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
余巧宣感覺到自己左半邊的胸口,突然緊緊地揪了一下。
她不自覺地撫著疼痛的胸口,隨即在心里要自己一定得先冷靜下來,不要隨便妄加猜測。
說不定她只是一個普通的朋友,或者是商場上的合作對象啊,余巧宣,你要定下心來,絕對不能單憑這個場面就開始胡思亂想。
余巧宣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后堅定地點了一下頭,決定上前去跟紀于恒打招呼。
她要相信自己的判斷,這個美女和紀于恒一定沒什么的,所以她不但不能逃避,反而還要大大方方地上前去打招呼才對。
正當余巧宣準備邁開步伐,重新往前走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于恒,其實我很開心這次的相親對象是你,現在我有點慶幸,還好那時候沒有拒絕我姑姑的好意。”長發氣質美女略顯羞澀地說。
“呃,嗯,對啊,我也很開心!奔o于恒客套地響應她,語氣顯得有點僵硬。
這兩句對話對余巧宣而言,簡直就像青天霹靂一樣,她感覺到自己的耳際嗡嗡作響,腦袋也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
他們剛剛說什么?相親?
紀于恒已經跟她同居了,卻還背著她跟別的女人相親?
這是什么意思?這是不是代表,跟他住在一起,每天幫他洗衣做飯的她,充其量就真的只是個女傭,或者是他的玩物?但不管怎樣,都不會是讓他想認真對待的女人,更不可能是他要攜手共度一生的人選?
余巧宣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讓在眼眶里打轉的淚水掉下來。
她在他心中到底算什么?
第10章(1)
“我回來了!弊哌M家門,紀于恒隨手將鑰匙掛在墻邊的掛鉤上。
每次他回到他們的小窩都會這么說,而這也是他近期最喜歡講的一句話。
紀于恒將公文包隨手丟在客廳的沙發上,他松了松領帶,循著香味的來源走到廚房,從身后摟著正在做菜的余巧宣。
“今天煮什么?好香喔!奔o于恒將下巴枕在余巧宣的肩膀上。
每天回家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廚房去抱著余巧宣,擾亂她煮飯,這是他生活中最大的樂趣,也是他紆解壓力最有效的方式。
通常余巧宣這時候都會一邊拍掉他的手,一邊嬌嗔著要他別煩她,不過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她倒是沒說什么,只是靜靜地讓他抱著。
“干嘛?心情不好?我累了一天回來,你怎么連一句話都不跟我講?”不喜歡被余巧宣冷落的感覺,紀于恒像個孩子般跟她撒嬌抱怨。
“沒有,只是今天有點累。你先去洗手吧,快開飯了!庇嗲尚荒樉肴莸乜戳思o于恒一眼,接著不著痕跡地把他環在她腰上的手拿開。
這下子紀于恒更確定余巧宣今天不對勁了。
“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如果不舒服要跟我說啊。”紀于恒擔憂地摸摸余巧宣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
“真的沒事啦,你快去洗手準備吃飯!睘榱瞬蛔尲o于恒繼續擔心她,她勉強擠了一個虛弱的笑容出來。
“喔,好!奔o于恒遲疑地看了余巧宣一眼,不過最后還是聽她的話去洗手。
紀于恒走進浴室之后,余巧宣好不容易堆起來的笑容又突然垮掉了。
后來她沒有去和紀于恒打招呼,而是選擇默默離開,不讓他知道。
回程的路上,她就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洋娃娃一般,行尸走肉地回到家,然后她把買回來的東西丟在客廳的茶幾上,一個人坐在不開燈的客廳里,發了好久的呆。
她一直不斷地思考,她跟紀于恒到底是什么關系?
當初因為債務,因為喜歡上他,所以她什么也沒多想,傻呼呼地就答應了他的條件,跟著他一起搬進這棟房子。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的她或許是抱持著一種僥幸的心理吧?
總以為她只要不去碰觸、不去點明這份曖昧,遲早有一天,她可以名正言順地待在紀于恒的身邊,成為這間房子真正的女主人。
可是今天她才發現,這種想法簡直可笑得離譜!
他是什么身份?馥樺飯店的總經理耶!她憑什么天真地以為她會是他靠岸的港口?憑什么把他給予她的這一切當作是一種愛的宣言?
如果他真的愛她,他會說出口的,所以反之而論,他并不愛她!
她不是女傭,也不是小妻子,她只是他用來打發無聊時間的小玩物,至于真命天女,他則還在找尋當中。
認清了這個事實之后,余巧宣突然覺得好累好累,可是她卻不能讓紀于恒看穿她的脆弱。
她接受了他的幫助,就必須盡責地陪他玩完這場游戲,如果在游戲的中途,她哭了、鬧了,不小心讓他知道她動了真感情,那必然就會很掃興,也會讓他不開心。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只剩下討他開心而已了。
至于傷,就等這場游戲結束之后,她再回家自己慢慢療愈吧。
“我好了!奔o于恒關了浴室的燈,回到廚房來。
這時,餐桌上也已經擺好了今天的晚餐。
“你先吃吧,主菜還在電飯鍋熱著,馬上就好!庇嗲尚砹艘煌腼堖f給紀于恒。
“沒關系,你慢慢弄,等你弄好了,我再跟你一起吃。”
“嗯。”既然紀于恒這么說,余巧宣也就依了他。
沒多久,電飯鍋跳了起來,余巧宣把那盤紅燒獅子頭放在餐桌的正中間,這時,晚飯總算全部備齊,他們兩個也一起坐下來吃飯。
“你工作很辛苦,多吃一點吧。”看紀于恒幾乎沒動什么筷子,余巧宣主動幫他夾了一些菜。
而這份紅燒獅子頭是她專程為了他去買的,她還是希望他可以多吃一點,所以就夾了一顆到他的碗里。
只不過向來一餐都可以吃掉兩、三顆獅子頭的紀于恒,今天突然改了胃口,竟然把余巧宣夾到他碗里的那顆獅子頭又放了回去。
“呃,沒關系,我今天不怎么想吃獅子頭,你放箸明天晚上再熱來吃好了!
今天下午,他跟相親對像去吃飯的時候,也在餐廳里點了紅燒獅子頭,連續兩餐吃,實在有點膩。
“喔!奔o于恒的反應讓余巧宣夾菜的手頓時停在半空中,然后又默默地收了回來。
對啊,她怎么忘了,他今天下午可能已經吃過了,現在又怎么還會想吃?
她專程為他買回來的這份紅燒獅子頭,突然變得一點價值都沒有了。
余巧宣低下頭,默默地吃飯,結果兩顆眼淚竟毫無預警地落到了飯碗里。
“你、你怎么了?”一看見余巧宣的眼淚,紀于恒詫異得立刻放下碗筷,繞到餐桌的對面,在余巧宣身旁蹲了下來。
“沒事!庇嗲尚彀蜕显秸f沒事,眼淚就泛濫得越洶涌。
她趕緊急急忙忙別過頭去,不讓紀于恒看見她失控落淚的樣子。
真是的,不是已經說好不要在他面前哭的嗎?為什么她還是忍不住……
“余巧宣,告訴我,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心急的紀于恒終于按捺不住,一把將余巧宣的身子扳了過來,大聲地逼問她。
“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如果哪天你遇見了你的真命天女,決定要跟她結婚的時候,你只要告訴我一聲就好了,我絕對不會纏著你的!庇嗲尚贿叢寥ブ共蛔〉臏I水,一邊哽咽地說。
“你到底在說什么。俊睘槭裁此牭靡活^霧水?
“你今天不是去相親了嗎?我剛才去買紅燒獅子頭的時候,不小心看到的。我知道我沒什么立場難過,因為我對你而言根本什么都不是……”余巧宣的話沒能說完,因為紀于恒突然狠狠地一把將她擁進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