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領著蘇氏兄妹走往蛇園。
由于蟒蛇長得十分巨大,辜稹元撥了南側的一塊地方,打造了個巨大的籠子,將蛇養在里頭,里面十分寬敞,植了好幾株樹,還造了一座假山讓白蛇攀爬。
來到蛇園,蘇宓隔著籠子,目不轉睛的看著整個蛇身纏繞在假山上的白色蟒蛇,驚嘆道:“這蛇好大!”
蘇宓顧著看那條蟒蛇,沒留意到顧明惠離得遠遠的,臉上露出些許畏懼和嫌惡之色,但細心的蘇越注意到了,卻也沒多想,畢竟泰半的人對蛇都會感到畏懼。
“明惠姊姊,這條白蛇可有名字?”蘇宓回頭問她。
“它的名字——”顧明惠話尚未說完,便有人接腔道。
“它叫白娘子!被卮疬@話的人是辜稹元,他剛回府,得知顧明惠領著蘇家兄妹到蛇園看蛇,遂也跟著過來。
聽見他的聲音,顧明惠轉過身,欣喜的叫了聲,“王爺回來了。”
蘇家兄妹也連忙朝他施了個禮。“見過王爺!
難得能看見萊陽王,蘇宓心中高興,興匆匆接著再問:“王爺,這條蛇是母的嗎?”
找到了明冬,這段時日辜稹元心情一直不錯,回答她,“聽養蛇的下人說是公的!
“那為何要取名為白娘子?”蘇宓好奇的再問。
“是明冬取的,先前剛養它時,也不知是公是母,明冬見它通身都是白色,就叫它白娘子!
當年她給白蛇取這名字時,曾告訴他白娘子與許仙的故事。說完這故事,明冬還曾問他——
“要是看見我變成蛇,你會活活嚇死嗎?”
“本王才不會這么沒用!
“也是,依王爺的性子,應當會直接拔刀砍死我!
“胡說,本王絕不會這么做!
她似有些意外,接著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因為王爺不怕蛇。”
他惱怒她不明白他的心意,“不管你變成什么,本王都不會傷害你!
那時聽見他的話,她微微一怔,接著踮起腳,在他額心上輕啄了口,向他說了句謝謝。
回想起往事,辜稹元不自覺的抬手輕輕撫摸著當年被她吻過的額心,失去她的這一年來,他仿佛連心都跟著她一塊死了,幸好他又再找回她。
他忍不住舒臂將顧明惠擁入懷里,喃道:“不要再離開我!”
顧明惠柔順的依偎在他懷里,細聲回道:“我不會離開王爺!
蘇氏兄妹看見這一幕,驚訝的相覷一眼。
親眼見到他這般寵愛顧明惠,蘇宓適才瞧見他的好心情頓時消散,悶悶的低垂下頭。
蘇越則玩味的琢磨著辜稹元適才說的那句話——不要再離開我——這意思是她以前曾離開過他,又再回來
就他打聽到的消息,這顧明惠兩年多前曾來京城陪伴她姊姊明冬夫人一年的時間,后因父喪返鄉奔喪,然后不久明冬夫人便過世,也不知道是不是收到了姊姊去世的消息,還是有其他原因,這一年多來顧明惠沒再回來,直到前陣子突然出現,然后萊陽王便奏請皇上為兩人賜婚。
他隱隱覺得這其中似乎漏掉了一段重要的事。
辜稹元擁著顧明惠,指著籠子里的白蛇跟她說:“你回來后,沒來看過白娘子吧,你瞧,它比起之前又長大了一圈!
她朝他淺淺一笑,輕搖螓首,“王爺,我不記得它以前有多大!
思及她還未想起以前的事,辜稹元眼里掠過一絲黯然,告訴她以前的事,“這白娘子是你看著長大,它似乎認得你,以前每回見你過來看它,它都會朝你爬過來。”
“是嗎?”顧明惠神色茫然的望著那條還纏繞在假山上的白色蟒蛇。
思及一事,辜稹元將戴在手腕上的一串黑檀木佛珠摘下,給顧明惠戴上。
顧明惠不解的望著他,“王爺,這是……”
“這串黑檀木佛珠原是本王替明冬向法華寺的云來大師求來,明冬一直戴著,直到她……”接下去的事,辜稹元沒說,即便已找到明冬,他仍然難以面對她那時死去的事。
當時在咽下最后一口氣前,她摘下這串佛珠遞給他,“唉漏服油,對不起,我沒辦法再陪著你,以后就由這串佛珠代替我陪你……”
他直到不久前才得知“唉漏服油”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那時的他又喜又悲。
對于他未竟的話,顧明惠也沒再追問,含笑道:“多謝王爺,我一定會好好珍惜這串佛珠!
辜稹元愛寵的牽握起她的手,“走吧,幾套頭面首飾已做好,你去瞧瞧喜不喜歡,若是不滿意,本王再讓他們重新做!
蘇氏兄妹默默跟在后頭,蘇宓有些不滿的瞪著辜稹元和顧明惠的背影,明冬夫人生前,他不肯立她為王妃,她死了,竟把她的遺物送給她妹妹,她忍不住為明冬夫人感到不值。
第5章(2)
由于棗泥核桃糕前陣子賣了些銀子,袁拾春特地請人幫她打造了只平底鍋和蓋子,這里雖沒有烤箱,但用平底鍋也可以代替烤箱,只要把火候掌握好,就可以用來烤蛋糕和做面包。
最近她便用平底鍋烤了老婆餅、蛋黃酥和一些蛋糕,分別送到大哥為她談好的幾個飯館酒樓和茶鋪去寄賣。
生意還不錯,這才一個多月的時間,扣掉飯館、酒樓的抽成,她凈賺大約五兩銀子,比起大哥一個月的薪俸都還要多,她高興的去找大夫給娘開調補身子的藥,一拿到藥方,便跑去抓了半個月的藥,每天燉給娘吃。
還打算給大哥存老婆本,當初為了她,花光了袁家的家底,那些錢是娘原本存著要給大哥娶妻用的,錢沒了,大哥自然沒辦法娶老婆。
在現代,二十二歲還年輕,但這大行王朝的人,一般男子通常二十歲左右就會婚娶,女子則差不多在十六七歲出嫁。
大哥都二十二歲,早該成親了。
送做好的老婆餅前往春余酒樓的路上,袁拾春一路上想著這些雜七雜八的瑣事。
“孟叔,我帶了老婆餅過來,總共有三十個,麻煩您點點!彼硗庠偃藘蓚給他。
袁拾春做的糕點一向可口,那約莫五十歲的老帳房高興的收下,接過提籃,很快清點完,就在這時,進來了三個姑娘。
穿著一身粉色繡荷花衣裙的蘇宓走過來,好奇的伸手拿了枚老婆餅看,“噫,這是什么?”她邊問,邊動手打開外頭包著的油紙。
“這是老婆餅!痹按夯卮鹚
蘇宓看見油紙里包著一枚白色的圓形醉餅,隨口再問了句,“好吃嗎?”
“姑娘可以嘗嘗看!痹按何⑿Φ膽司洹
蘇宓見那餅似乎很可口,張嘴吃了一口,覺得滋味不錯,很快把手上那圓形的酥餅吃完,指著提籃里剩下的老婆餅說:“味道不錯,這些我全要了!
“好咧,蘇小姐是要小的派人給您送到蘇府去,還是您要自個兒帶回去?”老帳房堆著笑臉問。
“用不著送到蘇府,我自個兒帶走!彼齽偤靡ヌ酵粋朋友,可以送些過去!皩α,上回那棗泥核桃糕可還有?”
“剩下的今兒個全被買走了。”老帳房搖頭。
“那明兒個你讓人送五斤到蘇府去。”她來這里,正是為了買那棗泥核桃糕。
“好咧!崩蠋し看媪藗心思,沒告訴蘇宓,那棗泥核桃糕正是此時站在一旁的袁拾春所做,通過酒樓轉賣。
蘇宓身旁的一個丫頭低聲對她說了幾句話,她看向袁拾春,問:“這些老婆餅可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