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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蒙古大都 >> 宮女與公主對掉身份,被卷入一場爭奪汗位之戰 >> 偷天換妃作者:任倩筠 | 收藏本站
偷天換妃 第三章 作者:任倩筠
    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很想再見到他,但是當她在花園里四處亂走卻始終碰不到他時,她竟然有點失魂落魄。

    大汗擁著伊蘭出外游獵去了,得要好幾天才會回來,而她則讓伊蘭把自己留在宮里。

    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從那日見了鐵穆爾,不小心被他奪去初吻之后,她竟有點魂不守舍;靜下來時,也老想著鐵穆爾那充滿挑逗的微笑。

    這真是要不得!她直覺鐵穆爾是天生的惡魔,她不該想他,更不該有再見他一面的渴望;但偏偏惡魘總是有股特殊的魅力,總是有辦法迷惑少女的心智,而她自己也正是個不折不扣的少女。

    有時她會羨慕伊蘭,因為大汗非常寵愛她,竟到了無她不可的地步。

    大汗本來對伊蘭的長相不如自己預期而感到失望,但是他年已花甲,伊蘭則與她同歲,得了這樣的少女,自然會加倍寵愛;更何況,大汗一直相信伊蘭就是他千方百計要納為妃的香雪公主,伊蘭本身又修短合度、肌膚瑩潔,加上天真爛漫,笑容尤其甜美,自從大汗寵幸過后,更是為她神魂顛倒,一刻也離不開她了。

    她正當青春年少,也很希望能有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像大汗寵愛伊蘭那樣的寵愛自己。每當這個念頭產生,鐵穆爾那風流倜儻的面孔便會隨之浮現。

    她有點害怕,自己不會在無形中喜歡上他了吧?

    惶惶不安間,一串浪語飄進了耳朵。

    「呵呵,鐵穆爾,你別在這里嘛!」

    接著是一陣沉默,之后又是另一段更不堪入耳的祈求。

    「晉王……唔,晉王,我想要你,你快點……快點到我的迷香樓嘛!」

    她如遭雷擊,兩只腳像被釘在地上似的,無法動彈。

    那聲音就在假山后面。

    當鐵穆爾的唇舌正跟李娜的難分難解時,他的鼻間突然嗅到一縷甜香,雖然沒有停止與懷中李娜的調情,但他心思一凜,已然正確判斷出甜香的來處。

    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像上次一樣,鐵穆爾忽然停止了他所有的動作,然而這一次卻不是因為有人阻斷。

    李娜渾身正被欲火燒著,鐵穆爾再不來熄火,她就要被燒死了;因此一雙藕臂迫不及待地扯著鐵穆爾的脖頸,一張艷紅的嘴唇一刻也不能忍耐地迎了上去。

    那縷甜香干擾著鐵穆爾的思緒,因為那縷甜香,跟前的李挪突然變得面目可憎了起來。

    他好不容易避開了李娜的唇,輕聲哄道:「我有點事,你先到迷香樓等我!

    李娜迷茫的神智稍微清醒,不依地纏著他的脖頸大發嬌嗔:

    「為什么嘛?上次你說了要來,結果又沒有來,害人家空等了一個晚上,這次又……』她的嬌嗔在見了鐵穆爾深情卻又堅持的眼光之后主動停住。

    「迷香樓,乖!硅F穆爾溫柔地重復著。

    他性感低柔的聲音向來沒有女人能夠抗拒,李娜當然也不例外。

    她只能依依不舍地離開他寬闊的胸膛,依依不舍地叮嚀著:

    「這次你可別再爽約了!

    香雪清楚的看見正拐彎上橋的女子衣襟散亂、云鬢蓬松,含著一臉春色,目光脈脈含情地凝視著鐵穆爾的方向。女子看來年紀雖然比她大上許多,但豐姿嬌媚,艷麗如花。

    她眼神一垂,忍不住將手放在自己胸前,感覺有某種東西正狠狠地刺入自己的心臟。

    遣走了李娜之后,鐵穆爾好整以暇地坐在石凳上,端起酒杯,啜了一口之后忽然道:

    「你打算一直站在那兒嗎?」

    香雪渾身一震,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然被他發現,于是怯怯地移動腳步,先探出頭,身體才跟著慢慢出現。

    假山成三面包圍之勢,只有一面望向清澈的池水,剛好形成一處十分隱蔽的偷情之所。

    除了酒跟美女之外,這個人似乎對其余的事物一律沒有興趣。

    「坐!顾⒉豢聪蛳阊,只是自顧自的喝著他的酒,仿佛剛才什么事也沒有發生過。

    香雪選擇坐在他的對面,他似乎并不覺得意外,也不打算開口,仍優閑地喝著他的酒,酒杯里面的東西似乎比坐在他眼前的蒙面女孩要有趣得多。

    香雪忽然覺得很生氣,這個三皇子奪走了她的初吻,卻好像一點兒也不記得她,那種被忽略的感覺,使得她碧綠色的眼底燃起不愉快的火焰。

    「喂,你不記得我了嗎?」

    他有點意外她單刀直入的質問,但是那雙會傳情的眼卻故意露出迷惑,修長的手指搓著下巴。

    「我記得每一個跟我要好過的女子,卻不記得有哪一個是蒙著面的。這樣吧,如果你愿意讓我看看面紗底下的臉,我也許就想得起來。」左手輕輕一托,托住了自己的下巴,陽光照著他懶洋洋的臉,那雙眼睛又黑又亮,充滿探索。

    她臉色一變,當場面紅耳赤。

    「你、你竟敢說你不記得我,你竟敢說你不記得你對我……對我……」她無法再說下去,承認初吻被他奪走畢竟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

    鐵穆爾在心里輕笑,他怎么會不記得這樣一雙眼呢?那是一泓最美麗的碧潭,現在他有興趣的是,如何讓碧潭的主人承認自己就是香雪公主。

    「對你怎么樣?」他充滿挑逗的眼神對上了那雙碧綠色的眼,看得十分入迷。即使身著裘裝,他依然能感覺到那股香氣正緩緩沁人肌膚,深深一吸,他迷醉地道:「好香啊,真是奇怪,香雪公主不是已經隨父汗游獵去了嗎?怎么這兒還會有她的香味?」說著,他居然站起來,一路嗅到她身上。

    她驚地跳到一邊,怒斥:

    「放肆!」話一出口,她才猛然驚覺自己不該使用這種語氣,她現在扮演的是回回國的宮女,而回回國的宮女不該有這樣的語氣。

    他邪肆的眼神閃著有趣的光芒。

    「放肆?呵呵,全蒙古國都知道我鐵穆爾是個放肆的人,尤其在女人面前。」

    他忽然大步一跨,來到了香雪的面前,香雪倉皇地退到假山邊,背抵著假山。

    她開始懊悔自己不該出現在惡魔面前,她想盡量表現出從容鎮定的樣子,但偏偏一雙波動的眼頻頻泄漏自己內心的緊張。

    「你、你靠我這么近做什么?」她雖然想盡量說得大聲些,可是聲音偏偏有些發抖。

    這真是世上最好聽的聲音,有如黃鶯啼囀、清澈異常,擁有這樣嬌喉的人,不是美名遠播的香雪公主那還會是誰呢?

    「不做什么,只是想問問你的名字。」他俯身,像貓戲老鼠搬,讓自己的眼靠近她那顫抖的睫毛。

    「名、名字?」

    「是啊,名字。你該不會是叫香雪吧?」他突如其來地這么問。

    驚愕在那雙碧綠色的眼底一閃即逝,她支吾地回答:

    「當、當然不是!」

    「呵呵,我也知道不是,我只是隨口問問。如果你是香雪公主,那么現在陪我父汗游獵的又是誰呢?」他發覺她手足無措的模樣十分惹人憐愛,他決定讓她更手足無措些。

    她抽了一口氣,那口氣里全是鐵穆爾獨特的男性氣息。

    他為何這樣問?他看出什么了嗎?

    「說啊,既然你不是香雪公主,那么你是誰呢?」他誘哄的聲音宛如催眠般。

    「我、我叫伊蘭!

    「嗯,伊蘭、伊蘭……」原來那個宮女叫作伊蘭。

    她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鐵穆爾的眼是一雙會攝人魂魄的眼,仿佛具有某種吸力,她幾乎無法將自己的視線自他的凝視下移開。

    他一手著假山壁面,另一手極其自然地移至她面紗下的下顎,將它輕輕地抬起,那雙充滿野性的眸子里,露出一絲曖昧的笑意。

    「伊蘭,你剛剛說,我忘記了什么事呢?」

    「我……」她吐氣如蘭,忽然發覺自己很難在這雙放著邪光的眼前說出完整的句子。

    他是惡魔,若不是惡魔,怎么會有這么惑人心智的一雙眼呢?

    「讓我告訴你,我可以忘了世上所有的事,卻絕對不會忘了這兒的美好。」他低下頭,猛然含住她的唇。

    「唔!」

    她睜著眼,掙扎不得,一感覺到他嘴唇的溫度,她的身體都軟了。

    他的吻非常具有技巧,任何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子必定都無法抗拒這樣的吻。她不但身體發軟,甚至連一絲多余的力氣都沒有。

    鐵穆爾同樣帶著魔力的修長手指沿著下顎的輪廓上移,來到面紗的最上端;在他企圖扯下面紗時,香雪突然清醒了過來。

    「不!」她及時制止了鐵穆爾的手?v使心蕩神馳,她仍未忘記一旦面紗被揭下后,她自己唯一的下場--死!

    她仍清楚的記得太陽汗那陰森詭異又空洞的雙眼,于是她慌張地推開鐵穆爾,個剛從他的懷中竄出,卻被他更快一步地伸手拉住。

    嘶的一聲,真絲的衣袖被扯去一截,露出一條豐盈但無贅肉,纖細卻不骨感,如雪般潔白,如羊脂般柔滑的手臂。

    她驚呼著,連忙用自己的另一只手來遮擋,但隱隱若現的雪白光澤,仍是讓鐵穆爾看呆了。

    多么美的一條手臂啊!若非親眼所見,真的很難相信世上會有如此潔白無瑕、完美如珍珠的一只手;而單單只是一只手就如此令人驚心動魄,藏在面紗下的那張臉,又會是怎樣的令人驚奇呢?

    他已迫不急待了。

    在女人堆里廝混了這么多年,還沒有哪一個女人憑著一條手臂就能讓他驚艷的,看來傳言并沒有夸大她的美麗。

    在她企圖轉身逃走時,他及時長臂一伸,攬住她的纖腰,手指逕襲她的面紗。

    ****

    「鐵穆爾?鐵穆爾?你又躲在這里跟哪個騷蹄子亂來啦?」

    六皇后吉思兒的聲音卻在此時傳來,在她怒氣沖沖的出現之前,鐵穆爾剛好來得及將她藏在自己身后。

    「母后,找我什么事啊?」他主動迎了上去,一只手在背后搖動,示意她趕快從另一邊逃走。

    吉思兒銳利的目光當然不可能錯過她。

    「站。 顾蠛。

    當她瞥見鐵穆爾身后露出一角的回回國服飾時,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雙肩已氣得發抖。

    又是個回回女子!香雪公主使得大汗無暇多看她一眼,現在這個女子又把鐵穆爾弄得忙碌得不聽她的召喚,使得她不得不親自到各個隱蔽的地方找他。

    這些回回國女子一定全是狐妖轉世的,不然怎么會在瞬間迷走了與她最親近的兩個男子?

    「鐵穆爾,你真是太教我傷心了,難道眼前供你取樂的女人還不夠,你就非得添上這一個嗎?」這番話她不敢對大汗說,對自己的兒子總可以理直氣壯地說了吧!

    香雪躲在鐵穆爾身后抖個不停,她不知道吉思兒是否已瞧見她的手臂,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安然無恙地回到伊蘭的寢宮。

    鐵穆爾當然知道母后是在借故發脾氣,連忙上前笑嘻嘻地摟著吉思兒的肩膀道:

    「您干嘛發那么大脾氣呢?不過是個小小的回回女子嘛!哪能跟母后比?母后是咱們蒙古國后宮的支柱,父汗需要您,兒子也需要您啊,您的地位是沒有人能夠取代的……」

    女人都是需要哄的,越是上了年紀的女人,就越是需要男人哄。

    香雪趁著鐵穆爾的身體擋住吉思兒所有的視線時,貓一樣地自另一邊竄了出去。

    吉思兒準備喝令的聲音被鐵穆爾及時攔下。

    「母后不是有事要找我嗎?我們這就走吧!我知道父汗這幾天不在,沒人陪

    您,兒子我剛好有空得很,就讓我來陪陪您吧!」哄別的女人,他已經很有把握了,哄自己的母親,他更是特別的有信心,因為他已經哄了二十幾年,而且還沒有失敗的紀錄。

    被自己英俊的兒子一摟,吉思兒滿腹的怨氣頓時消去一大半。沒有大汗,她總算還有這個兒子嘛;不像別的后妃,連個蛋都孵不出來。

    她拍拍鐵穆爾摟著她肩膀的手,笑道:「你這張嘴啊,就是會哄人!

    ****

    她光著一條潔白的臂膀奔回大汗為伊蘭建造的香宮時,那倉皇狼狽得宛如有人在后面追殺一般的神情,把正在擦拭花瓶的歡兒給嚇了一大跳。

    歡兒還沒開口,她便急急地道:

    「歡兒,我完了,你得趕快想辦法讓我逃走,我只怕……只怕已被六皇后認出來了,我真的完了。」說到這里,眼眶一紅,豆大的淚珠突然滾落。

    歡兒正在慶幸伊蘭的運氣好,很得大汗專寵,這次游獵竟撇下他一向喜愛的六皇后讓伊蘭侍駕時,公主突然跑回來劈頭就是這么一句,令她當場驚呆了。

    「怎么會這樣呢?」逃走是預定的計畫,但那是要等到大汗回大都,伊蘭再假意命令兩個侍女回國報告,讓公主和她能順理成章的回到國內啊!現在這么短的時間之內,哪能說走就走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香雪那雙總是碧波燦爛的眼,現在充滿了驚恐,抽抽噎噎地道:

    「他、他是個魔鬼,我從沒見過這樣的人……哇!」

    在香雪公主的哭啼聲中,歡兒總算弄清楚發生什么事了。

    她還能維持冷靜,大概是因為公主平常不按脾理出牌的訓練所致吧!

    她很快地將事情在腦海里重新整理了一遞,如果公主沒有因為太過驚慌而漏掉某個重要細節,或者某句重要的話,那么事情應該沒有公主想像的那么絕望。

    「公主你先別哭,我們得先按兵不動,表面上仍然規規矩矩的當我們回回國的宮女,然后暗中觀察六皇后寢宮中的動靜。假設六皇后真的看出什么端倪,她也絕對不敢貿然對你動手,因為現在在大汗身邊耳鬢廝磨的人是伊蘭,而我們是伊蘭的宮女,六皇后是個精明的人,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她應該不至于笨得跟大汗的新寵過不去。」

    「是嗎?真的是這樣嗎?可是那個三皇子,那個鐵穆爾……」想到他,香雪的眼淚又不停流。

    歡兒煩惱地蹙起眉峰。

    「他是個相當危險的人物,照公主這么說,他應該看出一些端倪,但卻又不是很有把握,所以他才會設法要揭下你的面紗,我們得徹底避開這個人!

    碧綠色的眼睛一亮,忙道:

    「避開他很簡單,只要我躲在香宮,一步也不出去就成了!

    歡兒點點頭,但心里卻在想著,要避開那個古怪難測的三皇子,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

    香宮的布置完全是回式的,比之自己在回回國的寢宮更為富麗堂皇,更為精雕細琢。

    大汗想盡一切辦法要討她的歡心,但是他絕對沒有料想到,現在他捧在手心、視若珍寶的香雪公主居然是假時。

    如果他一直不知情,那么他就會把伊蘭當成他夢寐以求的香雪公主,繼續地寵愛下去,這絕對是伊蘭的幸運,也是自己的幸運。

    但是如果他知道伊蘭是假的香雪公主,那么……太陽汗的人頭在腦中一閃而過,唉!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香宮雖美,待久了也是會厭煩的,趁著歡兒不在,香雪決定到花園走走。

    她想花園是屬于香宮的范圍,鐵穆爾應不至于如此大膽,跑到香宮來吧?

    但是她想錯了,徹底的錯了,她早該知道魔鬼是無孔不入的。

    就在她低頭看著一株盛開的花朵發呆時,鐵穆爾的聲音居然在身后響起--

    「在想辦法逃走嗎?」

    她渾身一震,那種邪惡卻又性感無比的聲音,不是鐵穆爾,還會是誰呢?

    轉頭一看,那高大修長的身體正負著手,優閑地看著她。他雖距離她還有幾十步之遙,但她似乎已被逼得喘不過氣來了。

    「我、我為什么要想辦法逃走?」她很想說得理直氣壯,無奈出口的聲音卻是微抖的。

    鐵穆爾淡淡一笑,舉步朝她走來。多么令人懷念的甜香啊!這縷甜香使得其他女人身上的味道如同鮑魚之肆,而那雙碧綠色的眼則讓花園里的綠茵相形失色。

    「是啊,你為什么要想辦法逃走呢?你又沒有做錯什么事,所以你不必逃走,我只是隨口問問。」

    隨口問問?的確,他的語氣聽來平平淡淡,輕輕松松,但是聽在香雪耳中,每一字卻都像刀一樣的鋒利異常。

    他絕對是看出什么了,不然不會每一個字都帶著玄機。

    「你、你怎么敢來這兒?」他的放肆、他的大膽,真是到了令人張目結舌的地步。

    他凝視著她,清澈的眼瞳里沒有任何令人覺得不妥之處。

    「這兒是后宮,我的母后掌管后宮,我這做兒子的來看看母后,不小心撞見一個回回國的宮女,這又有什么敢不敢的呢?」

    香雪碧綠色的眼一瞪,他居然連理由都想好了。

    「但這兒是香宮,是香雪公主的寢宮……」她義正辭嚴地強調。

    話還沒說完,鐵穆爾便一拍額頭,一臉迷惑地道:「是嗎?那是我誤闖啰,真是該死,該死!」

    他一連說了兩次該死,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點該死的惶恐。

    香雪碧綠色的眼已經不是驚愕兩字可以形容的了,這個三皇子的臉皮之厚,恐怕是連箭也射不穿的吧!

    在他的腳步接近之前,她輕盈地轉身避開,那姿態之美妙,使得鐵穆爾不禁要怨恨起那天在假山后面的時光之短暫了。

    長臂一伸,他輕而易舉地將她撈入懷中。她腰肢之纖細,使得他可以輕易用一手掌握。

    她逃不開,逃不開鐵穆爾那寬闊溫暖的胸膛,那攪亂人心的呼吸,還有那深邃迷人的眼神。

    「這么急著要去哪里呢?」他輕聲問,將撩人的氣息噴到她臉上。

    「你、你……」他為什么就是有辦法旁若無人地放縱恣情?這兒是香宮,如果連「香宮」這兩個字都無法讓他有所顧忌,她懷疑還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改憔烤瓜胍鍪裁?」她的聲音帶著哭聲。她還太年輕,年輕到魔鬼的一點點挑釁就讓她承受不了。

    「想知道你究竟是誰!

    「我不是說過我叫伊蘭嗎?」

    「伊蘭?只是一個平凡的宮女嗎?」他掠奪的眼神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的眼,「一個平凡的宮女不該有這么一雙動人的眼,能擁有這么一雙動人的眼的不該是一個平凡的宮女。」

    「!」他的手居然沿著她的大腿輕輕往上游移,來到她的胸脯底下。

    他不會打算在這兒輕薄她吧?她的身體因著這個動作抖得更加厲害。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他修長的指頭輕巧地攀過她的山峰,沿頸而上,在薄薄的面紗上畫圈圈;為了安嫵她眼浬的碧波蕩漾,也給予她一個溫煦的微笑。

    這抹微笑并不足以化解他剛才的輕觸所帶來的震撼,反而帶來另一波更強烈的震蕩。

    她已經無法承受鐵穆爾的行為了,恐懼的淚水奪眶而出。

    「晉王,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面紗一揭,不只是她,所有回回國的人都會變成金盤上的太陽汗。

    「我說過了,我不會害你!顾俅梧嵵貜娬{。「我只是想看看你,看看這雙碧綠色眼珠的主人!

    他脈脈地凝視她,那種眼神絕不輕佻,專注得仿彿那雙清澈的眸子里只容得下她一人;這種時候,縱使知道他是魔鬼,縱使他的目的是要來索取她的靈魂,她也甘心的雙手奉上了。

    一直覺得鐵穆爾的眼神具有某種吸力,現在這種吸力則在掏空她的腦子,掏空所有的混亂、慌張與恐懼。

    他緩緩地俯下頭來,嘴唇熨貼著她的。

    他不激進也不急躁,只是一次又一次地熨貼著面紗下不安的兩片唇瓣,一次又一次化解因他而起的緊繃。這種溫暖,這種呵護,使得碧綠色的眼逐漸蒙眬。

    嘴唇一邊進行安撫,手指一邊拉緊了面紗。

    她心跳個不停,臉上一陣又一陣的暈紅;但她沒有閉上雙眼,當面紗自睫毛下寸寸下滑時,意識也在一點一點的清醒。她清楚的想起與魔鬼妥協的后果,而要避免這種后果,唯一的方法便是逃。

    看著她的身影跑遠,鐵穆爾嘴角扯著笑,眼睛里卻射出罕見的精光。還沒有哪個女人能自他鐵穆爾的手底下逃脫的,她自然也不例外。

    他優閑地舉步追了上去,說是追,其實他的腳步一點也沒有加快;他并不需要加快,因為沒有人比他更熟悉上都的地形。

    他不像皇太子跟二皇子那樣,整天在父汗面前打轉獻媚;他所有的精神都花費在上都各處尋花問柳,而為了避免讓父汗撞見,他必須對每一條道路都了若指掌。

    香雪狼狽而逃,慌不擇路,并頻頻回顧身后的鐵穆爾,奇怪的是,她明明拼了命的在跑,鐵穆爾也明明閑若散步的在追,但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并沒有拉長;而可怕的是,每當她一回頭,等待著她的必定是鐵穆爾那勢在必得的邪佞笑容。

    倉皇的腳步偏偏選上一座沒有石欄的木橋,在跑過木橋時,她的身體一偏,腳下一個踉蹌,人便往池中跌去。

    在聽到鐵穆爾發出的警告聲時,她已經吃了好幾口水。

    池水并不深,如果不是因為不諳水性以及太過慌張,其實她會發現只要站直身子,便仍有呼吸的機會;但當一個不諳水性的人突然被超過脖頸的水包圍時,緊張只會致使她迅速下沉。

    鐵穆爾縱入池中,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她身邊將她撈起;當他發現她已然昏迷不醒時,他首次嘗到了心驚膽戰的滋味。

    為一個女人的安危心驚膽戰,這對鐵穆爾來說,還是生平第一遭。

    這時掀起她的面紗已經不是為了一睹她的容顏,而是為了延續她的生命。他必須盡快讓她恢復呼吸,但是歡兒的聲音卻在此時驚天動地地響起--

    「公--伊蘭,伊蘭!」她在遠處便看見了這場追逐,直到香雪落水,她更是嚇得面如死灰。

    歡兒的聲音引來附近的宮女,鐵穆爾扯下面紗的手再度被迫放棄?刹荒茏屗哪槺蝗魏稳饲埔,這世上,只有一個人可以看見她的臉,那便是他自己!

    ****

    香雪從清醒之后便一直屈膝哭著,有時是悲憤的,有時是癡癡的,有時則是充滿了無可奈何。

    不管歡兒說了多少有關于真主的啟示、真主的考驗、真主將給予她們的幫助,都沒有用。

    「我的真主啊,您怎么不派一個使者來引導我,以使我在蒙受惡魔的迷惑之時,遵守您的教誨呢?」

    這是她反反覆覆說的一句話。

    歡兒坐在桌邊支著頤。她就不懂,三皇子長身玉立,風度翩翩,這樣一個俊美的人,為什么偏偏會做出這么荒誕不羈的行為呢?

    找上香宮來!這實在不是普通人做得出來的事情。

    這可怎么辦呢?看來這位三皇子為達目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的;不過香宮的花園他可以說是不小心闖入,香宮的寢宮總不可能再說是不小心誤闖了吧?

    在伊蘭回來之前,她們必須堅守,一步也不能出寢宮。

    現在已經到了非常時刻,公主臉上這張面紗關系到整個回回國的生死存亡,萬萬不能彼三皇子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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