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鐘一打,劉仁杰便從后面座位竄了過來。
「靠,你笑得好賤!」宮藹弘差點沒伸腳踹出去。
劉仁杰毫不以為意。「我知道嘍!」
「知道什么?」
「接獲秘密線報,你有新歡的事我已經全知道啦!拐媸翘昧恕!鸽m然以后我會很寂寞,但請不要掛念舊愛,盡情跟新歡培養感情吧!
「又發癲了!箤m藹弘搖搖頭。就算醫學技術再進步一百年,這個白癡還是沒藥醫!甘裁疵孛芫報,澈海告訴你的吧!
「你怎么知道?」
「豬頭!你們同一宿舍,住樓上樓下,用膝蓋想也曉得!苟医趦扔鲆姷氖烊艘仓挥谐汉:吞O果,那還不好猜!
劉仁杰露出招牌傻笑!改呛媚呛!藹弘啊,跟我說你們的事嘛,昨天澈海跟我提到的時候,我好奇得要死哩!本來想打電話給你,可是怕打擾到你們!
又不是情侶!打擾什么……「沒什么好講的!
說起來還頗復雜呢,而且他根本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詳情。
劉仁杰顯得很委屈!笣M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不然我會吃不好、睡不著、上課不專心、作業寫不了——」
宮藹弘抬手止住他的胡言亂語!改撬歪t院吧,你早該去治療了。」他很好心地再補充一句:「我可以幫你叫救護車!
唉,哀兵政策在沒有同情心的宮大爺面前果然是無用的招數!改恰隳翘焱砩隙几嫡苷f了什么?」
直覺告訴他那應該是關鍵中的關鍵。
宮藹弘稍稍別開視線!敢矝]什么!
「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嗎?」他掩嘴偷笑。
居然來激將這一套!宮藹弘非常嚴肅、認真地看著他道:「沒錯,告訴你之后我就會殺人滅口。這樣,你還想問下去嗎?」
「欸……」這么嚴重哦?「好吧,小命要緊。」藹弘不想松口的事情他也不愿強逼他說。
宮藹弘就喜歡劉仁杰這一點。「很好,你有前途。」
「謝謝!顾麚蠐喜弊,不忘送上恭維:「都是大爺教導得好啊!
宮藹弘也不客氣地接受了!钢谰秃。」
「中午去吃排骨飯吧?今天特價說!箘倓偰羌滤呀浲耆珤佒T腦后了。
學校后門那間便當專賣店的鹵排骨風味絕佳,一直是劉仁杰的最愛。
宮藹弘也挺喜歡的!感邪。」
他忽然想起:沒有特別要好的同班同學,蔚哲都是自己一個人吃飯嗎?
還理不出心頭是什么感受,上課鐘便響起,劉仁杰回后頭的座位,宮藹弘則漫不經心地聽著教授繼續講課。
等到了中午休息時間,隨便收拾好東西,他先跑到走廊上拿出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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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是我啦。」
「我知道。什么事?」才下課就打來。
宮藹弘無意識地摸了一下鼻頭!改阒形绯允裁?」
特地來問這個?「還沒決定。」有時候他會等真的餓了才吃。
蔚哲看起來好像很穩重,可是很不會照顧自己!耕u排骨,要不要?」不過他好像不大挑食。
「都行……」蔚哲聽出了意思!改阋ベI?」
「嗯,我等一下會去。你人在哪里?」
總覺得身邊的人都很會打理自己的飲食……「我在系館,六樓專業教室!顾粗巴狻!妇驮谶@里吃吧……教室很大,沒人。」
宮藹弘聽了,覺得心情很好。他并不是怕人家看到,而是單純地喜歡獨自和蔚哲用餐的那種感覺。
從后頭撲上的劉仁杰知情之后本來也想跟,卻被同學拖回宿舍修電腦:宮藹弘綻放大大的笑容目送他離去,接著輕快地走去后門買便當。
而在美術系館樓上的蔚哲正在替助教收拾東西,待整理好畫架,他表示休息時間再借用一下教室,助教也只是微笑地把鑰匙留下。
蔚哲有時會像這樣延長使用畫室,或者在空堂時另外申請,不過他的信用很好,大多數老師都會無條件同意。
足足有兩間普通教室大的空間僅剩他一個,他搬了兩把凳子到窗戶邊。六樓的視野很不錯,雖然是大中午,高處拂來的清風仍顯得涼爽。
蔚哲第一次這樣等人吃飯。雖說以前也有類似的經驗,不過那也只是團體研究報告時,派人出去買回來,大家一起解決民生問題罷了。
他靠在窗框上,頭輕輕貼在手臂上。
并非事先刻意約定,好似心血來潮一般,在固定的行事歷上多添一筆。他現在什么都不做地等著宮藹弘,而且不討厭這樣的等待與空白。
這種感覺有點熟悉,有點類似小學第一次在外面過夜的旅行,期待著任何映入眼簾的驚喜。
只是這樣細微的感動總是維持不了多久,他便會被感情不睦、卻有同樣要求的父母強制提醒現實層面的嚴酷。
價值觀幾乎相左的夫妻,對孩子的教育問題意見倒是出奇的一致。小時候蔚哲的成績已不算差,但為了不停鞭策他的父母,他還是會盡力表現。
拿起畫筆是他感到最忠于自我的時刻,他頭一次毫無疑懼地違抗父母親就是為了考取高中的美術班;他記得當時父親憤怒得幾乎要將他趕出家門。
其實他只是比其他人更早發現自己要走的那條路而已,且勇于追尋,只不過這樣的堅持被長輩視為墮落與叛逆。
直到那三年間他因老師推薦,參加比賽陸續得了幾個獎項,加上后來確定保送大學,父親才放緩了臉色,只是仍然質疑一輩子畫畫能有什么成就出息。
蔚哲緩慢地閉上眼睛。他不想解釋。
從小無法自父母那里得到他想要的理解與支持,他愈來愈了解自己需要的只是不欺瞞自己心意的日子。
所以他從不對自己說謊。
在這當中,唯一沒有表示反對的便是韓昱行;記憶里有好幾次他說過,他很喜歡他少見的、對自己本身的坦率。
蔚哲不自覺地淡淡苦笑了下。
但韓昱行卻是第一個他長大后想盡辦法說服自己去相信的人,他太習慣韓昱行的溫柔舉止,忘記他總是以如此老練的方式博得所有人歡心。
這一點和宮藹弘截然不同……
驀然問,他聽見了腳步聲,而且很快地,愈來愈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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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問教室的門已經鎖上了,宮藹弘拎著便當,幾乎可以肯定蔚哲在下一間教室,因為他看見了明亮的陽光從兩側的出入口驕傲地透出。
「尉哲!
他斜靠在整扇打開的窗戶邊,從外頭吹進來的微風輕帶起他幾綹發絲,應該是聽到了他的腳步聲,所以他才剛走進來,就和蔚哲的視線交接。
宮藹弘踱了過去,坐上蔚哲對面的位子。
「我還以為你會餓昏!顾S意拖過一個擱置靜物的小架子,把東西全擺了上去。
「早上有吃,不會!菇裉煲驗橛衷缙,宮藹弘就帶他去喝粥。
宮藹弘正拆著筷子,聞言抬頭!改氵真的餓昏過?」
「也不算……」蔚哲回憶著!赣幸徊蜎]一餐的,剛好為了畫展又兩天沒睡。」所以一完成他就虛脫得昏睡一整天。
「神經!」宮藹弘很沒禮貌地用筷子指著,「你已經先天不良后天失調了,還敢這樣搞,看你老了之后怎么死!」
蔚哲沒有介意,伸手拿起自己的那一份!脯F在不會了!
「少來!要是我不說,你早餐也不會吃!
宮藹弘開始覺得自己是奶娘,要照顧這個不把身體當一回事的家伙。
「早餐不吃會變笨,你已經用不著實驗了。」
是這樣嗎?「……我很笨?」
「看你那蠢樣!」宮藹弘差點笑了出來。以前怎么沒發現蔚哲這樣子講話很可愛?
「吃飯啦,便當又不是拿來拜的……你應該還來得及醫治,我身邊有劉仁杰這一個絕癥病患就很夠了!
「劉仁杰?」嗯……他想起來了。
「就是之前你看到過的那個傻瓜。」一提起劉仁杰,宮藹弘輕輕笑了開來!杆枪莎倓耪媸鞘澜缂壍摹!
蔚哲看著便當里色澤醇濃、香味四溢的排骨,暗暗贊嘆!改銈兪撬傈h?」看起來感情很好的樣子。
「照他的說法,應該是我的仆人!
「啊?」他愕然地抬起頭!改恪慵艺埖?」
「噗!你的反應真經典!固抿_了吧你?宮藹弘險些跌下椅子,順了順氣才慢慢說道:「我們大學才認識的,迎新的時候他喝醉酒,把我當女生說要追我,要不是澈海過來拉住,不然我就海扁他一頓了!
看蔚哲聽得很專心,宮藹弘就繼續講了下去。
「之后他老纏著我不放,宮大爺也是他開始叫起來的。不過……別看他跟神經病一樣愛要賤,他真的很會逗人開心,好像永遠沒有煩惱,是因為他器量大吧:有時候也挺細心的,但是那張嘴就是啰嗦!
最后一點跟你差不多啦!膏拧贿^,看起來他對你很好的樣子!箍蠣奚约旱竭@種程度。
宮藹弘挑起眉,頓了一會兒才開口,語氣不濃不淡的——
「哦?我對你不好?」
蔚哲很認真地思考及作答:「以前很糟糕,現在的話……進步中。」
「靠!你也不想想自己以前多會擺臉色給我看,本大爺干嘛拿熱臉貼你的冷屁股啊……要不是看你現在還有點進步的樣子,老子一定揍翻你!」
他真激動!改憔褪悄欠N,只喜歡聽好話的人吧?」這是他后來得出的結論。難怪只有劉仁杰能隨侍在側。
「本大爺是那種人嗎?!」靠!蔚哲,你果然還是被白骨精污染了。
「是!顾芸隙ǖ攸c頭!肝艺f實話,你每次都生氣!
這句話堵得宮藹弘差點沒噎住!「你你你……」真是恥辱!
從小到大只有老媽敢這樣說他!
蔚哲低下頭咬住排骨。嗯,果然美味可口。
「死蔚哲!把排骨吐出來!」
蔚哲抬眼,不疾不徐地扔出一句:「吐出來你要吃嗎?」宮藹弘惱羞成怒起來還是這么幼稚。
宮藹弘的額頭快浮出青筋了。「呸呸!你吃!撐死你!」
蔚哲看著他泄憤似地嚼著排骨,還故意撇過頭去,就忍不住微微笑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想起了一件事。
「宮藹弘!
他看也不看。「哼!」更加大口大口地扒著飯菜。
怎么跟小孩子鬧脾氣一樣?但蔚哲不會笨到說出來。「要先跟你講一聲,我明天就回去了!
宮藹弘愣了兩秒!改阏f什么?」他微擰起眉。「靠……你說在外頭住兩天還真的就是兩天哩!
蔚哲的字典里可能漏印了「概括辭」這類字句。
「我哥打過電話給我。」那聲音很平淡。
宮藹弘的筷子在已慘不忍睹的飯盒里又攪了兩下!甘裁磿r候打給你的?」
「第二節下課時!箍炊藢m藹弘遞來的眼神,蔚哲說明:「他很清楚我的上課時間!
「那種人叫心理變態,沒事背你的課表干嘛……有!」真是陰魂不散!「他跟你講了什么?」
現在心理變態的標準都這么低。俊竼栁沂裁磿r候回家……所以我明天打完工就直接回去!
宮藹弘先飆了一句臟話!杆徊贿^問一問,你就乖乖跑回去哦?你也太沒有骨氣了吧?!」
「這跟骨氣沒關系!褂植皇潜悔s出家里的小孩!笡r且把事情早點講開也好!
見鬼!講開什么東西?真情大告白嗎……
「豬頭!好不容易跳離火坑,卻又迫不及待地往里頭鉆!你要離他遠點!你不懂那種男人的手段,他會把你的皮扒掉、肉啃光、拿骨頭去熬湯,環保又健康——哎!呸呸!」
媽的!他會被劉仁杰害死,干嘛教他有的沒的!
「總之就是吃干抹凈,一點渣渣都不剩,你懂不懂?!」
蔚哲簡直是目瞪口呆地望著無比憤慨的宮藹弘。
足足半分鐘后……他開始抑制不住地抖著肩膀,雙手打顫得整個便當都快翻了出去。
「你!」宮藹弘真想把啃剩的排骨砸到他臉上!感ζò!死蔚哲……靠!你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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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哲按下顯示數字七的樓層鍵,默默看著電梯門合上。
韓昱行應該在等著他……可自己卻沒有任何不平靜的波動,就像每一個普通的日子一樣。
甚至比之前隨便哪一天都還要輕松。
他知道,這都是因為宮藹弘!他在有心無意間,釋放了自己藏匿許久的沉重負擔,給了他清空過往以及面對的勇氣。
電梯抵達、開啟,蔚哲踏著再熟悉不過的路線,掏出鑰匙開門。
客廳的燈亮著,他已經看到韓昱行在單人沙發座上的側影。像平常一樣在玄關脫下鞋,收好后換上自己的室內拖鞋。
但看韓昱行似乎沒有像以前一樣招呼他的打算,于是便先走到房間將東西放好,這才回到客廳。
蔚哲隔了約兩公尺距離站到他斜前方。「我回來了!
「嗯,坐啊。」韓昱行只是輕輕點頭,等蔚哲落座!竿砩铣粤税桑俊
「吃過了。」
接著是一陣沉默。蔚哲有些不大適應過于少言的韓昱行,不過這還在他預料的可能狀況中。
「……哥!
似乎沒想到他會主動開口,韓昱行望進他的眼瞳,一會兒后便慢慢柔和了緊繃的氛圍。
「什么事?」
「沒有……我只是……想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
韓昱行的臉色立刻微沉!甘裁?為什么突然這么說?。」
蔚哲沒有回避他變得凌厲的視線。「沒有,我只是發現我還沒跟你道謝……借住在你這里,還都讓你照顧著!
「我還以為你要……」他的表情放緩了些,還帶上一個很淺的微笑!改悴灰敲匆娡,也無須介意太多,我照顧你是應該的。」
不,這對他來說很重要。
蔚哲輕輕搖頭!冈僭趺礃樱疫是要跟你說聲謝謝。」
因為,關系最終還是要確立的,他無法理解跨越的灰色地帶今天要一并劃出界線。
他少有的鄭重令韓昱行疑惑之余又不好推辭。
「好吧,我接受了。但是阿哲,我也希望你了解,我對你好不只是因為阿姨他們的拜托,也是因為我愿意、我自己想這么做……你知道嗎?」
蔚哲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思考了會兒后才開口——
「我不確定……我是不是真的知道!
韓昱行皺了一下眉!赴⒄埽俊
這是什么意思?韓昱行的表情明顯地這么寫著。
直到此刻,蔚哲才開始緊張了起來,在呼吸間,他慢慢握起擱在膝上的拳頭。
「哥,你是真的很照顧我、對我很好,但……若你真的把我當弟弟或者親人看待,你應該要更相信我!
韓昱行不是初出茅廬的小伙子,略一推敲,大概就掌握住了重點!赴⒄,你是不是還為了那天晚上我說的話在生氣?」
「不!刮嫡艿难凵窈軋远ā!肝沂菬o法接受你的做法!
「阿哲,」韓昱行的低喚似乎有些責備!改阏`會我了。聽我解釋,嗯?」
蔚哲默不作聲,韓昱行當他同意了,仿彿松了一口氣。
「阿哲,我當然相信你,所以我從不過問或者干涉你太多,不是嗎?至于那天晚上,是我失言,我應該向你說明清楚,當初我只是單純猜測看看,只是因為我了解你,所以很容易就明白你的意思,并不是有心要設圈套的……這樣,你懂嗎?」
他沒有停頓地說完,滴水不漏,蔚哲很仔細地聽著他的每一個字,要是之前,他會毫無保留地將這番話作為說服自己的理由。
「你相信我……你相信的那個不是我。」韓昱行完全不能理解蔚哲為何這么說。
蔚哲下意識地深吸一口氣。
「哥,你的確比其他人了解我,但你卻無法真的懂我;你相信的只是你希望的我,而那樣子……并不是真正的我。就像你自己說的,你一直在言語之間試探我,我真的很笨……到現在才發現。」
像是在繞口令似的,蔚哲自己覺得有點丟臉,可是他卻感到很輕松,胸口的滯悶消除了大半。
「你到底在說些什么?」韓昱行的臉色又變得有點難看。
「不知道……我只是感覺自己始終被你企圖控制著!骨乙詾闃贰
韓昱行表情僵硬。他怎么會忘記蔚哲總是老實得可怕?
他嘆出一口氣。「阿哲……你怎么會這么想?」
蔚哲半垂下眼睛!肝抑皇怯羞@樣的感覺……只是因為太習慣,所以我總是沒發現!
「你不可能無緣無故說這些。」他的語氣有些重!傅降自诤紒y想些什么?還是有誰跟你嚼舌根?」
蔚哲看向韓昱行冷凝住的臉龐,腦子里浮現宮藹弘跳腳的模樣!笡]有!箤m藹弘只是幫助自己了解真相,不算嚼舌根。
韓昱行的眼神明顯寫著質疑,蔚哲卻沒有任何解釋的念頭。
「即使是這樣,我還是很尊敬你。雖然我們只是表兄弟,但是從小只有你會聽我說話,不會否定我的夢想,我很感謝你!
說到最后,他浮現了淡淡的微笑。
「阿哲……」韓昱行想說些什么又覺得說不出口!改闶遣皇恰
蔚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小時候我很崇拜你,你什么都會,什么都做得很好,大家都很喜歡你!
韓昱行靜靜看著他。
「我很羨幕所有人都稱贊你,一直到我找出自己真正要的東西。」發現夢想早就凝聚在自己手中,他卻還是總看著韓昱行的背影。
韓昱行凝望他許久,緩慢地放松背脊,整個人靠上了沙發。
「我只是個按照別人希望在過日子的人罷了!
蔚哲微微笑了下,感覺似乎有些苦澀。
「你說羨幕我……其實我以前也很羨幕你,你的眼里,心底,目標是那樣明確,毫不動搖,沒有人可以阻擋你,所有障礙只是更加打磨出你的光采!
他是那樣勇往直前、披荊斬棘的戰士,卻將所有想法隱藏在沉默里。
凝斂,可是好耀眼,總是閃爍在他的眸子深處,那真是……他希望不要被任何人發現的寶物。
蔚哲第一次聽到韓昱行這么說,那感覺像是釋懷般地露出與往常一樣的笑容。
「瞧我們都在說什么呢!
韓昱行稍稍低下頭,也不由自主地微笑了起來!肝覀兒孟褚呀浐芫脹]有這樣說話了!
「是啊,」韓昱行的神情里似乎有些落寞!缸詮哪汩L大之后!
蔚哲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干嘛傻站在那兒發呆?」良久,韓昱行終于輕笑出聲。「剛打完工還沒洗澡吧?去洗個澡,然后休息吧!
「嗯!
蔚哲點了頭,轉身要走進自己的房間,卻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回頭望著韓昱行,欲言又止。
「哥,老實說,以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