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林海優長得跟她媽一樣,平凡無奇,只是略有幾分姿色,竟可以吸引到這樣兩條大于文非欣喜之佘,不兔也有些妒恨。怎么這種條件超優的男人就沒讓自己遇上?
要是自己再年輕幾歲,哪輪得到要靠林海優!
眾人來到餐廳用餐,一頓飯吃下來,盡管暗濤洶涌,每個人表面上卻都維持著談笑風生。就連暗暗較勁、互看不順眼的李可樂和高群翔也有說有笑,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誰都不想落了風度。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林海優才真正看見李可樂改變的這一面。
過往的可樂,絕對是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清楚得像一張白紙;可是現在,他竟也學會了掩飾情緒。
這就是所謂的成熟。只是她知道,對直來直往且單純的可樂來說,這種成熟,絕對得來不易。
林海優心疼得想握握他的手,只是于文非方才入座時,為了不讓高群翔退出戰局,故意安排了自己和她坐在同一邊,讓李可樂和高群翔坐在另一邊。
氣氛逐漸活絡,于文非見時機到了,便也不再遮掩,直接打探起兩人的身家。“高先生年紀輕輕,就在爸爸的公司實習了,以后應該是要接下公司的吧?”
“是。我是高家的長子,家父是這樣計劃!备呷合栉⑿σ詫Α
人若是膚淺,一眼即能望到底,最好操控。
就像他和林海優的母親見面沒多久,他己幾乎可以掌控這女人的心思了。只是,他倒是沒想到海優會有這種媽媽。
他對海優的興趣是真的,如果能藉此和這學妹有進一步發展,他絕對不反對:不過若說要認真考慮踏入婚姻,他絕對不會想要這種親戚。
“真是青年才俊!庇谖姆前蛋涤嬎。
全臺四大會計師事務所之一,每年收入可是用億來計,確實是前途無量。
關于于文非對高群翔的熱切贊當,李可樂一點也沒放在眼里。反正海優心里只有他,那旁邊那些路人甲乙丙就沒他的事。
對比高群翔的正襟危坐,他隔著桌子,仍忙著幫海優夾菜、制飲料,熱絡得不得了。
“那李先生呢?以后應該也是要捺掌李氏吧?”今天的場合可不需要一點婉轉試探,她擺明了就是丈母娘在挑女婿,對男人那套虛情假意也省了,只差沒直接問兩人誰比較有錢。
雖然四大會計師事務所很有來頭,但李家的底更是深不可測。
別說那間公司每年推建案的數量,光是李家本有的不動產,恐怕就難以估算。
于文非雙眼發亮地等待李可樂的回答。
卻只見李可樂一派輕松,淡淡說了句:“沒有啊。我沒有要接公司!
這理所當然的答覆,別說于文非,連高群翔都吃了一驚。
“可是你不是李家的獨子嗎?公司不交給你要交給誰?”于文非這下可顧不得裝模作樣了,急切地問著。
“我還有個姐姐!崩羁蓸沸⌒囊硪韯兞宋r放在水晶礁子里,伸長手,放在林海優面前!白屗裏⿶谰秃昧耍也挥脫睦。”
“不是這樣……”
怎么會這樣?于文非皺起眉頭。臺灣的建設公司賺錢像聚寶盆一樣,隨便一個建案都是獲利上億甚至幾十億起跳。隨著炒作,房價只會越沖越高,怎么這金雞母到了他口中像是燙手山芋?
“……你爸爸沒有意見嗎?公司都是要傳給兒子啊,哪有傳給女兒的?而且你剛不是說你念建筑嗎?也剛拿到臺灣的建筑師執照,不給你給誰?”
“建筑師跟建設公司完全不一樣。建筑師是設計房子、蓋房子,建筑公司只是整合建案跟賣房子而已。不過我以后出來開業,有機會也會跟我爸的公司合作!崩羁蓸方淮迷频L輕!安,趕快吃飯吧,都快涼了。大家顧著說話,來,多吃一點啊!
林海優看著母親的臉色己然有變,接下來的用餐,于文非明顯冷落李可樂,轉而用心討好高群翔。
“我們海優不會這么早就做決定,年輕嘛,總是要多看看。”于文非幾乎是清楚暗示了!拔疫是很在意女兒的未來,除非能保證女兒終身幸福,否則我不會答應。我這個媽媽可是很嚴格的!
林海優對可樂感到抱歉,但李可樂神經本來就大條,似乎沒什么感覺。
用餐完畢,于文非變本加厲,直接點名要高群翔送母女倆回家,完全忽略李可樂的存在。林海優這下尷尬了。
“媽,其實——”海優正想解釋,卻被打斷了。
“那我先走了!崩羁蓸吠耆珱]有異議,非常瀟灑地揮揮手,轉身離開。
李可樂一走,于文非以為他是知難而退,這下可開心了,一路上不停吹捧高群翔,一到了海優家門口,她甚至邀請高群翔上樓。
“學長明天還要上班,可能要回家休息了!绷趾炍癜凳。沒有直接拒絕,并非因為懦弱,而是畢竟和學長仍是公司同事,她不愿意因為這場鬧劇而弄得兩人尷尬。
高群翔看出了她的困擾,于是以退為進,禮貌道謝后,便聲稱還有公事要處理,先一步離開了。
第9章(1)
高群翔車子一離開,于文非的表情馬上垮下來,跟方才的笑靨如花判若兩人。
“你連個機會都不會把握嗎?”于文非聲音透著冷。
“媽,我在跟邦恩交往。”林海優替她叫了計程車后,終于直接說出口。
“哼!算了吧!”于文非輕蔑地冷哼!斑B公司都拱手讓人,有什么出息?”
“這是我的事情,我有自己的打算!绷趾炿y得在她面前有了堅持。
“別忘了,就算不是親生的,我也養了你這么多年。跟你早死的媽相比,我才是你真的媽,有些事情不容你這么任性!庇谖姆沁當她是以前那個軟弱依賴、不敢出聲的可憐蟲,她強勢地宣布:“該我作主的,就是我來決定!
母親眼底的盤算讓林海優感到恐懼,可是這一次,她不想接受。
她確實對于文非仍有著對母親的錯覺,可是這些年,她總算看清楚了一些。
于文非對她的真心,很有限。
更遑論愛。
因為可樂,她終于懂得完整的愛的模樣,她不再是以前那個渴望著一點憐惜的小女孩。
“不,這是我的人生,您無權干涉!甭窡粝拢谋砬槔锊辉儆锌是、不再有畏縮,面對她稱作“媽媽”的女人,她異常平靜。
“你這什么意思?你爸媽死后,不都我在照顧你?現在翅膀硬了,想丟下我了?不要以為你用下三濫的伎倆勾引到金龜婿,就想把我踢開,沒那么容易!”面對林海優與過往全然不同的態度,于文非又驚又惱,甚至神經質地懷疑起來。
“該不會是你故意要那個姓李的說他不要繼承李氏吧?我就說,怎么可能有人放著大公司不去繼承!你休想獨吞!你在法律上是我女兒,你不可能擺脫我的!”
“說完了嗎?”林海優緊握著拳頭,像幼時的習慣一樣,緊緊任指甲插入手心。
突然,一只溫厚的掌心握住了她的。
李可樂不知何時來到了她身后,輕輕抓起她的手,溫柔地替她攤平掌心,疼惜地撫摸著被指甲揠出紅痕的肌膚。
“你怎么還在?”于文非的心虛只持續了幾秒,瞬間又理直氣壯起來!凹热粍偛拍愣悸犚娏耍揖筒还諒澞ń橇。我就只有海優一個女兒,以后我是要靠她的。我跟她雖然毫無血緣關系,卻把她養到這么大了,她的婚姻大事,我也有權利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