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麗拿找來的酒,在梁宛兒的指點下,在鐘日章的頸部、胸部、腋下、四肢和手心都用酒輕輕擦拭了一遍。
半晌,擦完后,春雅聞到世子身上都是酒味,有些擔心的向看梁宛兒。
“世子妃,這世子身上都是酒味沒問題嗎?”她怕世子本就昏迷不醒,再加上這些酒味,會不會把世子給熏醉,就更加醒不過來。
梁宛兒也嗅聞到濃濃的酒味撲鼻而來,忖思下答道:“要不先等半個時辰,你們再把他身上的酒液給洗掉!彼龥]試過用酒來擦拭降溫,也不知道行不行,能行自然好,不行也沒什么害處。
接下來,梁宛兒與幾名婢女便在屋里一塊等,趁著這空檔,閑著無事,春雅和秋麗向她說起了世子的一些瑣事。
“外人都說世子性情跋扈傲慢,可世子其實心地不壞!
梁宛兒在心里默默駁了一句:他心地不壞?不壞的話,會對原身說出她是人見人厭、鬼見鬼愁這種刻薄惡毒的話?
“世子雖然風流成性,但他極守信諾!
對這話梁宛兒絲毫不敢茍同,守信諾他會上梁家來退親?
春雅再說:“世子從不會虧待下人,也從不打罵咱們,他說姑娘都是水做的,是不能打的,打了就會壞了!
梁宛兒心里哼道:那是因為你們樣貌長得好看,他才舍不得打,在他眼里,只有長得好看的女子才是人,長得丑陋的都不是人。
似乎是想起什么,秋麗看向她說道:“當初世子原本也沒打算去梁家退親,可那時他瞧上了伍家的小姐,一時被迷昏了頭,才會這般莽撞的跑去梁家退婚,為這事,他也沒少受王爺和王妃的責備,在前世子妃……過世后,他便很懊悔當初執意要迎娶她的事!
梁宛兒猜測秋麗告訴她這番話的用意,是想替她家主子洗白,希望多少能減少些她對鐘日章的怨氣,不過僅憑著她所說的這些話,是不足以改變她對此人的看法的。
她淡淡啟口表示,“我可一點也沒有從世子身上感受到他有一丁半點想娶我的意思。”新婚那夜他毫不留情的攆她出去,這可是她們兩人親眼所見之事。
春雅連忙幫腔說道:“那是因為世子有傷在身,心情欠佳,故脾氣暴躁了些。在前世子妃走了之后,奴婢和秋麗有次曾親耳聽世子提過,他很后悔,當初不該為了前世子妃而莽撞的上梁家退親的。”
“他不是被前任世子妃迷昏頭了嗎?甚至為了要娶她而不惜退了和梁家的親事,為何會在她死后又說出這種話?”梁宛兒納悶的提出質疑。
“這……”春雅與秋麗交換了一個眼神,春雅隱晦的表示,“因為前世子妃進門之后,世子才發覺她并不如他所以為的那樣好!
“哦,她是做了什么讓他覺得不好?”梁宛兒好奇的追問。
當初他愛伍琴雪愛得要死,非她不娶,娶到后就嫌棄人家,這是不是應了那句俗話,相愛容易相處難啊……
秋麗朝春雅使了個眼神,讓她別再說下去,“這事奴婢不敢妄議。”
就在幾人說話之間,突然發現床上的鐘日章似乎有了動靜,連忙來到床榻旁。
見他似有蘇醒的跡象,待等了片刻,終于看見他徐徐張開了眼。
“太好了,世子您可醒了!”春雅欣喜道。
“世子妃說的辦法果真有用!鼻稃愐裁鎺采
昏迷了兩日,鐘日章嗓音十分沙啞,“怎么有股酒味?是誰喝酒了?”
春雅連忙解釋,“稟世子,您已昏迷兩日,是世子妃讓奴婢用酒替世子擦身退燒,這才讓世子蘇醒過來!
聽見這次又是因梁宛兒的法子讓他醒來,鐘日章下意識的看向站在床榻旁的人群,在其中尋找她的身影,卻見她站在一群婢女后頭,臉上的神情不慌不忙、氣定神閑,他突然有些生氣,就連這些婢女都在為他擔憂,可她身為他的妻子,竟是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不禁惱怒的斥道:“哼,盡出餿主意,搞得我一身都是酒味!
梁宛兒沒奢望能從他嘴里聽到什么好話,挑眉反駁,“就算是餿主意,不也成功讓世子清醒過來了嗎?”
見他已醒,那就沒她的事了,他們兩人是相看兩相厭,她也懶得再待下去,說完轉身就想走人。
見她只回了句話便扭頭要走,從沒被人這般冷待過的鐘日章一愣之后,氣惱的叫住她,“你給我站。
“世子還有什么吩咐?”她回頭懶懶的問。
鐘日章無暇細想,脫口而出,“既然是你出的餿主意,弄得我一身酒味,那你得替我洗干凈!
這話說完,不只梁宛兒愣住,就連他自己也有些驚訝,他怎么會說出這種話來。
可話都已說出口,礙于顏面,也不能再收回來,接著瞅見她大大吃了一驚,他心里莫名覺得有些痛快,索性霸道的命令她,“你還杵在那里做什么,還不過來?”
秋麗瞥他一眼,低聲吩咐一名婢女去準備干凈的溫水過來,再派個婢女去稟告王妃世子已轉醒之事。
“你要我替你洗干凈?”梁宛兒走過去狐疑的瞅著他,懷疑他是不是在耍她。
“沒錯!
她捕捉到他眸里閃過的那抹不懷好意,心思一轉,答應了下來,“既然是世子吩咐,妾身照辦就是。”不過就是擦個澡,他以為她會怕他?
寢房里屏退了其他的婢女,只留下兩人的貼身侍婢。
鐘日章躺在床榻上,他一頭長發披散在枕上,臉色雖蒼白憔悴,卻并未掩去他那一身自小就養出來的貴氣與驕傲。
瞅見她站在床榻邊,似是有些躊躇,他眼里閃過一抹得意,不耐煩催促,“只不過擦個身子而已,你還磨蹭什么?”
哼,誰叫她敢忽視他、不在意他。
“世子別急,妾身這就動手!彼齽偛胖皇窃谙胍趺凑嗡T了,敢叫她替他擦身,哼哼哼哼,等著瞧。
說完,她便開始動手,先解開他身上穿著的那件薄如蟬翼的里衣,接著她目光往下移,兩只手也跟著來到他的褲頭。
鐘日章一愣,反應極快的按住褲頭,質問她,“你要做什么?”
梁宛兒笑盈盈的說道:“世子穿著褻褲,妾身要怎么替世子擦身,來,快開松手,讓妾身為世子脫下褻褲。”
她灼灼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視著他的下半身,那眼神就彷佛在看什么稀奇之物,饒是鐘日章也有些頂不住她那樣熱切的眼神,一手仍按著褲頭,另一手擺了擺道:“褻褲就不用脫了,擦上身就好!
“世子用不著害臊,放開手!彼谛睦锿敌,故意去扳他的手。
“我說不用了!辩娙照戮o抓著褲頭不放。
方才讓她替他擦身,只不過是想她仍是個黃花大閨女,想藉此看她害臊的模樣,豈料她竟然絲毫沒有半點羞臊,還大剌剌的要脫他褲子,他不是沒在女人面前光著身子過,但這種情況可不在他的預料之中。
“既然要擦身,就該一塊擦了才干凈,世子快放手!毕肟此υ,哼哼,現在是誰看誰的笑話?
梁宛兒去扯他褲頭,他不肯放,兩人就這樣拉扯起來,下一瞬間,嘶地一聲,傳來一道撕裂布帛聲,她不慎抓破了他下身穿的那件輕薄的褻褲。
梁宛兒驚愕得嘴巴張得大大的,目瞪口呆的看著暴露在她面前的小鐘日章。
侍立在后頭的春雅、秋麗和翠眉、綠娥,雖然沒能看見床榻上的情況,可卻能從那道撕裂的布帛聲中聽出發生什么事,幾人忍俊不住的噗哧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