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這里的研究設備先進,有助于她以往因為經濟能力有限而停頓下來的研究步驟繼續進行。為此,韓憶情終日守在那兒,連一分一秒都不愿浪費,甚至是吃飯的時間她也在研究室內隨便打發,這情形看在路徹辰眼中真不知道該如何說她是好。
這女人分明比那位膽小多事還認真,或許這是她的野心,想在研究層面上超越羅勃,才會跟著他的吧?
更離譜的是,到了夜里,她居然還不走,仍是待在那兒,只不過她為了防御他,自始自終總是將那扇門反鎖著。
她以為她這么做他就進不去了嗎?
只是見她這么認真,他并不想打擾她罷了。
就因為如此,窟里的幾個伙伴一見著他,總不免調侃他。
就像現在的會議室內,韋應一開口便說:“你們每晚都在一塊,幾乎二十四小時粘在一起,你受得了嗎?”
“我為什么會受不了?”路徹辰性感的唇微微一彎。
“那女人真熱情,晚上都不肯離開,我的意思是你吃得消嗎?”韋應和其他伙伴相覷了眼,笑著詭邪。
“好家伙,你是嫉妒還是羨慕?當你們面對一個滿腦子里只有研究兩個字的女人時,還熱情的起來嗎?”
路徹辰回睇著他們一眼,哪會不知道這些家伙的心底在想些什么,他們向來苦無機會挖苦他,現在好不容易逮到把柄又怎會放過呢?
“那女人當真那么特別啊?我看她倒是挺盡忠職守的,就連被限制行動也不放棄幫那位博士研究。”咎晃也道。
“對了,明天一早就得送他們離開這兒,島主你可準備好了?”韋應突然提起這件事。
路徹辰聞言,臉色驀然暗下。
不知為什么,他竟然不想讓她走,或許是因為他尚未得到她的緣故吧?
“明天一早我打算讓他們分為兩批上路,羅勃博士我會親自護送,至于那個女人……就改坐另一班飛機。”路徹辰將他心底的計劃緩緩道出。
“島主,這我不明白,為何不讓他們一塊走呢?”嚴皓寒蹩起眉,百思不解地問道。
“那個女人只不過是羅勃博士的助手,既然是助手,任何人都可以做,她不需要和他在一塊!甭窂爻綌Q著張臉,獨裁地說。
眾兄弟又互看了眼,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他們的島主分明是放不下那個女人,卻又不敢在他們面前漏餡,要讓她走又不放心她與一個男人成天粘在一塊,才會想出這種方法。
“男的你要送去紐約,那么女的呢?”
“就暫時送回關島吧。”
“既然舍不得人家,何不讓她留在咱們惡人島,近水樓臺你要騙人家的心也容易點啊。”
韋應不忘拆他的臺,笑語里滿是椰榆。
“去你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嚴禁所有人在惡人窟里養女人!
“不準養女人,可以養老婆啊。”嚴皓寒笑濾。
路徹辰睨了他們一眼,“我的事你們就不用煩惱了,等我完成這個Case,再好好請你們喝幾杯!
“行,我們就等你這一頓了!眹鲤┖⒓磸妥h,“不過我想換點新鮮的,可不想再吃海產了!
惡人窟近海,這里的海產是既新鮮且豐富,不過他們當真是吃怕了。
“沒問題,換個地方,去日本北海道如何?”
“行,就等你這句話。”眾人紛紛點頭,對于這次的日本之旅可是充滿了希冀。
“好了,今晚會議就開到這兒,明兒一早我還得帶羅勃前往紐約,得去先歇會兒,你們也早點休息!狈愿懒寺暫,路徹辰便離開了會議室,回到自己的房間。
嚴皓寒卻背著他對大伙笑道:“我就不信,他回去后真歇得下心?”
“哈……就當是最后一晚的溫存吧!表f應也笑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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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徹辰一打開房門,果真如他所預料,那女人還待在他的研究室里,正忙得不亦樂乎。
“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人,難道都不用睡覺吃東西的?”路徹辰走向玻璃門外,額頭抵著玻璃慢慢吐出這幾個字。
“我不餓,也還不想睡,你先睡你的!表n憶情看了他一眼,確信他進不來,這才放心地坐在椅子上寫著她的研究資料。
“這兩天來,我每次來看你總是見你窩在那里頭振筆疾書,究竟在寫些什么?開開門,讓我進去看看可以嗎?”
他凝注她那張一板一眼的表情,直覺的她這副認真的模樣還真是天真又好笑。
難道涉及于研究領域的人都像她這個樣子嗎?難怪才二十來歲的年齡,個性卻像個老太婆。
固執又守舊!
“你可以睡覺去,這些你不懂!彼痤^看了他一眼,在望見他那雙魁惑大眼時心脈竟然會凝窒了下。
天,她是怎么了?
為什么自己的心已不能像過去那般自在?
雖然她一心專注在研究上,可卻始終注意著他的出現與消失,沒有一絲松懈。唉,這可是她懂事以來首次感受到的訪煌與躊躇。
“你又不讓我看,怎么知道我懂不懂?”他挑挑眉,俊臉上劃出一道勾魅人心的笑容。
“你是學生化的嗎?”她揚睫瞄了他一眼,眼帶挑釁道:“那你知道氫氧化物加上氯化物會產生什么樣的化學反應嗎?”
路徹辰撇撇嘴,接著搖搖頭。
“那就對了,你不會懂的!表n憶情趕緊回開臉,認真地寫著反應紙上的數據。
“雖然那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加在一塊兒會有什么反應我是不太清楚,但我肯定知道的是……”他頓了下,緊貼著玻璃門,緩緩吐息道:“男人和女人加在一起定會有熱欲狂濤、盡達顛峰的高潮感覺!
韓憶情執筆的手突然一頓!
“怎么樣,我說的對不對?”他凝著股邪味十足的笑意。
“別胡說!币晦D首,她居然看見整片已被他呵成白霧的玻璃,卻看不清楚他的臉!就在這時,路徹辰卻伸出食指,就著那片白霧慢條斯理地寫出六個字:你于柴,我烈火。
“這樣的組合又會發生什么樣的反應?”他接著問O
“你!無恥。”她發覺她的胸口居然狠狠狂跳著。
‘喂,這怎么能說是無恥呢?我是在請教你呀!”他帶藍的眸子閃著幾許金色光影,五官漾起劣根性的線條。
“無可奉告!
韓憶情拿起紙筆,繞到另一頭,背對著他,以防他再以眼神侵犯自己。
“小姐,你用后腦勺對著我,很不禮貌哦!彼[起眸子,聲音出現了幾縷不高不低的調侃。
“時候已經很晚了,能不能請你離開,我得專心做事。”她深嘆了口氣,實在不知要如何面對這樣的男人?
他看來詭邪多端,時而帶笑嬉鬧、時而臉色沉肅,她已被他這抹多變的模樣給弄混了心與感覺。
該死的,她不該被這種人給影響了才是呀!
“我告訴你,求你離……啊……”她嗓音碎落,渾身震住。
“就是因為太晚了,所以我才來這看你、勸你,希望你能顧慮自己的健康,別再熬夜了。”他雙手扶在她肩上,大拇指輕輕在她圓滑的肩頭畫著圈。
“你……你是什么時候進來的?”她的聲音不禁顫抖著。
“就在剛剛你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抿唇的時候!彼患膊恍斓仄财沧,神色自若地轉移到她面前坐定。
“我門明明上了鎖!彼s了下。
“別人的屋子我都可以來去自如,何況是自己的房間呢!币唬@個以“偷”為業的人不是太丟人了。
“你不要……”
她趕緊站起,卻又被他壓回椅子上,“別緊張,我不是來向你討債的,我還想放著生利息呢!
路徹辰笑得曖昧又邪氣,深幽俊美的深藍眼瞳中亦帶著一抹搶眼的陰柔氣質。
“那你是?”她盡可能往后靠,不愿與他太過接近。
“我是要來告訴你,明天一早你就可以離開這里,所以一切的研究工作你該做個結束了。”他冷凝著她那副諸愕神情。
“什么?那么快!”她眸一揚,又被他沉如汪洋的藍瞳所膠著。
“嗯?舍不得我?”勾起她小臉,他一對炯然銳利的鷹眼直望進她的靈魂之窗,在他的狂野不羈中透露出危險的壓力。
“我是指我的這些才研究了一半的東西。”她盯著他冷如夜里的眼。
“哦,你真傷我的心呀。”
路徹辰撫著胸、搖搖頭,神秘莫測的笑痕已迅速在他眼底浮起,令她心底直發寒。
“你要把我送往哪兒?”她試問。
“關島。
“不……我要去紐約!”憶情大聲說道。
她不能回關島呀,爺爺還在等著她去救呢。
“紐約?”他眉一蹙。
“對,讓我去紐約,但請你將羅勃送回關島!彼苷J真地表示,只希望羅勃別淌人這渾水中。
“不可能,對方要的是他不是你!彼詾樗谡f笑話。
“要不你可以告訴你那個雇主,說你找不到羅勃,只救了我,由我代替他也行。”憶情急切地看著他。
“不可能!甭窂爻揭豢诨亟^了她。
“為什么?”她細致的臉部線條卻因聽見他這句話而僵住。
“你這不是要我毀了‘惡人窟’的聲譽,我收的是對方的錢,自然得把他交到對方手上。何況羅勃當初不是收了對方的邀請費用,才主動赴紐約的?”他雙肘抵著大腿,撐著下顎看著她。
“不是的……”
“不是?!那是什么意思?”他眉一蹙。
“這……沒……沒什么!彼Я艘麓,強力忍住眼眶中的濃熱,她不能說,怎能說呢?
“反正無論如何你就是非得回去關島,羅勃既被指名,他是不能不去的!彼笠谎觯γ撝。
“你非得將我們隔離嗎?”她蹩起眉。
“你很依賴他?”他瞇起雙目冷凝著她。
‘當然!彼敛贿t疑地點點頭,只好退而求其次,“既然他非去不可,那能不能讓我跟著呢!
“不行。”路徹辰霸氣地否決。
“為什么?”
“分散你們便可分散敵人的注意力。明天我會隨行保護羅勃,至于你我會交給我另一位助手方耀!甭窂爻剿{眸灼灼搜尋著她的臉色,突地扯唇一笑,“沒有我在身邊,你應該不會害怕吧?”
“沒有你我才覺得安全呢!彼著氣。
“哈……有意思!彼Φ脼t灑非凡,“不逗你了,明天一早啟程,晚安!
出其不意地,路徹辰竟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下,“明天我不會與你道別,但我會去關島找你,要回……屬于我的東西!
怔忡之下,她就這么看著他步出屋外,可心底漸漸浮出頭的居然是對他的依戀與不舍……
今晚她再也不能見他躺在鄰房,卻仍視若無睹地專注于工作上。
忍不住紅了眼眶,她趕緊收拾好桌面,抱著資料袋奔回那間簡陋的仆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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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天方亮,他便把羅勃架到停機坪,連去探望韓憶情一眼的時間也沒有,其實也不是沒時間,而是他不想讓自己陷入那種“離”的怪異感覺中。
年少便離家,在惡人島上憑著獨自進修與嚴格的特殊訓練,習得一身好功夫。其中的苦他從未對外人與家人吐露過,畢竟這條路是他自己選擇的。
十多年來,他不是沒回家看過,走時也瀟灑如風,不留一絲眷戀,可為何今天他心底竟有種“離”的特別的感觸。
一種無法忽略的澀意……
“你和你那位女助手認識多久了?”在直升機上,路徹辰一邊開著飛機,一邊問著坐在他身邊直發抖的羅勃。
“我們認識二十五年了!绷_勃偷瞄著他英挺的側面,膽怯小聲地說。
“二十五年!”
路徹辰以為自己聽錯了,手一頓,使得機身上下飄了下,“你的意思是她一出生你就認識?”
“是……的……”羅勃嚇得差點兒翻白眼,雙手緊抓著扶手,以為自己就要命喪在這片大平洋上面。
“你怎么了?”見他身體愈來愈往下沉,路徹辰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問。
“我……我不要死!绷_勃哭叫著。
“我不會讓你死的!甭窂爻饺滩蛔“櫭,“在還沒把你交到對方手上,你的命還是我的!
羅勃僵著臉,緊閉著眼,直到機身漸趨平穩,他才緩緩張開眼,“你剛剛說什么?要將我交給對方?”
“沒錯,你這個博士身份高貴,有人拿一整箱的美金要我把你救出來!甭窂爻焦雌鸫浇,一副嗤冷的模樣。
“有人拿錢要你救我?”羅勃心想,定是那個王八蛋艾森豪了!突然,他想起韓憶情怎么沒跟著他一塊兒來,“憶……呃、我的助手怎么沒來?”
“她回關島了。”路徹辰一手操拄著飛機,輕松恣意又駕輕就熟。
“回……不,不對呀!”羅勃張大眼睛,如果憶情回去了,那還怎么救老爺?
“什么不對了?”
“她不是……唉呀,我該怎么說呢?她從小就是個聰明的孩子,國中時便已跳級念上大學,其實她不是我的助手,我也不是什么博士!彼纯嗖灰,心情亂到已不知該如何解釋這整件事。
“你說什么?”路徹辰臉色大變。
怎么會這樣?難道真被昝晃說中,這個膽小博士根本就是個冒牌貨!而自己卻因為粗心大意偷錯了人!
“我本來就不是,是你一開始就認錯人,我也只好聽從博士的眼色將錯就錯了!绷_勃低下腦袋,雖沒看見他的臉,但已猜得出眼前的男人頭頂必定已開始冒煙了。
“你……”直升機又開始上下飄動,配合著路徹辰陰冷的聲音,仿若要直達地獄鬼海一般,“說,那個該死的博士到底是誰?”
“她……她就是你說的女助手!绷_勃深吸了口氣,一鼓作氣地說了。反正就要下地獄了,他也不怕憶情會找他算帳。
聞言,路徹辰整個人狠狠震住,心底更是突升起一股不妙的驚悚!
他居然放任她和方耀兩人返回關島,知道她身份的李爾曼定不會放過她。
“糟糕,我們得趕緊回去攔人。”
用力拉住操控桿,路徹辰來個緊急大轉彎,機身立即傾斜轉向,又一次將羅勃嚇得魂飛魄散!
這回,路徹辰沒有減速,以直升機所能承受的最大極限飛回惡人島。因此飛機從一開始就呈現上下左右搖擺躍動的現象,終于羅勃在咬牙硬撐不下下,又一次暈了過去。
路徹辰急得汗流夾背,根本沒有閑暇理會羅勃,只希望一切還來得及,方耀還沒將韓憶情帶出惡人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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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主,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見路徹辰突然折返,咎晃不解地問。
“我問你,那個女助手呢?還在不在島上?”路徹辰立刻抓住他問。
“她已經走了!
“走了!”路徹辰心臟一陣緊縮,趕緊又問:“方耀帶她怎么走的,坐船還是開另一架直升機?”
“船,第七號水運路線,已走了近二十分鐘!
咎晃鎖眉盯著他,漂亮的臉輕擰,“雖然不知道發生什么事,看來挺急的,你先去追吧,回來再聽你解釋。”
“謝了,飛機里的人就交給你了!
路徹辰立刻轉往碼頭,跳上汽艇,已最快的速度急起直追。
約莫近十來分鐘過去后,他終于看見前方有了動靜,可奇怪的是,怎會有兩架汽艇并列著!
該死!該不會是方耀遇上危險了?
路徹辰加快速度,直沖向前,果真前方出現打斗的聲響!
對方有三個人,在以一敵三之下,方耀已漸漸敗退下來。
眼看方耀已支撐不住,韓憶情也被另一個人所制住,路徹辰已是心頭發顫,恨不得將那人的雙手給打斷掉!
就在汽艇慢慢接近時,路徹辰立刻爬上駕駛臺,一個飛身跳躍,便落在方耀身邊,替他隔開一個人!
“島主,你……你怎么回來了?”方耀氣喘吁吁地問。
“先別問那么多,你沒事吧?”
路徹辰從腰間拔起槍枝,與他背對著背,反守為攻地與對方廝殺了起來,一方面還得顧慮到韓憶情的安全。
幾番攻擊后,方耀已不支倒下,只剩下路徹辰一人。可他身手了得,不一會兒工夫便將另兩名黑衣人全撂倒在地。
韓憶情見況,忍不住對著他大喊,“救我……快來救我……”雖然她不明白路徹辰怎么會出現在這兒,但她現在唯一的依靠只有他了!
“別亂叫,小心我殺了你!笨圩∷暮谝履凶樱倍⒅窂爻降囊慌e一動,手拿著槍抵著韓憶情的太陽穴。
路徹辰立刻頓住動作,目光凝向對方,“她不過是個女助手,放過她!
“哈……女助手……我們已將冷君子的底細查得一清二楚,她是名華裔女子,現年二十五歲,你說她是助手還是我要的人?”
“是李爾曼派你來的?”路徹辰目光如炬地瞪著對
方,不具善意地挑起嘴角,“你以為你們斗得過‘惡人窟’?”
只見對方臉色微變了下,但仍非常強硬地說:“李爾曼才是你的敵人,而我們不過是他請來的殺手。”
“可你忘了,我現在的敵人就是你!
這時被路徹辰擊昏的兩個人突然醒來。他們偷偷拔出身上小刀緩緩靠近他,準備偷襲……韓憶情看見了,她心頭室了下,立即大喊,“小心!”
路徹辰閃身一轉,抓住一人為支力點使出一個后空翻踢掉另一人的刀刃,再將被伏者往前一推,那兩人就這樣滑稽地撞在一塊。
路徹辰趁乘機沖上前,用力拽住他們的臂膀,用力擊昏這兩個人,“敢偷襲我?”
他眼里沖滿了恨意,抬頭望向箝住憶情的黑衣人,“我路徹辰從來不具惻隱之心,現在就可以一刀宰了他們。可你手中的女人是你的籌碼,我想你不會笨得殺了她吧?”
“你!”黑衣殺手抖落了一身駭意。
“放了她,我同樣可以放你走。”路徹辰放話。
黑衣人猶豫道:“不,把她交給你,我以后在黑道還怎么混?你若真要她,就自己過來奪呀!
對方拼命往后退,卻沒注意到身后已是汽艇邊緣!就在他和韓憶情就要栽進海里的前一剎那,路徹辰霍然沖上前,抓住憶情的手臂,“抓緊我!”
韓憶情雙腿已落進水里,另只手卻被黑衣人緊抓著,她忍住眼眶的淚,對他點點頭。
可黑衣人死不放手,路徹辰在逼不得以下霍然舉槍朝那人的臂膀開了一槍。
黑衣殺手唉痛了聲,忽而松手。路徹辰趁著空檔趕緊將韓憶情往上一拉,原以為兩人得已安全時,突然聽見身后傳來一聲槍響。
路徹辰渾身定住,下一秒竟對著韓憶情噴出一口鮮血!
“你怎么了?”她抖著聲緊緊抱住他,看向他背后,才發現他肩后已中彈!
“我……我沒事……趕緊回去!
是他太大意,沒料到對方用的是防水槍。
“好……我們回去……”她哭啞了嗓。
就在韓憶情要扶起他之際,船上兩個人卻又爬了起來,嘔血的嘴擰著笑走向路徹辰,“哈……這下可好,你也去了半條命,這女人還是歸我們的!眱扇四樕闲顫M了諷笑,一步步朝路徹辰走去。
“不要過來……你們要的是我不是嗎?我跟你們走,求你們放過他!表n憶情張開雙臂,以一股憎恨的目光盯視著他們兩個。
路徹辰方正性格的下巴一陣抽搐,盡管身中槍傷,仍不失他銳利高傲的個性,“她是我的人,你們帶不走的!
“好,那么就試試看吧!
他們二人正想上前,沒想到才跨出一步,兩人同時聽見兩聲槍響,大腿猛地劃過一股劇疼。
“想對付我們島主,你們找死!”不知何時方耀已手拿著槍對著他兩人,將他二人逼下汽艇。
看見路徹辰受了傷,方耀滿心自責,“都是我不好,沒有保護你!
“現在這時候你說這些話干嘛?快去把汽艇開回惡人島。”他蹩起兩道濃眉,蒼白的唇已悄悄地發顫,然而這些卻沒有讓韓憶情忽略掉。
“你……你真的不要緊?”看他的后背全被血跡所掩覆,韓憶情的心便抽得好疼、好疼……
她抱得他緊緊的,除了得知她爺爺被綁,這輩子她從沒這么倉惶過。
“哭什么?我沒傷到要害。”路徹辰微微一笑。
“可是你流好多血……”她凝了聲,似秋水般的大眼漾滿了淚。
“睡一覺血就回來了。”他閉上的眼微微睜開一個縫。
“是這樣嗎?”可他現在血流得好快,“你真傻,聲譽當真那么重要嗎?你根本可以不用管我的。”
“呵……我們惡人窟的所有人就是為聲譽與理想而活著的!彼麖澠鸫,赫然又嘔出一攤血。
“怎么會這樣?”她看得驚慌不已。
就在他要閉眼沉睡之際,他又笑了,沾著血的唇緩緩道:“想不到我竟然被你騙了,你真是……冷……君……”
話未歇,他已昏迷,韓憶情先是被他的話嚇了一跳,可后來見他不再動作,驚愕得立刻大叫,“你怎么了,快醒醒呀!
“我來看看!蓖瑯觽氐姆揭劼暎⒖虒⑵Х较蚬潭,忍著疼慢慢走向他們,并撕去他染血的上衣,“天!”
“怎么了?”韓憶情張大眼,緊張地趨上前。
“這一槍肯定震傷肺部,難怪會嘔那么多血!”方耀皺起眉,“我動作得快點兒了!
“那求你快點,需要我幫忙嗎?盡管開口沒關系!币娝瑯右簧硎茄,她自責的心情可是愈來愈重。
“不用,你好好照顧她就行,我的傷沒什么大礙!狈揭吹贸鏊麑u主似乎有種隱隱約約、似明未明的情感在,于是會心地笑了笑。
“那麻煩你了。”
韓憶情再次回到路徹辰身旁,為他拭著額上的汗水,滿心急促地遙望前方,希望能趕緊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