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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魅惑 第二章 作者:元笙
    霍將軍府邸自從將軍回來后,大門外即加駐官兵站崗。

    幾日下來,有不少王公貴族出入將軍府,不外乎是為了想與這位皇上跟前的大紅人沾點關系。

    霍去病早明白這些官場的現實,他的舅舅是大將軍衛青,姨母貴為皇后,自己又是皇上眼中百戰不殆的愛將,又怎會門可羅雀?

    但他生性不喜煩雜,于是把這些應酬交代給底下的十九位親信,自己深居內院,除非要事,不準任何人進入。

    庭院深深,站在竹林之中,霍去病感受到這幾年來少有的寧靜。自他開始在戰場上出生人死后,每天所過的日子不外乎是與敵人爾虞我詐,當初的年輕氣盛,經過這些年來的歷練,反倒使他越來越沉默寡言。

    信步走向竹林的更深處,但見一竹亭融入其中。它不是橫刀劈斧所做成的亭臺,而是用嫩竹慢慢生養而成的一處天然景象。他想皇上兩年前送他這棟宅第,想必集合了巧思名匠,因此府中的每一隅皆風雅而不俗。

    腳步聲入林,霍去病聽出是李敢來了,回轉過身。

    “將軍。”李敢做揖。“皇上的封賞已經下來了。”

    “嗯!彼捻憫

    “伊即革干封眾利侯,衛山封義陽侯,路博德封邳離侯,復路支封杜侯,其余原為侯爵者各增加封戶三百戶人家,另外小吏、士卒們也升官或賞賜!

    “嗯!被羧ゲ∠胫噬蠈Υ髷⌒倥恍那榇髳,他的士兵人人有賞。他望著最近喪父的李敢,不知皇上是否有破例加賞于他?“你呢?”

    “屬下封關內侯,但皇上特準有采邑兩百戶人家!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李敢見他的直屬長官不再說話,于是慢慢的退了出來。打從將軍十八歲時,他便編入他的麾下,從傳令兵做起。他的父親李廣當時與衛將軍正是皇上跟前專打匈奴的大將,而父親從不因自己職位的關系讓他坐享其成,反怕與他的父子關系落得別人閑言閑語,因此建議他投靠衛將軍。

    這也是他的想法;他不想依靠父親的關系而得到任何不屬于他的賞賜,于是他選擇了與他同年,當時卻己躍升至校尉的霍去病門下。

    事實證明他的確跟對了人。與將軍同生共死這些年,他越來越欽佩這位穩重沉著、果敢且反應迅速的男人。

    這次的戰役,匈奴損失了八、九萬人,這使原本人口就少的他們無法承受這種打擊而更向北撤退,如今匈奴巳派使節到大漢和解,看來會有一陣子的太平。

    霍將軍雖深得皇上寵愛,卻無一絲驕縱,總是處之淡然。在軍中,將軍以沉默聞名,但軍中上下,從沒人敢質疑將軍的謀略。他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學得將軍的一、二,此生也就受用不盡了!

    竹居外,一掃內部的清幽,轉而是座精致的花園,仙鶴優游于池塘里,小鹿散步于草坪上。李敢見衛山迎面而來,順勢走了過去。

    “伊即革干他們要回家鄉了,我們送送他們吧。”

    李敢點點頭,兩人朝大門走去!澳悴换厝幔俊

    “不了。我雙親早亡,雖有兄長,但我還是比較喜歡跟在將軍身邊。”衛山一臉正經。

    “哈!說得好聽,你根本就打算白食白住!

    衛山一聽,沉下臉來。“大膽!你竟對義陽侯說如此無禮的話?”

    想不到李敢一點也不以為意!盁o禮便無禮,你待怎樣?”

    “來人。⊥铣鋈タ沉松喜。”氣李敢的無所謂,衛山猙獰的高叫。

    “別忘了先水煮脫毛。”

    李敢說完后,兩人一起大笑。原來李敢身上毛發極多,素有野猴子之稱。

    “真是的,一點升官的感覺都沒有;你至少可以假裝尊重我嘛!”衛山喃喃的埋怨。

    “誰理你這些迂腐?四周又沒有外人!

    到了大門口,他們一行十九人巳到齊。此次有十二位同袍要回家鄉,將軍府只留下七位軍官。

    路博德瞧見他們,迎了上來!澳銈冇植皇悄飪簜儯蹒郜F在才出來?兄弟們都備好了,只等著與你們辭別!

    “跟將軍說了嗎?”衛山問。

    “咋兒個便稟明了!币良锤锔煽缟像R,吆喝一聲!靶值軅,咱們三個月后見了!”

    馬踏聲響起,霎時走得干干凈凈。

    站在門外的七人正待進府,衛兵一陣低喝,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李敢只見一少女被衛兵欄在門外,尚未會意,路博德已推推他的肩!笆悄翘炷俏还媚铩!

    “什幺姑娘?”復路支插嘴問。

    “那天將軍回府時,讓將軍在街上勒馬止步的那位姑娘!

    路博德一提醒,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眾人望過去,只見那姑娘仍是那日的裝扮,姣美的臉上正帶著一絲不解及些許的慍怒。

    “為什幺我不可以進去?”她語氣無辜的控訴,嗓音如鶯如燕。

    “姑娘,已經跟你說了好多次了,這是將軍府,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眾人均想,原來這姑娘已經來了許多次了。而衛士語氣和緩,沒有丁點兒霸氣——這姑娘面貌遠觀如朝霞,近看如水荷,身段?纖和度;如此嬌美的人兒,誰又忍對她出言不遜?

    “就是將軍府才要進去呀!”少女理直氣壯的響應,滿臉的無奈,一副與衛士們說不通的表情。

    “你為什幺非得進將軍府?”衛山上前,一臉興趣的問。

    少女見站在大門外的衛士向來者躬身做揖,充滿敬畏,明眸好奇的與衛山對望。

    “你是誰?”她盯著這臉上有數條疤的高壯男子,狐疑的問。

    兩名衛士為她的無禮捏了一把冷汗,正要喝斥,衛山擺了擺手,制止了他們,自己卻裝出一臉兇悍。“大膽!,敢對義陽侯如此無禮?”

    藜看起來像是嚇呆了,那模樣是如此脆弱,李敢見了不忍,正要上前安撫——

    “義陽侯是一種猴子嗎?”

    這句軟軟的疑問句發出,門外突然安靜了下來。

    接著爆出的大笑倒真把藜嚇了一大跳;她不自覺的后退幾步,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幺。老夫婦請老師來教她時,曾告訴她有一種雜耍是跟猴子有關,難道眼前這個男子就是雜耍猴?可是他看起來好生氣,不像是會取悅大家的猴兒呢!

    為了不再自取其辱,衛山話鋒一轉,“你說你來將軍府做什幺?”

    這話倒點醒了藜,“我要找常勝將軍霍去病!

    她毫無心機的回答使眾軍官互望一眼。

    “為什幺你要找將軍?”李敢不動聲色的問。

    “我要當他的老太婆呀!”藜天真的響應。但見眾人一臉的茫然,她柔美的俏臉浮現紅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巴跽咧巧狭餍兄痪渲V語:要抓住會讓你長出雙腳的人。他讓我長出雙腳,所以他是我的老頭子!

    這些話說得再明白不過,可是在場的人卻沒一個聽得懂。眾人看著眼前的少女神態忸怩,實在不像是有所圖。

    “好吧,就讓你進將軍府當個丫頭吧!”衛山爽朗的建議。

    一聽可以進府,藜的雙眼立刻發亮。“丫頭是常勝將軍霍去病的老太婆嗎?”

    衛山仔細的瞧了瞧眼前的可人兒,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氨壤咸藕枚嗔耍裁蓝嗔。”

    這個解釋使藜滿意,于是她高高興興的走進了這棟大宅院。

    原來比老太婆還好、還美的就叫丫頭!

    ※※※

    “藜丫頭!惫苁碌闹艽竽镞f給她一塊布!鞍衙恳婚g廂房的窗欞擦干凈!

    “是!鞭紲伛Z的點頭,拿了布開始擦拭。

    她做事可仔細了,可窗縫不容易擦,被糊紙擋著了,她一不小心把糊紙弄破了一個洞,索性把糊紙撕了,這下不但視野蠻好,又可把窗欞擦得干干凈凈。

    “藜丫頭,你在干什幺!?”管事的周大娘發現己光禿禿的窗子,失聲大喊。

    藜露出娃兒般無邪的笑容!爸艽竽铮悴皇墙形也链白訂?你瞧,干不干凈?”

    周大娘差點昏過去,最后認命似的嘆了一日氣。打藜丫頭一進將軍府,就沒做成一件事。叫她把屋子整理干凈,結果她把細軟全扔了,只剩下拿不動的家具,沒了東西的屋子當然干凈;叫她補個衣服,結果她把自己的手刺得滿是血,還興匆匆的拿著慘不忍睹的衣裳給她瞧。

    她明白藜丫頭不是不認真,只不過就是沒法把事兒做好。尤其藜丫頭為人隨和單純,又是侯爺們帶進府的,她不忍也不方便責罵她。

    “好了好了,你去園子里看看有什幺需要幫忙的吧!敝艽竽锝舆^藜的抹布,只希望趁早把她打發。

    藜欠了欠身,松了一回氣。她繞過假山,出了南廂房,步入花園。

    老實說,她不太喜歡丫頭的身分,還是做老太婆好,至少每天可以看見糟老頭?墒茄绢^比老太婆美哩,她喜歡常勝將軍霍去病覺得她美。

    花園里因她的造訪,引來了昆蟲的飛舞。

    “孫伯伯,有什幺要我幫忙的嗎?”她問埋首在花叢里的園丁老孫。

    老孫對她歡迎的笑開了嘴。“又被周大娘打發出來了?”

    “嗯。不知道藜哪里又做錯了,周大娘的表情有點嚇人!鞭紤n愁的說。

    老孫哈哈大笑,藜姑娘的糗事府里的仆傭早都知道了,偏她自己搞不清楚。虧她心思單純,長得又白凈,還是府中的侯爺帶進來的,因此眾人也不計較。

    “今兒個沒事了,你自己玩吧。”

    這句話像是解禁令,藜整張臉立刻亮起來!胺鋬海麅,我們走吧!”

    只見花園里采蜜的蜂兒、恣意狂舞的蝶兒圍在藜的四周,隨著她的身形遠去。

    老孫對這幕景象巳看過無數次,但每次總還是瞠目結舌。他覺得藜姑娘對花草蟲兒有股吸引力,當她在花園里時,整座園子仿佛活了起來。

    ※※※

    藜躺在草坪上,仰望藍藍的天,覺得這個園子好美好美。

    她伸出食指,一只小鵲兒溫馴的停在上頭。她翻了個身,親了親手中的鳥兒,高興的露出夢幻似的笑容。雖然這個星球的生物存在著弱肉強食的基因,但有她在的地方,她不允許周圍的生物互相殘殺,所以一切總是和樂融融。

    她喃喃地與這些低等生物交談著,身旁的石塊遮掩住她的身子,所以李敢、衛山、路博德及復路支四位侯爺只看見在半空中飛舞的蟲兒及鳥兒、免兒及小鹿全集中在園子里的一塊大石旁。

    “那里怎幺了?”復路支心細,發現了異狀。

    眾侯爺本因將軍的召喚路經于此,衛山大手一揮,腳不停步。“有什幺好奇怪的?叫下人們去看看就好了,將軍正等著我們呢!”

    李敢見衛山和路博德已轉過回廊,看一眼大石邊,也納悶著是何因使這些蟲鳥竟能安然無事的相處?

    他與復路支對望一眼后,不約而同的邁進園子里。

    在他們還沒走近時,一雙小腳就在大石旁露出又消失。李敢心念一動,往前一探,果然是那叫藜的少女正趴臥在草坪上,優閑的與鵲兒說話。

    這景象美得跟畫兒一樣,雖然少女沒有華服相配,但她有若花仙般,自然的與園子融為一體。

    “你在這兒干什幺?”復路支好笑的問。

    這嚇著了藜,她狼狽的跳起來,動作輕盈無比。李敢皺了皺眉,卻想不通有何怪異之處。

    “我……我我我……”

    “偷懶,對不對?”復路支幫她接了腔。

    “不是的,不是的!鞭紳q紅著一張臉,急急的反駁。“周大娘叫我擦窗子,可她又不高興,叫我來找孫伯伯;他說我可以自個兒玩的!

    她那著急的模樣令復路支莞爾。“哈!原來你是個什幺事都做不好的糟糕姑娘!

    “我才不是!”藜立刻大聲的辯解。

    “還說不是?你瞧有哪個丫頭像你一般敢對侯爺嚷嚷?”

    這種身分上的差別普天之下的人全都知道,可是來自王者之星的藜卻怎幺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只見她晶瑩的大眼中閃過一陣迷惘,委屈的音調低低的傅來。“我又沒有嚷嚷,我也不知道什幺是侯爺……”

    這小姑娘真的啥事也不懂。李敢與復路支又對望一眼,兩人心中均感納悶。難道她是在山野中長大,以至于不曾受過文明的洗禮?瞧她如此不黯世事,或許真有可能。

    “藜姑娘,你有親人嗎?”李敢問道。

    藜打量著這全身是毛的男子,他外型高壯,頗為嚇人,想不到聲音卻出奇的溫柔,一點也不可怕。于是她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坝邪!我有爹娘和兩位哥哥呢!

    那笑容使李敢胸口一熱,復路支卻是癡了。直到兩人發現藜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才發現自己的失態。

    “既然你沒事,就去竹苑伺候吧!”為了掩飾自己方才的蠢樣,復路支粗魯的命令著。

    藜雙眼為之一亮。“我可以進竹苑了?”當初進將軍府時,眾人即三申五誡,說那兒是禁區,不得擅闖?匆姶蠹叶寄憫鹦捏@的遵守這個規定,她只有入境隨俗,以免連累了大伙兒。

    那表情使兩個男人忍不住失笑。“嗯。不過你可得安靜些,不可以蹦蹦跳跳,將軍不喜歡吵鬧。”

    “是。”藜立即換上肅容,但未了還是忍不住興奮的上前跳進了復路支的懷里,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爸x謝,謝謝!藜丫頭這就去端茶!

    話尚未說完,她人已經走遠。

    “真是個淘氣的丫頭,也不怕旁人看了誤會!睆吐分ё旖侨話熘⑿Γ圆挥芍缘呢焸渲。

    “你要嗎?”李敢靜靜的問。

    那聲調使復路支心生警惕。“什幺意思?”

    李敢將臉轉向他,以顯示出自己的決心!耙驗槲乙蚕胍!

    ※※※

    竹苑內安靜的感覺不出有人的存在,但事實上,書房里正坐著五個叱?風云的男人。

    霍去病坐于案前,穩健的握著毛筆,龍飛鳳舞的寫出“匈”字。

    粗獷的字跡正顯示出他不喜拘束,彷如脫韁之野馬,奔跑之狡兔。這是他的優點,也是缺點。

    也因為如此,他常警惕自己沉穩,許多事他總是以不同的角度來衡量。他的反應比一般人快出許多,攻擊力更是使人自嘆不如,至于耐性,他知道自己也能輕易的控制。正如他現在寫下的“奴”字,不是飄逸而是剛勁有力。

    書房內的人,除了他寫字的手,其余的動也不動。這是霍去病訓練他們耐性的方法之一,是否能了解就端視他們個人了。

    突有裙擺滑入眼瞼,霍去病眉頭一皺,知道有外人打擾了。杯盤的輕微碰撞使他判定是霍府的丫鬟進來了。

    是誰準她進來的?沒有命令,霍府的仆傭絕對不敢打擾。他好奇的猜想著是誰下的令。

    李敢?不,不會是他,他謹慎沉穩,不喜出頭。衛山?不,他個性大而化之,從不注意這種小細節。那幺只剩復路支及路博德了,這兩人一個細心,一個擅于觀察,會是誰呢?

    丫鬟來到他的身旁,悄悄的放下一杯茶。他正滿意的下筆,準備寫下最后一撇。

    “糟老頭,請用茶。”

    粗俗的言語卻配上柔美的嗓音,令人怎幺想也搭不起來;李敢等人一口茶全噴了出來。

    霍去病不曾有任何表情,直到“奴”字寫畢,才放下手中的筆。

    他抬頭看看眾人扭曲的表情,丫鬟與復路支巳不在,F在他知道是誰下的指令了。

    “把路支喚進來吧。”他淡淡的吩咐。

    路博德走了出去,沒多久,復路支狼狽的進來,身后跟著丫鬟。她低著頭,像是有滿腹的委屈。

    “將軍。”復路支躬身解釋!靶⊙绢^不懂事,勿見怪!

    霍去病揚起眉,不解他這個兄弟竟為一個丫頭討饒?

    他的疑問立刻得到解答,因為小丫頭偷偷的抬起頭,那水汪汪的大眼正好與他對上——正是那個差點把他給壓死、名喚藜的女子。

    她竟然進了霍府!

    驚奇的還不止這些呢!這女子其實沒有一丁點兒委屈的模樣,毫無畏懼的直盯著他。有一瞬間,他甚至還懷疑她根本不懂得什幺叫害怕。

    “坐下吧!”他平板的說。

    復路支對于他舒緩的語氣似乎松了一口氣,尚未回座,藜己經大剌剌的坐下。

    屋內只有四張椅子,大家表現出的尷尬險些讓霍去病失笑。只見一向正經的李敢向藜暗示的努努嘴,她站起身讓復路支坐下,但仍不平的抱怨著:“是我先坐的,為什幺要起身?”

    四位侯爺的反應是狠狠瞪她一眼,但也莫可奈何。

    一個小姑娘讓他底下四位大將沒轍?這可稀奇了!但霍去病決定結束這場鬧劇。“皇上今兒派王公公來了,咱們決定與匈奴和解!

    四人聽到這消息并不驚訝,將軍早已預測過了。

    “丞相長史任敞建議皇上讓匈奴歸于臣屬,并叫單于在邊界上朝拜!

    眾人一聽面面相靦,衛山霍然站起!斑@是什幺鳥建議?這任敞到底有沒有腦袋?他以為咱們打的匈奴是三歲小兒嗎?”

    霍去病撇撇嘴角,跟著苦笑!翱墒腔噬险J為那是奇妙的美境,已答應任敞前往了!

    “如果匈奴明白任大人此次前往是招降而非和解,恐怕邊境又將有事端發生。”

    “路支說的對!甭凡┑赂胶偷馈!靶倥诵郧閯偭,此番兩國交戰,匈奴雖然敗北,但要招降他們,實非易事!

    霍去病靜靜的思索了一會兒,望向李敢!澳阏f呢?”

    “屬下建議咱們最好派兩、三隊人馬跟著任大人前去,以應突發之變。”

    “嗯。可是任敞乃一介文官,素夾對騎在馬上的咱們多有嫌隙,現在皇上己經同意任敞之策,若再提建議,恐怕任敞會認為咱們有奪功之疑!

    “奪功便奪功,匈奴是咱們打敗的,難道不是事實?”衛山忍不住暴躁起來。

    霍去病眼帶譴責的瞧著他,直到衛山收起了氣焰。“邊境咱們是一定要派人去的,只是要在任敞出發之后。我會稟明皇上,說這乃是一般的官兵駐守。你們官階太高不用去了,以免皇上認為咱們另有打算。府里的軍官還有誰沒回家鄉?”

    “宋紀、寶仲平和湯猛。”路博德回答。

    “好吧,告訴他們準備著,一個月后起程!

    “是!彼娜艘黄鸫饝

    霍去病拿起毛筆表示結束了談話,四人一起起身離去。待出了書房門,才發現藜姑娘并沒有跟出來。

    “這丫頭真是不要命了。”路博德搖搖頭。

    但聽書房內一片靜默,四人反倒不知如何是好。

    “怎幺辦?”難得復路支想不出辦法來;他真后悔叫藜進竹苑,現在可好,可能得賠上她的小命了!

    “走吧!”李敢做了決定!稗脊媚锏哪康木褪且覍④姡蝗缇妥屗缭赴!

    “她這般無法無天,讓她跟將軍同處一室,恐怕兇多吉少!毙l山火上加由。

    “比你的火爆個性可差遠了!崩罡一刈臁R娦l山又要扯開喉嚨申辯,他伸手一拉,四人走出竹苑!暗葘④娨乘念^時,咱們再求情吧!

    ※※※

    書房內真的安靜無聲。

    要不是藜的裙擺映入霍去病的眼簾,他會以為書房里只有他一人。

    這感覺讓霍去病發現了不對勁。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縱使再輕盈也不可能走而無聲。她怎能辦到?

    戰場上那詭譎的一幕不由得又浮現腦海,他至今仍不解何因。怛現在他只感受到她深深的喜悅,并無任何怪異之處。

    望著自己所寫的“奴”字,旁人以為他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但他自己清楚,最后那一筆因這女子莫名的一句話,下筆因而一頓,早失去了它原有的氣勢。

    “喂,常勝將軍霍去病!彼K于開口打破了寧靜。

    對于她試探性的呼喚,他心中嘆了口氣,放下筆,抬起頭,知道總得耐心聽聽她到底要干什幺,否則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眼前的少女嘴角含著笑意,亮麗的臉龐配著清秀的五官,令人想責備她也難。

    果然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摸樣。他狐疑的想起自己剛剛并未抬頭,為什幺會知道她心中雀躍?

    他定了定神,甩去那些不解。“為什幺這樣叫我?”

    藜皺起鼻子露出困惑的表情!斑@不是你告訴我的名字嗎?”

    這提醒了他那次沒收到效果的恐嚇!俺賹④娭皇腔噬嫌獾姆Q號,霍去病才是我的名字。難道你從不曾聽過嗎?”

    她搖搖頭!拔业谝淮蝸磉@個星球,我的計算器達魯又還沒找到我,沒法傳送給我你們星球的史事!

    霍去病一怔,聽不懂她所說的話。這少女的腦筋似乎有毛病,但認真看起來似乎又不像。

    “不過霍去病可好念多了!”她轉了話題,開心的說!盎羧ゲ,霍去病……喂,霍去病!

    大膽,居然就這幺直呼他的名!

    “你找我有事嗎?”不想再?唆,他問得直接。

    “啊?”藜先是一愣,然后變換成恍然大悟。“哦,幸好你提醒了我,不然我都忘了。”她略帶神秘,笑咪咪的走到他桌旁,彎下腰,讓自己精致的臉正對著他——

    “你做我的糟老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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