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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火 第一章 作者:葉霓
    孟波從校長室走出來,臉上已沒有以往喜愛捉弄人的戲謔,有的是一股說不出的愁緒。

    即使與邵千擦身而過,他也恍若未覺般繼續朝前走。

    邵千忍不住轉身喊住他,“孟波,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校長交代的任務很困難嗎?”

    孟波慢慢旋身瞪著他,“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呵,為什么這么說?”邵千挑眉一笑。

    “你不是會預言,應該早知道校長會給我什么任務了,真是他媽……啐!”臟話才要吐出口,立刻被他收回。

    “我說孟波,你把我當神仙,還是以為我是諸葛亮投胎?”邵千聳聳肩,“倘若我的能力真那么高超,早就去電視臺為人預言賺大錢了。”

    孟波沉著臉,“我想,沒有一個人的任務有我的這么讓人痛恨!

    瞧他拳頭緊緊握住,渾身充滿無處發泄的苦悶,邵千不禁瞇起眼,“到底是怎么回事?”

    “校長他……他給我的任務居然是‘結婚’!”孟波深吸口氣,瞪著大眼,“你說,這是哪門子的任務?”

    “呃……”邵千一臉不可思議,“對象是?”

    “你聽過‘沁流派’嗎?里頭老大的妹妹。媽的,什么鬼門派,我連聽都沒聽過。”孟波怒罵道。

    邵千摸著鼻子想了想。“這我倒是聽說過,好像跟我們一樣,是特異功能者才能進入的地方。”

    “那干我什么事?我現在只想學習,不想去那種地方。”

    “這個嘛……”邵千欲言又止。

    “什么這個那個,你如果無法安慰我,就不要啰唆!泵喜ㄕJ為自己火爆的脾氣最近控制得很好,沒想到校長一句話就把他隱忍許久的火氣全撩了起來。

    邵千搖搖頭笑了笑,隨即閉眼進入冥想狀態,良久才抬起頭。

    “喂,你在想什么?”孟波瞧著他的動作,全身神經突然繃緊。

    他知道這小子已經預見他的未來,可是這欠揍的家伙居然什么也不說,只是對他傻笑!

    “我說邵千,你傻啦,干嘛笑得這么曖昧?我告訴你,我現在心情很差,非常差,如果你想打架,找我準沒錯!彼峙琅廊诸^,半瞇著的眼里帶著殺氣。

    邵千往后退一步,舉起手,“我投降好嗎?”

    “那你說呀,剛剛在笑什么?”他可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他。

    這個老愛戴一副無鏡片眼鏡的小子,滿腦子喜歡窺究旁人私密的邪惡思想,光看他那邪惡的笑臉就知道他心里藏了什么詭計,他怎能不好好挖出來?

    “我……對了,聽說最近有個女孩老在校門外站崗,就是希望見你一面是不是?”

    “你提她做什么?”孟波板起臉。

    “沒什么,我只是好奇你對她有什么樣的看法!鄙矍嶂掳停氩[著眼瞧著他。

    “哼,我會有什么想法,只是想吐而已,那個大胖子,我一看就作嘔。”怎么不是一些青春玉女在外頭等他呢?偏偏是個圓滾滾的母豬。

    唉!一想起每回他走出校門時,總有對圓溜溜的眼睛直偷窺著他,他就渾身不舒服。

    “哦。”邵千重重點點頭,接著便往校長室走去。

    “你哦了半天,重要的話不說就想走人呀?”孟波快步越過他,擋在他面前。

    “校長在等我了。”

    “這不是借口,是你喊住我的。”

    孟波雙臂環胸,爍亮的眼帶著利光,讓邵千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那我能不能說,我很后悔喊住你?”他苦笑問。

    “你──”

    孟波一個跨步,邵千立即矯健地閃身。

    “好個邵千──”

    孟波火了,立即發動攻勢,兩個男人便你一腿我一拳打了約半個小時,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額頭淌滿汗水才停下。

    “夠了吧,瞧我這身汗臭味進校長室,說不定校長一怒之下派給我一個更可怕的任務,那就糟了!鄙矍]揮汗,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孟波瞪他一眼,想到自己惱人的任務就渾身沒勁!八懔,隨你愛說不說,早知道你這人陰陽怪氣,不理你了!

    脫下滿是汗水的衣服,孟波將它往肩上一搭,裸露著肌肉糾結的上半身打算回宿舍洗個澡。

    “等等!鄙矍Э粗,忍不住又喊道。

    “喂,不要再惹我!泵喜]回頭,但聲音隱含怒氣。

    “嗯……每個人出任務,我幾乎都會送他一句話,對你也不例外!鄙矍芰讼潞節竦陌l,笑道。

    孟波轉過頭,哼,這家伙,早說嘛,他要的不就是他這句話?害他費了那么的大勁兒跟他打架,還差點對他“噴火”。

    “有屁快放!”明明想知道,但孟波的嘴巴還是這么臭。

    邵千想了想,忽然冒出一句話。“胖子雖談不上美,但換個角度看,其實她們是很可愛的……”

    孟波聽到這里,額上已冒出三條黑線。

    “邵千,我哪是要聽你說這些……喂,你跑哪去?”

    追了幾步,發現他已溜進校長室,孟波只好止步。

    “氣死我了,我的任務跟那個胖子有什么關系?再怎么說,校長要我結婚的對象也不是她呀!

    一想起“結婚”二字,他腦子又疼了起來。為什么這苦差事會輪到他?這輩子他還沒想過結婚這種事呢!

    校長就算想喝喜酒想瘋了,也不要算計在他頭上呀!

    “真是氣死我了!”他受不了地對著天空大喊出聲,眼底的火焰又隱隱散發。

    校長室里,正與邵千閑聊的李勁聞聲忍不住勾起嘴角,笑得詭異。他一抬眼,便看見邵千露出同樣的表情。

    “邵千,你預測的功力愈來愈好了,我看這次不給你出個難題,就太對不起其他同學了!崩顒判χf。

    “什么?校長……”邵千帶笑的臉忽地一沉。

    “別緊張,你不是最鎮定的嗎?”說著,他從旁邊的公事包拿出一份資料遞給他。

    邵千連忙打開看,臉色很快的由綠轉黑。

    他心里不禁一嘆。孟波要是知道他的任務,肯定會說自己是幸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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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眼看所有同學都一一離開學園,各自面對考驗,孟波仍不想出發。直到午后,在李勁的催促下,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背著行李離開。

    平時只要一進校園,他們的行動多被限制,出門得登記時間,并不得在外過夜,因此以往只要一得到機會,他總是第一個出去,最后一個回來。

    但是,他現在居然連走出校門的精神都沒有,想到從此刻開始他得將自己送給一個陌生女人當丈夫,他便全身無力。

    他至今仍搞不懂,結婚跟考驗他的能力有什么關系?

    該不會是過去他老愛蹺課,老師們積怨已久,所以藉這個機會報復他?

    對,極有這個可能!那些為人師表的也太過分了,居然拿他的婚姻大事開玩笑!

    好,要他娶他就娶,憑他孟波要拐哪個女孩子不容易,只要一出校門總是被一群娘子軍堵得死死的,若非他溜人技術一流,早就被她們給搶奪得四分五裂了。

    何況這次是對方先看中他,他絕對有信心會是所有學員中第一個完成任務回校的,到時候再把那個沁流派的女人一腳踢開不就得了?

    有了這樣的打算后,他終于輕松了些,踩著輕快的腳步往前走。

    可是,好不容易才有的好心情,卻在踏出校門的一瞬間消失。

    因為他又看見她,那個像圓球一樣的胖女孩。

    “你你你……”孟波伸出手指著她,氣了半晌才吐出想說的話,“你給我過來。”

    她朝他走過去,羞怯地看著他,“你叫我?”

    “對。我問你,你這是干嘛?只要我一出校門就好像非得看到你不可!看你年紀輕輕的,不在學校念書,老在外頭游蕩,這樣對嗎?”他盡量收斂起脾氣,不想讓別人說他欺負女孩子。

    “你……是關心我嗎?”女孩張著大眼直盯著他,并不畏懼他臉上那難看的線條。

    “我關心你?媽的,我是……”他舉起拳頭,罵人的話在嘴里轉了半天又吞了回去。不知道為什么,他明明十分討厭她,可是一看見她那雙眼睛,他就罵不出口。

    說也奇怪,通常體格要是粗壯的人,眼睛一定被一大團的肉擠成一條縫,偏偏她的眼睛好大,里頭還像是裝了水晶似的閃閃發亮。

    她并不因為他這句話而生氣,也不理會他的火爆,反而對他笑著說:“我來自我介紹,我叫易小漁。”

    “易小漁?”他吊了吊白眼,“我看是易大漁吧。”

    垂下頭,她佯裝無所謂地調侃自己,“沒錯,很多人都喜歡喊我大漁,你也可以。”

    “拜托,我沒興趣喊你什么大漁、小漁,讓開。”他還得趕火車,沒空和她閑扯淡。

    聽他這么說,她立即往旁邊一閃。

    孟波搖搖頭,便快步往前走,但走著走著,他發覺身后竟傳來那胖女人跟著他的腳步聲。

    他氣得猛地回頭,狠狠地瞇起眼盯著她。瞧她不但胖,還不懂得打扮,幾次見面都發現她穿著寬大得像布袋的衣服,真受不了。

    “你在干嘛?”他的臉色十分難看。

    “我?”小漁不解地看著他,“我也要離開呀。”

    “那你干嘛跟著我?”

    “我沒跟著你,這條路不是通往大馬路唯一的一條路嗎?”因為無端受冤枉,她的下巴一縮,眼睛像出現迷蒙的水霧。

    “哼,算你有理!比绻叩酱篑R路上她還跟的話,他就一腳踹飛她,到時候大家就有眼福瞧瞧一只母象飛越太平洋的畫面了。

    到了馬路上,瞧見她往另一個方向走,正當他慶幸自己不會再被盯梢時,卻見她坐進一部停在路邊的小車內。

    老天,她才幾歲竟然偷開車!

    嘔的是校長特別規定,他此次出校園絕不能使用私人交通工具,害他得走一大段路到前面的公車站,坐公車到火車站去,再……天呀!他已經不敢算這一路他要換幾種交通工具了。

    不過,校長并沒說不能搭便車吧?

    這么想著,他嘴角一勾,下一秒已快步朝她奔過去,正好看見她發動引擎打算離開。

    “喂,你大概是無照駕駛吧?”他先找個話題開口,然后說:“我不能放任一個小孩子無照駕駛,你去哪兒?算我好心載你一程吧。”嗯,這真是一個天衣無縫又不會丟臉的好借口。

    “你弄錯了,我有駕照呀。”小漁笑了笑。

    孟波微微一呆。呃,她的笑容倒是不難看,不過前提是得拿塊布遮住她頸部以下。

    “你別唬我了,看樣子你不過才十六、七歲!彪m然人家說胖子看來老氣,可她卻因為有雙水亮的眼和細嫩的肌膚,怎么看都像個高中生。

    “我已經二十一歲了。”她看看自己,笑得開心,“沒想到你會認為我這么年輕,我該高興才對吧?”

    “你二……二十一!”呵,他現在哪管得了她是該高興還是哭,倒是他的計畫失敗了,唉!

    不對,她八成是騙他的,這胖女人以為一句話就會讓他信以為真?

    “別唬我,快讓位。我今天心情不錯,載你是載定了!彼ь^挺胸清清喉嚨,擺出一副跛樣。

    “你要載我去?”她開心地又笑了。

    “嗯。”就說嘛,原來真是騙他的,哼!

    “那就麻煩你了,不過,順路嗎?”她剛要起身和他換位子,突然問。

    他這才想到這一點。“我往北,你呢?”

    “一樣,我要到臺北市。”她一邊說一邊下車,嘴角隱約掛著滿足的笑。

    聽她這么說,孟波才松一口氣,接著坐進駕駛座發動引擎朝北行駛。

    在車上兩人均沉默無語,隔了會兒,小漁忍不住開口問:“學校不是還在上課嗎?聽說學生平時不得外出,你這時候去北部……有事嗎?”

    “你倒是對我們學校的作業打聽得挺詳盡的!彼财沧臁

    “因為我舅舅住在附近,這陣子我來他家玩,經他提及,我才知道這世上有像風學園這樣的學校,因此對這里非常好奇,曾仔細打聽過!毙O趕緊解釋。

    “是這樣嗎?”他一手撐在車窗上,撇過頭邪魅地對她一笑,“那為什么我每次出校門都會撞見你?”

    “我……”小漁突然張大眼,雙手緊張地抓著裙擺。

    看她一緊張鼻頭就冒出點點汗珠,讓孟波直覺反胃,“你喜歡我就說,別裝矜持了,不過……”

    他摳摳眉毛,瞇眼瞧了她一會兒,“你喜歡我,我是沒辦法阻止,可是……你能不能先到美容中心去瘦個身?”

    “我……我瘦不下來!彼鄄半掩,水漾的眸中暗藏許多心事。

    “呵,我當然知道,每個胖子都說他瘦不下來,因為戒不了口,無法勤勞運動嘛!泵喜ㄠ捅且缓。

    “不是的,因為我有病。我從小得了一種怪病,就算不吃任何東西,身材還是這么臃腫,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維持它,別持續發胖。”

    事實上小漁雖然圓,但還不至于像個航空母艦,一五八公分的身高配上七十二公斤的體重──就如邵千之前所說的,她其實很可愛。

    “什么,有這種怪?那么你還真是可憐。”聽她這么說,他又看看她像西瓜的身材,不禁搖搖頭,“你沒多找幾個醫生瞧瞧嗎?”

    坦白說,她五官還不賴,尤其是那雙眼睛更可以用“水汪汪”來形容,如果真能瘦下來,他倒還愿意接受她的追求,不過現在這樣子……算了吧,到了臺北后他們就分道揚鑣。

    “看過了,不但國內,連國外也求診過,所有醫生都對我這種病束手無策,他們只是說這可能是內分泌失調。”

    過去十年,她都在求診中過日子,剛開始會因為無藥可醫而失望、難過,不過她現在已經看開了,覺得這世上應該還有不討厭胖子的人存在吧?但萬萬沒想到的是,她頭一次喜歡一個男人,他卻對她的胖有著這么深的偏見,讓她心口有說不出的沉重。

    抬起頭看向窗外,她深吸口氣,隨即笑了出來。

    不過,今天能有緣與他共乘一車,這對她而言已是種莫大的幸運了。

    “噴噴,你該不會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孟波的嘴巴就是這么該死的缺德。

    “我……”她被他這一問給問傻了。

    “人呀,就是不能造業,否則呀,得到的不是現世報,就是下輩子讓你嘗到苦頭。”他正經八百地說。

    小漁這才轉頭看著他,突然道:“沒想到你對佛理有這么深的研究。”

    “那還用說。”他高傲的一挑眉。

    事實上他哪懂得什么佛理,還不是天天聽封韻在那兒念經,每天被她疲勞轟炸,他就算聽不懂,也被強迫記住幾句。

    說起封韻這丫頭,明明怕鬼怕得要命,不是成天嘴里念著經文,就是就全身上下掛滿佛珠,卻還要當什么靈媒?

    拜托,像她這樣,哪個幽靈敢現身找她,不被她身上的佛珠、經文嚇得溜得遠遠的才怪!

    “那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已經造了口業?”她接著說。

    “啥?口業?”

    “對,造了口業一樣會得到報應喔!彼D過臉,一對閃著興味的眸子對上他錯愕的表情。

    “那會怎么樣?”他隨口一問。

    “嗯……”小漁假裝思考一會兒,接著才說:“會下十八層地獄的第七殿!

    “喲,地獄還分幾殿呀,那不就跟玉皇大帝住的宮殿差不多,這么說來,那里的生活也挺愜意的嘛。”孟波嘿嘿一笑。

    “我指的是第七殿的拔舌獄!彼⒖痰。

    “什么?拔……拔舌?真的假的?”他趕緊捂住嘴。

    小漁看見他這有趣的表情,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

    “喂,你騙我的?”看她笑成這樣,孟波瞪了她一眼,“你騙我有什么好處?”

    “我并沒有貪圖什么好處,只是喜歡看你那副純真的表情!彼X袋看著他。

    “我純真?哈,還是頭一次聽見有人這么形容我!彼β曊#瑧B度高傲地說:“喂,小胖妹,你不要以為這么說我就會喜歡你,從現在起讓我好好開車,別再說話了行嗎?”

    真是的,這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太無聊,老是跟他說些怪里怪氣的話,還說他純真,真是好笑。有人說他火爆,有人說他狂野,也有人說他不拘小節,但是“純真”這種形容詞還是頭一次冠在他頭上,簡直難聽到斃。

    “好吧,你要清靜,那我就不說話了!彼餍苑畔乱伪逞鎏芍]目假寐。

    孟波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搖搖頭,這情景實在像一頭母鯨躺在他身邊,看來他得好好開車,千萬別一個晃動讓她翻身,若被她壓到那可是會重傷的。

    想像那個畫面,他不禁笑了起來。

    他打開音響想聽聽歌,傳出的卻是英文,他想找找有沒有其他CD可聽,可是這兒全是些英文教學CD!

    拜托,他的英文是最菜的,要他聽英文,不如讓他聽佛經!

    用力關掉音響,一路上變得靜謐,她微弱的呼吸聲不時傳進他耳中。

    一開始他覺得煩躁極了,但聽習慣后倒覺得它像是一種輕緩的美妙音律。

    為了怕自己被這聲音催化而打起瞌睡,孟波干脆吹起口哨。

    一路上,他從老歌到新歌全都吹齊了,似乎還不過癮,接著吹起輕快的舞曲。

    假寐的小漁聽著他的口哨聲,隨著那輕松的曲調,她漸漸沉入美麗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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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安靜的氛圍下,孟波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車,可是離目的地還有一半的路程。

    找了個地方停下車,他槌了槌發麻的雙肩。啊,他該去搭飛機才是,當時怎么沒想到呢?

    唉!八成是被這個小胖妹一煩,他的腦筋就沒辦法好好運轉。

    他偏頭一看,正好瞧見小漁張著一雙大眼對他笑。

    拜托,怎么又來了?

    “喂,你醒來多久了?”他瞪了她一眼。

    “好一會兒了。”她的目光依然沒從他身上移開。

    “醒了怎么不說話?”孟波忍不住罵道:“標準的大花癡!

    “這里是哪里?”裝作不在意他話中的惡毒,她坐直身子顧左右而言他。

    “花蓮。”他說著便打開車門下車,做了下伸展運動,,還有一半的路要開呢,可真累。”

    “想不想休息一下?”她也跨出車外,慢慢走向他。

    “休息?去哪兒休息?教我睡在地上還是在車上?不過車里多了你就很擠了,我才不呢!彼昧ψチ俗ヮ^發。

    “車里讓你休息,等你休息夠了再出發吧!彼f著便轉身離開。

    “喂,你這女人怎么一點主見都沒有?喜歡我也不要凡事隨我吧?”瞧她那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好像他光會欺負她似的。

    “我只是有點渴,想去買點兒喝的!彼﹂_嘴,并露出一口白牙。

    咦,他怎么現在才發現她的牙還真白,只不過這一笑將她兩頰的肥肉擠了出來,讓她的臉更像月餅了。

    “你就這么信任我?不怕我車子一開就溜人了?我奉勸你,我可不是好人。”他眉頭一蹙,眼底帶了抹冷熾的光芒。

    “聽習慣了你的諷言涼語,這回聽你說了句實話,真難得!毙O掩嘴一笑,反咬他一口。

    被她這么一說,孟波不禁臉色通紅,“不要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告訴你,我要是動了氣,管他阿貓阿狗我打了再說!

    “這么說,在你眼里我是女人啰?”她才不怕他的拳頭呢。

    “你!”可惡,他怎么老是說不過她?

    “我相信你非但不會打女人,更不會無緣無故打那些不小心在你腳邊撒尿的阿貓阿狗。”她的笑語中帶著幾分戲謔,話一說完,她便安然自若地繼續朝前走。

    “你給我站住!”孟波跑幾步就追上她!澳銊倓偰莻比喻很妙,不過你只說對了一半,我雖然不會動手揍在我腳邊撒尿的臟貓臟狗,但我會狠狠地踩住它們的尾巴,讓它們叫到死都沒用!

    “是嗎?”她偏著腦袋看著他。

    “不信?那我告訴你,就像現在!”

    他猛地朝她揮出拳頭,拳風強勁地發出刷的一聲,可是小漁卻閃也不閃地站在那兒。

    千鈞一發之際,孟波的拳頭倏然打住,就停在她鼻梁正前方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他瞇起眸子,仔細打量這個奇怪的女人。若是一般人面對他剛剛那道拳風強勁的攻擊,再怎么樣也會做出防御的動作,但是她居然眼睛一眨也不眨,好像已百分之百確定他不會對她揮拳。

    不,不能這么分析,就算她百分之百確定,但是基于正常人的反應,都該會有輕閃的動作,莫非她……不是人?

    這么想著,他突然往她的手臂上一抓。

    “有事嗎?”她瞧著他這怪異的舉動。

    孟波暗忖,奇怪,有溫度呀!那她是人了,這么說,應該解釋為她不是個“正常人”。他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些!皼]事。你多久回來?”

    “很快,你想睡就快去睡一會兒吧。”她水亮般眼再次凝向他,這回竟讓孟波心頭驀地一跳。

    他看著她快步往前走,目光不由得跟著她的背影移動。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遠遠望去,夕陽染紅了整個山脈,彩霞滿天,余暉照在她身上,像是灑下細細的金粉。

    遠遠瞧著,她就像是個發光體,在他的視線下愈來愈小。

    直到什么都看不到為止,他才深深吸了口氣。

    他為何會遇上她,還坐上她的車呢?

    不管了,昨晚一夜沒睡,他得趁現在好好補個眠。

    最好一覺醒來,什么惱人的事全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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