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空頭公司,但竟然真的可以調度那么多現金……”大家議論個不停。
“余下六億,半小時后會陸續進來!敝鞒秩苏f完就請鄭特助上臺。
“呃,我老板因為不方便透露名字,所以請我代表他,他說這朵血玫瑰想送給一個他最鐘愛的女人,因為她有非要這朵改魄不可的理由,比起他自己,她更需要它!编嵦刂谂_上說。
“竟然是送給女人的,天哪……”眾人都為這位董事長的大方咋舌。
每個女人都夢想要有一朵的血玫瑰,竟然真的專屬于某個女人了!
“不知道那個幸運的女人是誰?”柴蕾也喟嘆著。
“可以請金點精品珠寶集團的設計師——柴蕾上臺嗎?”鄭特助忽然望向臺下的她。
眾人又是一陣嘩然,紛紛四顧搜尋,原來那個幸運的女人在場?
柴蕾以為她聽錯了,又或者是太想要血玫瑰而產生幻覺,但看大家都把眼光聚集在她身上,而臺上的主持人又一直盯著她,還重復了兩次,她只得心跳加速、搞不清楚狀況的望向瑞瑞,用眼神詢問:是她嗎?真的是在叫她嗎?
“我可不認識什么燦雷建設的董事長啊!彼唤庥只艔埖恼f。
“有人送你,你就收下吧。”段懷銳沒吃醋,倒是淡定的鼓勵她。
“可是……”她仍是不敢置信。
另一邊,米小鳳氣得快噴出火來了,那個出得起四十六億的家伙竟然要把血玫瑰送給柴蕾?!可惡!這女人算什么?
May姊也看傻了,憑什么柴蕾除了有瑞瑞這個人人都想吞掉的美少男倒貼還不夠,竟然還有財力那么雄厚的建設公司董事長,愿意花那么大一筆錢,只為討她歡心?
Finn更是憤憤不平,柴蕾既然靠山那么強,干么還當設計師?嫁給對方就好啦,還在珠寶業給他排頭吃?呿!
更氣人的是,他們剛剛還笑她就算投八百次胎、賣了八百次身都買不起這穿插在拍賣會里的文物零頭,但現在她可是坐擁四十六億的富婆了,可惡!
鄭特助步下階梯,親自到柴蕾身前請她,她只得跟著鄭特助上臺,大家都為這個幸運女人報以熱烈的歡呼。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個被邀請上臺的灰姑娘一樣,在她身上發生了奇跡。
“我們老板說,這朵血玫瑰只有您配得起。”鄭特助珍而重之的把象征得標的燙金證明雙手奉上給她。
“可是我不認識他呀!
“其實您認識的。”
“如果是所謂的……暗戀者,我也沒理由拿他的禮物,畢竟我沒什么可以回報給他的,因為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面對價值四十六億的血玫瑰,和代表比四十六億更豐厚身家的誘惑,柴蕾竟然不為所動,還坦承自己已經有了戀人,她的氣節與深情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敬佩,因為說實在的,哪個女人不愛血玫瑰和多金大方的男人?
段懷銳也兀自感動著,他深深凝望著前方的柴蕾,看來她真的很愛他。
所以,他更認定了她就是自己這輩子都在尋找、那種永不變心的另一半。
“我們老板說您有非要不可的理由,如果您堅決不收,那么他的情意與幫您解決心事的功夫就白費了!
既然鄭特助這么說,柴蕾也只得不再杵在臺上跟他推拒、浪費時間。
不過她疑心對方所說的“非要不可的理由”,該不會是指她需要血玫瑰來阻止柯陽明犯下竊盜案吧?但這件事除了瑞瑞以外,就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了呀!
而且,這血玫瑰是某個陌生男人花了四十六億買給她的,她怎么好意思拿去給柯陽明輾碎?
然而站在臺上的她,這瞬間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從一個小人物變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公主一樣,仿佛全身都在發光,大家都在渴望成為她,都羨慕她得到了只有在童話里才有的寶物。
盡管她還是不會接受這份禮,卻也不免為這一刻開心,嘻嘻。
即使步出展場,柴蕾仍處于興奮狀態,但是——
“你怎么不接受血玫瑰?”段懷銳問。
“我說過啦,我又不認識那位燦雷建設的董事長。”
“可是,只要你拿到血玫瑰將之粉碎,就能為秦報仇了,不是嗎?”他是真的在意這件事,他希望秦在她心目中的影子能因為她終于報了仇而消失。
他并不在意她在自己面前不提秦,甚至感激秦曾經那么愛她,不過只有血玫瑰粉碎了,她深深掛懷的早逝戀人才會真的死去,不是嗎?
而他之所以這么傾盡全力幫她,就是希望她能完全放掉過去,可是她卻到這一刻才不接受血玫瑰,讓他以為心情從此可以海闊天空的努力都白費了。
“你怎么了?”柴蕾奇怪他為何臉色一沉,剛剛不是還為她開心嗎?
“你就那么不想忘記他嗎?”
“誰?”
“秦啊!
她一怔,“你搞錯了,我不是說過,他是我室友的情人嗎?”
“你以為我會相信真的是你室友在主導這件事?小珍已經把你跟秦的事告訴我了,像他那樣早逝的奇才當然令人念念不忘,身為他唯一承認過的戀人、想要飛蛾撲火去愛的人,不就是你嗎?”段懷銳很失望她到現在還想對他掩飾這件事。
對他來說,是與不是都不要緊,但她千萬不要說了他對她有多重要,實際上卻又不是這么回事。他討厭敷衍的謊言,這會讓他回想起幼時被綁架,父親在電話那頭殘酷的話語……
不是他小心眼,也不是他固執,而是這真的會勾起他的不安。
柴蕾這才恍然大悟,她還真的忘記了自己和秦、柯陽明的真正關系從來沒有人知道。
小珍和大學同學所知的,都是為了要保護秦和柯陽明這對同性戀人而刻意編造的幌子,所以大家都以為是柴蕾失去最愛的人,但其實真正失去摯愛的可憐家伙不是她。
“其實事情不是這樣的,秦其實是——”
“夠了,我不想再聽到他的名字。”段懷銳不悅的快步離開。
是哪個人說“愛正在愛著你的她”?又是哪個人教他“勝者是活著的自己”?他一直很努力的做鼓勵她的力量,甚至開始欣賞起秦,也感激秦的存在,可是這一刻他卻發現,盡管柴蕾得到了血玫瑰,她卻還是放棄了讓自己放下的機會。
這下,柴蕾也動氣了!澳阌幸蓡枮槭裁床挥H自問我?只憑別人的一面之詞就斷定我一定是如何如何,這樣不對吧?”
“因為你的回答總是半套,我只好去問別人!
“我就不會因為米小鳳兩年前打我那個耳光,而追問你跟她或其他許多女人的從前!”一氣之下,柴蕾也把自己的懷疑與不安全都說了出來,她這么說,無疑是擺明了她心中明明就有這些疑問。
段懷銳失望的看著她,原來她也只是忍耐而已,起初說不在乎、說他有自己獨特靈魂的也是她,不是嗎?
誰曉得在她眼中,他跟其他男人也沒有什么不同。
柴蕾以為他眼中受傷的情緒是因為被她刺傷,以為她在諷刺他一直在金錢與女人之間徘徊的意思,但其實她只是在乎他的心到底安定了沒有。
“喔,瑞瑞,我不是那個意思!迸滤麜e意,她忙拉住他的臂膀。
“沒關系,都沒關系了……”他緩緩搖頭,卻拉開她的手。
“瑞瑞,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對不起……”她因他第一次的冷漠而慌張。
段懷銳冷著臉,逕自快步的往前走,那傷心的背影讓柴蕾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她也是第一次惹自己最愛的男人生氣,原來這滋味是這么摸不著底,這么教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