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小偷?!她腦中的鈴聲大作。
夏子康的房間傳來房門被重重關上的碰撞聲,接踵而來的是一連串的嘔吐聲。
這個聲音……原本她僵硬的身軀,因為認出這個聲音而放松。
她再瞄了眼時間,再確定一下現在的時候。沒想到夏子康這么晚才回來,她翻身起床,隨意披了件衣服,便沖進他的房里。她很快地在廁所的地板上,發現了一向意氣風發的他。
“這似乎不是睡覺的好地點。”她咕噥地蹲下身,扶起他,但對他身上的酒味混和著香水味感到不悅。
照顧他是一回事,但三更半夜被他吵醒,還得面對一團亂可又是另一回事。更何況,他非常有可能是從一個充斥酒色財氣的地方返家,就算她再有教養,她也無法心平氣和。
“竹宸!”夏子康好不容意才調整好自己的焦距,認出她來,傻傻地露出一個笑容。
“很高興你還認識我!绷种皴啡滩蛔」緡仭
“對不起!”他對自己吵醒她感到抱歉。
“沒關系!”她說著違心之論。
她一向不能理解所謂的應酬、交際,在她的觀念之中,這些都是無謂的舉動。她認為只要公司有實力,自然就有合約上門,F在看到夏子康的樣子,可想而知,她心中盈滿著不認同。
她扶他坐在馬桶上,然后伸長手,將水打開,準備把浴缸的水給放滿,“老實說,你身上的味道令人退避三舍,我建議你應該先洗個……”她一個轉身,才發現夏子康的身影已經消失。她嘆了口氣,步出浴室,雙手叉腰看著他已經好整以暇地癱在床上。
“夏子康!”她坐在床沿,拍了拍他的后背,“起來,你不能這樣就睡覺。”
夏子康咕噥了一聲,半瞇著眼看了她一眼,又將眼睛閉上,沒有起身的打算。
林竹宸呼了口氣,手的力道加重。對一個身上混合著酒味和香水味的男人,她實在不用太心軟,“起來!你要洗個澡,還有把衣服脫掉!
“明天再說!彼麑㈩^埋在枕頭里,聲音迷糊地傳來。
“明天再說?!”林竹宸諷刺地重復一次,“你為什么不干脆說明年再說,快點起來!
“你怎么這么婆婆媽媽?”再也忍不住,夏子康不情愿地坐起身。一抹臉,他希望自己清醒一點,但成效不彰,只想再躺回床上。
“我是為你好!币娝鹕恚笸肆艘徊,“你把衣服換好、洗個澡就可以睡了!彼粋聳肩,往門口的方向退去!巴戆!”
“等等!”夏子康無精打彩地坐在床沿,側著頭叫住她。
林竹宸轉過身,等著他開口。
“你不是要我洗澡、換衣服嗎?”夏子康問,等到林竹宸點頭,他才繼續說道:“那你不待在這里,你怎么知道我有沒有聽話?”
“這……”她一時語塞,看著夏子康的模樣,她當他在說醉話,“這不大好!我相信你會聽話!
夏子康點點頭,沒有反駁她的話。
她見狀,微微一笑,“晚安!”
“晚安!”他手一揮,又往床上倒去。
“夏子康!”關門的剎那見到他的舉動,林竹宸又將門給推開。這個上司還當真是個無賴。
夏子康揉了揉耳朵,“我很累了。我沒有辦法再跟你講話,你放過我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如果你不是喝得那么爛醉如泥,你也不會那么累。”林竹宸忍不住批評他,“我就不信交際應酬才會使你有錢賺!彼俅巫呋卮策叄痈吲R下看著他,“若你變成我老公,你肯定會被我修理得很慘!”
夏子康眨了眨眼睛,對準自己的焦距,看著她不悅的五官,“看得出來,我還不是你老公,你就已經在對我疲勞轟炸了!
“哈、哈!”她假笑了幾聲,把他拉起來,“你現在己經開始神智不清,用言語占我便宜!
“我沒有!”他打了個哈欠,“你有張利嘴。”
“當你的秘書當然得要學會自我成長!笨紤]了會兒,林竹宸想他明早起床一定不會記得她做了些什么,所以她硬生生地將他的領帶給扯下來。
“哦,好痛!”就算醉了,經她這么不溫柔的一扯,他的酒意也去了大半。夏子康一臉驚恐的摸著脖子看著她,“你還是不是女孩子啊?動作這么粗魯!”
“抱歉!”林竹宸的口氣可是一點都沒有抱歉的意思,“我媽媽沒教過我幫男人脫衣服。”
瞄了她一眼,夏子康才意識到她真的不高興,“你為什么生氣?”
林竹宸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F在她才不管自己還住在他家里,氣不住的她,一古腦兒地便說:“現在是凌晨兩點!我應該在床上睡覺的,但因為你的緣故,害我不能休息,還得要照顧你……脫衣服。你說,我該不該生氣?”
“或許、可能、應該——生氣!”揉了揉眼睛,夏子康不是很在乎地回答。
她應該轉身離去的。但她瞪著他一臉的不在乎,忍不住地抬起手,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巴掌,希望他能夠因此而清醒點。
夏子康驚訝地看著她,這一輩子還沒有人打過他巴掌,他愣愣地摸著臉頰,不痛……但心挺痛的!自尊受損得嚴重。他還一直以為自己的寶貝秘書是個溫柔的小傻瓜,看來自己錯得離譜。
“別怪我打你!”林竹宸聳聳肩,指著浴室,“去洗澡!
他皺著眉看著她,“你有沒有養過狗?”他文不對題地問。
林竹宸先是一愣,最后搖搖頭。
“沒有?”夏子康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有!你現在的口氣就好像我在叫我家的吉利!奔撬茵B的狗。
她久久才意會他的暗示,不由得臉一紅!拔也]有影射你是狗的意思。”
“我知道!”夏子康腳步不穩地站起身,“因為我從沒有想過打我家的吉利一巴掌,我只想過它不乖時,拿棍子打它!
看他腳步不穩,還有能耐跟她扯一堆有的沒的,應該就代表著他有能力洗澡而不至于淹死。
林竹宸伸出手,扶著他的腰進浴室。她彎下腰,用手試了下水溫,溫度剛剛好。
她常常在子康不在時,偷偷跑到他的房里洗澡,因為這諾大的浴缸,在冬天時泡在里頭,讓人舒服得想睡覺。
而她的房間里,若要說有不滿意的地方,或許就是少了這一個浴缸。子康的房間有她房間的兩倍大,浴室當然也是兩倍大。
“好了!”她轉過身,面對他,“你可以洗……”她因為看到他的舉動而話語隱去,“若你敢推我下去,我會——”
她的聲音消失,取代的是她落水的聲音。
夏子康雙手抱胸,站在浴缸旁,滿意的看著她的頭浮出水面,一張臉惡狠狠地瞪著他。
“對不起!突然腳步不穩!彼荒樀臒o辜,現在他臉上根本看不到方才的懶散,取而代之是強忍的笑意。
林竹宸把頭一甩,她真的是病了才會羨慕主臥室有這么一個舒服足以容納兩人的大浴缸。她從水中站起身,咬緊牙關,強做優雅地跨出浴缸。她告訴自己不要被夏子康一臉的促狹給影響。
夏子康的目光緩緩滑過她曲線畢露的身軀,眼中的笑意漸漸消失。
意識到了他的目光,林竹宸克制自己拿浴巾遮住身體,但卻忍不住燥熱往臉上直冒。
“我身材不錯!就算不好,年輕就夠了,畢竟年輕就是本錢,”她慢慢地拿起掛在一旁的浴巾圍住自己的身體,“希望你喜歡你所看到的,因為你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是嗎?”她飛快走過他的身旁時,發梢的水濺在他的臉上,他帶笑地抹掉臉頰上的水珠。
林竹宸的腳步有半刻遲疑,最后她選擇聽而不聞。
“你的話,我可以把它解讀成是在向我宣戰嗎?”
林竹宸頭也不回地離去。
夏子康的手一伸,就把她拉住。
他的舉動令她驚訝地停下腳步,轉身著著他。
兩人面對面站著,四目相接。林竹宸可以感覺血液開始沸騰,神經緊繃到了極點。
夏子康懶懶做地勾起嘴角,兩手移到她的身后將她按向他,狂亂地攫住她的唇。
他的嘴中有酒味,她應該在一切還沒有失控之前推開他,但她感到一股陌生的需求升起。他的吻表達出對她的欲望,她也急欲付出,不知不覺中發出一聲呻吟。
夏子康盲目地解開身上的鈕扣,林竹宸看到他赤裸的胸脯之際,可以感覺到他的手正扯著她濕透的衣服,片刻后她幾乎裸身地站在他的面前,他趁她慌亂時,打橫地抱起她。
“你應該躺在床上!彼穆曇粼谒亩H低喃。
停不下來了!夏子康專注的表情,令她有此覺悟。
這是一件很冒險的事,畢竟從小到大的道德觀念已根深蒂固,雖然時代變遷,她依然不能接受婚前性行為,但現在……她終于認同了以前她大學學姊所講的一句話——很多人不贊成婚前性行為,但能堅持到最后的卻是少之又少。
她平躺在夏子康的大床上,抬起頭凝視著他,看他低下頭,吻住她……
***
林竹宸終于捺不住性子地跑到公司去。
她當了近一個星期的閑人,若說與夏子康發生關系之后,有什么改變的話,那就是夏子康強迫她休假。
他是個大男人……她驚訝地發現,原來夏子康是個不希望妻子出去工作的男人。她對此嗤之以鼻,但他卻堅持已見,兩人為此已經鬧了幾天的脾氣,不過因為上司是他,他辭退她,她就算不甘心也無話可說。
進公司所遇到的員工詢問她為什么沒來上班,她總是微笑,并且用三言兩語打發掉這些問題。對她而言,她跟他的關系還沒有到搬上臺面講的階段。
她看了下自己的位子,空空如也。要找到一個新秘書不是三、兩天的事,她不知道為什么子康不愿讓她暫時做下去,等找到人之后,再將她給辭退。
她輕敲了下辦公室大門,等到夏子康有所回應,她才進去。
夏子康抬起頭,看到進門的她,有點訝異,“你怎么來了?”
“在家無聊!”一語帶過之后,她走到他的桌旁,低頭看著他,“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
“把……”他愣了一下,最后搖搖頭說:“沒有!”
林竹宸諷刺地看著他,“我還真不知道,原來我來幫你工作,會讓你的自尊心受損。”
“我想,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談夠了!泵榱怂谎郏淖涌到悠痦懫鸬碾娫。
她在一旁不耐煩地等待,隨手翻著他放在桌上的行事歷。
夏子康瞄了她一臉的陰晴不定,在紙上寫著——幫我泡杯咖啡。
她見狀,瞪了他一眼,就見他對她眨了眨眼。她壓下自己的脾氣,將手上的行事歷給放在夏子康的面前,到樓下去幫他泡咖啡。
林竹宸憤恨不平地扭開咖啡蓋,不小心將咖啡粉給灑了一地。她詛咒了一聲,將這過錯無理取鬧地算在夏子康的身上。
“我來幫你吧!”
林竹宸讓出一個位置,驚訝的看著穿著藍色襯衫、泛白牛仔褲的夏子瑜。
“夏小姐——”
“叫我子瑜!毕淖予袘械乜戳怂谎邸
“夏總在樓上……”
“我是來找你,不是來找夏子康的!毕淖予ご驍嗨脑,自顧自地說道,“待會兒陪我去吃早餐,可以嗎?”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我想請一天假,夏子康應該不會為難你吧?”夏子瑜問,“我有點事情需要你的幫助。”
這個外表艷麗的女士一旦發揮起魅力來,可連她這個女人都招架不住的。
若子瑜可以將她帶走,子康可能是第一個手舞足蹈的人?粗予,她識趣地沒將心中的感覺說出來,畢竟子瑜的模樣,似乎還不知道她已經為子康辭退的事,她露出一個微笑,“我想,陪你一天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謝謝!毕淖予さ玫搅种皴返氖卓,爽朗一笑,“需要我去幫你向夏子康請假嗎?”
她搖搖頭,收拾好地面之后站起來,快速地泡了杯咖啡,“我自己去說一聲就可以了!
“你確定嗎?”夏子瑜有點懷疑。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使竹宸失去這份工作。
林竹宸肯定地點了下頭,“放心吧!我有能耐應付你哥哥的!
***
最后她和夏子瑜兩個人哪里也沒去,回到夏子康的家,她弄了點簡單的餐點給夏子瑜吃。
“在我心目中,夏子康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吃完東西之后,夏子瑜說道,“我很不放心他!”
“他已經三十幾歲了!迸萘吮瑁旁谙淖予さ拿媲,她才坐了下來,便覺得夏子瑜的話很有趣,“他懂得照顧自己!
“我不認為!毕淖予@了口氣,“或許我的脾氣不好,但我哥的脾氣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只不過是比我多了點所謂的風度罷了。你是一個適合他的女人,雖然我跟你認識不久,但我大哥喜歡你,你似乎也很賢慧,你們結婚會很好!”
“我想你……”她覺得夏子瑜有點奇怪,說了一長串,好像在交代什么似的,“你怎么了?”
“明天我要去一個地方,”夏子瑜聳聳肩,“一個我聽都沒聽過的地方,去過一個充滿……冒險、驚奇的生活!
她露出如夢似幻的神情,“我很期待,雖然我心中有一點害怕,但人生就是這樣才精采。我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才會回來,而放不下心的就是夏子康,所以想拜托你。我這個不成材的哥哥,就拜托你了!”
林竹宸的心中不自覺地泛起不安,“你要去哪里?”
“我已經說了,”夏子瑜笑得很灑脫,“一個我聽都沒聽過的地方。”
“如果我要找你,我要怎么找你?”她追問著。
“我不知道!毕淖予u搖頭。
林竹宸的不安已經布滿了她年輕的臉龐。
“別擔心我,”夏子瑜看出了她的不安,“我能自己照顧自己。對我來說,獨自一人到阿拉伯旅行都不是難事,更何況是去一個比阿拉伯還要文明的社會!
“你確定嗎?”
夏子輸想了一會兒,聳了下肩。其實她也不確定,不過現在她只能相信她去的地方將是個文明的社會,而到時她能全身而退。
“你要跟誰去?”見夏子瑜不回答,她又問。
“一個人。”
“一個人?!”林竹宸忍不住嚷道,“不行!我一定要告訴子康。若他知道你亂來,而我不告訴他,他一定會殺了我們兩個!
“不會!”夏子瑜制止住她伸向電話的手,“這件事你不能告訴夏子康,答應我!”
“我……”這種事叫她怎么答應,看子瑜的樣子,擺明了是要“離家出走”,她不能當幫兇,雖然子康總說子瑜刁蠻又任性,但她知道子康很關心這惟一的妹妹,她不能讓子瑜有一丁點的傷害!白予ぁ
“好吧!不然我告訴你一個人,若你真的想找我,你就去找他!毕淖予は袷腔沓鋈ニ频恼f。
“誰?”
“你先答應我,照顧我哥哥,然后不準將我們之間的對話告訴我哥哥,我再告訴你!
這真是比逼她上斷頭臺還要難過。林竹宸心中兩難,最后她狠下心點了點頭,“誰?”
“行風!”夏子瑜說道,“傅行風!
“傅行風?”林竹宸喃喃重復了一次,“行云的——”
“大哥!毕淖予そ涌凇
“你跟傅行風是什么關系?”林竹宸問。
“說真的,沒什么太大關系,”夏子瑜老實地回答,“不過,他能夠找到我就是了。”
“子瑜……”她不太相信夏子瑜,畢竟傅行風在她的心目中,不是個討人喜歡的人物。
“若你不相信,我現在可以立刻找他過來!
林竹宸聞言,立刻搖搖頭。她可不想去見一個會令她渾身上下都不自在的人。
夏子瑜見狀,忍不住輕笑出聲,“其實,傅行風除了有點冷漠之外,人其實不錯!
“是嗎?”對于這點,林竹宸持保留態度。
“若你真的了解他之后,你會喜歡他的!毕淖予さ目跉庥兄隙,她像是卸下心中的重擔似的松了口氣。
“我不認為!绷种皴仿柫讼录纾痔岚械男袆与娫掜懫。她接了起來,夏子康氣急敗壞的聲音令她想掛他的電話,但理智畢竟未離她而遠去,她還記得自己靠他吃飯。
“我大哥?”看到她掛下電話,夏子瑜問她。
“除了他還有誰!”林竹宸無奈地笑道。
“怎么?他擔心我把你帶壞嗎?”夏子瑜打趣地問。
她笑了笑,沒有回答。子康是很擔心子瑜有時過于激烈的言論會傷害她與他的關系,不過這根本就是他多慮了。
她看著夏子瑜在夏子康的房子里晃來晃去,心中的不安感愈來愈沉重,她擔心子瑜出事,但子瑜又一副不在乎的模樣,令她為難!
雖然希望不大,但她還是希望子瑜在出發前能想通,不要做傻事。
夏子康氣沖沖的模樣,令人想退避三舍。不過住在他家,就算想遠離暴風圈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已經快三十歲的人才學人家離家出走,”她才將泡好的咖啡放下,夏子康便不滿地說道,“她的青春期未免來得太晚了吧!”
她不用問也知道他口中的人是指夏子瑜。至從子瑜離家之后,子康三天兩頭便得回家一趟安撫祖父和父親,弄得他焦頭爛額,所以在不得已之間,他首肯讓她回公司幫忙。
“就像你自己說的,她已經快三十歲的人了,應該會照顧自己!绷种皴废胪顺鏊霓k公室,不過夏子康似乎沒有打算讓她離開。
“我也相信她可以!标P于這點,他有信心,“不過,問題不在我放心她就好,而是我阿公和我爸。子瑜是他們的掌上明珠,若我一天不找到她,我就一天不得安寧!
她識趣地不發一言,子康追問過她是否知道子瑜的下落,她當然矢口否認到底,也慶幸子康的不再追問,不然她看他不好受,她還真不知怎么瞄下去。
“你真的不知道子瑜去哪里嗎?”
林竹宸驚訝地抬起頭看著他。
“她找過你,”夏子康提醒她,“前幾天我問你,你不肯講,所以我讓你想一想,現在呢?想通了,總可以告訴我她到哪里去了吧?”
她緩緩地搖搖頭。
“這是什么意思?”他站起身,繞過辦公桌,直直走向她,“搖頭代表不知道,還是不愿意告訴我?”
林竹宸聞言,緊張地吞了口口水。他站定在她的面前,兩人的臉幾乎貼上,這令她神經不由緊得繃,他的眼神像是想看穿她似的。
“竹宸,我等你的問答!毕淖涌档穆曇糨p柔得可怕。
“我……不知道她在那里。”這話并沒錯,畢竟就連子瑜都不清楚自己要去的地方,那她更不可能知道子瑜的去處。
“真的?”他看著她陰晴不定的表情感到懷疑。
“真的!彼屯肆艘徊,“我先出去了!
“不行!”他拉住她,沒得商量地說:“她跟你說了些什么?”
“不關你的事!
“我是她哥哥!
“哥哥也不代表什么!”
“竹宸——”
“你放開我,”林竹宸氣急敗壞地想甩開他的手,“你不要逼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竹宸,算我拜托你好不好?”
“你拜托我也沒用,我不知道!”甩開他的手,林竹宸飛也似地跑了開來。
其實夏子康是聰明人,他大概猜到她知道了些什么,偏偏她不愿意講,他又不知道怎么逼她,所以就這么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