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晨一聽笑了,李軒是一個仁厚的人,可誰惹到了李軒,那人就是找罪受,“八哥也太直接了!
“我要是再文弱下去,我這個唯一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就要被弄死了!崩钴帒嵑薜卣f,如果馮思璇是細作,那么李奕晨就一定得讓她死,他們都對馮天耀沒防心,還以為他們招募了一個好幫手。
李軒這時對馮思璇倒是滿意,“多虧了九弟妹,也幸好她是一個明事理的。”
李奕晨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她自然是有千萬個好。”
李軒笑了笑,又嚴肅地看著他,“你快點養傷,是該主動出擊的時候了!
李奕晨聽了,臉色認真地頷首,“九哥我知道!
他們又商量了一些事情后,李軒就離開了。
馮思璇便進來,飛雨端著藥跟在后頭。
“王爺,該喝藥了。”馮思璇坐在椅子上,讓飛雨伺候李奕晨喝藥。
李奕晨卻不接,就這么看著馮思璇,飛雨只好求助地看著她,片刻,馮思璇不得不上前,端起了藥,“王爺,喝吧。”
“三兒,這藥很苦!彼ρb出可憐的模樣。
馮思璇淡瞟了他一眼,“王爺,妾身要喝兩副藥呢!
她贏了,李奕晨無語地接過,默默地喝掉,等飛雨端著空碗下去后,他又說:“等過幾日,我便要回京!
“嗯!彼幌滩坏貞艘宦。
她眼神不由黯淡了,他也要離開了,那么她就要留在這里空度她的一生了,她心口忽然悶悶的。
“三兒,為了你的安全,你暫時就在這里,我會安排侍衛護著你!本┏潜绕疬@里更險象環生,他不愿她陷入危險中。
馮思璇瞅著他,無所謂地笑了,“是!
李奕晨突然伸手扯住她的手,“三兒,是不是還在生氣?”
他都要留她在這里,還管她生不生氣呢,她輕輕搖了搖頭,沒必要生氣了,“王爺自己保重。”
也許這是他們最后在一起的時光了,以后都不會再見了,她想到這里,心更痛了,說好不在乎,她為什么又想哭呢。
“三兒,跟我說說馮天耀想你做什么?”李奕晨靠坐在床頭,一手拉著她的手,一手撐著身體。
她沒有什么話是不能對他說的,特別是馮天耀的事情,“王爺要小心,妾身覺得他也許還有后招,妾身之前都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一個庶出妹妹,就是當初想送進府里的那一位。”
“哦。”他點頭表示知道,示意她繼續說。
“那位庶出妹妹應該也跟藍師傅學了一段時間的媚術……”
“藍師傅是誰?教什么的?”
“藍師傅是一位教導女子如何勾引男子的女師傅……”她一頓,不自在地說:“我之前也學過!
他一聽,樂了,“藍師傅教了你什么呢?”
馮思璇一聽,擺起了臉,“王爺,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哦,我想知道你學了什么勾引招數!彼槐菊浀卣f。
馮思璇直接將手從他的手里抽走,頭也不回地離開。
床榻上的李奕晨若有所思,以后要好好套套話才行,肥水不流外人田,總不能白白學了沒用上,這樣就可惜了。
六日之后,李奕晨離開了,偌大的別莊就只剩下了馮思璇,在李奕晨離開的那天夜里,她偷偷地又哭了。
他不會再回來了,而她以后只能待在這里度過余生了,榮華富貴不用擔心,可是她再也沒有自由了。
飛雨留下陪她,還有幾個暗處的侍衛在保護,她可以說是很安全了,只是她覺得沒必要。
“飛雨,等過了這風頭,你就回京吧!憋w雨是不錯的,而馮思璇不想她留下來,耽誤了她的一生。
馮思璇心想,她是要在這里過一輩子的,是被遺忘的人,不該讓身邊的人跟著她受苦。飛雨聽了王妃的話,問道:“王妃,您不要奴婢?”
馮思璇看著飛雨一臉小心的模樣,淺笑道:“你不想走?”
飛雨搖搖頭,沒有王爺的命令,她是不會隨便離開王妃的。
“隨便吧。”馮思璇看飛雨這么堅定的模樣,心里一陣感慨,李奕晨其實不用擔心她逃跑的,她不會離開這里,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離開這里也沒有地方去,她就安心地當一只金絲雀就好……
“王妃?”飛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王妃看起來越來越憂郁了,她是不是該把這件事情寫在信里讓王爺知道呢。
“去拿個漂亮的花瓶過來,剪些梅花插起來。”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好過,她越來越平靜了。
一個月之后,她聽到李毅墜馬斷了腿,心里明白太子的位置要沒了,因為當今皇上怎么可能讓以后的皇帝瘸腿,這是文武百官也無法接受的,實在是有失門面。
再半個月,聽說李毅的太子之位被削,接著很快,李軒上太子位,皇帝重用李奕晨。馮思璇聽到這里,忽然笑了,皇帝想讓兩兄弟互相制衡或者是自相殘殺?這也實在是太殘忍了,可惜李奕晨對那高位沒興趣,而且他們兩兄弟的感情很好。
皇帝玩手段,李軒他們可不樂意了,過了一段時日,皇帝突然生病了,這病來勢洶洶,竟讓太醫束手無策。
第四個月的時候,新帝李軒登位,太上皇重病臥榻養著身子。
這些消息都是飛雨告訴她的,她足不出戶,就聽飛雨跟她說這些,偶爾練字、做女紅,日子過得也自在,她真的就成了一只金絲雀……
在第五個月的時候,一向沉默的飛雨看著比她還沉默的王妃,決定要說些事情逗她家王妃開心,“王妃,昨兒在后山看到了一只兔子,又白又肥,不如奴婢帶您去看看?”
飛雨想帶著王妃去散心,馮思璇聽了也有些心動,可轉眼她搖搖頭,“待在這里,挺好的……”她說完之后就低下了頭,她哪里也不用去,就這么待著就好了。
一旁的飛雨突然紅了眼,她不懂是怎么回事,可她感覺王妃身上的生氣一點一點地在消失,好像看淡了俗世般。
“王妃,要不奴婢去抓來給您養著玩?”飛雨只能變著法子逗她開心了。
馮思璇拿著針的手一頓,搖搖頭,“還是不要了,它在后山玩得開心,你把它抓來,它會傷心難過的!
她無法離開,只能待在別莊,是因為她沒有去處,馮天耀被眨了,成了一個五品官吏,想來李軒是記著她是晨王妃的身分,所以沒有一下子弄死了馮天耀,可這樣也夠馮天耀受的了,馮府沒有她的容身之地,晨王府不許她回,她能待的就只有這里,不像那兔子還有它的窩……
飛雨聽了只想抓頭,她哪里還管兔子開心不開心,她只管王妃啊,王爺可是交代她要好好照顧王妃的,要是知道王妃這么日漸消瘦下去,她一定會被王爺剝皮。
飛雨決定一定要跟王爺說,王妃心情不好了。
“傷勢如何?”李軒一身明黃色的衣裳,擔憂地向太醫詢問。
“皇上請放心,晨王的傷勢已經好了!碧t說道。
躺在床上的李奕晨清冷地看著李軒,“皇上,該放了臣弟了!
李軒一聽,怒了,“你身上的傷口這么深,要是朕不下藥,你會乖乖躺在床上養傷?!”
李奕晨身上的傷是李毅造成的,李毅自從被剝奪了太子之位之后就懷恨在心,想要對付李軒,緊急時分,李奕晨替李軒挨了一刀。
李奕晨不屑地哼了一聲,“都一個多月了,我都要養出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