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進來!崩镱^傳來低沉又沙啞的嗓音。
花世澤隨即帶著裘化真入內!拔⒊家娺^陛下!甭犓缓,裘化真自動自發地雙膝跪下,垂首候著。
“你上哪去了?!早該回來的,為何拖到現在?”華重盛低斥著,刻意壓低聲音,像是怕椋擾華氏。
“皇上,微臣尋訪了一名名醫,特地將她帶回!
裘化真心頭顫跳著。就說了別把她捧高,她真的不想摔死。
“這位裘姑娘針灸了得,壓根不遜于柳九!
原來柳九也懂針灸。裘化真眉頭微皺,像是快要將什么給串連,可惜眼前這兩個人不給她時間好生想。
“是嗎?過來吧!
花世澤將她拉起,她垂首咽了咽口水,繞過屏風來到床邊,看著床上的婦人面色慘來,如命懸一條,她連忙伸手搭著她的脈,隨即快速地取下包只,喊道:“請先避開!
華重盛和花世澤雙雙走到屏風后頭等候著。
裘化真動作飛快地取出針盒,拉開了長公主的中衣衣襟,以指丈量,精準地落下一針又一針。
該死!長公主這口氣要是咽下,她的人頭就要落地了!早知道就不要那一萬兩了!
第十章進侯府醫治長公主(1)
皇上臉色不善地瞪著花世澤,而花世澤垂斂著長睫,等待著好消息。
約莫一刻鐘后,瞧見裘化真繞出屏風,他還沒開口,皇上早一步問出口,“長公主狀況如何?”
“回皇上的話,目前已經穩往,但長公主陰盛寒積之征,得先驅寒養氣,不知能否從宮里帶些艾柱,還有幾道藥方?”
“你盡管開口,動作快!”
“來人,備紙筆。”花世澤喊道。
一會,門外有人備妥文房四寶,裘化真寫下了藥方所需的藥材和艾柱!鞍姆至慷喽嘁嫔,依長公主目前狀況,至少要灸三百至五百壯,最好是多備點,以防不時之需!睂懲缀螅吐暯淮。
“知道了!被ㄊ罎蓪⑺龑懴碌乃幏浇唤o房門外的官人。
“那么,我先用我手邊的艾團替長公主灸穴,艾柱一送至,要馬上交給我!
花世澤輕點著頭,目送她進到屏風之后。
“看來倒是挺像樣的,可千萬別騙朕,否則——”
見皇上面露陰狠,花世澤眉頭一擰,“皇上,她可以的,她雖會騙人,卻從不拿人命玩笑,”
“什么意思?”
花世澤苦澀的笑了笑!拔⒊嫉囊馑际钦f她必定能救回母親!彼_人騙已也騙過了他,而這一回,她依舊可以騙,但他絕不會放她走。
兩刻鐘后,宮中送來所需的藥材,裘化真隨即派著藥方,交代下人如何煎藥,又拿著艾柱進屏風后。
漫漫長夜里,先后灌了兩次藥,裘化真施針加以灸術,手上沒停過,雙眼專注地看著華氏的氣色,時而拔針重下,時而捻針提升,手持艾柱點著任脈經上幾個穴位,絲毫不敢大意。
就在天色初亮時,華氏幽然轉醒。
“長公主?”裘化真輕喚著,以確定她的意識。
“你是……”
“奴家是侯爺帶回府診治長公主的大夫,不知長公主現在覺得如何?”
華氏疲憊地閉了閉眼,想了下道:“燙!
裘化真隨即笑露編貝!伴L公主,是燙了點,待會我會將艾柱拿遠些!
看著她的笑臉,華氏皺了皺眉,直覺得這笑意、這口吻像極了柳九……她這是病昏頭了嗎?
“母親醒了嗎?”花世澤在屏風那頭問著。
“世澤,你回來了?”
“母親現在可好?”
“我沒事,就是倦了點。”她說著,不住打量裘化真專注施針的神情。
“來人,派人進宮通報,說長公主已經轉醒。”花世澤對著屋外道,隨即有人領命而去。
“這么點事,何必驚動皇上?”華氏低斥道。
“母親,孩兒逾時未歸,母親舊疾發作時,是總管拿腰牌進宮請太醫,皇上知情便趕來探視母親,皇上一夜未眠,四更天才回宮的,囑咐我必得派人告知母親的病情好轉與否!
“唉,我這都老毛病了,怎能讓皇上離宮來探呢?”
“長公主還請寬心,為了不讓皇上擔優,還請長公主靜心安養!濒没嫒滩蛔〔辶嗽。
“皇上發話了,我要是救治無力,可是要砍我人頭的!
雖然狠話沒明講,但她可是清清楚楚聽見了皇上的威脅。
華氏眨了眨眼,老覺得眼前的姑娘和柳九重疊在一塊,尤其是這打趣的口吻,那擠眉弄眼的扮可憐樣。
“長公主,怎么了?”她臉上沒沾上什么吧。
“沒事,覺得你像個故人!毕袼莻無緣的兒媳。
裘化真不以為意,低聲囑咐著。“長公主,一會兒還有一碗藥,喝完再睡一會吧,待你清醒后,必會覺得神清氣爽。我呢,會一直守在這里,可別醒來一見我就嫌棄礙眼呢!
華氏嘴角微揚的笑著,淚水卻瞬間盈眶。
太像了,兒子到底是上哪找了性子如此酷似柳九的姑娘?
“長公主……”天啊、天啊,她到底說錯什么了?“長公主,要平心靜氣,切忌大喜大天啊,別哭了,她的頸子發涼了。
“好,好……”
站在屏風外的花世澤垂著眼,聽著里頭片段的交談,知曉母親必定是將她與柳九給重疊在塊。
他曾想,也許他真的是瘋了,才會認為她必定是柳九,但有這種感覺的人并不只有他,是不。
柳九的習性、口吻、眼神、喜好和厭惡,全能在她身上看到影子,所以他寧可相信柳九必定是用了什么辦法,將魂魄附在其他身軀上回魂,也正因為如此,她的眼能觀陰陽,甚或她身邊就跟著鬼魂。
也許,還陽的代價是喪了記憶,所以她壓根不識得自己。
但不管如何,他要留下他,不計任何代價。
哪怕必須塵封了柳九之名,要以裘化真之名重新來過。
最后一次診脈,確定長公主的脈象已經確實穩下,已是兩個日夜后,裘化真這才真正松了口氣,倚在床柱,眼睛酸澀得幾乎快要張不開。
這筆費用一定要另計,一會要是遇見花世澤,非要跟他說清楚不可。
“裘姑娘要不要去歇一會?”要長公主的大丫鬟春喜端了湯藥入屋,見她雙眼都快要閉上了,不由輕聲問著。
“等等吧,待會我收了針,你再讓長公主喝湯藥,要是長公主有食欲了,盡量弄點清淡的膳食,量不要過多!
“知道了。”春喜感激地朝她欠了欠身。“侯爺能覓得裘姑娘這樣盡心盡力的神醫,春喜感激不盡。”
裘化真笑彎了唇角!岸际菓摰,醫者仁心,誰都一樣!卑,能被人真心感謝著,真好。
她想,拿到一萬兩后,還是別當地主婆,依舊當個懸壺濟世的大夫好了。
“都一樣嗎,柳九姑娘也這么說過!
“欸,你也知曉柳九姑娘?”
“嗯,柳九姑娘是太醫院柳院使大人的千金,行九,所以人稱柳九姑娘。”
裘化真聞言,隨即打起精神!傲诺尼t術也很好?”
“嗯,當初柳九姑娘待在侯府照料長公主時,就連皇上都夸說許久不曾見過長公主這般好氣色。”春喜回想著。“我從小就跟在長公主身邊,如今回想,那段時日確實是長公主氣色最好之時!
“可是,我前幾日替長公主診脈時,長公主除了原本的陰盛之征外,氣血虛耗,是長時間未調養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