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就是要出院!”
他像個鬧脾氣的小孩,胡亂扭動著身軀!敖嗅t生來,我要出院!”
“你別鬧了好不好?”
高美荷怎能任由他這般胡來?她開口吼了句,隨即紅著眼眶說道:“我知道你可能會擔心工作進度,所以央托嚴大哥跟穆大哥代為看顧‘聶氏金控’,你就安心養傷,好嗎?”
她泛紅的眼令他安靜下來,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好嗎?”
遲遲等不到他的答應,她擔心他又一個脾氣上來大暴走,傷口裂開就麻煩了,于是再三尋求他的回應。
“不好。”
她的淚像條無形線般,緊緊拉扯著他的心臟,他覷著美荷的淚顏,一字一句地道:“除非你答應嫁給我,我一出院我們就結婚!
他知道現下的情勢太可笑,一定有什么人在惡搞他,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婚”了!
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受損,印象里在他失去意識前,似乎聞到車廂里散發出些許有點香又有些刺鼻的味道,那氣味讓他的肢體變得遲鈍,意識也漸漸模糊。
他眼睜睜地看著對向來車往他這邊高速駛進卻無力逃躲,一股難以言喻的緊張感瞬間攫住所有思緒,緊接著他就沒了意識。
但在那抹緊張感竄起,短短幾秒之際,他腦子里想的全是她,高美荷。
初識她時的悸動、她回眸而笑的倩影、和他攜手散步的情景,一幕幕像跑馬燈般快速地從他眼前飛閃而過,就在那生死交戰的緊繃時刻,他竟然想婚了——
懊悔自己沒能把握幸福,懊悔沒能讓她成為他的妻,更懊悔她可能就此成了項家的長媳,和他永遠分離!
在失去意識之前,聶鈞清楚記得那種來不及把握的無力感,對天發誓再也不愿體驗一次。
現下,他要及時把握機會,在項家長子搶走她之前,穩穩地將她套牢!
“。!”
完了,他真的撞壞腦子了,不然怎么會說出這種要求?高美荷不由分說地伸出小手覆上他的額,測測他額頭的溫度。
“你干么?”他沒好氣地瞪她。
“你是不是腦子撞壞了?”
她的臉上明顯寫著憂心忡忡,為的是他的想法在短短幾個小時內,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他竟會想結婚,走入愛情的墳墓?實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霸谲嚨溨,你一點都不想結婚的呀!”
“不用提醒我,以前的我有多蠢。”
他吸了口氣,誠懇的鎖緊她微濕的水眸,只想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拔蚁敫憬Y婚,想要你當我的妻,生一堆小鬼頭叫我爸爸,你可愿意?”
高美荷忍不住哭了,淚水像決堤的水壩般傾泄而出!澳悴挥妹銖娮约焊医Y婚,我說過沒那張紙也沒關系,我真的不介意……”
她不知道是什么理由改變了他原本的決定,或許意外讓他感到人生無常還是怎樣,但如果聶鈞的求婚只是因為怕失去她,那么根本多慮了,她從沒想過要離開他,即使他因工作繁忙而忽略自己,她都不曾那么想過。
“但我介意!
天殺的!他好想伸手抱她,但陷害他的藏鏡人硬是將他包扎得不能行動,等拆了這些可惡的繃帶,他一定要順道拆了那個惡整他的人的骨頭!拔曳浅=橐庖卜浅T诤鹾戏ǖ幕橐鲋贫龋埬阋欢ㄒ饝藿o我!
點頭啊傻瓜!再不點頭他可要恨死自己了。
為了當初莫名其妙的堅持,他癡傻地抱定獨身主義,當個快樂的不婚族,但當項家長子那莫大的威脅出現時,他才終于了解自己才是沒有安全感的那方。
他非~~常非常需要法律肯定他人夫的地位,所以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娶、她不可,而且絕、不、后、悔!
“真的嗎?你真的想娶我?”
她瞠大雙眸,嘴角噙著笑,不敢置信地再問道。
“嗯,我發誓。”
該死!他的手舉不起來,身體也離不開床,不然他可是要對天地三跪九叩的!“如果我聶鈞說的話有半句虛假,保證……唔!”
“為什么?”他話還沒說完,她就伸出軟嫩的小手捂住他的唇,不讓他說出可能傷害自己的毒誓。“你為什么突然想娶我?”
她很容易滿足的,只要給她一個理由,她就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他。
“因為我怕你被別人搶走!彼滤氖,承認自己根本沒辦法想象她和項家長子相親的畫面,若他人在現場,一定會沖上前去海扁項家長子一頓!耙郧安幌虢Y婚不代表我不在乎你,我愛你。”
喔,世上再也沒有比這個更令人心動的理由了,她雙眼蓄滿激動的淚水,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因感動而落淚。
“你不相信我?”見她沒有回應,他心慌了,慌亂的眼緊鎖著她的容顏!叭绻悴幌嘈盼,我可以把心剖……”
“別說,我相信你就是了。”再次伸手捂住他的嘴,她喜極而泣。
“真的嗎?”他沒敢放松的再次確認。
“真的!彼c點頭,臉上的愁容消散無蹤。
第9章(2)
“那你……愿意嫁給我嗎?”天。∷悸犚娮约喝缋薜男奶!
“好!彼患偎妓鞯爻兄Z道。
“耶!”他歡呼,不放心的再叮囑一句:“不可以反悔喔!”
真要命耶,直到現在他才看清自己有多沒安全感。
“嗯,不反悔!
她笑著點點頭,臉上漾著幸福的光采。
“另外,我還欠你一個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
他松開眉心,話鋒倏地一轉,又是一個沒頭沒尾的道歉!皩Σ黄!
“為什么道歉?”她一臉疑惑。
“為了我忙于工作,徹底忽略你這件事。”
他凝著她,清澄的眼綻放著歉疚的光芒,并夸下?陂_出支票!耙院蟛还茉倜,只要你需要我幫忙或陪伴,大喊一聲,我就會馬上出現在你面前,替你解決所有事情!
“嗯!
有了他的保證,她開懷地破涕為笑!澳俏业戎茨惚憩F喔!”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先是他求婚,現在還因為之前忙于工作的事而道歉,讓她完完全全感受到他對自己的在乎,前陣子的郁郁寡歡也都煙消云散了。
“沒問題!
確定了人生大事,卡在心上的大石總算落地,但他還有件事情要交代!澳敲船F在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撥電話給鑫或鋒,叫他們隨便來一個都行!
“干么?”
“我、要、出、院……”
順利拆解掉能把一百八十公分長人捆卷數次的白色繃帶,高美荷完全無法理解聶鈞身上的傷怎會神奇的憑空消失,就像從來不曾受過傷一樣。
他支開美荷去護理站辦理出院事宜,然后忿忿地瞪著眼前的兩個人——
被急電召喚而來的嚴鑫和穆鋒臉上沒有半點悔意,大剌剌且理直氣壯地回望著邊整理服裝儀容邊瞪他們的聶鈞。
“你們誰能告訴我,是誰策劃了這一連串的蠢事?”他扣著袖子的袖扣,動作就如還沒發生車禍前一般利落。
“拜托,為了這么點小事一大早把我吵醒喔?害我都沒來得及跟我老婆來個清晨‘愛的一發’!蹦落h打著哈欠,毫無歉意。
“……鋒,你越來越肉麻了。”
嚴鑫一臉受不了地閉了閉眼。
“少來了你,我就不信你跟你老婆不干那檔事!”穆鋒輕蔑地橫了他一眼。
“夠了,叫你們來,不是要聽你們吵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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