羽,他們的緣分就要斷了。
他用力地點點頭,然后……「小蘭姊姊,你蹲低一點,我有悄悄話要告訴你,不可以給別人聽見!
「什么話?」溫拾蘭身子一低配合他的高度,猜想著他有什么私密話想說,他們常分享各自的小秘密。
「是這個!顾∈峙踔哪槪洳环赖貙⑿∽煊∩夏奂t唇瓣,嘖了好大一聲。
「!你……你這孩子……」跟誰學的壞毛病,溫拾蘭錯愕又羞赧,捂著唇冷瞪不學好的小孩子。
「你的吻我拿走了,不許忘了我,記住我是第一個,聽見了沒,溫小蘭!
他得意揚揚地兩手叉腰,一副「強搶民女」的小霸王樣,但微紅的耳根泄露他的赧意。
溫小蘭?看到立羽張揚得不可一世的賊笑,溫拾蘭心口打了個突,他多像狂妄囂張的喬翊,只有他會喊她溫小蘭。
立羽和喬翊,他們相似的地方真的太多了,兩人不是同一個人嗎?她有著深深的迷惑。
第10章(2)
「別動,要是一針扎偏了,不僅前功盡棄,而且你的武功也有全廢的可能性,自己考慮清楚!顾皇轻t者不是神,不能保證全無風險,一針見效。
「可是會癢,我會受不了……」而且光著身子躺在青玉石床上,讓人感到寒冷。
「這才第七針,等到了第十八針,我相信你想笑也笑不出來,別哭得太難看。」
他還有折磨好受,這是剛開始。
「……岳師伯,你真不會安慰人!」為什么他覺得岳師伯好像在準備后事,叫他節哀順變。
原來喬翊遇刺傷重后,左輕云等人一路護送他躲避追殺,回京城找人醫治,途中遇到正在采草藥的岳思源,也就是他娘佟欣月的師兄,見他傷重緊急施援手醫治。
可是那一劍實在刺得太深了,雖然有隨身配戴的玉佩使劍鋒歪斜,但劍傷心脈是相當嚴重的事,一有疏忽便命喪當場。
那時他已流血過多奄奄一息,傷口太深止不住血,若是血流不止的話,他這條小命也就去了,不用等敵人來取。
無法可想的岳思源決定試試他嘗試當藥引的新法子,將剛養成的蝕心蠱放入他體內,蠱一般會保護宿主的安危,宿主生,蠱活,宿主亡,蠱死,藉由蠱蟲的護主吐絲將破損的心包起來,進一步修補破洞,暫時讓他的傷口處不再流血,蠱涎會使傷處迅速愈合,生肌去腐。
因為從未用在人體上,岳思源也是第一次使用蠱蟲救人,所以無法預估結果會是如何,因此保住喬翊一口氣后立刻要人送回京里,唯有宮中的九轉回魂丹才能令他回魂,重新再世為人。
當岳思源看見出現在門口的孩子時,說實在話,他也嚇了一大跳,以為喬灝背著師妹偷生一個兒子,怕東窗事發送到他的地方一避,以免夫妻情斷,各行其路。
不過再仔細一瞧,眼前的孩子活脫脫是喬翊小時候的模樣,他沒聽說師妹又生了孩子,喬灝若與他人生子也不可能生出一模一樣的孩子,驚訝過后他做了一番診療,發現八歲的孩子身上有和喬翊相同的傷痕,又聽了男孩的敘述,他才霍然明白是用了蝕心蠱所導致的后遺癥。
蠱吐絲結蛹是蛻變,不可能變大的喬翊只能縮小,由六尺男兒身返回兒童,變成粉嫩討喜的孩子。
「噗哧!挂宦暯蛔〉妮p笑聲噗地一出。
「!有人,是誰,快拿件什么給我蓋上,富春、富春,你死了呀!沒聽見小爺喊人……」
死到哪兒去了,居然不顧主子的死活。
一道秋香色身影走近,以手掩口噴笑。
「喊什么喊呀!不是人會有鬼嗎?你這小屁孩的身子有什么好看的,早就被我看光光了,你想遮也來不及!共痪褪莻孩子嘛!還怕人家看。
聽這沙沙的女聲是……「芥子姊,你好歹是姑娘家,不怕看多了眼睛生膿,嫁不出去!
一身緞織彩百花飛蝶錦衣,下面一條水仙紋長裙,看來清清爽爽的秦芥玉笑著為師父擦拭額上汗水,不時遞水、遞器皿,收拾污物!赣袔煾笗,我怕什么!
「是啦!師伯醫術高明,可你會什么,學了這么多年還是半吊子,你沒再開錯藥吧!把拉肚子的藥開給體虛的病人!棺屓死教撁,差點一命嗚呼。
「我會幫你擦身子!姑鎸λ娜⌒Γ亟嬗窈敛辉谝,前些年剛跟在師父旁邊學的時候她的確什么也不會。
一條溫熱的巾子甩到喬翊的大腿內側,他嚇了一跳,連忙想把雙腿夾緊,但是一只大手壓住了他。岳思源一瞪,「不要動。」怎么這么不聽話。
欲哭無淚的喬翊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冈缼煵,翊兒的身體小雖小卻也冰清玉潔,請你好心點讓芥子姊轉身,不要玷辱翊兒誓死維護的貞操!
「冰清玉潔?」岳思源像聽見什么好笑的話,嘴角微揚,眼泛笑意,似乎感到很有趣。
「岳師伯,我覺得有點痛了,你是不是扎錯穴位了?」一股抽痛由臍下三寸處傳來,他……
「那個」會不會廢了。
「才有點痛嗎?我再下一針!箤是匮,他下針又快又準,毫不遲疑,一針入半。
「啊!痛……好痛……」天哪!岳師伯是不是打算殺了他?活活痛死驗不到傷口。
「嗯!這才對,鼓起來的肌肉是因氣脈阻塞,我下針讓它通暢!
痛到無法開口的喬翊咬緊牙根,冷汗直冒!冈馈缼煵,你確定不是……呼!在報復!
「報復?」他挑起眉。
「因為我爹搶走你心愛的女人,既然奈何不了大的就找小的……噢!疼……
父債子償……」
一定沒錯,坦蕩蕩的君子也有小心眼,而他爹是裝好人的偽君子。
聽了他孩子氣的話,岳思源忍不住笑出聲。「師伯沒你爹的心狠手辣,他能笑著殺人,師伯做不到!
「所以你就一臉仇深似海地板著冷面,一針一針凌遲我……」他就知道壞事做多了會有報應,可是爹的惡果為什么報在他身上,他可不可以不要。
那種痛說不出來,像要將人撕開一樣,他的手、他的腳、他的身體像有無數只小手在拉扯,喀喀喀的骨頭聲清晰可聞。
「忍著點,翊兒,你在長身子,我不能一下子取出蝕心蠱,蠱一離身你會迅速地恢復原來的身長,但是你會承受不住,你的骨頭直接撐開皮肉是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疼痛!顾麜吹较胨溃デ笊囊庵。
「還……還要多久?」這還不夠痛嗎?他感覺骨頭被拆開來又重新組回去,拉開的肉是用刀子切的。
「至少要重復三到五次,你現在的模樣已有十歲,一次比一次痛,但是痛習慣就不痛了,再忍耐三天就好了!顾膊惶邪盐眨礼R當活馬醫。
什么叫痛習慣就不痛了,他來痛痛看。喬翊很想笑,但是他更想大聲咒罵。
「……岳師伯,我能換人嗎?不要芥子姊,畢竟我還會再變大,富春他……」
他雖然很痛但還沒有完全死透,一只手在他的手呀腿的擦來拭去,真的很羞人,他不是尸體。
「你出汗了,汗水有毒必須拭凈,否則毒會回滲入體,富春在外頭顧著柴火,慢火燒熱桶子內加了上百種藥材的藥湯,等師伯拔了針后你得泡上一個時辰,祛除毒性。」他的意思是除了秦芥玉外沒有多余的幫手,病人要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