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店占地很廣,然而其裝潼卻是簡單而高雅。除時裝外,皮包、鞋子等女人的配件,可說是一應俱全。
一進門,只見白亞斯和店里一位應該是老板娘的女人講了幾句話后,老板娘就仔細地從頭到腳看了她好一會兒,還問她鞋子的尺碼。接著,不到幾分鐘就拿出整套衣服、配件,示意她換上。
在折騰了好一會兒,總算定裝的湯曦羽從試衣間走出來時,看見老板娘似乎很滿意地頻頻點頭,接著又拿出梳子和化糙品替她梳理、裝扮起來。最后,在一切程序結束時,將她推到落地鏡前,要她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
原本像芭比娃娃懵懵懂懂、任人擺布的湯曦羽,在看見鏡中的自己時,不禁眼睛發亮,簡直不敢相信此時所看見的一切——
鏡中那個女人真的是她嗎?
只見鏡中那個“美女”穿著一套粉紅色鑲黑邊韻套裝,配上黑白相間的皮包和黑色高跟鞋,加上經過梳整的頭發及明亮自然的彩粕,儼然一副名門千金的饃樣。
此時湯曦羽不禁要慨嘆:天底下果真沒有不漂亮的女人,只有懶女人和——沒錢的女人。
穿著一身“高貴”的湯曦羽,在心情恢復平靜后,落落大方地來到白亞斯的跟前,等著看白亞斯的反應。果不其然,她在白亞斯的眼里看見“驚艷”兩個字。
白亞斯看著眼前的湯曦羽,心中贊嘆不已。
原本湯曦羽的打扮看在品味獨具的白亞斯眼里,簡直是不及格。撇開那個過時的老式皮包不談,光是那套深紫色的套裝就十分失敗。老氣又硬梃的樣式,和湯曦羽的青春氣息完全不搭;而沉郁的深紫色,又將她的活潑掩蓋住,顯得有些死氣沉沉。
如今換上這一套明亮耀眼的粉紅色套裝,不但突顯出湯曦羽的個人魅力,而且還多了一分親和力。這使得原本就耀眼的她,因為合宜的裝扮,而散發出明星般的風采。此時的她和白亞斯所見過的各型美女相比,可說是毫不遜色,這也使得白亞斯不得不贊嘆女人萬種風情的美。
“你看起來美極了!”白亞斯毫不吝嗇地給湯曦羽最直接的贊美。
“謝謝!睖赜痣p頰微紅地接受白亞斯的稱贊。
從小到大,別人對她外表的評論總是跟“可愛”兩字脫離不了關系,這次是她生平第一次“晉級”為美人,當然是很高興。不過,在喜悅之中,有著一絲掩蓋不住的害羞與甜蜜,不知道這是否和贊美她的人有關?
然而,心情一宜處在“漫步在云端”的湯曦羽,在聽見結帳時的金額總算回歸現實。
五萬八?!不會吧?他真的要為她花這么多錢?
眼看白亞斯正打算簽帳,湯曦羽幾乎就要喊出“等等。】紤]一下再簽吧!”這句話來。只是礙于店主就在旁邊、實在無法說出口。
不過,白亞斯在聽見價碼時卻是一副理所當然、毫不在乎的樣子,甚至簽帳時連眉毛也沒皺一下。這種情形看在湯曦羽的眼里,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有“錢”考亦若是。果然,有錢人和她這種平凡人實在是不同的人種。
一想到她全身上下的價碼,湯曦羽就覺得自己好像被金縷衣包住一樣,頓時小心翼翼起來,彷佛損害衣服的了根纖維都是罪過。
然而,一直保持淑女形象的湯曦羽,在瞥見她的紫色套裝要被丟棄時,馬上發揮她“女中豪杰”的本色上前搶救。
“等等,這件套裝我要帶回家!睖赜鸢褤尵瘸晒Φ囊路o緊地抱著。
“這件套裝不能穿了,丟了吧。”白亞斯勸道。
“不行,它對我有紀念的價值,即使不能穿,我也要把它留下來。”湯曦羽堅持道。
她媽不是沒買過其它衣服給她,不過那都是小時候;當她對自己的穿衣有主見時,她媽就拿錢讓她自己去買!备呗毊厴I那年,為了買一套上班用的套裝,她和她媽首次聯袂逛百貨公司買衣服。當她決定要買這件紫色套裝時,她媽竟“苦苦哀求”叫她不要買這件;理由不是嫌它貴,而是嫌它丑,覺得讓女兒穿這種衣服有失面子。但是,紫色是她的最愛,加上她認為自己要穿得“老”一點,看起來才能成熟穩重,所以她堅持非此件不要。
湯曦羽記得當時自己發了一頓牛脾氣,當街拗著她媽買這件衣服給她?蓱z她那溫婉柔順的媽在拗不過她的情況下,心不甘、情不愿地付帳,回家的路上還嘆聲連連,不明白女兒為何放著一堆漂亮的衣服不選,偏挑了最丑的那件。
每當她想起那時她媽一臉無辜的神情,就不禁泛起笑意。任誰有個任性的女兒,鐵走都會傷透腦筋吧!這件紫色套裝的珍貴就在于——它深藏了一段湯曦羽心中重要的回憶,所以即使是舊了、破了,她也絕不會將它丟棄。
白亞斯雖然不明白為何湯曦羽硬要留下這件不能穿的衣服,不過,在看見她一臉堅持的表情,心想,也許它真是有著重要的紀念價值吧,于是他也不再多說。
一走出服裝店大門,湯曦羽趕忙抓著白亞斯問道:
“你確定這全套行頭真的要免費送我嗎?”五萬八啊!
“是啊,難不成我要自己留著穿嗎?”白亞斯開玩笑地說道。
“可是……。
雖然幸運從天而降,但她依然覺得受之有塊,畢竟這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你用不著覺得不好意思,替女人付帳是我常做的事,更何況我還賺這種數目太小器!
聽到這句話,湯曦羽的心沉了下去。
言下之意;泊亞斯常買東西送女人,而且花費更可觀。光看他和這家時裝店的老板娘很熟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是?停铱赡苊看蝸矶紟Р煌呐。其實,以白亞斯的瀟灑多金,會有這種交際是十分尋常的事。然而,一想到她的待遇也和其他女人沒什么特別之處,湯曦羽就不禁感到有些失望,她原本還以為……
哎呀,你算是哪根蔥。俊睖赜鹪谛睦飬柭曁嵝炎约,千萬別忘了什么叫“現實”。她和他只不過是萍水相逢,偶然巧遇罷了,人家愿意買衣服送她,已經算是天大的幸運,還敢要求什么。更何況,現在的她雖是他的“臨時雇員”,但等工作結束,主雇關系一解除,兩人就什么也不是了。
湯曦羽再度提醒自己,頭腦要放清醒點,千萬別混淆了夢想和現實。“麻雀變鳳凰”只不過是電影、小說的情節,別再胡思亂想,做好自己的本分吧。
在一連串的自我洗腦后,湯曦羽原本夢幻般的心情已經一掃而空!,現在的她又恢復汲汲于現實的本色,打算拿出她一貫的敬業精神,做好自己的工作。
“我們已經耽誤不少時間,會不會遲到。俊睖赜鹣騺硎貢r。
“已經快遲到了。”氣定神閑的語氣。
“什么?那快點走吧,遲到了可不好。”難怪她肚子已經餓了;原來吃飯時間即到
湯曦羽快步地走向白亞斯的車等著上路,然而白亞斯卻沒有跟上來。
“來吧!卑讈喫股舷麓蛄克靡粫䞍汉,向她招手!澳氵缺一副耳環!痹捳f完,大拇指比了比眼前的一家珠寶店。
不會吧?他還要買耳環?已經花很多錢了那!
“會遲到的!睖赜鹛嵝阉
“沒關系,這種飯局遲到才好!卑讈喫挂桓辈辉诤醯谋砬。
有什么飯局要遲到才好呢?湯曦羽不解。
“我這樣就好,不需要耳環!碧莩匏懿黄。
“你需要的!卑讈喫棺呦蛩!按┻@樣如果沒裁點首飾就太寒酸了。”
寒酸?她全身上下加起來已經五萬八了耶!
“請!卑讈喫棺龀鲇澩恋难垊幼鳌
唉!不行了,她又再度墜入夢幻的泥沼中,無法自拔。雖然她覺得這樣太奢侈,但是在白亞斯那瀟灑的紳土風范前,她已無法思考。
算了啦,她不再拒絕了。她向自己保證,工作的時候她一定會敬業認真,至于工作之外的,就讓她作作夢吧。
www.fmx.cnwww.fmx.cnwww.fmx.cn
幾分鐘后,白亞斯和湯曦羽走出珠寶店,而湯曦羽的耳朵上也多了副設計典雅的珍珠耳環。
“好了,沒事了吧,我們可以赴約去了!睖赜饘嵲诤芎ε掳讈喫褂忠ㄥX,所以不得不催促他。
“等一下,還有一件重要的事!
老天!他還有什么要買的?她的“身價”已經暴漲到八萬了那,有錢也不能隨便花!
白亞斯看湯曦羽一副很怕他花錢的樣子,覺得很好笑。
“我和你從見面到現在一直都是你啊、我的稱呼對方,既然我們還要相處一陣子,我想,我們是不是最好自我介紹比較方便?”
原來是這件事。
說的也是,她到現在還不曉得他姓啥名啥,這實在有點奇怪。更怪的是,她雖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兩人也沒相處多久,然而她卻一點也不覺得生疏,也愛極了和他相處的感覺。雖說她的個性外向,總是很容易和人打成一片,但對白亞斯的感覺,可說是平生首見,這是不是很奇怪呢?
“敝姓白,名亞斯。亞洲的‘亞’,斯文的‘斯’,你叫我亞斯就可以了!卑讈喫瓜日f出自己的姓名。
其實,湯曦羽的名字他早在看見她的履歷表時就知道了,不過,他還是想聽湯曦羽自我介紹。
“敝姓湯,名曦羽,晨曦的‘曦’,羽毛的‘羽,,你叫我曦羽就可以了。”湯曦羽照白亞斯的口吻介紹自己。
“有什么特別的含意嗎?”白亞斯問道。
“我媽說,曦羽是‘陽光的羽翼’!
“好名字!卑讈喫褂X得人如其名。
“謝謝!
事實上,小時候她對這個名字十分感冒,原因是——那個“曦”字實在是筆畫太多,又不好寫。不過,長大后知道名字的含意時,她總算喜歡上自己的名字、喜歡它帶有“向陽”,的味道,也讓她不論遇到任何挫折,都會警惕自己一定要面向陽光,絕不讓困境擊倒。
“你的名字也取得很好,和你的人很像!
“哦?怎么說?”白亞斯對湯曦羽的看法很有興趣。
“聽起來雖然有點洋味,但是和你英國貴族般的氣質很相配。而且像你一樣,斯文中帶有不可言喻的霸氣!
白亞斯聞言,關懷大笑:“謝謝你告訴我;盍诉@么久,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的名字取得好。”
湯曦羽看著眼前開心的白亞斯,喜歡極他笑起來的樣子,給人一種陽光味十足的感覺。
“好了,我們真的要走了!卑讈喫箍戳艘幌卤。
“遲到太久可就不妙了。祝我們合作愉快!
“沒問題。”湯曦羽做出ok的手勢。
向工作出發嘍!
www.fmx.cnwww.fmx.cnwww.fmx.cn
“我要怎么做?”
在還沒走進飯店大門前,湯曦羽趕忙問“老板”她的工作內容。
“什么都不必做,只要吃飯就好!卑讈喫馆p松地說道。
雖然“工作”簡單,不過湯曦羽依舊不敢大意,振作起她全副的精神,決心等下好好地給它——吃飯。
白亞斯挽著湯曦羽的手,走進了飯店。
雖說是“挽著”,事實上是“提著”。因為兩人身高的懸殊,所以造成如此的景象。
湯曦羽雖然覺得“吊掛”的那只手很酸,甚至有逐漸“麻痹”的傾向,但是她依舊堅持要做她的男朋友一定要有180以上,否則,免談!
白亞斯靜靜地觀察著湯曦羽。
如果他的判斷沒錯,以她的背景應該是極少,甚至是沒有出入高級飯店的經驗。然而她的表現可說是大家風范、落落大方,絲毫沒有怯場、張皇的行徑,和她一身鉑亮麗相得益彰,完全是名門千金的氣質。這讓白亞斯再度對她的自信另跟相看,投以激賞的眼光。
湯曦羽其實真的沒有進這種“X星級”飯店的經驗,所以現在算是開了眼界。富麗的裝演、尊崇的服務,加上名流紳土衣香鬢影地穿梭其間;有錢人的地盤,連空氣都和外界不一樣。
雖然是第一次,但她一點也不怯場,因為身邊有個英俊的護花使者相伴。加上也許是從小身高不如人所激發出的自信——不論貴賤高矮,沒有人有資格瞧不起另”個人,使得她安然自若地“扮演”白亞斯稱職的女伴。
她尤其享受和白亞斯像是一對璧人的感覺。如果她真的能和他……去去去,又胡思亂想了,現在可是“工作時間”,可別誤了大事。
此刻,兩人來到粵菜餐廳里一桌人的面前。那里坐著四個人在等著他們,其中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先生、一對中年夫婦,及一個和湯曦羽年紀相仿的貌美女子。
在尚未細看之前,湯曦羽還以為這是自家人的家族聚會,因為剛剛好是老、中、青三代同堂。然而,在落座之后,才知道不是這么回事。
坐在主位的那位老先生,湯曦羽可以肯定他不是白亞斯的爺爺就是外公,因為白亞斯的眉毛和眼睛,簡直就是從他那兒遺傳來的。不止如此,那位老先生看來莊嚴肅穆,雖已年逾七旬,卻是老當益壯,且至身散發出一股和白亞斯同調的英國紳士氣質,儼然大人物的風范。,至于另外三人,則屬另一家族,因為他們不僅是外貌,連氣質都和白家祖孫倆截然不同。雖然從裝扮看出他們屬有錢人這類“品種”,但是氣質普通,沒有自家人來得氣派。
這種一男一女,加上兩方家長俱在現場的狀況,不就是俗稱的相親嗎?
原本湯曦羽還不敢肯定,但是看見那個年輕的女子頻頻以眼光審視白亞斯,日對偎在白亞斯身旁的她感到敵意……嗯,沒錯,就是這么回事。那白亞斯干嘛拉她來“插花”啊?還特地遲到……嗯,看來他肯定不是心甘情愿來赴約,所以才會玩這些花樣。湯曦羽現在總算搞清楚了,原來她今天的任務就是當人家的——超級菲利浦。
“對不起,爺爺,我們來遲了!
哦,那位老先生是白亞斯的爺爺,她果真沒猜錯。
“你不知道遲到是不禮貌的行為嗎?”白亞斯的爺爺白振英沉著臉,語氣冷凝地說道。
“沒關系,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先坐下;來再說·吧。”那位中年男子適時打圓場。
白亞斯聞言,先是拉開椅子請湯曦羽坐下,然后自己也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這位是富華銀行董事長徐宗華徐董事長,這位是徐夫人,和徐家千金。這是敝孫白亞斯。”
白振英簡單地替雙方人馬做了介紹。
兩方依慣例互相寒暄后,徐宗華不解地看著湯曦羽向白亞斯問道:“這位非常年輕的小姐是……”
“是我目前的親密女友!
像一顆炸彈似的,四個人的臉頓時變色。尤其是那位徐家千金,原本是羞答答地頻頻對白亞斯投以深情款款的眼神倏地一變,改以一種幾近怨妒、冰冷的表情看著她。
此時的湯曦羽,成了四雙眼睛“砍殺”的目標。
唉!“菲利浦”果然不好當啊——。
“我不是告訴過你,這是私人聚會,叫你別帶外人來?”
白振英雖然以近乎冷然的語氣說話,但是只要是有智慧的人,都聽出其中蘊含的威嚴與盛怒。
“爺爺,您好像不是‘告訴,,而是‘警告’我不要帶人來參加您的私人聚會!卑讈喫挂荒樜Φ卣f道:
“可是。我和我的女友實在是你儂我儂地無法分開,硬要拆散我們,未免太不人道了,更何況我們只是來屹頓飯而已!
說到這里,白亞斯看向徐宗華繼續說道:
“徐董,您應該是了解個中滋味的人,您認為我說的話對嗎?”
徐宗華在心里暗罵一聲“這個死小子”,!然而為了維持風度,!地面色不改地說道:“對,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樣的,白老,您就別介意了。”
唉!,明明被人家虧,還要替人家說好話!。徐宗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
別亂來!
一直在旁觀察全場情勢的湯曦羽,則在心理替白亞斯捏了把冷汗。
對方可是富華銀行的董事長那!帶人來“鬧場”已經很不給面子,還凈說些挑釁的話,萬一把他惹毛了,將來
生意上的往來不就難做?
“咕嚕!”
此時有一個不雅的聲音引起大家的注意。
“咕嚕咕嚕!”
所有的人都把視線轉向湯曦羽,使得她再度成為注目焦點。
唉!不好意思,是她的肚子在唱“空城計”。
不能怪她,她最近都是十二點不到就把自己喂飽了。
“我餓壞了,可以開動了嗎?”白亞斯看向白振英說道。
“來,吃菜吧,涼了就不吃了!弊鳀|的白振英指著一桌子的菜向徐家三人說
席間沉默了好一會兒后,徐宗華看向湯曦羽說道,
“敢問小姐府上哪里,是哪家的千金?。他發揮交際高人的本色,想探聽對方的底細。
“?我……”我到底是什么“角色”。
湯曦羽看向白亞斯。
“哦,她只是尋常百姓家的女兒!卑讈喫勾鷾赜鸹卮稹
既是如此,他也沒什么好顧忌。雖然白亞斯膽子不小,敢對他挑釁,不過從這里也可看出白亞斯的頭腦和膽量非比常人,不愧是未來白家的接班人。至于風流成性……哪個企業家第三代不是這樣,只要不過火就好。
再看看自己女兒那副樣子……所謂知女莫若父,;平日眼界甚高且驕縱任性的女兒,這會兒成了一只乖巧的小綿羊,一副嬌羞模樣,顯然是對眼前一表人才的白亞斯頗有好感。身為父親的,當然是要為女兒的婚事著想。而那個湯曦羽哪能和他家的嬌嬌女相比,如果白亞斯夠聰明的話,肯定是會“棄暗投明”,作出最佳的選擇。
于是,徐宗華故意將湯曦羽冷落一旁,當作沒有她的存在,開始強力“促銷”他的女兒,拉攏徐白兩家關系。
湯曦羽正坐在徐家千金的對面,所以對方的舉動她都一目了然。
原本徐家千金聽到白亞斯有親密女友時,臉上一副失意落寞的表情:然而在兩方家長的強力“護航”之下,又再度展開笑靨,一臉的羞人答答,時不時眼光飄來飄去的,藉機多看白亞斯幾眼。
要看就看嘛!干嘛那么做作?不怕等一下眼珠子運轉不當,成了斗雞眼嗎?
湯曦羽在心理替徐家千金感到疲累。明明愛看人家愛得要死,卻為了顧忌形象不敢大方看著對方,還要故作害羞狀。像她,就直接看個夠。
雖然大多數的男人都被這類故作嬌羞的女人蒙蔽,不過,湯曦羽覺得她要是男人的話,對這種女人肯定敬而遠之、散謝不敏。因為和這種人相處,實在是太累。
“來,多吃一點!卑讈喫贵w貼地夾菜給湯曦羽。
雖然兩方家長一搭一唱的,想全力促成兩家的好事,不過白亞斯只是虛應故事,對徐家千金皮笑肉不笑的,卻不時夾菜給湯曦羽,表現他的“情人”風范。
每次白亞斯夾菜給她時,對面都會射來一記“死光”,吃得湯曦羽膽戰心驚。這種表里不一、心機深沉的女人,就算她是男人也會害怕,深怕哪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為了免除對面“死光”的侵襲,湯曦羽只好盡量把碗“填滿”,以防白亞斯再夾菜給她。
此刻的她,正打算夾一個蝦仁球。
她的胃口一向很好,對于美食向來無法抗拒,尤其是水里游的,她更是不會放過。雖然先前白亞斯已經夾了一個給她,但她還是吃不過癮,打算自己出手再夾一個。
只見湯曦羽優雅地將筷子伸向她的目標,由于蝦仁球有點滑溜不易夾起,她刻意施了點力,想把它夾緊;不料,也不曉得是哪種物理作用,這顆蝦仁球居然奔向徐家千金的懷抱,濺了她一身。
湯曦羽看闖了大禍,急忙奔過去向徐家千金連連抱歉,還拿面紙要幫她擦衣服。
然而徐家千金一點也不領情,一把堆開她,表情厭惡地吼道:“走開啦,沒教養的女人!”
話一出口,原本尷尬的情況更顯得難以收拾。湯曦羽愧疚地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只見白亞斯一臉陰鷙地走過來,向徐家千金說道:
“對不起,這個沒教養的女人是我帶來的,闖出這樣的禍來,算是我的不對,我在這里鄭重地向你道歉,“至于你的損失,明天我會派人送一套全新的衣服到府上作為賠禮,希望你滿意!
不等徐家千金有反應,白亞斯轉向一桌子的人說道:
“為了防止我的女人再度闖禍,我還是把她帶走比較恰當,也好讓你們安心吃。不好意思,我們這就先行退席,你們慢用!
說完后,白亞斯逕自牽起湯曦羽的手,兩人揚長而去。
www.fmx.cnwww.fmx.cnwww.fmx.cn
白亞斯帶著湯曦羽來到一家有格調的西餐廳,繼續他們的午餐。只是從頭到尾,除了點菜以外,白亞斯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湯曦羽心理愧疚極了。
都是她不好,硬是要吃什么蝦球,才會把事情搞成這樣。她早該知道她的工作一向多災多難,從未順遂過;即使這種簡單的“吃飯”的工作,她依舊不該大意才是。這下子可好,工作搞砸也就算了,還讓老板生氣。
看著眼前一臉陰沉不語的白亞斯,湯曦羽就不禁要責怪自己。原本有如一輪太陽的地,此時彷佛被一層厚厚的鳥云遮住,所有的光芒頓時沒了。湯曦羽實在很不愿看見這樣的白亞斯,總覺得心理好痛、好苦,好想替他把烏云趕走,恢復他的神采。只是,她不曉得要如何打破這片沉默。
面對眼前精致的美食,而且還是她最愛的海鮮料理,她都已無心品嘗,甚至吃到嘴里有如嚼臘。
“怎么?不好吃嗎?”白亞斯從沉思中回歸現實,注意到湯曦羽似乎無心吃飯,只是低著頭不停地翻動食物。
一聽見白亞斯開口說話的聲音,湯曦羽趕忙抬起頭來,一臉歉疚地對白亞斯說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把事情搞得這么倡,還惹你生氣,我——”
“你說什么?惹我生氣?”白亞斯打斷湯曦羽的話,
不解地問道。
在思考了幾秒后,白亞斯了然地笑道:
“你別誤會,我沒有生你的氣。事實上你的表現我很滿意,要不是你,那頓飯還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時候!闭f到這里,他頓了一下。“我之所以心情不好,是因為……聽見一些令人不舒服的話,而勾起一些不想億起的往事。所以,你不用感到傀疚!
令人不舒服的話?難不成是那句“沒教養的女人”?
湯曦羽雖然不曉得其中原由,但一想到白亞斯不是在生她的氣,還說她的表現今他滿意,心理不禁感到一陣輕松。
“我們剛剛那樣,你爺爺好像很生氣!睖赜鹣氲桨渍裼⒁荒樿F青的樣子,覺得不該這樣刺激老人家。
“沒關系,他已經‘習慣’了。”
雖然白亞斯笑著說話,不過湯曦羽卻覺得他的笑容好像帶有苦味?赡苁撬麪敔敵31扑嘤H,所以他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吧。
“你好像很不喜歡相親。”
“沒錯,無聊至極!
“說的也是。”湯曦羽頗表認同,因為她覺得這樣的安排有點假,根本看不出雙方的底細。“可是你剛才的舉動會不會砸了你們白家的生意。磕莻徐董的臉色不太好看那”
“放心,只要是在商場闖蕩多年的人,不會不了解在商言商的法則。這種不愉快還不至于有什么影響,更何況他女兒的表現也令人遺憾!
沒錯。湯曦羽回想剛才的情況,雖然她不對在先——不該吃那個該死的蝦球,但是徐家千金也不該說出那么傷人的話。
其實她可以理解徐家干金的反應?粗约盒膬x的男人對別的女人頻獻殷勤,卻不多瞧瞧真正的“女主角”,任誰心里都會不愉快。
不過,這樣的遷怒實在太沒風度,既然對方已有“女友”,自己就該謹守本分,不該再“笑想”了?梢娺@女人平時的個性一定不怎么樣,白亞斯沒看上她算是眼光好。
此時,侍者將已吃完的餐盤收走,換上一杯飲料。
等桌上清除干凈后,白亞斯從口袋里拿出一本支票簿,揮灑幾筆后遞給湯曦羽。
那是一張面額一萬元的支票,也是此次“臨時工”的工資。
湯曦羽不但沒有收,還取下白亞斯買的珍珠耳環說道:“我不拿你的錢。還有,耳環還你!闭f著,還準備從皮包里拿出裝耳環的盒子。
白亞斯阻止她。
“為什么不拿錢呢?我們事先不是說好了嗎?”
“我拿你的套裝、皮包、鞋子就足夠了,它們的價錢已經疽我工作兩、三個月的薪水,所以我不能再拿你的任何東西!彼m然愛財,但也懂得分寸。
好個不貪心的女人!白亞斯在心里說道。
“不拿錢沒關系,但耳環請你收下,我用不到這個東西”
“你可以送給你的女朋友吼”白亞斯的女友肯定是一籮筐。
“我的女伴是很多,可惜的是沒有一個適合戴這種端莊的款式!
?怎么會呢?難道他的女友都不端莊?
白亞斯似乎看出了她的疑問,解釋道:“我的女伴都是‘那種’的,而且都是屬于‘高級貨’。至于小家碧玉、名媛淑女之類的,我一概不碰!
“為什么?”湯曦羽可以理解男人喜歡去風月場所找樂子的“劣根性”,但是,在那種地方怎么找得到真心人呢?更何況這種關系也不可能長久啊。
“我和她們的交往性質屬于交易,互取所需,不涉及感情;诓弧炷酢睦碛桑灰菍ξ矣懈星槠诖、會糾纏不休的、以及處女,這三類女人我向來是不碰的,所以當然是那種女人比較方便!
好奇怪的想法哦!
“為什么不要感情?”湯曦羽雖然知道這樣追問人家的隱私不好,但是她真的很關心。
“因為我天生是和感情無緣的人!
又是那片鳥云。
雖然短暫,但是湯曦羽仍然看見白亞斯又有陰影掃過。
為什么他會請出這么悲哀的話呢?他明明是集外貌、財富,甚至是頭腦于一身的人,怎么會和感情無緣呢?他是所有女人心自中的“最佳男主角”耶!
她真的想不出任何理由可以解釋白亞斯的說法。
至于這副珍珠耳環你留下來吧,我認識的女人中,你是唯一和它相配的人。為我戴上它好嗎?”白亞斯示意她將拿下的耳環重新戴上。
聽到如此窩心的話,任何女人都很難違抗。湯曦羽只好“盛情難卻”地將耳環戴回原位。
“真的,你戴起來很好看!
“謝謝!
眼前這個男人,連溫柔都令人心醉,怎么會沒人愛呢?
“想找什么工作?”白亞斯轉移話題。
“一個不會被老板辭退的工作!
“嗯?”這下子換白亞斯一頭霧水。
“說來你也許不相信!睖赜鹂嘈χf道!拔业墓ぷ鬟\非常差,好不容易找倒的,卻很容易又被老板辭掉,所以我的工作經歷簡直可以寫成一部‘災難’史!
看到白亞斯對她所言所語聽得一臉的興趣盎然,她就揀了幾個比較具代表性的“經歷”向他娓娓道來。
聽完湯曦羽的陳述后,白亞斯一臉驚奇地說道:“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運氣這么差的人!
“沒錯,這要不是親身經歷,我也不敢相信!睖赜馃o奈地說著。
白亞斯腦海中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你對工作條件有什么要求嗎?”
“只要老板肯任用我,給我薪水,這就行了!卑!只要有人雇用,哪敢要求什么。
聽了湯曦羽的回答,白亞斯決定未她一個工作機會。
“我這里有一個長期性的工作,要不要做看看?”長期工作!湯曦羽的眼睛頓時發出晶亮的光芒。
以她的觀察,白亞斯家里肯定是開大公司的,所以才能出手闊綽?磥硭抢踅榻B公司里的空缺給她吧,,她不敢要求什么職位,畢竟自己學歷不高,也沒有什么專業技能;只要工作穩定,又有錢賺,當小妹她也不介意。
“什么工作?”湯曦羽摩拳擦掌地問道。
“當掛名的白夫人!
“白夫人”?是什么啊?她只聽過“白博士”那。
“就是和我結婚,當掛名的夫妻。”白亞斯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什么?
“你是在開玩笑吧?”湯曦羽知道這種工作在小說里常常有,不過在現實生活中是找不到的。
“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看白亞斯難得一派正經的表情,這恐怕是真的吧!湯曦羽心想,有誰能來讓她捏一下,好證明她不是在作夢。
“你放心,我們只是掛名,純粹是拿一紙婚書,在彼此身分證配偶欄上填人對方姓名而已,并不履行夫妻之間的義務,所以是有名無實。既是有名無實,我們彼此也不具有約束對方的權利,你我在實質上仍是自由之身,各過各的生活。除了破壞白家名譽之外,你可以做任何事……
雖然白亞斯講得從容自若,不過湯曦羽卻聽得腦袋轟隆轟隆作響。
“因為這場婚約是屬于主雇雙方的交易性質,所以原則上不少開,也不宴客,只允許必要的人知道就好,并不大肆宣揚。當然,如果你父母不介意你從事這項‘工作’,那我也不介意讓他們知道。至于特遇和福利方面,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白亞斯啜了一口咖啡,再看向眼前已然成為化石的湯曦羽,問道:
“你愿意做這份工作嗎?”
在這段等待回答的寧靜中,湯曦羽的耳朵好不容易從轟隆作響中回復原先的正常。
坦白說,這是一份好得不能再好的工作。就是因為條件太好,才讓一向重實際的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聽起來這工作對她相當有利,她不需要刻意做什么,只須出借姓名,就能拿到一筆薪資,而且還有順利。不僅如此,“工作期間”她還可以做自己的事,逍遙自在,不受約束。這么輕松又好賺的工作,若是昭告天下,恐怕會有成千上萬的女人擠破頭來搶吧。
雖然她撿到便宜,但這對他又有什么好處?
“你不覺得這樣做很沒意義嗎?而且很吃虧。”因為花錢的是他。
“天底下沒有老板會請沒用的員工,所以這婚約當然對我有意義。不瞞你說,我爺爺近半年來幾乎是一星期安排一次相親,舍我頭痛不已,所以像今天這樣帶人鬧場的情形已算是稀松平常?上У氖,他似乎沒有想收手的打算。唯一能杜絕這種困擾的方法,似乎只有順他的意娶個女人回家,才能讓他老人家安下心來!
老人家想要寶貝孫子成家立業的心態她能理解。
“然而,目前我不但沒有結婚的打算,甚至我還打算單身一輩子,這也就是這紙婚約對我的好處,讓我有名正言順的理由鹵絕他老人家的關心。更何況現在要再找人陪我鬧場是愈來愈不容易了,畢竟想要縱橫商場是不能得罪我爺爺的;那些女人靠的是靈活的交際手腕吃飯,只從我這拿點好處,卻讓自己將來無法在商界立足,這種虧本生意聰明的女人是不會做的!
“你爺爺到底是什么人啊?”她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家是在做什么的。然而,從他爺爺居然請得動富華銀行的董事長吃飯這點看來,就知道他的來頭鐵定不小。
富華銀行是前幾年在政府的開放政策下所設立的新銀行之一,不但營運績效不錯,且營業凈利十分可觀,算是銀行界頗有名氣的后起之秀。
既然像她這種市井小民也知道富華銀行,那么白亞斯他家開的公司她搞不好也聽過。
“我爺爺是商界人稱‘白老頭’的白振英。”
白……白振英?怎么可能?
“你說的可是皇英集團的董事長白振英?”
“是!
“那你不就是……”
“是!
湯曦羽聽完白亞斯簡潔有力的回答后,腦袋又開始嗡嗡作響。
“皇英集團”是國內十大有名財團之一,其產業廣披各界,名氣可謂是震天價響要是沒聽過“皇英”的話,那真不是一個“聳”字可以形容。
除了集團本身名氣響亮,其創建人白振英也是赫赫有名。
“星英”是白振英年輕時白手起家一手創建的,算是老字號的財團,這幾十年來也一直是他坐鎮掌舵。雖然人已年邁,但腦筋、手腕卻十分靈活,求新求變,卻不墨守成規,這也是“皇英”能夠在激烈的商場上屹立不搖的主因。而剛才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那種渾然天成、不怒而威的氣勢,的確是大人物的風范。
那么剛剛……剛剛她不就得罪他了?
“放心,我爺爺是個明理的人,不會輕易動用權勢去壓迫他人,更何況你并沒有做出什么失禮的事!
真的沒有嗎?那顆蝦球算不算?雖然她不是有意,但就不知白振英看不看得出她的無心。唉!居然吃頓飯也能得罪一個大人物,看她以后怎么混下去。
不過,再仔細想想,她似乎也沒必要操什么心,反正她將來又不打算縱橫商場,只想躲在商場的小角落里糊口飯吃。堂堂一個大人物,是不會和她這種市井小民過不去的。所以,甭擔心啦,只要她日后安分守己就好。
“那么,你愿意擔任‘白夫人’這項工作嗚?”白亞斯把話題繞回原點。
“你信任我嗎?”
這是湯曦羽一直想問的問題,畢竟白亞斯也才和她相處不到幾小時,現在就對她“委以重住”,這不會太冒險嗎?
“信任。”白亞斯俊臉上漾開一個迷人的笑容!半m然我們相處時間極短,但是我信任自己的眼光。你是個心地善良、又沒有心機的人,而且守本分、不貪心。所以把這項任務交付于你,我放心得很!
事實上,白亞斯對湯曦羽的感覺不止如此。
雖然他外表斯文且彬彬有禮,對女人也十分體貼周到,不過這些都是障眼法,目的是以這些徒具形式的禮儀來阻絕別人窺探他內心的真實世界。而這二十八年來,他也一直是以這種方式面對眾人。
然而不可思議的是,他和湯曦羽的相處十分自然,幾乎卸下了所有的防備;而一向不對人談論自己內心的原則,居然也破例了。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發覺到自己有種……想寵她的感覺?甚至想將她留下?這一切的一切,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硬是要說出個道理來也無不可;蛟S是他平日和心機叵側的人周旋慣了,突然面對如此清新純真的女子,才會不自覺地松了口氣,而恢復原來面貌。也有可能是湯曦羽那種自然不造作的獨特魅力,令人不自覺地坦然相對。
總之不管是什么特殊理由,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女人讓他放心。所以他才會將這個連自己聽起來都覺得荒謬的工作交給她。
“好,如果你不嫌棄,我愿意做這份工作。”
她之所以答應,一方面是因為這是一份打著燈籠沒處找的好差事;另一方面則是她不希望就此和白亞斯道別結束他倆的緣分?磥硭裉焓亲叽筮\了。
“你的希望待遇是多少?”
“合理就好!彼辉习逭勥^條件。
“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就給你我認為合理的待遇吧,月薪二十萬,外加三張金卡附卡供你使用。此外,供膳宿、制服,離職時會依工作時間長短給付合理的離職金。至于勞保方面,你有什么特別的需要可以隨時向我申請這樣的待遇,你覺得合理嗎?”
這太、太、太……太不合理了吧?這么輕松的工作居然待遇如此“天價”,這會不會太夸張啦?
“我覺得月薪五萬就好”
她總算敢跟老板討價還價了,只不過她不是加價,而是減價。
原本她擔心“白夫人”的置裝曹會很高,不過白亞斯居然提供“制服”,那她就不用操心:況且她吃他、住他,還有三張金卡附卡可刷,她根本花不到什么錢。所以五萬塊已算是她貪心,獅子大開口了。
“我覺得還是二十萬比較合理!卑讈喫共]有因為湯曦羽的提議而讓步!澳悴挥门挛一ㄥX。我白亞斯別的沒有,就只有錢,花多花少對我而言并沒有什么差別。如果你頁的用不完這些錢,你可以存起來或拿去投資,替你的將來作打算,畢竟這不是一份永久的工作!
“我可以做多久?。她的工作一向不長久。
“原則上做到你高興為止。你不可能一輩子做這份工作,總得嫁人,有個歸宿。我沒有束縛你的自由,只要你有心儀的對象,你可以向我請辭,我一定讓你走。當然,如果你做出危害你、我或白家名譽的事,或特殊的理由必須終止這項婚約,我也會主動辭了你。
湯曦羽心想,她是絕不可能主動請辭的。之前她想嫁人,目的就是為了要過這種有吃、有住,又有拿的生活,現在愿望實現了,她還嫁人干嘛?更何況以她那種超高的擇偶標準,恐怕找不到可嫁之人,索性一輩子待在她“最佳男主角”的身邊才是上策。
當然,如果是白亞斯有了理想的對象,她是一定會乖乖閃邊去的——如果她那天生的楣運又作怪的話……
想到這里,她不禁一邊冒汗,一邊誠心祈禱——
該死的楣鬼,別再來壞我的好事!
湯曦羽一身疲憊地回到唐盼安的居所。
她在一個鐘頭前剛脫離單身,成為“有夫之婦”。
原本她看白亞斯一派的斯文優雅,還以為他動作溫吞,沒想到他做起事來既迅速文確實,絲毫不拖泥帶水,兩小時之內就辦好各項手續,完成他倆的“終身大事”。
原本他要請她吃晚飯的,但是她拒絕了,因為她非常的疲累。她的疲累主要是精神上負荷太重,對于今天一天所發生的事,她依舊有種置身五里云霧中的感覺。很難相信那是真實的。
對于一向務實的她來說,這一切都太戲劇性、轉折太大,今她有點難以招架,她需要一點時間消化它。所以她斗膽向“老板”請假三天,也就是說,三天后她才要正式進白家的門,擔任“白夫人”的工作。
一進唐盼安的房間,她恨不得馬上趴上她的小床鋪休息,但一想到身上那套價格昂貴的制服,只好強振起精神小心翼翼地脫下,換上她舒服又廉價的地攤裝后,馬上跳進她簡便卻又溫暖的小床,仔細回想今天一天戲劇化的過程。
唐盼安在湯曦羽一進門時,就知道她回來了;而她依舊依慣例埋首寫稿,沒有回頭探望,也沒有打招呼。不過,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唐盼安心里的疑云愈積愈多,二十分鐘過去后,她終于忍不住了。
湯曦羽一向有“麻雀皇后”的稱號,當然,不用懷疑,是拜她那張嘴所賜。雖然唐盼安屢次提醒她,叫她不要忘了當初的承諾,不過很遺憾,理性終舊敵不過本能。進門不到五分鐘,湯曦羽會禁不住發出嗯嗯哎哎啊啊的聲音,藉此吸引唐盼安的注意;最后,在不堪這種“無病呻吟”的虐待下,唐盼安只好主動解除禁令,允許她開口。
然而這會兒二十分鐘過去了,麻雀居然一點聲音也沒有……嗯,太奇怪、太詭異、太玄妙了,莫非是她終于開竅了?,怎么可能?唐盼安決定一探究竟。
回頭一看——
沒什么特別,只見湯曦羽在她的小地鋪上發呆而已。也許今天找工作找得太累了,才讓一向活力充沛的她頓矢精神。說不定等她回復元氣,又是一陣嘰喳個沒完。
唐盼安覺得很無趣,正打算回頭,赫然瞥見門后的吊衣架上掛著一套顯眼的套裝。
不會吧?難道她寫稿寫出色盲來啦?
她明明記得湯曦羽只有一百零一套深紫色套裝,然而現在映人她眼簾的卻是粉紅色鑲黑邊,格調績高的套裝。而掛在旁邊的皮包,也不是湯曦羽那個像只長方形烏鴉的黑色皮包,而是黑白相間,方格紋亮皮皮包。
嗯……太奇怪、太詭異、太玄妙了。這次換她憋不住,主動開口說話了。
“曦羽,你發啦?”她窮歸窮,但起碼也看得出那套行頭價格不菲。
湯曦羽正從頭到尾。復習”完今天的行程,此刻正需要有人幫她厘清一切。
“不是啦……咳!也算是啦?墒恰膊皇恰彼降滓趺凑f才好?
“到底是什么?”唐盼安直覺有好玩的事發生。
“我結婚了!毕劝阎攸c講出來吧。
“什么?”
唐盼安先是驚訝地睜大眼睛,然后看到湯曦羽手指光禿禿的,才又回復了正
“別開玩笑,你又沒戴結婚戒指。”
湯曦羽蹦出被子,從亮皮皮包里拿出一只鉆戒。
“證據在這兒!
看唐盼安一雙眼睛有如銅鈐,她索性拿到她面前請她過自。
這只鉆戒據說有五克拉,看起來十分典雅高貴,是白亞斯為她選的。為了避免心臟再度遭受刺激,這次地結帳時,她索性閃邊去,以免驚人的天價讓她休克。
因為把這么貴重的東西戴在手上實在舍她心驚,一方面怕歹徒覬餛,二方面也怕自己粗魯迷糊的個性把它弄丟,索性把它放進皮包里以求心安。
唐盼安盯著那只鉆戒好一會兒,無法判定它的責備,不過她知道湯曦羽不會騙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相信湯曦羽已經嫁人。
于是,湯曦羽將她今天的經歷,原原本本地告訴唐盼安。
原來是這么回事啊!呵呵,看來湯曦羽是“撞”上她命定的“機緣”了。唐盼安在心理替她這個死黨高興,也替自己終于要恢復安寧的環境而慶幸。
“你相信我說的話嗎?”
湯曦羽灌了一大杯水,補充剛才大量流失的口水。
“相信啊!碧婆伟参⑽⒁恍。“因為你不是個會編故事的人!
湯曦羽的想法很直,是不會顛倒是非黑白的。
“你不覺得聽起來太離譜了嗎?”為什么唐盼安一點懷疑也沒有?
“不會啊,你?葱≌f,應該知道這種戲劇性的情節小說里常有,況且比這離譜的還多得是。”
“拜托,這是真的!彼m然是小說迷,偶爾也作白日夢,但她從不會搞混。
看著眼前一臉迷惑的湯曦羽,唐盼安心理嘆道:沒辦法,她這個朋友就是腦筋太死,很難接受不合常理的東西。
“曦羽啊,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你不會沒聽過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舞臺。每個人都是最亮眼的主角,也是和老天一同參與劇本寫作的編劇,F在,你是最佳女主角,老天已經替你寫了一半的劇本,剩下的要靠你自己去完成。我相信你是個好演員,會盡心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我也絕對相信你是個好編劇,會為自己寫下最完美的結局。怎么樣?我對你有信心”說著,唐盼安拍了拍湯曦羽的肩膀!澳隳兀磕銓ψ约河行判膯?”
湯曦羽看著眼前儼如圣母瑪莉亞般散發溫柔光輝的唐盼安,頓時恢復她一向信心十足的本色。
再去追究過去已無意義,重要的是她的人生還要繼續。對!追求未來的幸福才是重點。她不再旁徨了,她要努力地演好這出戲,給它一個完美的句點。
唐盼安很欣慰湯曦羽已恢復一臉奕奕的神采,這也是她覺得湯曦羽最好看的表情。
事實上,剛才她有些話沒有說出來。
湯曦羽一向貴人多忘事,顯然早忘記先前來臺北時算命老先生所說的諾。
和湯曦羽的“機緣”相對照,唐盼安似乎可以了解老人話里的玄機何在。不過,天機不可泄漏,與其多嘴地告訴當事人,還不如讓當事人自己闖看看,畢竟,這是她的舞臺。
只是,老人也說湯曦羽這次的“工作”依舊多災多難,需要克服才能得到她的幸一福。
至于是怎么個多災多難法呢?別瞎猜,看下去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