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當他的弟弟闖進他辦公室,并且帶著一臉怒意的時候,他的心情也沒有被影響。
鄭耘鵬一開頭是一連串不堪入耳的臟話,然后狂怒的對著鄭耘邦大叫:
“這算什么!我聽說你今天晚上要跟于歆潔吃飯!你怎么可以……”
眼前的男人越是生氣,他的心里越有一種痛快的感覺。
那是長久以來他一直壓抑著的感覺,因為他一直告訴自己,不應該跟弟弟爭任何東西。
見鄭耘邦一點反應也沒有,鄭耘鵬更加怒不可遏!拔衣犝f你常常去她家吃飯!有沒有這回事?”
對付一個吵鬧不講道理的小孩,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理他,不隨著他的情緒起舞。
“沒錯!彼皇堑灰恍。
“搞什么東西……你明明知道我要追她,為什么還這樣……”
“對不起,可是這回我不會讓你!彼恼Z氣溫和,可是態度卻相當堅決。
鄭耘鵬氣炸了,他怒瞪著鄭耘邦。
“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撂下狠話,他怒氣沖沖的離開。
鄭耘邦沒有太去在意他的威脅,他很清楚他這個弟弟有多少能耐,因此一直到下班以前,他都還保持著他的好心情……
他在快要七點的時候走出辦公室,秘書室里的人已經定了大半。他先看到紀君彤,因為他剛走出來,她就刷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從她臉上不難看出她的緊張。
沒錯,今天的晚餐嚴格來說并不是個約會,因為參加的不只兩個人,可是他不介意紀君彤的參與。老實說,跟這個女孩在一起還蠻愉快的。
“準備好了嗎?”他對她微笑,希望能夠減緩她的緊張,可是他似乎沒有收到預期中的效果。
他老是看到她臉紅,不過他不討厭,甚至覺得有趣。
“那走吧!對了,于小姐呢?”
“歆潔她……ㄛ……臨時接到家里電話叫她回去,所以她一下班就走了,她要我跟你說抱歉。”
其實于歆潔什么話也沒有留,這些借口是紀君彤臨時想的。她不懂好友為什么做出這么沒禮貌的事情,她又怕傷了好友在鄭耘邦心中的印象,所以才編了這個謊。
鄭耘邦一愣。怎么會這樣?這跟他計畫的不一樣。
看到他臉色一變,紀君彤的心陡的一沉。
果然,他還是想跟歆潔吃飯的吧!她本來還暗自期待他跟她兩個人共進晚餐,不過顯然是她妄想了……
“真的很對不起……下次吧!下次我保證歆潔會出席!
她不停的對他道歉,那又急又慌的樣子扯動了他的心,他還來不及細想就脫口而出:
“沒關系,我們兩個去就好了,反正本來就說好,是要感謝你請我吃飯的!
“啊?是嗎?”只有她也可以嗎?紀君彤掩不住喜出望外。
“走吧!”他笑著說。
很奇怪,對于事情超出他預料他并不覺得沮喪,跟這個女孩吃飯也不全然那么令人討厭。不去想他當初接近她的目的,他基本上還蠻喜歡她的陪伴。
“好!”
她熱切興奮的反應讓他愣了一下,只見她紅紅的臉上漾著大大的笑容,雙眼水漾漾的、渴盼的仰望著他。
只是一頓飯就讓她這么開心嗎?他不由得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他喜歡看她的笑。
不過,也僅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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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專屬電梯來到停車場,他的座車如預期已在電梯門前等他,可是車子旁邊出現的人卻并非預期。
“你的車連同司機,今晚我要了!编嵲霹i跋扈的態度讓鄭耘邦皺起眉。
“為什么?”
“我要代表公司去參加一個餐會,要用車!
“你有車!
“不是BMW的,不夠氣派。”
藍寶堅尼不夠氣派?呵,是呀!
“你到底想怎樣?”
“我不管。我是公司的副董事長,我有權利動用公司的任何一部車子。況且,你今天晚上又不是因為公務需要用車,所以我要定你的車了!
總之,他就是來找碴的。鄭耘邦瞇緊俊眸看著鄭耘鵬,后者也挑釁的回瞪他。
鄭耘邦搖搖頭!八懔,車讓你!
得到這個答案,鄭耘鵬囂張的彎起嘴角,鄭耘邦則是一句話也不想跟他多說,牽起紀君彤的手就走。
“你怎么是跟這家伙在一起?歆潔呢?你晚上不是要跟她一起吃飯?”鄭耘鵬追上去問。
“不關你的事!睊佅逻@句話,鄭耘邦甩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不想讓他知道于歆潔爽約了,那只會讓他更得意。
煩!雖然小蟲子不能給人造成傷害,可是在耳朵旁邊嗡嗡嗡的也很煩人,這就是他現在的感覺。
“總經理……”
“只小手扯動著他的手,他才突然回想起來身旁有人。
“對不起!彼溉豢嘈Α!拔覀兛峙碌么钣嫵誊嚵!
她搖搖頭,表示一點都不在意,只是她在意的是另一個問題——
“他怎么可以這么對你?你為什么要把車讓給他?他根本就是在無理取鬧!”
她的嘴高高的噘起,小臉因為生氣而漲紅,她握緊拳頭的模樣就像是恨不得跑回去痛揍鄭耘鵬一頓。
“沒關系的,反正又不會造成太大的困擾,他要車就由他!
“這不是困不困擾,而是原則問題!”
鄭耘邦第一次發現原來她也有這一面。印象中總是憨憨的、靦腆的女孩,此刻竟然展現出辯才無礙的能力來,怎不叫他訝異?
看來,她是真的生氣了。
鄭耘邦啞然失笑,她這是在為他抱不平嗎?
從來沒有一個人,沒有人曾經這樣對他說過。他們認為他有能力處理所有事情,他們認為他應該不斷的禮讓、放棄,他們認為他是萬能的……就是沒有一個人曾經這么認真的、完完全全的站在他這一邊……為他想過!
“其實我一直覺得很不公平,總經理你每天都那么認直工作,為公司付出,可是你弟弟為什么什么都不用做,就坐領高薪?”每天在公司晃來晃去,看起來就心煩。
身為秘書室的一員,雖然她才來公司幾個月,可是她卻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所謂副董事長,是公司僅次于老董事長地位的人,可是他卻最閑、最沒用。
鄭耘邦聳聳肩,回道:“我不是董事長的親生兒子,我是我媽跟前夫生的,耘鵬才有鄭家的血統!
他從來沒有跟人主動提過這件事情,不知道為什么,這些話卻輕易的在她面前說出。
“說起來我應該感謝董事長收養我,供我吃住上學。養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兒子,鄭董事長的度量很大!彼槟镜恼f著這些他從小聽到大的話。
這就是理由、這是他的原罪。他無法跟弟弟競爭,他跟弟弟是不一樣的。
紀君彤小小的眉心皺得死緊,她緊緊咬著下唇,用力得令人擔心。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眉心,想把那些皺褶撫平。
說出這些話以后,他覺得心情輕松不少?墒强此臉幼,怎么反而好像更生氣了?
“嘿,別這樣!
他不說還好,一聽到他那溫柔帶著磁性的嗓音,她的眼淚像打開的水龍頭一樣,撲簌簌的往下掉。
“怎、怎么了?”
他不禁慌了,畢竟這里是公司門口,她就這么給他哭了起來,而且還一點都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紀君彤覺得很丟臉,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她只要想到他從小是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面對一個顯然不愛他的“父親”,大家又如此教育他,讓他覺得自己應該“報恩”,覺得自己矮弟弟一截……
她腦中描繪出一個少年:永遠那么認真努力,卻得不到長輩親人真心的疼惜跟愛……
“不公平……嗚嗚……好不公平……”
她的嘴巴很笨,說不出來她想傳達的,只能哽咽的重復這句話,不過顯然的,她的心意已經傳達給他了。
鄭耘邦冰冷而麻痹的心,仿佛被一個柔軟而溫暖的物體碰觸到,連帶的
他也變得柔軟而溫暖起來。已經太久了,他不曾有過這種感覺……
“傻瓜,哭什么?”
他又愛又憐的抓過那個哭得頻頻顫抖的身體,嘆著氣把她擁入懷中。
唉唉唉……怎么這么愛哭呢?
只是,有個那么認真為他而哭的人,對他而言,是從來沒有過的經驗,那感覺……很好。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順過氣,眼淚也暫時停住了。
她突然睜大眼睛看著眼前貼近的男性胸膛,還有那名貴的西裝外套上面的水漬,她身體一僵,心里尖叫一聲,匆忙的退開。
“對、對不起……”
天!她干了什么蠢事?
看看他的西裝,恐怕被她毀了!那件衣服多少錢她想都不敢想,現在他一定很后悔帶她出來吃飯,如果是歆潔的話,就不會這么丟臉,讓他在公共場合出丑。
“沒關系的,別說什么對不起。”他安撫她。事實上,他不討厭她的舉動,況且懷里失去了溫熱的感覺,他還有點悵然若失……
她拼命低頭道歉,又要忙著抹去臉上水痕的樣子,實在讓他不忍。
“好了好了,我們去吃飯吧!”
“你……還要跟我去吃飯嗎?”她的眼睛紅腫得跟核桃一樣,鼻子也紅紅的像只小白兔,現在的樣子一定很丑!
她可憐兮兮的詢問,讓他失笑。
“當然了!
他這么肯定的語氣,終于讓她也笑了起來。
兩雙眼睛相視,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波動……兩個人的關系經歷了剛剛的事情,仿佛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ㄛ……我得叫計程車!彼悄莻先清醒過來的人。
“噢!”然后她也醒過來。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計程車一直叫不到,鄭耘邦有些不耐煩,他很少遇到沒有司機接送的情況。
“要不我們干脆去搭捷運好了!”
“捷運?”
“是呀!捷運站就在前面,很方便的!
他茫然的表情讓她眨眨眼,“咦?總經理沒坐過捷運嗎?”
“沒有!
對厚!他這樣的人,還真的很難跟擠捷運上下班的升斗小民,聯想在一起。
“那我們去坐坐看吧!好不好?”
鄭耘邦沒有拒絕那雙充滿渴望的眼睛,結果他們沒去他訂好位的法國餐廳,他們搭上捷運一路坐到終點站淡水。
沿途的美景、擁擠的車廂、各式小吃,還有販賣各種稀奇古怪物品的商店——都是鄭耘邦沒有接觸過的。
雖然走了很長的路,雖然沒有什么精致了不起的東西,雖然有時候得跟一群陌生人擠在一起……可是他覺得還蠻有趣的。
尤其身邊的小女人似乎看到什么東西都很有興趣,亮閃閃的大眼睛讓他不自覺的感染了她的快樂。
他已經有多久不曾這么放松了?或者說,他曾經這么放松過嗎?
突然,她走一走停了下來,兩只眼睛盯著前方瞧,他隨著那兩道渴望的視線往前延伸,看到一家游戲店陳列架上的大熊玩偶。
“你想要嗎?”
“不……沒有啦!只是覺得很可愛!
“你想要的話我可以買給你!
“不用了啦!而且那個是獎品,又不是賣的!
“獎品嗎?那更簡單了!彼⑿!鞍阉A過來就好了!
“什么呀?”她睜大眼睛,搖搖手。“不可能的啦!那個是頭獎,很難的!”
他自信的揚起嘴角,上前跟老板換了玩具手槍跟子彈。別的游戲他可能沒把握,射擊這件事他可是從小玩到大的,這應該感謝他從小生長在有錢人家,防衛術成為必修學分。
五分鐘之后,在老板哀怨的目光中,紀君彤抱著沉重的大熊玩偶離開游戲店。
“重嗎?我來拿!
“不用了!彼珠_嘴笑!拔蚁氡。我一直很想要有一只這種玩偶,總經理你真的好厲害喔!老板說開店以來,你還是第一個百發百中的人耶!”
他喜歡她眼中不掩飾的崇拜,他喜歡她嘴角幸福的笑容,只是一個玩偶,他隨時可以花錢買下,可是卻買不到這樣的滿足。
“你喜歡就好!彼滩蛔∶念^。
她羞怯的把臉藏在大熊肩膀上,鄭耘邦卻突然發現自己竟有些忌妒起那只玩偶……
他在想什么……他搖頭甩開那可笑的念頭。
“要回家了嗎?這樣沒辦法坐捷運,我們搭計程車吧!”
“嗯!”
當他們回到紀君彤家樓下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
“總經理,謝謝你!北е笮,她沒辦法鞠九十度的躬,不過她盡力彎腰!敖裉煳彝娴煤苡淇臁!
“我也是。”他說。
她的臉上布滿紅暈,隱藏不住喜悅的微笑,水潤濕亮的黑眸盈盈的注視著他。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撥開她臉上被風吹散的一縷亂發。
又傳來了!她清爽的香氣,屬于她的獨特氣味,總是讓他有種舒服的感覺,很想靠近去聞個夠……
她的眼睛倏然瞠大,他才突然發現自己竟然靠她靠得這么近。
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怎么回事?他是哪里搞錯了!
“那晚安。”他退了一步,退回等待他的計程車邊。
“總經理,晚安!彼龑λ昧]手。
他擺了擺手,沒有再看她一眼,就轉身進入車內。
直到車子已經駛離視線之外,紀君彤才依依不舍的走上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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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回來啦!”
剛打開門,她就看到于歆潔一臉不悅的看著她。
“對啊,噢,對了!你今天為什么跑掉?”她一邊脫鞋,一邊還要抱緊懷里的大熊,那還真是一項大工程,可是說什么她都不想放掉手里的玩偶。
“不想去!
“不想去?那很沒禮貌耶!總經理說好要請我們的,你臨時有事不能來,怎么不先說?害我還跟總經理編了個謊!
于歆潔只是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紀君彤知道想要從好友那里聽到什么解釋是不可能的,于是她抱起大熊走進屋子里。
“他送你的?”
聽到于歆潔的問題,紀君彤羞澀的低下頭。
“嗯……”
于歆潔皺起眉頭!澳阕詈貌灰矚g上總經理!
紀君彤一臉做壞事被逮到的表情!拔、我沒有啦……你別亂說!”
紀君彤緊緊抱住大熊,一溜煙的躲進自己房里。
她先小心翼翼的把那只大熊放在自己床上,然后看著它,她撐著頭傻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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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個很高大的阿斗仔,紀君彤要仰起頭來才能看到他的臉。
“你好,你就是君彤吧!我是Mike”
“Mike?哇、哇!我不知道你這么高……”
紀君彤的驚訝是可以理解的,Mike跟鄭耘邦差不多高,而且又不像鄭耘邦那種削瘦結實型,他反而壯碩得像是一只牛。由于他是臺美混血,加上從小生長在美國的關系,看起來十足像個老外。
這個男人正是紀君彤負責招待的國外技術派駐人員,他們互相通MSN將近一個月了,第一次面對面接觸,讓紀君彤嚇了一大跳。
“你很驚訝嗎?你就跟我想象中一樣,那么可愛、那么嬌!”說完,他一個大步縮短兩人的距離,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噢!君彤,很高興見到你!”
“我……”她快不能呼吸了,“我也很……高興見到你……”這是外國人的打招呼方式嗎?她是有聽說老外都比較熱情啦!可是這會不會太夸張了。
之后,他終于放開她,她立刻大大吸了一口氣,讓肺再度恢復正常運轉……。
“Mike你今天一整天onboard,我先帶你參觀公司好嗎?”
“好!有君彤陪我,我很開心!
聽他喊著君彤、君彤的,她覺得好像怪怪的,他們有那么熟嗎?雖然他們在MSN上是蠻好的啦!只是見面又是另外一回事,被一個陌生男子用這樣熱烈的眼神注視著,對她而言還真是很少的經驗呢!
再次,她把他的行為歸因為國情不同。
擠出一個她認為夠親切的微笑,她說:“那……呵呵……那我們走吧,先從你所屬的技術部門開始!
另一頭,隔著透明的玻璃窗,鄭耘邦皺眉看著二局一矮的兩道身影。
“那是誰?”他可能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有多陰沉。
“不就是你指派君彤負責的技術人員,我們公司從美國高薪聘來的專家!编嵓颐裘榱艘谎,然后對他說道。
鄭耘邦瞇緊了眼,胸中沒來由的升起一把火。
他看到了她仰頭對男人綻開嬌憨的笑,他還看到了她被男人抱在懷里。
他以為她只對他那么笑的!他以為她的眼睛只為他而變得烏亮!
她該死的怎么可以對另一個男人,露出那么引入犯罪的笑……
她還讓人抱在懷里……他都還沒有抱過她呢!
那感覺會是什么?她的皮膚真的像看起來那樣細致嗎?她的身體也像想像中那樣柔軟嗎?如果抱著她,是不是就可以把那香香的氣味,聞得更仔細一些……
無數念頭在鄭耘邦腦子里纏繞、沸騰著,他的一張臉變得宛如惡鬼一樣,可怕扭曲……他不自覺的扭斷手里握著的鉛筆……
“總經理……總經理……鄭耘邦!”鄭家敏拾高了聲調,總算把鄭耘邦的目光拉回她身上。
他竟然在分心……對他這個工作狂來說,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可是鄭家敏卻又無法忽略剛剛鄭耘邦怪異的行為。
“你有聽到我剛剛說的話嗎?”
“抱歉。”他抽回了注意力。
他是怎么回事?
不只鄭家敏奇怪,鄭耘邦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他無來由的怒氣跟煩躁是為什么?
“既然人已經來了,就叫紀小姐把工作交接給他所屬的部門。以后我不希望別部門的人員,還要占用到秘書室的工作!
他不要給這個男人接近她的機會!
鄭家敏微微挑眉,卻聰明的沒說什么。
“我知道了。”
當初把這個工作交給君彤的是他,現在說那會影響秘書室工作的也是他。況且,海外派遣人員本來就是秘書室負責的工作項目之一。
她不知道為什么君彤這孩子,總是得到總經理特別的“關注”。
瞄了鄭耘邦一眼,他冷然鎮定的神色,仿佛又回復正常。
只不過,他僵硬的下額曲線跟額頭上冒出來的一條條青筋,泄露出他仍然處于情緒極差的狀態。
就不知道是什么,讓他這個善于控制情緒的男人,會有這樣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