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與男子不同。史上美人如西施、昭君、貂蟬之輩,委身敵方,被千古傳頌;而男子,講究的是氣節!彼就饺萑糁匦聽窟^她的柔荑,“況且,你也知道,我來到北狄所為何事。難不成,你真以為我想謀個一官半職?”
“狄皇尚未立嗣,他日我若誕下皇子,便有希望為后!痹妺宄谅曈值溃骸拔业膬鹤尤糇隽嘶实,我定委你重任--若,這北狄的天下,遲早是我倆的!
莊漣漪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嬌小柔媚的詩嬪,居然有如此大的野心!
她該告誡父皇提防她嗎?可父皇寵愛此女至極,會聽她的話嗎?
司徒容若忽然笑起來,笑中有著毫不掩飾的不屑。“對不住,娘娘,這樣的天下,容若倒不希罕!
“那你希罕什么?”詩嬪一怔。
“容若只希望能與心上人相守--”他忽然嘆身將她抵至樹干,“詩兒,別忘了,你是我的第一個女子,而我,也是你的第一個男子……”
聲音漸失,他猛地吻住她的松唇,兩人身體頓時緊密貼合,令樹枝微顫,落英繽紛。
莊漣漪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驚瞠這突如其來的香艷畫面。
長這么大,她還是第一次看別人親熱!
他為什么要咬她的唇?他的手為何探入她的衣襟內輕揉?為何方才還對峙的兩人瞬間水乳交融……
她看到詩嬪雙頰泛起桃花般的徘紅,而司徒容若閉著雙眼,大口喘息著,兩人的呼吸亂了調。
莊漣漪只覺胸口怦然狂跳,仿佛自己與男子親熱一般,忽有一種酥麻的快感如電擊般貫穿全身。
她咬住下唇,害怕自己會情不自禁的發出聲音,讓那兩人發現她的存在。
幸好,他們沉浸在激情之中,根本沒注意到四周的動靜。也不知過了多久,詩嬪清醒,一把推開司徒容若,狠狠地瞪著他。
“這是最后一次!”她冷絕地道:“你再敢如此,別怪我無情。”
“我不信這是你的真心話!彼p撫她的唇瓣,“方才你明明愿意……”
“我不會為了片刻歡愉而招來殺身之禍!”她退開一步,翻身上了風行白駒,“從今以后,我不會單獨見你。”
“你真舍得我?”司徒容若素來處變不驚的俊顏,顯現出一抹痛楚,如流星般一閃而過。
“好好教導漣漪公主,博取她的信任,將來有用!痹妺辶粝逻@句話后,策馬而去。
博取信任?什么意思?莊漣漪眉心緊蹙。
難道,她也是他們利用的棋子之一?
這對名義上的表姐弟,到底在背后謀劃了什么……
她緊貼巖壁,祈禱自己千萬別被司徒容若發現,否則,她撞見這天大的秘事,不知他會如何對付她……
偏巧這個時候,她那匹任性的寶貝馬兒自林間飽足而返,一見她便狂奔而來,一邊發出嘶鳴,像在對她撒嬌。
閉上雙眼,她嚇得手足冰涼,任由那馬兒舔著自己的臉龐,全身顫抖不已。
“公主,是你嗎?”司徒容若的聲音淡淡飄來。
莊漣漪凝息,不知該如何應付。
“公主來了多久了?”他踱至巖邊,好笑地看著她蒼白的小臉,“怎么不露面呢?方才詩嬪娘娘也在呢!
“是嗎?”她終于睜開眼,故作驚奇,“詩嬪也在?我才來……不清楚啊……哈哈!眳s越笑越緊張。
他挑眉淺笑,“哦,公主什么也沒看見?”
“什么?”她仍舊裝傻。
“既然公主什么也沒看見,那在下也沒什么好說的!币话牙^她,“正巧,容若沒有坐騎,公主就送容若回去吧!彼p躍上馬,順勢一拉;將她拉上馬背,納入懷中。
夏日炎炎,林中風涼,可不知為何,她卻全身燥熱?背心貼著他的胸膛,憶起方才他與詩嬪親密的情景,她臉紅心跳,幾乎快窒息……
第3章(1)
一路無語,就這樣被他輕輕擁著,回到行宮。
莊漣漪感到汗水順著額間滴落,未入宮門,衣襟已經濕透。從小到大,她未曾有過如此緊張的心情。
為何?怕他殺自己滅口?還是因為……腦海中不斷浮現他親吻詩嬪時那香艷的畫面?
“公主先去更衣吧!彼就饺萑糇⒁獾剿髁瞬簧俸,不動聲色的笑睨著她,“一會兒容若再教公主彈琴。”
是了,每天黃昏,他定時教她琴瑟指法,可方才一頓驚嚇,把她嚇得什么都忘了。
莊漣漪低著頭,奔回寢殿,綠嫣早在那里等著,一見她歸來,連忙迎道:“公主,鮮花素果已齊備,要先歇歇嗎?”
“鮮花素果?”她不明所以,開口問:“做什么用的?”
“公主忘了?您說要祭奠皇后,稟報您訂親之事!
天啊,她真是豬腦!祭奠母后這么重要的事,她竟會忘得一乾二凈?
“先替我更衣吧!彼行﹤}惶失措,“另外……派人給司徒容若傳個話,就說今日琴課免了!
“琴課不能免!遍T外有聲音傳來,“一日不練,自己知道;兩日不練,師傅知道;三日不練,天下皆知!
“司徒容若,你又擅闖本宮寢殿,好大的膽子!”她咬牙恨聲道,恨他為何總是陰魂不散。
司徒容若巧笑依然,瀟灑的邁入,方才林中的陰霾之氣已蕩然無存,仿佛什么也不曾發生。
“皇上說,公主貪玩,命容若時刻叮囑公主,”他欠身又道:“容若只有得罪了!
本想借祭奠之事逃避他,不料還是被他纏上了。莊漣漪嘆一口氣,只得回頭吩咐,“綠嫣,你就將祭案設在這廊上吧,本宮祭完母后,就隨師傅練琴!
司徒容若接話道:“在下亦有幾句肺腑之言要稟告皇后,正好借公主的祭案一用。”
“你跟我母后有什么話可說?”她感到奇怪,隨即喝斥,“少搗亂。
“一會兒公主便知。”他一臉神秘的賣著關子。
綠嫣見兩人又開始針鋒相對,吐吐舌頭,迅速帶著小宮婢們將案幾擺好,供上香燭。
司徒容若不再爭論,搶先跪在案前,上了三炷香,磕頭行禮后,望著空中鄭重道:“皇后西天極樂,草民司徒容若,本南齊布衣,機緣巧合榮登狄國宮閣,蒙狄皇錯愛,指予公主為師。草民雖才疏學淺,卻愿憑一己之力,助公主積才累學,亦愿終生服侍公主,以公主之苦為苦,以公主之樂為樂,若有二心,天誅地滅!”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莊漣漪頓時呆了。
他是間接表示不會殺她滅口嗎?
“公主還是擔心嗎?”司徒容若祭祀完畢,起身對她笑道:“天誅地滅,可是容若此生發過最重的毒誓了!
莊漣漪抿了抿唇,輕撣衣袖,示意綠嫣等一干宮婢退下;乩壬希标柾碚,拉長了兩人的身影。
“其實……”她斟酌的開口,“方才在林間,我什么都看到了……”
“容若知道,公主早在那里了!彼恍,“公主如有話要問,容若知無不言!
“你……你跟詩嬪真是表姐弟?”她凝視著他深邃的眸子直言。
“這身份倒不假,”司徒容若悠然坐于階前,語調偏低,回憶往事,“我自幼是孤兒,被表姐家收養,與她一同長大,我們只差一歲而已,但她天生嬌貴,我懂事早熟,反倒襯得我像兄長。”
不過短短幾句簡介,莊漣漪便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他與詩嬪的情分,既深且遠。
“既然相戀,為何不相守?”不知為何,她泛起同情心,啞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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