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一楞,然后搖頭失笑,看著她帶著淺笑的圓臉,他的心情莫名輕松了不少。“好了,那朕走了!彼砷_手的同時還想著她若是繼續嬌纏著他的話,他該如何哄她。
但是沈寶珠卻是一反剛剛的態度,直接揮揮手,就算送他出去了。
這下子蕭文瀚心里可不舒服了!澳恪B送送朕都不愿意?”
他娶的這只肥兔子怎么跟其他女人都不同?上輩子那些嬪妃若是聽見他要走了,哪一個不是依依不舍,恨不得十八相送送到宮門口再把他給勾回去,偏偏她只揮揮爪子就當應付過去了?
這還是皇后嗎?剛剛的真心相對呢?難道剛剛是他作的一個夢不成?
她看著男人不滿的表情,苦著一張臉道:“我不能動,一動就真的要血漫金山了。”
蕭文瀚這回反應倒挺快的,又覺得自己剛剛拗著讓她送他的話太過矯情,面子有些掛不住,只得佯怒往外喊人,“人呢?還不快進來伺候皇后!”他邊說著邊快速往外走,看起來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沈寶珠看得呵呵直笑,然后肚子一抽,她也笑不出來了。
就算身為皇后也是有無法避免的事,例如這小日子……還是這般折磨人的疼啊!
第6章(1)
在沒有特意封口的情況下,后宮這些事很快便傳出去,有些能耐的人家則是早打聽到了,各有不同的看法,但起碼在情況還不明朗之前,誰也不敢明顯的站隊,尤其這擺明了是太后閔家一派和皇帝親政派的對決,兩方人馬一方有勢力,一方則是正統,誰也不敢小瞧。
只是有些人即使不用說也是明顯的親政派,好比蕭文瀚生母的娘家駱家,駱道書當日下午就遞了折子進宮,直接向皇上問清楚真相去了。
“舅舅,這事兒是我忽略了,以后再也不會了!笔捨腻珜τ谘矍伴L得粗獷又帶著點書生氣息的中年男子認真解釋道。
上輩子他也是被豬油蒙了心,自己真正的舅家不去親近,反而親近了閔家人,除了蠢,他還真找不到其他形容詞可以形容自己,死得那般窩囊也是活該。
“所以今天這事兒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頭都傳說您為了皇后和太后杠上,我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然明白若是沒有原因您不會偏幫,可皇上這樣做,那些御史言官又有話可以說了!瘪樀罆欀碱^道。
不是他要趁機說教,而是這事兒可大可小,難得皇帝之前親自上門找過他談有關太后的問題,他便不能看著皇上在局勢尚未明朗的時候,就先壞了名聲。
皇上固然是高高在上沒錯,但是很多時候言官御史等等的抨擊,也是有一定的殺傷力,否則綜觀歷史,怎么會有許多皇帝下過罪己詔呢?
蕭文瀚既然已經把親舅舅給拉進來趟渾水,許多事情就瞞不住了,而且他現在需要更多值得相信的人成為他的支柱,必須透露點消息。駱家掌兵部,雖說因為太后的關系,這幾年并未直接掌握軍權,但是在軍中還是能夠說上話的,既然如此,他絕對不能夠放棄親舅舅一家。
蕭文瀚也不啰唆,大約的說了說今日之事,說到最后,他臉色一冷!熬司,不是我不想孝敬太后,可是之前選秀的時候我就察覺到大有問題,太后看中的人,多是閔家人或者是親近閔家的,要不然就是閔家想要拉攏的對象,除了閔家一派的姑娘幾乎全都被刷掉,沒人動手腳怎么可能如此?
“還有今日,雖是太后對皇后的下馬威,但何嘗不是在落我的面子?堂堂皇后不讓回門不提,太后居然已經找了一堆女人進宮,這哪里是好心,根本就是想讓后宮不平靜,再說了,若真為了皇家子嗣打算,那又為何讓我拖到這個年歲才選秀成親,還不就是怕我成親之后的親政嗎?!”
駱道書是個粗人沒錯,可是繼妹子在宮里突然死去,緊接著又是先帝駕崩,他也琢磨出幾分怪異,連忙收斂勢力放權,就是怕駱家會徹底倒了下去,后來事實證明他的決定并沒有錯,他的不以皇帝外家自居,保全了家族。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皇上墜馬,從昏迷中清醒沒多久,居然用暗衛偷偷和他約在外頭,表明了親政需要他的支持,還需要他幫忙摸清楚如今閔家到底掌握了多少兵權,又籠絡了多少帶兵之人。
他那時候就已經隱隱約約猜測到,當今圣上是看閔家在朝中獨大不滿,卻沒想過閔家似乎只是捎帶的,最主要的居然是宮里的兩大頭頭不和。
“太后……何至于此……”駱道書聽完這些也覺得太后有些過了。
若只因為皇后人選不是太后喜歡的,這也說不過去,若不喜歡,當初宮里鬧出落水之事時,當今皇后或許早該報個病重,怎么也不必直接就下封后的旨意,那時既然沒這么做,為何如今卻又……他百思不得其解,干脆直接將心里頭的疑惑問了出來。
蕭文瀚淡淡回道:“因為那時候太后以為我只是堅持皇后之位要給沈氏,卻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愿再讓其他女人入后宮!
“什么?!”駱道書驚愕地望著他!盎噬希滥F在在說什么嗎?皇上的后宮怎么可……”
蕭文瀚不以為然,勾嘴冷笑!拔也⒉皇呛,我也知道肯定會有許多人不同意,但我今日既是皇上,難道那些文武百官還得管我上誰的床不成?說難聽點,什么雨露均沾,不過是朝臣勾心斗角,我也不會多管臣下的房中事,那些人又何苦來指手劃腳?”
駱道書覺得此話有點道理,可是長久以來的觀念,還是讓他覺得有點不能接受!翱伞始易铀眠是重要的,若是皇后娘娘她……難道皇上也要守著一個人不成?”
蕭文瀚反問道,“如今我才大婚不到一個月,又怎么能夠確定朕和皇后就沒有孩子?再說了,我如今還年輕,這時候就想這些事,又何嘗不是一種荒謬?”
“可……”
駱道書還是想勸說,卻被蕭文瀚打斷了——
“舅舅,您也別勸我了,這些日子以來,我查到了不少事,當年父皇留下的皇子包含我在內共有三位,可最終為何是我坐上了皇位,您可曾想過?”蕭文瀚冷冷地道:“我的兩個皇兄,一個是墜馬而亡,一個因為身子逐漸虛弱而亡,皆死得不明不白,就連父皇最后也因為心病抑郁而亡,可……真是如此嗎?那巧合未免也太多了些,怎么就剛好就落在我們父子上頭?難道要說是因為我們不賢德,天降災厄于身不成?”
駱道書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臉上滿是震驚,可心里的那個猜測卻不能從他的嘴里說出來。
“不是意外,是人為!笔捨腻ǘǖ乜粗!拔业玫搅艘粋消息,太后的小佛堂里……放了父皇的牌位,還是藏在隱密的地方,這點說明了什么,舅舅應該想得到吧。”
“皇上說的可是真的?都……都確認過了?”駱道書覺得今日所聽到的消息,若是不小心透露了一星半點出去,就足以在京城掀起一場大亂了。
“如若沒有一定的把握,我會把這樣重大的事情拿出來說嘴嗎?舅舅,我畢竟是要親政的人了,難道還會信口開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