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尷尬窘惱的回答,“我沒有……“需要”啊!
她這誠實的答案讓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她怎么那么有趣。恳灰恢卑涯切╋L花雪月的事掛在心上的人是誰?
“但我需要!彼麥惤怂
“你可以找別的女人,我相信這兩年來,你并不缺對象。”
“可如今我們又重逢了,這一定是緣分!
“對了,褲子送洗的錢到底是多少?”柴蕾才不理他一再放電的曖昧言語,他的低語與氣息讓她好不自在,“不好意思,因為一直在忙發表會的籌備,如果曾經漏接了你的電話,請你見諒,也請你把匯款戶頭的帳號寫下來給我,謝謝!
段懷銳瞧她那副就事論事、不容挑逗的認真神情,又笑了!拔覀兙筒荒芰牧膭e的事嗎?”
柴蕾沉吟了一下,放軟聲音、關心的問:“那我想問,你今天為什么下了舞臺之后就提早離開?一般走秀結束,設計者都會上臺跟眾位模特兒一同謝幕,那也是你的榮耀之一,大寶沒有跟你說嗎?”
原來她在乎他的離去,擔心他是不是不開心,段懷銳心中一陣溫暖。
“該榮耀的是你和你的設計團隊,還有那群耕耘多年的模特兒。你和團隊的才華就不用說了,今天能搭配你新品發表上臺的模特兒,也都是由于多年的努力與經驗,才能成功為你擔綱今天這場秀,我只是錦上添花而已!
他成熟、不居功又有深度的回答,讓她再次詫異,他在花美男外表下的另一面,總是三番兩次令她折服。
第4章(1)
柴蕾的心不禁怦怦跳著,這個在舞臺上那么有魅力的年輕男孩,原來竟可以比她還成熟有見識,她真為自己從前只要有應屆大學畢業生投遞履歷就全然不接受的成見汗顏,其實,年輕稚嫩的小朋友也有靠得住的,就像他。
“我一直以為,像你這種大學剛畢業的嫩弟弟,不是怯生生就是愛現、自信過了頭,沒想到你在臺上自信飛揚,私下也挺有一番見解。”她由衷的說。
段懷銳一怔,他……大學剛畢業的嫩弟弟?
兩年前,她問他大二還是大三,他只當她喝太多,怎知她如今還是這么想,而且還隨著時間幫他成長,他現在晉級到“大學畢業”了?
難怪她有時會直接對他大呼小叫,或是冷冷的不以為然,原來是因為以為自己比他大很多,所以才倚老賣老。抗!
這么說,兩年前遇到她時,他在她眼里只是小伙子嘍?
“總算聽到你說我一句好話了!倍螒唁J睨向她,也不揭穿自己的年紀。
“那你就聽姊姊一句勸,畢業就好好工作,不要一下班就往PUB跑!辈窭龠真的勸導起他來。
她打量著他,他雖沒像一般年輕人那樣穿搭得光鮮亮麗,只是穿了件舒舒服服的靛藍色V領棉T和休閑褲,為他增添低調與優雅的氣息,可衣服卻也都是名牌。
“你的家境工作應該都很不錯吧?兩年前還在讀大學,就可以在PUB獵遍女人,惹得女人糾纏你,而現在都凌晨一點多了,跟我約的地方還是PUB……弟弟,人生苦短,或許你家境好,讓你剛畢業就獲得一份待遇很不錯的工作,但不要以為你才二十多歲就可以揮霍,更不要恃寵而驕!
她以過來人的身分勸勉他,因為她自己便是大學畢業就獲得一份很好的工作,結果沖過頭,被人嫉妒陷害還惹了八卦上身,唉。
“我有說我在工作嗎?”既然她把他當成二十多歲的“美少弟”,那么他索性就來裝無知、無賴吧。
什么?柴蕾一驚,她沒想到他竟然還是個伸手牌!凹热贿沒找到適合的工作,怎么還常往PUB跑、又買名牌衣服呢?都畢業了,還當什么靠爸族?”
“我從來沒跟我爸拿過一毛錢!倍螒唁J說的是實話。
“那……”
“有人養我就好啦。”他不以為意的表示。
“誰要養你啊?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說到這里,她頓住了,轉念一想,他該不會是干某一行的吧?
“怎么了?”
她壓抑自己的激動,不想傷他的心,委婉問道:“你是靠著被那個……”
“被哪個?”
“那個……包養?”
段懷銳不置可否,轉過身去喝了一口酒,心中暗笑她怎么會想到這個地方來?他原本只想隨口說自己到處借錢,誰知道她想偏了。
看來,應該是了。柴蕾怔怔的瞧著不應不答的他,怎么想得到這個看來天真無邪又美麗的美少年,背地里居然是出賣肉體與靈魂維生的男孩?涌上她心頭的,竟不是以往對這行業的鄙視,而是一種對他的憐憫與不忍。
他美得清靈,像一塊上等好玉,她相信經過琢磨必定價值非凡,怎能讓金錢給糟蹋了呢?
難道是家中欠錢倒債、父母貧病,才讓他得在貴婦市場里被人待價而沽,但因為自賤自棄又心靈空虛,所以常到PUB來買醉解悶,遇上哪個彼此中意的女人,他就跟她發生關系,以補償自己……
天哪,真是這樣嗎?柴蕾那雙望向他的眼,更載滿了深深的心疼。
“送洗的收據你不會隨時帶在身上吧?拿去,不用找了。”她把五張干元大鈔放在桌上,“明天上班時間一到,我立刻聯絡秀導的經紀公司把錢匯給你。”
“姊姊那么大方,那么今天晚上我是你的!彼蛩龗伭藗媚眼。
“才不是!”她連忙澄清道:“我沒有那個需要,也不是想要你幫我做什么,反正你沒帶收據嘛,那些錢就權當是賠償,不用再還來還去,太麻煩了!
段懷銳眉一挑,發現她雖然被前輩同事在背后批評為不近人情、嚴肅苛求又搶盡風頭的方塊Q——這些是他在秀場后臺聽到的,但其實她是個好人,只是體貼總表現在別人察覺不到的地方,而她自己甚至不知道,那就是體貼。
雖然與她約定三個月期限的隨傳隨到,只是愛玩愛瘋的他興之所至的短暫游戲,但她有時的一個眼神或幾句話,竟然都很讓他動心。
“快收著,不然讓別人看到我跟你的桌子上擱了幾張大鈔,還以為我想跟你怎么樣!辈窭購埻艘幌拢聞e人會覺得她這姊姊跟弟弟談成了什么交易。
段懷銳緩緩將手覆蓋在她壓著鈔票的手上,輕輕的拉過來,在她手背落下一吻。
柴蕾受寵若驚,亦不知所措,他冷不防就拉過她的手吻著,這舉止充滿令人心醉的溫柔與浪漫,有一股甜甜的暖流竄過她從來不識戀愛滋味的空白心房,也是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男人的唇是這么的柔軟……還是他的唇特別柔軟呢?
這就是所謂情場獵人總是能讓女人傾心的熟練手段嗎?
“姊姊對我這么好,倒讓我不好意思再叫你隨傳隨到了!彼鹉佇Φ馈
“那就不要再對我這么做了啊。”
“原來我造成你這么大的困擾……”他臉色黯下,“請姊姊把錢收回去吧!
“喂!你……”柴蕾受不了的瞪著他。他、他這是在使用小白犬攻勢裝可憐嗎?
雖然他說不好意思再玩那個討人厭的隨傳隨到游戲,但卻擺明了不要她金錢的施舍也要繼續使喚她,他到底是惡魔還是天使?
她是很感激他在發表會的仗義相挺,拯救了她往后的人生,可是像這個時候,她又覺得他很欠扁,怎么會有這么壞、這么任性又頑劣的男孩。坎窭俅蠛舻姑,自己竟然遇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