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越緊張害怕,小腹越不舒服,她抱著肚子站等阿比達,等了約十分鐘,他被簇擁著出來了。這人出個門身邊總是有大批人跟隨,排場之大,想必連出席的場地現在也已經有人駐守負責維安了。
阿比達見她站在門口對他皺眉頭,眼一挑,表情饒富興味,直接走向她。“不曉得坐哪部車的話就跟我來!眮G下這話,他已選了其中一輛車上去。
樓妍才在原地杵了一下,馬上就有人來請。“殿下請你動作快點,他要出發了。”
她瞪眼。與他同車?哈,太好了,這表示他沒打算用老法子殺她了!
踩著重重的步伐來到車旁,樓妍用力打開車門,一臉殺氣的坐進去,一副“老娘來了,你想怎樣”的氣勢。
他見狀,眼底又冒出笑意。“不用有心理障礙,這次路徑很安全,不會再有火炮突然出現轟得你灰頭土臉!
他還敢拿這事揶揄她?“哼,外面的威脅沒了,不表示我就安全,畢竟跟我同車的人若不安好心,什么事都可能發生。”她冷譏。
阿比達的笑容瞬間消失!罢f得一點都沒錯!蹦樕铣霈F了殺意。
樓妍一驚,馬上想咬掉自己的舌頭。笨哪!她這不是在告訴他,她已經強烈懷疑他想置她于死地嗎?
這樣會不會更激起他的殺機?
他冷酷的眼眸掃向她,讓她渾身立即起了雞皮疙瘩,“親自在車上解決你是不錯的主意,但現在還不是弄臟衣服的時候,也許回程吧……”
她頭皮發麻了!澳闶情_玩笑的吧?”
“我看起來像是開玩笑嗎?”
她呼吸困難。“你……真想殺我?”
“你應該知道為什么的,不是嗎?”
她腦袋真的缺氧了。他果然知道她的意圖!
“你不說……我怎么會知道……”她低頭裝傻,完全不想面對事實。
阿比達冷笑一聲!罢娴牟恢绬?”盯著她額上的汗,他笑容更盛了,很滿意自己能將她嚇出一身汗來。
驚嚇她仿佛是他近來最有趣的事了。
由于心情起伏太大,樓妍終于忍不住抱著發痛的小腹,兩道眉毛糾結。
他眼尾輕瞄,動手取下她的面紗,想瞧清她所有的表情,卻看見她小臉皺成一團。
他的快意頓時消退,因為她的臉色真的蒼白得過分!澳恪
“殿下,會場到了!避囎油O拢腥酥鲃訛樗_車門,車外已有一票人等著迎接他。
阿比達原本要開口詢問的話語,改為對她說:“不要隨便與人說話,更不要離開我,今天你最好別給我惹麻煩。”
“你只要不找我麻煩,我就不會惹麻煩!笨蓯海√熘浪屗鷣,是不是又想對她不利。
恐怖的陰影又如影隨形了。
他微笑!胺判,今天中東有頭有臉的人都聚集了,我沒有心思找你麻煩,你只要緊跟著我就可以,別讓我在眾人面前丟臉!
她不以為然的想立即回嘴,但這時小腹又一陣痛,她咬了唇,點了頭,主動戴回面紗,不再多說什么。
看她表情痛苦,他擰了下眉,過了兩秒鐘才移動下車,外頭馬上有一堆人圍上他。他走了幾步路后回頭,看她動作慢吞吞的下車,刻意放慢腳步直等到她跟上才保持正常的速度前進。
一行人進到位于七樓的會場,大家看到他后全上前殷勤的打招呼,顯然他是今天最大咖的主客了。
她謹聽吩咐,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旁,但她發現這人真的很機車,還會不時回頭盯她有沒有聽話跟上。
于是,她在他再次盯上自己時,狠狠地瞪他一眼,只見他先是微愣,接著便繃住臉的轉過身去。她沒辦法看見他的表情,但注意到他的肩膀顫動,這是……被她氣壞了還是怎樣?
“殿下,已經為您標下藍寶別針了,金額是一百萬美金,錢已全數捐出做為這次的公益使用!币晃涣粲泻、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士靠近阿比達,必恭必敬的獻上用天鵝絨盤盛著鑲有藍寶石的別針。
剛見到阿比達時,見他嘴角淺揚,好似在笑,又好似正惱著,他不明白這是什么狀況,一時有點無措,擔心這位王子是不是不高興他用這么高的金額才將這個別針弄到手。
但因為會場忽然出現有人競標,這才會將原本二十萬美金就能買到的別針哄抬到一百萬。其實喊到六十萬時,他原本想放棄了,但得到的命令是不計代價也得標到這枚別針,這才會咬緊牙關硬是天價標下來。
阿比達隨手取過這個鑲有約莫拇指大小藍寶石的別針,隨意的瞥了兩眼。
“殿下,這個別針原屬于普納總統的大王妃所有,因為有競爭者,所以標下的價錢才偏高……”
普納總統在阿拉伯世界中是少數幾個真正有實力的酋長之一,勢力與阿比達不相上下,殿下非要買下他王妃所提供的拍賣品,他很好奇理由是什么?
“能買下就好,反正做善事,價格高一點無所謂!卑⒈冗_把玩著別針表示,“不過你說有競爭者,是誰?”他蹙眉。
“因為是慈善義賣,可以不用真名下標,而這人也刻意不露面,所以我并不清楚對方的底細!
“嗯,我了解了!彼麤]再多問什么,視線重新落在手中的別針上。
別針的造型精致,除了中央醒目的藍寶石外,四周還鑲有幾顆晶亮的鉆石陪襯著。
“真美!”樓妍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別針,忍不住發出贊嘆。
阿比達回頭睇她一眼!笔菃?”
“不是嗎?真的好美喔!”只要是女人應該沒人會否認它的美。
她盯著別針的眼睛閃閃發亮,剛好與他手中的寶石光澤相輝映,他有種錯覺,居然覺得她的眼珠比寶石更迷人。
他動手將別針別在她的黑斗篷上!八悄愕牧!彼敛豢紤]的送給她。
“我、我的了?”瞪著別在自己身上的東西,她舌頭打了結。這家伙發什么神經,這東西價值一百萬美金不是嗎?他就這樣隨便送給她?
帶來別針的中年紳士見狀,驚訝得微張開口,難以置信阿比達將這么貴重的東西送給一名女仆。
他不禁打量起樓妍。在這種公開場合,男人會帶女人出席本身就很不尋常,如今更將厚禮相贈,這女人的身分……不應該只是女仆這么單純吧?
“你覺得它美,它就屬于你了!卑⒈冗_淡漠的說。
“不行,這個別針太貴重了,我不能收!睙o功不受祿,她馬上拒絕。
“樓妍?!果然是你沒錯!”里昂突然出現!拔铱匆姲⒈冗_身邊帶了個女子,我就猜想一定是你!彼樕涎笠缰柟庑v走近她。
“王子有事要找我?”他們之前也才見過一次面,以他的身分居然會主動與她打招呼,真令人訝異。
“我標下一條項鏈要送你,這是英國女王捐出來義賣的,挺別致的。來,我幫你戴上!崩锇号d致勃勃的要幫她戴上項鏈。
她立即退開阻止說:“等等,怎么你也送我東西?”
“也?難道阿比達——”他隨即看見她斗篷上的別針!拔疫@條項鏈價值八十萬美金,雖不及這個別針被標下的金額,但不至于讓你嫌棄不肯收吧?”他垮著臉問。
那位中年紳士的下巴真要掉下來了。竟然連里昂王子都搶著送禮給這位女仆?!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他真的好奇不已。
樓妍急得搖手!安皇堑,你與阿比達殿下的東西我都不能收——”
“樓妍,主人送東西給仆人,你沒有拒收的權利。這別針已屬于你,別再與我爭辯。至于里昂送你的項鏈——”阿比達望向他,眼神有著明顯的不悅。“里昂,她是我的女仆,你要送她東西,是不是該先經過我的同意?”
里昂為人沒什么心機,一聽馬上道:“你說的是,我一時疏忽這件事了,請你別見怪。請問能否容許我將這條項鏈送給樓妍?”他慎重的請求。因為自己一眼就相中這條項鏈適合樓妍配戴,這才專程標下要送她。
樓妍惱怒的鼓起了雙頰。在阿拉伯世界,女人是男人的所有物,是有主人的寵物,地位比一只駱駝還不如,當然沒有自主權決定任何事。
這里的男人顯然很不文明,又不懂得尊重女人,她實在難以忍受,大眼忍不住朝阿比達怒視過去。
那紳士見了大驚。她竟敢用這種眼神瞪阿比達王子?!要知道王子若生氣,是有權挖下她不敬的雙眼的。
但是,阿比達對此竟是視若無睹,只是繼續對著里昂蹙眉。“里昂,你送我的女仆這么貴重的禮物,好像不合宜吧?”他沒打算讓她收下。
“阿比達,樓妍也不過是你的女仆而已,你都能送她價值百萬美金的別針了,我這條項鏈又算什么?”里昂詫異他竟然會要樓妍拒收。
“我是她主人,有權給她任何東西,但你可不是!彼淠牡。
里昂臉上出現不服氣的表情,覺得阿比達不講理,而且這是阿比達頭一次當眾這么不給他面子,他不由得臉龐微紅!凹热蝗绱,這條項鏈我就暫時收回,等之后你同意時再送出。”他僵硬的說,特地強調“暫時”兩個字,堅持這條項鏈日后依舊要送給樓妍。
阿比達臉色略沉,此時恰好有一位歐洲外交官適時出現找他談話,才化解了兩人之間緊張的氣氛。