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予漫驚愕的看著他,不敢相信,他竟然開口說要娶她?
席家兩老這下可樂壞了,自從這人上門來,為了女兒竟愿意拿出一千萬,出手如此闊綽大方,又喜歡上他們的女兒,使他們一心想把女兒嫁給有錢人的夢想,終于成真。
這人看起來很好說話,他們不過三言兩語就說服他了,捉到一條大肥魚,他們當然緊抓不放。
正想好好大肆壓榨一番,女兒卻在這時跟他們唱反調。
“不!我不嫁!”席予漫一口拒絕了這婚事,她絕不答應。
“哎呀!你這個孩子說什么鬼話!”
席予漫語氣堅定的看著耿精良。“你走吧,我不會嫁給你的!”
她的拒絕的確讓他臉色僵硬,大丈夫想負責,可是小女人不稀罕。
如果以為他會這么容易打退堂鼓,那就大錯特錯,他突然向她大步走來,在她錯愕之際,伸來的大掌牢牢鎖住她纖細的手腕,不讓她有退卻的機會。
“走!
他不肯就這樣死心,在眾人面前直接拐了她就走人。
“啊,干什么啦,放手呀!”她跌跌撞撞的,被他拉得往外走去。這人力氣好大,她根本連掙扎的機會也沒有,而且他的積極態度和行動力,也令她心口怦然一跳。
他雖然表現溫和,但她感覺得到,這人不是輕易妥協的那種人,當然,她才不怕他會對她怎么樣呢,只不過他到底要去哪兒呀?
“你要帶我去哪里?”既然抵不過他的力氣,她只好順從的跟他走。
他不說話,只是緊緊抓住她,要談,也要在四下無人干擾的情況下來談,他要知道她真正的想法。
直到離開她那個噪音分貝過大的家后,確定沒人跟來,他將她帶上租來的車子里,鎖上車門,這小小的空間只有他們兩人,總算可以好好質問她了。
“為什么不嫁給我?”他的眼神認真,比平日多了一分堅毅。
她憤然反問:“我為什么要嫁給你?”
“我以為你昨天很享受!
“什……這跟那無關啦!”真受不了這人,連這種事也這么單刀直入,很羞耶!
“我可是很努力在取悅你耶!彼谋砬橄袷亲约汉芘τ霉,專心寫完考卷,卻被她打了一個不及格的分數。
噢——這個人——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好吧,要明說是吧,說就說嘛。
“就算我們昨晚……昨晚……”
“做愛!彼軜芬鈳退f出這兩個字。
她翻了個白眼,然后板起面孔。“那也不代表我一定得嫁你呀。”
“嫁給我,我會對你很好的!
“可是我不愛你。”
“沒關系,不討厭我就行了!
“但是我們才認識幾天,我并不了解你!
“你想知道什么?身家背景,興趣嗜好,你想了解什么,我可以全告訴你!
“我不是指這個,我的意思是……兩人認識時間太短,應該說,我們根本連認識都不算,彼此完全不了解對方的個性,怎么能就這樣輕率的結婚?”
“對我而言,不是輕率,是經過慎重考慮的。”
她愣住,怔怔的望著他。
他的雙臂放在她左右兩邊,將她困在他男性的氣息下,堅毅的面孔欺近,鼻息離得很近,一雙眼直直鎖住她。
“我知道,我就是要娶你!
沒有曖昧,沒有模糊空間,而是斬釘截鐵的,他的篤定,深深撼動了她的心弦。
為什么他能如此肯定呢?她和志賢交往兩年,結果一個考驗,就讓兩人輕易說分手,而他憑什么在短短的三天,就認定了她是他要的?
她搖頭!斑@太瘋狂了!”
“結婚本來就是人生的冒險,我愿意冒險!
“你不明白,我也許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這是屬于我要擔心的問題,不是你的,你好不好,我心里有數!
“不,問題可大了,娶了我,代表你要承擔的不只是我,還有我兩個還在念書、需要高額學費的妹妹,一個動不動就會闖禍、三不五時還得幫他收拾善后的弟弟,以及一對視錢如命又貪得無厭的父母,你承擔不起的!
她說的事實,絕對沒有夸大,任何男人在了解她的家庭背景后,都會退避三舍,不敢娶她入門。
她身上背負的家人債太沉重了,今天是一千萬,那明天呢?這男人承擔不起的,他會受不了,最后絕對會抓狂。
耿精良望著她,唇角微揚。
“如果這是你擔憂的癥結所在,而我的答復是,我愿意照單全收,你是否肯點頭嫁我?”
她震驚的望著他,這人瘋了嗎?他竟然愿意娶一個認識不到幾天的女人,而且連她麻煩的家人也照單全收?
此時此刻,她的心情有著難以言喻的激動,喉頭也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反駁,眸中閃爍的淚光已率先降服了,這男人用如此堅毅的態度來征服她,讓她過了好久好久,哽咽的喉嚨才勉強擠出一聲嘶啞的聲音。
“你是傻瓜!
他眼神灼熱,化為千絲萬縷的柔情密意。
“那就這么決定了!钡拖碌谋〈剑酉录s定終身的定情吻。
她不再掙扎,閉上眼,眼角終于滑下一滴淚,癱軟在他有力的懷抱中。
她,即將嫁給一個傻瓜了……
他說,他不在乎她的家庭背景。
他說,這是小問題,笑她太杞人憂天。
他還說,他要的,就是這樣的她。
不知是他天生太樂觀,還是她真的想太多,為了讓他更加徹底明白自己要娶的女人,會帶來哪些麻煩,所以她把過去家里曾發生過的風暴,全部一五一十的仔細說給他聽,若要后悔還來得及;他的回答,卻是一笑置之,最后總是用深情的熱吻,來堵住她的嘴,而她的下場當然是……被他吻得意亂情迷。
爸媽知道她決定嫁給這男人后,果然喜出望外,而這高興的成分,恐怕另有企圖。
“一千萬?”
席予漫低呼出聲,不敢置信的瞪著爸媽。
“是啊,這有什么好大驚小怪,我含辛茹苦把你養大,也花了不少錢呀,收一千萬的聘金,算是合理價!
這根本就是乘機壓榨!
“你——”她想抗議,但耿精良的大掌及時握住她的手,安撫她快要爆發的情緒。
“沒關系,交給我。”他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要她不必擔心,絲毫沒有任何動氣,而是老神在在。
安撫好未婚妻之后,他轉向兩位老人家。
“給聘金一千萬,就把女兒嫁給我?”
席母立刻委屈地說:“我們省吃儉用養女兒,好不容易才把她拉拔長大,吃了不少苦哪——”
其實是女兒們省吃儉用,賺的錢都來供他們吃香喝辣。
“你要知道,想娶我女兒的男人可是很多,我們都沒答應,今天是看在你這么有心的分上,我們才忍痛割愛——”
其實是每天盼望有大魚上鉤,好讓他們挖一筆養老金來快活。
不等他們說完,耿精良直接打斷席母落落長的說詞。
“好,我答應!
席家兩老愣住,料不到他這么快就同意,他們都還沒把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用上場呢,禁不住驚喜交加。
“要一千萬聘金可以,但我有條件!
兩老聽到他愿意給一千萬聘金,早就樂歪了,就算賣女兒也不見得能撈這么多錢呀。
“什么條件都好,只要你肯給,十個條件我們都沒問題呀!比思以掃沒說完,他們就已經迫不及待的點頭答應了。
“予漫嫁給我,就是我耿家的人,以后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們同意嗎?”
兩老忙點頭!爱斎,當然。”
這有什么難的?還以為會是什么上刀山下油鍋的條件,反正嫁出去的是女兒,又不是兒子,他們一百個同意。
“以后她的喜怒哀樂,就是我的喜怒哀樂!碑斔f這句話時,一雙眼望向她,溫柔似水的神情上,展現出無比的堅毅,讓她心中一暖,被覆蓋住的小手,也回應他的緊握。
“如果有人讓她難過,就是讓我難過,我絕不允許,也不準有人背著我來為難她,你們同不同意?”當他的目光看回他們時,轉成了犀利,透著一股不可違拗的氣勢,但他的表情卻是笑的。
兩老被他的氣勢給怔了下,彼此互看一眼,但又看他笑咪咪的,再想到那一千萬的聘金,哪管那么多,忙點頭。
“那當然,那當然,女兒嫁給你,就是你的人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嘛!
耿精良咧開笑容!疤昧,就這么說定了!
他轉過頭,深情的望著她,她不敢相信,婚事就這么訂下了。
從他深情熾熱的眼神中,她被燙人的目光給瞧得低下頭,粉頰燙成了玫瑰嫣紅,而她的小手,始終被他的大掌包覆得好緊。
像作夢似的,短短的三天,她的人生有了巨大的改變。
婚事談妥的當天,他就迫不及待先帶她去登記注冊結婚。
他說,為免夜長夢多,堅持在她上飛機之前先去登記,至于婚禮宴客,日后再慢慢來從長計議,一切照她的意思。
三天前,她還是單身。
三天后,她閃電注冊結婚,身分證配偶欄上,多了耿精良的名字。
望著中指上的鉆戒,她還是不敢相信,她結婚了,就在昨天,她已經是耿太太。
耿太太三個字,讓她覺得很新鮮,還沒有真實感,只覺得自己作了一場不可思議的美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